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先不急，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做到開出空箱的呢？”
    團長嘴角帶笑，無視了蘇午的死亡凝視，小酌一杯後，慢悠悠地問到。
    “我還沒詢問……扚，上了你這個老登的惡當！”
    “你還真是空箱啊~有意思，你應該有相關的稱號吧，給我看看唄。”
    在團長的揶揄聲下，蘇午無奈地將「空箱第一人」的稱號戴上，又引來了團長一陣嘲笑。
    其實以蘇午的精明，他一眼就看出了團長的試探之意，而他也借坡下驢，透露一些丟人但無關緊要的秘密拉近關係。
    團長這老狐狸自然也看出了蘇午的示好，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賣一個笑臉，自己應承下來也沒什麽，這也隻是屬於情緒上的人情交往。
    “好了，你這是為那殘缺的滅法拉的讚助？沒必要吧，樂園之內，每個人都自有造化；你的表演很精彩，但那個舞台，不適合他。”
    “你的情況，也不允許你留在他身邊太久，照著現在的情況，三年內，你將不再是你。”
    聽到這話，蘇午第一次放下了拿在右手的酒杯，眼神裏的歡樂與跳脫緩緩褪去。
    他靜靜地看著杯中的琥珀色的雪莉酒，平靜下來的液麵倒映出了他的臉，隻是多了狂笑，猙獰，與蔑視一切的傲慢。
    “首先，他不是殘缺的滅法，他是我兄弟，一個虔誠求道的刀客；其次：方法總比困難多，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跡，沒必要苛求太多。再者，你對第二紀元的‘最強’就這麽沒有信心嗎？”
    團長依舊不急不緩的喝著酒，淡淡地回應道：
    “你真的覺得，我這麽多年過來，什麽都沒研究嗎？極限就在那裏，走到了又如何，個體，終究隻是個體；大勢，靠什麽逆轉？靠伱那71%的【有效信息重合度】嗎？”
    ……
    契約者13013號。(為保護獵殺者，此為虛假編號，任何手段無法鎖定獵殺者。)
    姓名：蘇曉（獵殺者）
    等級：lv.2。(一階)
    生命值：100%（此屬性無法完全數據化，根據受傷程度而改變）
    法力值：250（智力x10，當前法力值恢複速度，每小時7.5點。）
    力量：15（提升8點）
    敏捷：12（提升5點）
    體力：15（提升6點）
    智力：15（提升6點）
    魅力：4
    幸運：1
    殺戮天賦：【噬靈者】，殺死目標後，將會永久奪取1—15點法力值。
    此天賦每個世界最多奪取100法力值。
    ……
    蘇曉緩緩從半跪姿勢撐起身，也不敢太過用力；進來之前，狐狸麵具女好心提了一句：對樂園公共設施產生破壞性行為是會被扣錢的。
    要是來了一個“略微出手”，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被視作攻擊性舉動，從而被樂園扣了錢，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最重要的是，蘇午那個守財奴又要叨叨他了——嗯，這才是核心原因。
    突然增長的屬性讓蘇曉有些無法適應，眼下的情況是；他一個不慎，就得左腳踩右腳，達成平地摔成就。
    職業·滅法之影，單純是強化方麵就已經給他帶來了5點的力量，3點的敏捷，6點的智力以及1點的體力提升，其餘的部分則是由特殊的藥劑提供。
    【瓊】
    產地：海賊王，海軍製藥處·科研分部
    品質：綠色
    類型：實驗類藥劑
    效果：服用後，體力+5，力量+3，敏捷+2（體力超過10點無效）。
    警告：此物品藥效強烈，體力在15點以下，後果自行承擔。
    提示：若搭配輔藥使用，則使用需求變更為體力5點，效果變更為體力+2。
    評分：30+（注：綠色物品評分為11~30，評分代表物品的價值。）
    簡介：奇思妙想最終功虧一簣，可材料本身已經決定了它的價值。
    價格：無法出售，基於身份贈與性公證，此物品無法被其他契約者使用。
    ……
    體力超過10點無效，但低於15點身體大概率扛不住……是個正常人看見的第一反應都是：“什麽辣雞？”
    但蘇午明顯“不太正常”，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吃了這玩意不是發達了！
    至於後果……方法總比困難多。這不，有滅法傳承之力的“加持”，隻用了2000點樂園幣蘇曉就成功搞到了10點屬性，收獲減支出，四舍五入等於白嫖。
