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肮髒夤夜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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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我的絕密生涯!
雙龍坊豪華公寓群,矗立於璀璨星空與路燈映襯之下,呈現出非凡氣勢。
歐文褪去睡衣,著一身莊重服飾,早早下樓,站在自家別墅前的花園柵欄門口,引頸期盼。
不久,鄭嘯林的專屬車輛在大燈照耀下,自遠方寬敞的道路飛馳而至。緊接著,車輛在門前驟然停下。
透過車窗,鄭嘯林目睹歐文親自下車迎接,他拿起座位上一個小而沉重的木盒子,不等司機開門,便自行推門下車。
“哎呀,煩勞歐文董事親自下樓迎候,真是折煞鄭某了。”鄭嘯林謙卑地趨前,緊緊握住歐文伸出的手。
歐文笑道“按照中國的規矩,你是財神爺,我是請神仙來了。”
“哈哈哈,豈敢豈敢!”兩位大佬在談笑風生之際,相繼步入了別墅之內。表麵看似和諧融洽,內心卻是因為利益和相互利用而勾心鬥角。
歐文徑直將鄭嘯林引領至二樓書房。此處陳設著諸多歐文搜刮來的珍稀藏品,堪稱洽談事務的理想之地。
鄭嘯林曾多次蒞臨歐文宅邸,對其喜好頗為了解。此次,他落座於一張單人沙發上,這是專為賓客預留的座位,並將木盒子輕置於麵前的案幾之上。
歐文倒了兩杯紅酒,緩步走向主位沙發,緊挨著鄭嘯林而坐。
鄭嘯林接過一杯紅酒,表達謝意後,將其置於木盒子的旁邊。隨後,他輕輕打開木盒蓋子,裏麵呈現出碼放滿滿的“小黃魚”,耀眼吸睛。
歐文目光凝視,神情愕然,竟然忘記了品味手中的美酒。
鄭嘯林身體向後傾斜,指著木盒,朗聲笑道“這裏是二十根小黃魚,足金的,都是您的。”
歐文放下酒杯,俯身興奮地撫摸著金條,驚呼道“天呐,二十根?比上個月可是足足多出了五根!”
“是呀,這個月生意好,花紅自然就多了起來。”鄭嘯林的話語顯然是言不由衷。
此刻,鄭嘯林的內心在滴血。多出來的五根金條,是餘獨醒蒙自己情分的,為了讓歐文高興,就割肉轉送了。
歐文飽了眼福之後,就把木盒子鎖進了身邊的保險櫃裏。
“鄭先生,為我們的合作愉快,慶祝一杯。”兩位大佬舉杯相慶,一飲而盡。
“歐文先生,這樣的好日子恐怕不長咯。”放下酒杯,鄭嘯林意味深長地說道。
“哦?”歐文不明其意,皺起眉毛,不快地問道“鄭先生何出此言?”
鄭嘯林煞有介事地說道“來此之前,範塚健先生再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代表日方進行了最後通牒。如果法租界再扣押不放日本僑民,日本海軍就要動用武力了。”
“日本人蠻橫無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這是挑釁!”歐文氣急敗壞地罵道。
“是啊,日本人確實是越來越過分了。”鄭嘯林順著歐文的態度,接著說道。
他不急於在此時表明態度,而是讓歐文自己意識到威脅的臨近。
“鄭先生,你就沒有態度嗎?你是如何回答範塚健的?”
