第二十一章 雨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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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顧東風無語了。因為“我樂意”這句話後麵一般有這句話“你管不著。”
    確實是管不著,他與自己非親非故的。更何況,他是來殺自己的殺手,他幾時出手殺自己,是他自己的決定,自己又怎麽能決定他幾時出手來殺自己呢?
    隻是,奇怪的很,現在明明是殺自己的好機會,他竟不動手,反而在等雨?
    莫非這雨有什麽貓膩嗎?亦或者等雨是假,等人是真?
    在他胡思亂想中,一滴雨水滴了下來,滴在地下,預示著雨來了。接著,雨水滴滴地落下,幾個呼吸的時間裏,細小雨滴便化作傾盆大雨,“嘩啦嘩啦”落下。
    玉無命淋了雨,狂笑起來,原本清秀俊郎的麵容一下子變成癲狂瘋狀,將手中的“雨斷魂”握緊,更散發出一股猶如漫天血雨般的殺氣,血味濃厚,讓人退避三舍。
    “顧東風,受死吧!”
    說著,一刀砍過去,刀上夾帶著血雨腥風之勢,朝顧東風撲麵而來。這正是他的絕招“雨夜狂刀歌——血雨腥風!”
    顧東風架劍去擋,擋住刀勢(幸好他在與玉無命說話時,一心二用,一方麵與玉無命交流,觀察他說的是否屬實,另外一方麵暗自調息內力,以作準備。畢竟他遲早要與玉無命一戰的,多一分內力便多一份勝算。)。刀雖擋,但之後玉無命又連劈數刀,刀刀都擊在同一個位置,每一刀的力度一刀比上一刀重。
    顧東風見狀,心知不妙,知曉玉無命用途,正如水滴石穿一樣,同一個位置遭受多次打擊,就算再堅硬的東西也會被鑿穿。
    於是,用力揮劍,將玉無命的來刀連人一起揮退出去。卻在這時,天空閃出一道閃電,白光亮起,將天地點亮起來。
    玉無命腿腳一躍,飛至上空,他身後便是天空中那道亮起的閃電白光,還未消散。居高臨下,手上的“雨斷魂朝顧東風劈去。漫天殺氣也在這時化作血雨,玉無命人踏在血雨之上,手中的“雨斷魂”上時不時有白色雷電呈現出來。
    這一招正是他的雨夜狂刀歌(割)——雷雨高歌(割)!
    人與刀、與雨、與閃電融為一體,朝顧東風劈來。
    顧東風又想架劍去擋,但心中感覺有點不安,隱隱約約感覺到此招架劍去擋一定擋不住,於是變成人往後退,撤歩閃躲開來。
    但此時他的耳邊聽見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那是天上的閃電的雷鳴之聲,足夠震懾大地。他也不例外,轟鳴雷音在他耳邊轟起,將他整個人震懾起來,如遭雷擊,動彈不得,呆立當場。
    而玉無命的“雨斷魂”之刀也落下,在胸前斬下一刀,鮮血飛濺而出。幸虧他剛才撤歩閃開,才讓這落下的一刀不是很深,隻是傷了他的表皮,未傷及骨頭。但就算如此,也讓他心驚,因為玉無命這落下一刀,他竟然在那一刻呆立當場,動彈不得。仿佛遭雷擊身,全身麻痹一樣。
    好可怕的一刀!將刀落與雷聲結合一起,讓人如遭雷擊,無法動彈。
    顧東風這才曉得,玉無命沒有說謊,他真的是在等雨,也許他的武功唯有在雨中才能發揮到極致。所以他寧可放棄剛才的好機會,也要等到有雨再出手。
    顧東風料的不錯,他的“雨夜狂刀歌(割)”的確是在雨中才能發揮到極致。因為這套武功就是他在雨中所領會、創造出來的。而關於這件事,要從他第一次當殺手之後說起。