    還是那句話：原本沒有的，現在有了，就是嫖到；凡是嫖到的，都是賺到。——《蘇午樂觀學》
    傳送出了屬性強化大廳，蘇曉已經簡單換了一件暗紅色的衣服，將之前收起的【影狩】披著在身外，向外麵閉目鍛煉能力的控偶師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向【試煉場】。
    幹架……不是，實戰模式，啟動！
    ……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費盡心力去造最後的庇護所，為萬界存留最後的希望。”
    “但，深淵之主，又要歸來了吧；那滅法之影，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團長的手頓住，那股讓他終生難忘的“寂靜”，時隔多年再次浮上心頭，沒等他想完，蘇午接著說道：
    “像永夜女皇的「黑暗絞殺」之類的能力，連「存在」都會一同歸墟，再硬的‘命’，又能抗幾發呢？”
    “那滅法就行嗎？你可知，神秘學的盡頭，就是深淵。”團長的聲音冷漠了下來，望著眼前的雪莉酒，神色凝重而冰冷。
    “既然你知道‘所有’，你就應該清楚：走向終極的‘有序’，是必然。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虛空萬界現在麵臨的最大的問題，根本不是深淵之主。”
    沒有了戲謔與愉悅，蘇午的臉上一片淡漠，極致的冷靜讓整個環境都帶著一抹蒼白。
    “滅法不夠，那加上原罪鎮守者呢；深淵帶來寂靜與顛覆，但這不是永恒，更非終點……多說無益，最多七年，我讓你看到我給出的證明，團長。”
    ……
    “……我們團裏還有位置，你要進來看看嗎，對成長有不小的幫助，而且非常自由。”
    一處偏僻到極點的餐廳中，狐狸麵具陪著蘇曉來到這裏吃飯。
    由於是蘇曉請客，來答謝控偶師動用權限開“導航”帶路的恩情，幹飯幹得賊香的控偶師心情很不錯，飯桌的氛圍一度融洽——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白嫖更是香中香。
    而蘇曉手握19.3萬巨款，對物價又沒有很深刻的了解；剛剛在試煉場殺完一圈機械人偶，剛剛適應好的身體相當疲憊，當然得先獎勵一下自己……的胃。
    反正在他看來，在這家蘇午推薦的叫“夏之季”的小餐館中，單單一個廚娘也做不了太多的菜——而且，確實很好吃。
    但……真的有好吃到這種程度？
    看著控偶師撩起麵具與袖子，端起盤子就瘋狂扒飯的“雅觀”動作，蘇曉的嘴角一陣抽搐——什麽餓死鬼投胎？
    說來有趣，控偶師在找飯這件事上，確實是一個“小路癡”，她隨便逛到的店，要麽味道一般，要麽吃法和飲食比較抽象。
    而在樂園內的時間寶貴，加上團長的“突擊檢查”讓她如芒在背，於是她總是抓緊時間變強，以至於經常選擇用幹糧解決。
    至於自己做菜……那控偶師隻能說，在做菜方麵，她真的是“天賦異稟”。這吃這方麵她曾經問過團長，得到的答案是：這是她卓絕的天賦帶來的“代價”，作用在運勢上，運勢不夠高不行。
    按理來說，實力增強自然也會帶動運勢的拔升，但不要忘了……天賦也會在這個過程中隨之提高；運勢不夠強的人給她帶路，也會受到相同的影響。
    所以在得到團長的回複後，她已經做好一段時間內都要啃幹糧的準備了。
    恰巧，今天她就遇到了一個能帶她吃飯的，心情自然是嘎嘎好；上一次吃得這麽香，還是她在團長的“突擊檢查”中精疲力盡後，團長看她可憐到隻能啃幹糧，才帶著她去了「女巫界」，落星城3號城區的一家海鮮店內，吃了人生中最美味的一餐。
    雖然眼前這一餐沒有這麽香，但總比幹糧好吃，也因此，控偶師難得向一個陌生人拋出橄欖枝。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對蘇曉的好奇——以她對蘇曉變化的簡單判斷來看，他起碼增長了15點以上的屬性；而從對方空蕩蕩的房間來看，那是對方經曆的首個試煉世界。
    扒著第七盤炒飯的控偶師腦中思索不斷。
    據她的經驗，世界等級越高，同等數量的世界之源獲得的屬性點就越多。
    在世界等級不過lv.2的試煉世界中，獲得15點以上的屬性點，起碼也得70%以上的世界之源才行；至於獵殺者專屬難度……
    她完全沒想過，潛意識就排除了這種可能。
    lv6難度的世界，15點的世界之源收獲，在翻倍之下，需要25%的世界之源——能夠達成這一點，萬中無一。
    試煉世界是絕大多數人契約者的生涯中，最脆弱的時候，他們單純是活著，就已經拚盡了全力，甚至不惜放棄任務，成為職工者苟活下去。
