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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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馨餐館夏之季,四人桌滿座,溫婉的廚娘也受其他三人邀請,加入了幹飯的行列。
    夏脫下幹淨的炊事圍裙,將它輕輕掛起後後欣然落座,那張清秀溫婉的臉上被兩個紅潤的小酒窩點綴,更顯嬌俏。
    說到這臉紅,一方麵是累的:帶著狐狸麵具的女子的絕豔嫵媚絕對是夏平生僅見的,同時,她在骨子裏散發的強勢也是讓夏印象深刻——但這一切在控偶師身前堆砌的17個盤子麵前雲散煙消。
    而另一方麵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團長居然隻吃了一盤炒飯,而留了兩盤給她。而作為做飯的,她最清楚這盤炒飯的效果——五屬性+2,最高可提升至對應屬性10點,嗯,最多兩盤,永久提升。
    夏在試煉世界中的主線任務失敗,被降級成為職工者;之後她經曆的第一個世界就是東京喰種——那種無限逼近死亡的壓迫感至今還殘留在她心中,讓她不時在夢中被嚇醒,小臉蒼白。
    正因如此,她才愈發珍惜每一次成長的機會,在廚房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這炒飯不住地流露渴望,也就是廚娘的職業素養讓她控製住了自己。
    這份炒飯放到交易市場,絕對會上演成排的類似“小的飄零半生,隻恨未逢廚娘,您若不棄,小的願拜您為義母”的場景。
    請不要笑,這一份炒飯,搞不好就是新人契約者下個世界活下來的希望——叫聲爹都是輕的;在生與死的大恐怖之前,就算是舔鞋,又算什麽?算個屁蛋!
    沒有實力,尊嚴,就無從談起!
    當然,正因如此,將一些高於生命的東西貫徹一生的人,才那般讓人敬佩。
    而團長也是感受到了夏對炒飯的渴望,也就將另一盤炒飯留了出來,讓她能立馬吃滿所有的屬性加持。
    以團長的身體素質帶來的能量消耗,10萬盤炒飯都是杯水車薪——從質上完全沒得比。
    炒飯隻是為了滿足他一些的口腹之欲,同時也是對夏的一種測試——炒飯的用料相對普通的,不然一萬出頭的樂園幣可搞不來這麽多材料,幾人吃飽了還綽綽有餘。
    但很神奇的是,這些材料恰好能做出永久增益的炒飯——以團長這位萬界旅者的見聞,這麽“神奇”的料理搭配也屈指可數。
    而做出來炒飯的效果也是參差不齊,上限三點,具體加成就純看廚師個人的才能。
    夏第一次做出來的效果,已經算是天資過人了;至少在團長看來,這表現對得起那位“通曉未來”的觀測者的大力舉薦。
    不過他可不知道,蘇午來此,隻是為了看一看這位少有能被斬首的夜特殊對待的廚娘會不會和他印象之中有什麽出入而已。
    目前來看是有的:比他想象中更漂亮,菜卻沒想象中好吃。
    “你個木頭人吃啥有味,木頭嗎?”
    感受到了蘇午的想法,蘇曉也是毫不留情地打擊了回去,讓剛剛有些起色的木偶又生無可戀地倒回地上,看得夏都有些於心不忍。
    而另一邊,已經毫無氣質可言的控偶師已經慵懶地癱在座椅上,纖纖玉手擋在麵具的嘴部,輕輕的打嗝聲在狐狸麵具下傳出。
    “看來,這天賦確實有些委屈你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指針,能讓你找到飯店。”
    聞聲轉頭,控偶師看到團長那張似笑非笑的麵具,狐狸麵具下的俏臉一紅,隨即眯起眼睛,笑語盈盈地伸出手接過了一個掌心大小的吊墜,上麵有一個旋轉著的指針。
    然而,團長的下一句話,卻讓控偶師的手瞬間僵住。
    “正好我回來了,那就讓我檢驗一下,你有沒有完成我給你的任務吧……好了,我們該走了。”
    沒有在意控偶師的欲哭無淚,團長站起身,向夏遞出了一份卷軸。
    “多謝款待了,這是報酬,期望以後免單了”
    “這……這會不會太珍貴了?”夏在看了一眼物品的屬性後,伸了伸手,卻是有些遲疑。
    【福地洞天】
    產地:輪回樂園,幻影旅團團長
    類別:本源·特殊裝備/榮譽權限
    使用效果1·洞天:使用卷軸後,選定輪回樂園內的私有/臨時掌有建築,隨烙印等級獲得內部空間擴展。