“我的態度當然是強硬的,和您一樣,都在維護公董局的立場,絕不讓步。”
鄭嘯林的回應,雖令歐文感到欣慰,但他的心中仍憂慮不已。原因在於鄭嘯林剛剛轉達的日方立場。
“沒有想到,伍德的案件能讓範塚健發這麽大的火氣,真是不可思議。”
歐文不能理解,癱坐在沙發上,眼神逐漸暗淡了下來。
鄭嘯林審時度勢,察覺時機已經成熟,於是說道“我認為伍德案件不是矛盾的焦點。其實日本人早就有進攻法租界的想法,但苦於一直找不到借口,他們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歐文疑惑地詢問。
“千真萬確。”鄭嘯林立即將範塚健努力壓製日本海軍蠢蠢欲動的行為,繪聲繪色地向歐文給陳述了出來。
歐文深感震驚。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他激昂地說“我們絕對不能讓日本海軍的粗暴行徑找到任何借口。我們必須盡快想出一個妥善的策略,以挫敗他們的陰謀。”
“眼前就有一個好辦法。”鄭嘯林抓住機會說道“伍德的死,雖然甚是蹊蹺,但我認為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歐文詫異地望向鄭嘯林“說說看,到底是什麽樣的隱情?”
鄭嘯林鄭重地點點頭,隨之避開歐文的凝視,故作沉重地品茗著紅酒。
他試圖在控製著談話的節奏,故而並沒有急於回答上司的提問。他想讓歐文自己去聯想。
歐文略顯失望。他收回目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懷疑地說道“難道佐藤賢二四人殺死伍德,是為了挑撥法租界與華界的矛盾?”
歐文想偏了。鄭嘯林急忙點醒道“看著不像。”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時,鄭嘯林才眨巴著眼睛分析道“按照日本人的一貫秉性,他們為了達到一個目的,往往會事先製造一個借口,即使這個借口不太高明,他們也會不宣而戰。”
“歐文董事,您想想看,伍德是法國人,他們為什麽偏要在這個時候,非要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而殺死一個法國黑人呢……?”
鄭嘯林又把話說了一半,就不再往下說了。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還是讓歐文自己去想。
“你的意思說,日本人早就盯上了法租界?這是為武力奪取做前奏?”歐文問道。
“不錯,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見歐文的思路上了軌道,鄭嘯林一拍大腿說道。
“真是無恥,這是典型的流氓行徑!”歐文又罵上了,氣的咬牙切齒。
“當務之急是要破壞他們的陰謀。”
“怎麽破?”
“隻有從死人身上找答案。”
“你是說讓伍德背黑鍋……?”
歐文於心不忍,急忙否定道“不行不行,這樣我們就徹底失去了尊嚴。”
“其實也不算背黑鍋。據我了解,伍德自己也有過錯。”
鄭嘯林主動給歐文遞了一個梯子,不至於讓他難以下台。
“伍德有什麽過錯?”歐文不解。
“據我了解,伍德行為野蠻粗暴,曾經屢次對佐藤賢二四人辱罵和毆打。這難道不是引火燒身的原因嗎?”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楊崇古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鄭嘯林料定,歐文不會為了這個細節,而親自打電話向楊崇古核實真假。
就算他這樣做了,針對於眼前的火燒眉毛狀況,也實在是沒有任何幫助。
索性他就鬥膽給講了出來。再說了,鄭嘯林能隱約感覺到,伍德一定會犯這樣的錯誤。
否則,佐藤賢二四人為什麽要殺死他,從而自添麻煩?一定是他妨礙了人家的行動,不得已而為之的。
從一開始鄭嘯林就認為,伍德之死是表麵現象,其中必然夾雜著諜情。
他雖然心知肚明,但此時卻不能說出來。