    “客人抱歉，小店裏炒飯的用料存量已經沒了，如果您還需要，可以點些其他的。”
    這時，炒飯炒到雙手發軟的廚娘，頂著歪了的廚師帽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廚娘單名一個“夏”，麵容雖不是一眼驚豔，可配合簡單真摯的微笑，清新自然的臉蛋叫人越看越順眼。
    配合著暖色調的溫馨小餐廳布設，真的會給緊張了一個世界進度的契約者內心一鬆的感覺。
    加上她相當不錯的手藝，這樣的情況下，這間隻有三張桌椅的小餐館能夠如此冷清……
    “我也隻能說，小夏你是真會選位置啊，全樂園獨一檔的‘風水寶地’都能被你一眼相中。”
    三人回頭，一直有和蘇曉通過郵件交流的蘇午，此時開著一台木偶拎著幾袋子的菜來到餐廳門口，背後還跟著麵帶金屬麵具的團長。
    在夏懵逼的眼神中，木偶邁著靈活的步子走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幾袋子菜和肉塞到她的懷裏。
    “小夏啊，接下來的飯，午哥就拜托你咯。”
    在狐狸麵具下期盼的目光中，夏暈乎乎地走回幹淨整潔的廚房，而團長與蘇午則坐到了四人方桌的另外兩張椅子上。
    團長在蘇曉略微警惕的眼神中，笑著看了蘇曉一會，回應了控偶師略帶疑惑的眼神：
    “某人盛情難卻，我就勉為其難過來白嫖一下，嚐一下他極力推薦的餐廳有什麽神奇……順便看一看，最後的滅法。”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啥哈子咯？權限狗真了不起！我蘇午平生最討厭兩種人：在我麵前當謎語人的權限狗；以及阻止我這條權限狗當謎語人的人！”
    “禮尚往來罷了……還有，以我的體力屬性，對能量攝入的需求可是很大的。就你那點……嗬，錢包有限，菜就多練。”
    沒有接蘇午的吐槽，團長選擇直接反擊，並對蘇午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眼神，隨後有些感懷地笑了笑。
    他都有些忘了，在以前也有幾個煩人精，最喜歡和他拌嘴了。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看見了兩個小怪物，給滅法的運勢加上支點，真是活久見。”
    在樂園權限的加持下，團長的眼中看到一個整體略顯暗淡，卻有一個人形光點閃耀的通天灰柱，正隱約閃爍。
    那通天的灰柱就是滅法的運勢，找到了最後的傳承者，整個運勢都開始隱約閃耀光芒；而閃爍著耀目金光的人影，就是蘇曉本身的運勢對滅法運勢的激活部分。
    他自身實力越強，本身的運勢越盛，對滅法運勢的激活程度就越高，能夠有效承載的滅法運勢也就越多——當然，影響也會越深。
    嚴格意義上來講，隻要蘇曉的幸運屬性不能緊跟他實力的提升步伐，他隻會越來越倒黴。
    想到這裏，團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這讓蘇曉莫名其妙地心頭一突，卻察覺不到這感覺何來，天塌下來還有蘇午這個老陰嗶在，索性也就悶頭幹飯。
    而真正讓團長高看一眼的，卻是蘇曉自身運勢與滅法運勢之間的一道“橋”，正在讓整個龐大的陣營運勢收縮著。
    別笑，這種收縮嚴格意義上講，應該叫“壓縮凝實”，不再龐大但鬆散；具體的效果嘛，就得看哪個不長眼的命運或因果係跑上來，撞一下這堵堅硬到爆炸的“南牆”了。
    而這種刻在本源表麵的連接所對應的能力，最經典的一類叫做：基礎被動；而在許久之前，虛空流傳著它的另一種稱謂——本源支柱。
    “不錯，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午哥和我二弟的強大之處。”
    關鍵詞“二弟”捕捉成功，這讓蘇曉幹飯的動作一頓，額頭青筋暴起。
    不過，團長立馬就替他出了一口惡氣，狠狠教訓了一下刺頭新團員。
    “命定虛無縹緲的13號團員，使用烙印開箱的原理如下：有無對半，品質均分。好消息是：如果對方有，那白色箱出紫色物品的概率是1/12；壞消息是，空箱的概率是1/2，而且這個概率具有絕對成立性質。”
    “正如你的稱號告訴你：積累的運勢能救很多人，可唯獨救不了你。”
    十分鍾多一點，夏端著幾盤超級加量版炒飯出來，卻見到座位上少了一個人。
    “咦？午哥，你怎麽蹲在牆角畫圈圈啊。”
    聽著沉重的倒地聲，精神力感受到某人生無可戀的麵龐，蘇曉又猛猛扒了兩口飯，同時表示：
    最溫柔的人抄起最狠的一刀，直戳某人要害，當真下飯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