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遲到的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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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沉默了許久,琉璃輕輕一歎:“鶴川,我不知道你怎麽認為的。但是當我看到你愛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是真心為你高興的。以前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意義在哪裏,但現在你找到了。我真的很為你高興。但是很抱歉,我必須執行我的職責。”
    見淩鶴川不說話,琉璃又是一歎:“對不起,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自由的。而我不是……”
    “為什麽?”淩鶴川卻莫名其妙問道。
    琉璃卻是啞然許久,苦笑一聲:“為什麽?我……”
    “為什麽參軍?”淩鶴川麵無表情地打斷了她,將琉璃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參軍?!”琉璃震驚,“我參軍?!我什麽時候參了軍?!”
    淩鶴川呆住了,然而琉璃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望著淩鶴川的雙眼也因為震驚而充滿了悲憤的情緒:“就這樣你就以為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你就以為一開始就是我和父親聯合起來算計你這個幾乎不管事的淩家天才幺子淩鶴川?!”
    “你以為****的貪汙醜聞是我父親一手策劃的?!你以為我父親這樣做就是想要那個什麽時空門計劃?!你把我父親當做什麽人?!你又把我當做什麽人?!”
    “你就因為懷疑我參軍、就因為懷疑這一切都是……都是……別人在故意陷害你,所以你就做了這種事?!就做了這種讓所有人在一瞬間幾乎萬劫不複的事?!”琉璃砰一聲將茶杯砸在地上,顫抖地盯著淩鶴川。
    “我……我……”淩鶴川無力地辯解著,“我那時候在軍演名單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那就說明我參軍了嗎?!”琉璃翻起茶盤狠狠地扣在淩鶴川身上,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我隻是參加了那次特訓,這就說明我參軍了嗎?”
    “你為什麽要參加那次特訓?!”淩鶴川也激動道。
    “我參加個特訓關你鳥事?!”琉璃衝上去拎起他的領子,幾乎用罵著的回答他,“對我而言你要消失整整五年,整整五年!我用一年的時間來參加個特訓關你鳥事?!你不是還有兩年才回來嗎?!你幹嘛不乖乖地再多等兩年?!你幹嘛要提前回來?!你幹嘛看到眼前的一切就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就欺騙和陷害?!那天晚上我在你家的門口頂著大雨站了整整一夜,可卻你連對質的機會都不給我。這就是我們的相愛這就是你的信任嗎?!你說呀說呀說呀!!!”
    說到最後一句,琉璃哭著,無力地放開他,從他的懷裏滑落,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終於確信了果然是自己的緣故,淩鶴川慘白著臉,無力地跪在她身邊,將她深深地摟在懷裏,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你還說你愛我……這就是你的愛情,你的信任……”
    “對不起……”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麽用……我不想看見你,不想和你說話!!你走!你走啊!!!”
    房間裏回蕩著琉璃的哭聲,透出門外,讓一直待在附近的展昭和白玉堂兩人聽得痛徹心肺。
    白玉堂吸了吸鼻子,歎道:“琉璃從未哭得如此傷心。”
    展昭沒有回答,隻是遙遙地望著遠處,握著欄杆,指關節緊緊卡得一片慘白……
    終於等到哭聲漸漸消了,淩鶴川輕輕為琉璃拭去淚水,柔聲道:“別哭了。我答應你,跟你一起回去。”
    琉璃一怔:“你決定了?”
    淩鶴川苦笑道:“我有的選擇麽?隻不過既然結局都是一樣,我希望你可以好過一點。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補償你的了。”
    琉璃悲傷地看著他,動了動唇,卻什麽也沒說。
    “隻是……”淩鶴川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再給我半年的時間。”
    “什麽意思?”琉璃一怔。
    淩鶴川輕輕一歎:“我需要用這半年做一些事。敬威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現在對天雄軍的改革正進行到一半,如果我現在走了,對他將要做的事會是很大的打擊。”
    琉璃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卻最終沉默下來,隻是點點頭。
    淩鶴川亦頷首,道:“我知道你很懷疑這是否有用,其實我也很懷疑。但即便如此我也要繼續做下去。就當是我為這片土地留下的一點紀念。可以麽?”
