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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白虎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她勉強憋住了自己的笑聲，說：“那我們回去？”她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麽幸災樂禍，“我們去另一邊看看？”
    左青龍動作敏捷地回到了她們身邊。
    他皺著眉說：“好。”
    下海打玄武還想說什麽：“小主人……”
    左青龍搖搖頭，止住了他的話。
    於是三人再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程的路，就比來時的路更加沉默了。直到三人在大門的中央位置，遇到了看起來在閑逛的不叫朱雀和骨頭媽媽，雙方才打了個見麵的招呼。
    雙方再度分開。
    不叫朱雀看著她們的背影。
    骨頭媽媽看著她。
    直到三人消失在她們的視野中，骨頭媽媽才問：“你和她們……”
    “看起來是鬧掰了。”不叫朱雀攤手，毫無顧忌地說，“但是我和小主人有過命的交情，小主人應該是被他們逼迫，才不和我說話的。”
    骨頭媽媽知道她說的小主人，指的是雙胞胎中的哪一個。
    ——剛剛右白虎的表情，看起來也確實不像高興。
    “你不去救她嗎？”骨頭媽媽問，“我們可以幫你。”
    她摸了摸骨頭的頭。骨頭歡快地甩了甩尾巴，尾巴尖在地上掀起了一片雪。
    不叫朱雀笑了笑。她收回看三人背影的目光，說：“算了，小主人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確實。”骨頭媽媽讚同地點頭，“如果不是骨頭拉著我來副本，我應該也不會來。”
    不叫朱雀笑著問：“你已經在c區買房了，沒有積分的需求了嗎？”
    骨頭媽媽點頭：“我在c區買完房，才征求骨頭的意見，把它帶進來的。”
    她柔和地笑著摸摸骨頭的頭頂：“誰想到它比我有進取心多了，我的那點積分哪裏能每周買罐頭給它吃……”
    不叫朱雀也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兩個小主人說要進這個副本，我應該也在c區養老咯……”
    她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又笑了起來。
    “唉，世事無常啊。”骨頭媽媽給骨頭掛著冰溜子的身體順毛，“誰能想到我進個副本，還能有一段成為死人的新奇經曆呢。”
    不叫朱雀讚同：“唉，是啊。不過當個死人還挺舒服的，是吧？”
    骨頭媽媽笑著點頭。
    不叫朱雀看骨頭媽媽摸骨頭，難得也有點兒手癢：“我能摸摸它嗎？”
    骨頭媽媽迅速讓出了骨頭身邊的位置。骨頭也原地躺下，在雪堆裏快樂地用四條腿劃出了一個大圓。
    不叫朱雀笑著蹲下，搓了搓骨頭的肚皮。它身上的毛很厚，又被冰水浸過一遭，一點都感覺不出原本的毛絨蓬鬆。
    “……還是活著好。”不叫朱雀低聲說。
    骨頭媽媽笑了起來。
    “現在的死，不是為了之後能活嗎？”骨頭媽媽輕輕拍了拍骨頭脖子處的絨毛。
    不叫朱雀也笑。
    兩個本質都有點兒懶散的女人，在雪地裏摸邊牧摸得很開心。
    被摸的邊牧也很開心。
    “那白雪怎麽辦呢。”骨頭媽媽嘟噥。
    “她應該能自己活過來吧。”不叫朱雀說，“畢竟她是向導。”
    “……要是沒活過來，我們怎麽辦呢。”骨頭媽媽繼續說。
    “那就都去走活人的那一條路。”不叫朱雀說，“我聽李梓柯說，她們也已經到了活人的那扇門外，但因為有條件限製，所以暫時打不開那扇門。”
    “真厲害啊。”骨頭媽媽感歎，“另外兩個養狗的瘋子也挺厲害的。死人的路都這麽難走了，她們還能走活人的路。”
    不叫朱雀點頭：“真厲害啊。”她瞥一眼正在搓邊牧頭的骨頭媽媽，“你也挺厲害的，這麽相信你家的邊牧，它帶著你去死就真死。”
    骨頭媽媽笑著把誇讚擋回去：“你也不差，我可不敢在雪地裏活活凍死。”
    不叫朱雀幹笑。
    她們對視，確認再吹捧就有點兒過了，於是先後移開目光，再開始摸骨頭。
    骨頭換了一麵，繼續舒舒服服地躺。
    不叫朱雀換了個話題：“你說，為什麽他們一定要帶著小主人呢。”
    “如果會覺得我耽誤他們的事，那小主人應該也會和我一樣被丟下？”
    骨頭媽媽想了想。
    她說：“我不了解你們之前的事。但我看她倆，應該是雙胞胎？”
    不叫朱雀點頭：“是同卵雙胞胎。”
    “那……會不會是那個左青龍，是為了右白虎才這麽做的呢？”骨頭媽媽沉思著說，“至於下海打玄武，應該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員。”
    “所以才隻有我被排除在外啊。”不叫朱雀苦笑了聲，“我還想著在小主人身邊，頤養天年呢。”
    骨頭媽媽笑一笑。
    如果不叫朱雀真的想要頤養天年，那她應該不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這個副本裏才對。
    既然她出現了，那就證明她也有自己的所求。
    不過這些話，不適合在成年人之間的對話中出現。
    她們心知肚明就好。
    骨頭媽媽熟練地換了個猜測方向，說：“也可能，是他們的利益和你的利益發生了衝突？”
    不叫朱雀摸骨頭的手一頓。
    直到骨頭用冰涼的鼻子拱她，她才繼續摸躺平的骨頭。
    不叫朱雀小聲說：“衝突……”
    她想要的是什麽？
    她想要的和李梓柯一樣，是讓汪汪隊立大功使用異能，調轉副本內的時間。
    這樣一來，兩個小主人、下海打玄武和她自己就都能複活。
    更不用說，現在還有一個新的，同樣是活人的向導在……不叫朱雀認為，隻要副本中的時間調轉，所有參與副本的玩家，就都能去走那一條“活人的路”。
    但……
    如果左青龍不想副本中的時間調轉呢？
    如果，他想要帶著右白虎去走“死人的路”呢？
    “為什麽有衝突呢……”不叫朱雀喃喃。她本來也不是蠢笨的人，在曆次站隊中站到了最後。
    她的腦海中倏然閃出一道靈光。
    如果。
    汪汪隊立大功那個異能的錨點，在左青龍已經死了的時間點後……
    那即便調轉時間，左青龍也還是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