如果讓歐文明白了其中的隱情,他就徹底無法控製住局麵了。從而更是得罪了日方和華界。
進一步說,他也會被攪入其中,從而更加難以脫身。
諜情是政治,是軍情。鄭嘯林玩不起,也不敢玩。
“果真要是這樣的話,伍德就得承擔責任。但是我方的顏麵還是要的,這個必須要有保證。”
無奈之下,歐文終於鬆了口風。鄭嘯林趁機說道“那是自然。”
此時,鄭嘯林婉轉地表達了他的想法“歐文先生,伍德案件我會妥善處理。但範塚健那邊,我一定會據理力爭,讓日方感到理虧。”
“好吧,這個善後工作還是由你繼續全權負責到底吧,不必再向我匯報了。”
“是,歐文先生。”
……
從歐文別墅出來後,鄭嘯林徹底搬掉了壓在心坎上的一塊石頭,心情無比地舒暢愜意。
趁著愜意,他又驅車趕往下一個站點——範塚健宅邸。
一路風馳電掣,鄭嘯林的坐騎很快就來到了虹口區範塚健的府邸。
此刻,範塚健身著一身武士道的盛裝,笑迎著將鄭嘯林引入早已備好的宴會廳。
客廳內,主賓促膝相向而坐。中間的矮腳桌子上早已擺滿了日本的各道名菜,還有一壺清酒。
範塚健朝一側輕輕拍了幾下巴掌,四名身著和服的歌姬推開木門,嫋娜著款款走了進來。
她們朝中間躬身施禮後,就在兩人側麵的舞池內跳起舞來。
範塚健給鄭嘯林斟滿了一杯酒,再給自己倒上,微笑道“今晚真是辛苦鄭先生了。為了你的努力,我敬你一杯。”
話畢,他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鄭嘯林受寵若驚,端起酒杯陪著飲下。
“範塚健先生客氣了。能為貴方做一點小事,也是鄭某的榮幸。”
“誒,鄭先生謙虛了。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隻要你願意為大日本帝國繼續做事,我保證你的前途是光明和榮耀的。”
“當然。”鄭嘯林起身,向範塚健深深地鞠了一躬“鄭某非常樂意為範塚健先生效勞!”
“鄭先生快快請坐。你我是好朋友,請不要拘於禮節。”隨後,兩人接著推杯換盞,繼續相互吹捧了起來。
舞姬們和著音樂,跳了一曲又一曲,身姿曼妙,嫵媚動人。
在這溫柔鄉裏,鄭嘯林漸漸有了幾分醉意,側臉看向舞姬們的眼神隨之朦朧了許多。
範塚健察覺出了鄭嘯林的窘態,嘴角上抹過了一絲不屑。
“鄭先生……鄭先生……”範塚健輕喚了好幾聲,鄭嘯林才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正臉尬笑道“範塚健先生,貴方的四個人我明天就給放了。請您放心。不過……”
“不過什麽?”
範塚健微笑道“鄭先生不必有什麽顧慮,隻管開口好了。”
“死者的家屬是需要安撫的,賠償金這塊,您看……?”
“一切全聽鄭先生的安排。明天我就差遣川穀把撫恤金送到你的手上,保證不讓你為難。”
“那就好。一切全聽範塚健先生的。”話畢,鄭嘯林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投射在了其中最漂亮動人的一個舞姬身上。
她叫小野洋子。其實是一個日特上尉,是範塚健的手下。
範塚健右手一揚,舞姬們止住了舞步,低頭躬身候著旨意。
範塚健笑道“我看天色已晚,鄭先生不如在此歇息,享用一下我大日本美色的味道如何?”
此話正中鄭嘯林的下懷。他在佯裝推脫了幾句後,便欣然笑納了。
小野洋子邁著碎步,娉婷走來。她攙扶著鄭嘯林的胳膊,兩人緩步走入旁邊的一間臥室之內。
臥室木門隨後被輕輕關上。
當著鄭嘯林如饑似渴的眼神,小野洋子緩緩寬衣解帶。她那俊俏的臉蛋,潔白而又豐腴的身軀,還有那兩隻大白兔呼之欲出。
眼前美妙的場景,看的鄭嘯林口水嘩嘩流個不停。他頓覺自己寶刀未老,其內更是浴火中燒。
柔光熄滅,鄭嘯林再也無法抗拒,欺身壓了上去……
臥室內,粗氣夾在著陣陣呻吟之聲,不時地傳到了室外。
依舊待在酒宴之上獨自小酌的範塚健,此刻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他暗道我帝國的實力毋庸置疑,在各方麵都是所向披靡。包括女人,一樣能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