    琉璃略略想了想,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淩鶴川繼續道,“我希望你能答應。”
    琉璃沉默了一番,道:“你說吧。”
    “昨夜折紅纓請求你的事,你還記得麽?”
    琉璃呆了呆,不由皺起眉頭:“娘子軍教頭?”
    “嗯。”淩鶴川頷首,“你能答應她麽?”
    “你知道那不可能。”琉璃冷淡道。
    淩鶴川沉默了一番,輕聲道:“答應她吧?好嗎?敬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在這最後半年的時間裏,可以盡量為他多做一點事情。而且這樣的話,你在這半年的時間裏,也都可以在我身邊……”
    琉璃愣住了。
    淩鶴川凝聚著眉頭,沉澱了一番情緒,才輕聲道:“我真的……真的沒想到還可以看到你……我真的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你了。所以……當白玉堂出現在我麵前,告訴我你一直都在找我的時候,我傻了……”
    琉璃低下頭,茫然得有些不知所措。
    “琉璃,過去是我不對,但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棄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淩鶴川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
    琉璃抬頭看著他,忽然撇開頭:“如果你就這樣跟我回去,會麵臨著什麽知道嗎?”
    淩鶴川怔了怔,忽然冷冷一笑:“還能是什麽?泄露國家機密,不經允許啟動國家最高級別的精密儀器等等。這些罪名加起來,夠我坐一輩子牢了。不是嗎?”
    “那你還願意跟我回去?”
    “不願意。”淩鶴川回答,“但是……這事情是我幹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父親會因此麵臨什麽處境。我隻是不想讓你為難。”
    琉璃深深地看著他,良久,終於垂下眼簾,緩緩道:“好吧。我答應你。”說話間,卻有淚,無聲地滴落了下來。
    淩鶴川握住琉璃的雙臂,溫柔而深情地看著她的雙眸:“謝謝你,琉璃!”然後湊上前,向她的雙唇吻去……
    然而在一瞬間,琉璃卻下意識地扭過頭,避開了他的吻。淩鶴川怔住了,琉璃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做法,呆了呆,索性推開他,坐在桌前,看著他:“我有話問你。無情樓的那個鴉片究竟怎麽回事?”
    “鴉片?”淩鶴川一怔,蹙著眉頭,神情隨即凝重了起來,“你得罪了無情樓?因為鴉片?!”
    琉璃緊緊地盯了他好一會,緩緩道:“你怎麽知道我得罪了無情樓?又怎麽知道我是因為鴉片得罪了它?”
    淩鶴川苦笑:“我還不知道你?聽你這口氣,無情樓似乎和鴉片的使用有關。但以你性情知道了這件事怎麽可能放過他們?無情樓不是那麽好惹的,你如果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又豈能饒你?”
    琉璃垂下眼,輕輕一歎:“這樣說,你跟無情樓果然有瓜葛?”
    淩鶴川搖搖頭,道:“沒有瓜葛。”
    琉璃盯著他,眼神卻滿是不信。
    這讓淩鶴川非常受傷:“你為什麽這樣看我?以我的能力,需要加入一個殺手組織才能活下來嗎?再說了,我又怎麽可能和一個與鴉片有關的組織扯上關係?!你知道,對於毒品的憎惡和敏感,我們是一樣的。”
    琉璃靜靜地看著他,然後淡然道:“莫玲蘭死了。”
    “莫玲蘭?”淩鶴川怔了怔,“哪個莫玲蘭?大學同學?你的同學?還是我的同學?”
    “亦聰也死了。”
    淩鶴川怔在原地,皺起眉頭,似乎怎麽也想不起亦聰是誰。
    “玉如意,並沒有被他們偷到手。”
    “玉如意?哪個玉如意?”淩鶴川徹底糊塗了,“他們到底是誰?偷玉如意幹嘛?”