    他那個時候,還小,去殺人總是不忍下手,而那個時候與他一樣搭檔殺手,卻是冷酷無情,殺人總是虐殺目標,將目標身上全部地方破壞殆盡,飛出來的鮮血四濺開來。他在旁邊,也被濺到。他嚇得不輕,連眼淚都嚇得哭起來了。可是他的搭檔殺手卻不體諒他,並且還強迫他去參與虐殺。他若不肯,便會遭一頓毒打,久而久之,他也受不了,選擇跟隨,虐殺。時間長了,他被鮮血淋漓濺至全身,竟產生一種快感,一種殺人的快感。而與之相對的,在沒有被鮮血濺過的時候,他竟提不起殺人的興趣,但幸好,他的殺手搭檔總是先殺人後讓他補刀,也不至於讓他失去這快感。直到那一天,他的殺手搭檔失手被殺,隻留他活了下來。但他活著,也沒有什麽用,因為若沒有鮮血濺過,他竟不會殺人。派他出去殺人,隻有被殺的份。但那又如何?無用的殺手死了算了。於是天殺首領派他出去殺人,其實是想借別人的手殺他,畢竟沒有用的人,不如死了算了,省的活在世上浪費糧食。可是,他卻活了下來,還將要殺之人殺了。隻因那一天,下雨,雨下得還挺大,他感受到雨落下冰冷,身體產生熱量,與冰冷相抗。與鮮血飛濺其身的感覺如出一轍,並且過之而無不及,他產生了殺人的感覺,要將體內的殺意發泄出來。於是,就對目標人物瘋狂虐殺,屠殺殆盡,跟當初他的殺人搭檔一模一樣。天殺首領見狀,又重新重用他,而他的絕招“雨夜狂刀歌(割)”也從雨中虐殺目標人物領悟而來。
    一刀得手,玉無命趁勝追擊,手中“雨斷魂”朝前一捅,捅向顧東風胸膛。顧東風揮劍從下向上,擊刀架擋開來,將玉無命手中的“雨斷魂”架開,又運另外一隻掌朝前一拍,使出“驚濤浪掌——浪翻海動!”一股洶湧澎湃的巨浪海潮朝玉無命轟去。
    玉無命反手一掌,掌中帶紅,朝前一迎,以掌作刀,掌尖如染紅的刀刃,與顧東風的“驚濤浪掌”相抗,這一招正是他的“雨夜狂刀歌(割)——開雨破路!”
    染紅的血刃之刀,將那股洶湧澎湃的巨浪海潮從中′開來,直逼顧東風中門。
    顧東風收劍回掌後撤,急退開去。但那染紅的血刃之刀卻不肯放過他,他急退,刀便急進,就是要致他於死地。
    顧東風一直退,但很快他就不能退了,因為他的身後便是房屋的牆壁,這一堵牆壁將他後退的去路堵死了。
    退無可退,那便反轉為攻。顧東風退腳一蹬,一躍而起,避開玉無命的染紅血刃之刀的同時,又為自己創造絕妙的反擊時機,手中奪兵劍揮劍斬下,趁玉無命舊招未停,後招未生的時候,取他性命。
    但他卻低估了玉無命的實力,也低估了玉無命手中的刀。偏偏這個時候,天上又是一記雷光,光芒萬丈,將天地照亮起來,顧東風這時候發覺玉無命手中的“雨斷魂”竟發出一道白色光芒,將他的眼睛照亮,映入眼簾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也聽不見。因為這時,顧東風耳邊又響起一陣雷鳴之聲,震耳欲聾,掩蓋了所有聲音,仿佛這一刻他的耳朵是聾的一樣。
    幸好他還有感覺,腰間傳來一陣熱烈的刺痛,他用手一摸,竟有一道刀痕,痕上更有鮮血流出的觸感。似乎是他的腰間被刀割了一道傷口,鮮血不斷流出。
    顧東風用力一捏,將傷口分裂之處捏融在一塊,將鮮血止住,他也因這番舉動,疼痛刺激之下,將眼睛睜大開來,看清了前方,玉無命手中的“雨斷魂”正滴著鮮血,似乎在對他說,他腰間的傷就是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