    琉璃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確信他不像在撒謊,這才淡淡地繼續道:“我在一個叫做蓮花穀的地方,發現了無情樓用來種植和煉製鴉片的場所。我把那裏的機關和罌粟花田全毀了,然後在石壁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
    “然後這麽長的時間裏,我一直在等無情樓的報複。我也一直在看,看你是否跟無情樓有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這麽想的,如果這鴉片是你在做,那麽你看到石壁上我留下的名字,會心虛地選擇逃避。但如果這鴉片的確與你無關,那麽無情樓一定會瘋狂地報複我。”
    “但是過去這麽久了,無情樓都沒有動靜。什麽動靜都沒有。”琉璃盯著淩鶴川,冷冷地說,“你不覺得這太蹊蹺了嗎?”
    淩鶴川苦笑道:“就因為這?你懷疑我和無情樓煉鴉片有關?”
    “那你怎麽解釋無情樓用來煉製鴉片的蓮花穀裏出現了你設計的水力運作係統?!”琉璃怒道。
    “什麽?!”淩鶴川駭然,神情霎時凝重起來,如此沉思了良久,他緊緊握住拳,卻是胸口重重起伏良久才平靜下來,肅然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這件事你別管,交給我來處理。”
    “交給你來處理?!”琉璃驚詫地望著他,“你知道是誰?!知道他在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淩鶴川卻不願多說,站起身來到她麵前,傾下身子握住她的雙臂,認真而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琉璃,相信我。我會在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讓我們回去也毫無牽掛。”隨即他不給琉璃回答的機會,摟住她的脖頸,埋首吻住了她的唇……
    淩鶴川大約在琉璃的房中待了半日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琉璃沒有出來送他,但展昭與白玉堂都看見了他的眼圈是紅色的,月白色的衣衫也染上了一塊塊水跡。
    那是淚痕。
    白玉堂歎了一口氣,先行走進了琉璃的屋子,留淩鶴川與展昭二人。
    兩人就靜靜地立於廊上,沉默地盯著對方。淩鶴川身形高大,甚至比展昭還略高些,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兩人的相視。
    兩個人的目光都是平靜的,平靜到冰冷銳利,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挑釁,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誰也都沒有退讓,隻是冷冷地盯著對方,一動不動。
    直到這樣過去許久,淩鶴川終於哼了一聲,移開眼神,兩人才就此傲然擦肩離去,誰也不肯回頭。
    展昭來到琉璃的房門口,這才發覺她站在門口,無奈地望著他,眼圈紅腫,眼中尚有淚光盈盈,手裏端著一個木盆,裏麵裝著剛換下的衣服,似乎準備拿去洗。而白玉堂就站在她身後,驚詫地望著展昭。
    琉璃什麽也沒說,隻是歎了一口氣,拿著木盆離開了。
    展昭要跟上前,卻被白玉堂拉住:“罷了,讓她一個人靜一會。”
    於是兩人待在原地,默然望著琉璃獨自遠去。
    琉璃獨自一人來到客棧的後院,打了一桶水將衣服泡在盆裏浸了,一麵洗著,一麵想著適才屋裏的情景,不覺得眼淚又滴了下來。
    鶴川的吻還像以前那樣溫暖,但她的心,卻似乎遠了……
    為什麽那個時候,竟會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為什麽那個時候,眼前竟會浮現展昭的影子?
    終究是傷害太大,還是說……還是說……
    琉璃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撫摸著自己的唇,心裏酸酸澀澀的,有些混亂,有些不知所措。
    胡思亂想什麽呢?!她狠狠地搖搖頭,想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去,然後命令似地對自己說:“琉璃!不準胡思亂想!半年後你就要跟鶴川一起回去了!不準胡思亂想!”然後埋首下來,發了瘋似地揉洗著手上的衣物。
    “嘖,再這樣下去她的手非揉去一層皮不可!”遠處遙望著琉璃身影的兩人,白玉堂搖首歎道。
    展昭一言不發地望著琉璃的身影,忽然轉過身,迎著蕭瑟的秋風,默然離去。
    白玉堂看看展昭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看琉璃的身影,輕輕一歎,也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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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歎了一口氣,先行走了,留淩鶴川與展昭二人。
    兩人就靜靜地立於廊上,沉默地盯著對方。淩鶴川身形高大,甚至比展昭還略高些,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兩人的相視。
    兩個人的目光都是平靜的,平靜到冰冷銳利,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挑釁,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誰也都沒有退讓,隻是冷冷地盯著對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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