    使用效果2·福地:使用卷軸後,你在選定區域內獲得特定能力加持。
    提示:具體效果取決於烙印等級與使用者能力。
    ……
    “真大方啊,這位客人。”
    夏暗暗心驚,且不談第二條效果,作為職工者,她最清楚——擴展門店,對於大部分職工者而言都是天價。
    “不重要,我已經不需要待在樂園了,這份權限閑置也是閑置,正好抵消飯錢了。”
    “更何況,我相信某人的眼光……為它取個名吧。”
    看到團長將卷軸放在桌上,猶豫了片刻,夏也鄭重地點了點頭,給出了承諾後,將卷軸拿起。
    “客人往後光臨小店,全部免單。”
    【提示:職工者獲得「夏至洞天,黎天福地」】
    “黎……李家頭上蓋了天,夏之季,很好的名。”
    聲音飄散在風中,團長已然不見蹤影;而控偶師也揉著飽脹的胃,苦哈哈地撐起身,向夏要了個好(蹭)友(飯)位,也隨後離去。
    在夏收拾著餐桌時,突然一拍腦門——她忘記把剩餘的食材還給他們了。
    此時,一封黃色郵件彈出。
    【提示:你獲得了1樂園幣。】
    “領一下錢,要是以後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喊出……‘詩詩的飯票求救!’我會幫你一次的。”
    看著信末尾的狐狸圖標,夏抿了抿嘴,這段時間在樂園中重獲新生卻又無限瀕臨死亡,真的讓她有些身心俱疲,隻有投身於熱愛的做菜中,她才能短暫忘卻這些回憶——而如今,她好像找到一些依靠了。
    “謝謝你,午哥。”
    夏為人純粹恬淡,但不代表她傻:前後兩位大佬光臨,絕對和蘇午脫不了幹係,這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卻給了她一份看不著邊的機緣。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恩情就是恩情。有恩得報,可是夏的人生信條呀。
    精神空間的一片大草原上,蘇午懶洋洋地沐浴在陽光之下,身旁還杵著一根魚竿。一隻小老虎向著他貓步環繞,還不時發出奶凶奶凶的吼叫。
    突然傳來的感激情緒讓蘇午愣了一下,挺身坐起,緊跟小老虎以威懾著它的直魚鉤也停了一刹那,當即是給它捕捉到了這個機會。
    一團明黃的光瞬間撲出,越過了直鉤畫出的圈,小老虎登時變化到一個合適大小,兩隻前爪從蘇午後方越過了他的肩頭,在蘇午胸前交錯,兩隻有力的後腿一記兔子蹬鷹將某人踢成弓形,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了前方的精神力湖內。
    “我曰(ri),老登踹我腰子!”
    聽著某人的怒吼,在湖心小島上麵對著神似斬龍閃的精神之刃打坐的蘇曉睜開了眼,其中閃過一絲笑意。
    現實中,仰躺在地的木偶“垂死病中驚坐起”,剛剛還在發呆的夏嚇得猛然退了一步,雙手環於胸前。
    “咳咳,別緊張,小夏,我這次來是給伱作投資來啦~來來來,這份【基礎鍛煉法】和【恢複藥浴】可是打基礎的好東西,長期使用能將體力屬性拔高到15點噢,力量和敏捷,努力一下,10點以上還是沒問題的……喏,這是投資。”
    懵懵地接受了腦中傳來的兩張紙,夏還沒來得及查看,就打開了一份黃色郵件。
    【提示:你獲得了10000點樂園幣】
    看著夏變化的神色,猜到了對方要拒絕,蘇午連忙出聲:
    “嗨,你先別著急,我需要你幫忙打出我的名號——新人投資商,你變強的例子,就是最好的廣告啦。我的要求並不高,隻需要你在閑暇時間挑戰競技場就可以了,具體的細節…看契約吧。”
    “噢~”
    夏應了一聲,沒有懷疑直接將手伸向了木偶手上的那份契約。
    “唉~契約裏的投資項得額外加多一條啦——午老師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就是永遠將契約擬定權放在自己手上。”
    避開了夏的手,蘇午控製下的木偶手掌向上一拍,原本的契約騰起,一張新的契約落回了他手中。
    看到這堪稱驚悚的一幕,別說夏,連最熟悉蘇午的曉哥都不由得臉皮一抽。
    此時,蘇曉不由得想起了蘇午當時臨時變換的身份——違規者。
    看似當時是蘇曉用獵殺者身份保了他一手,實際上真正起作用的是對方的觀測者身份,以及他提出的,真正能夠完成任務,解決問題的方案。
    蘇午曾經說過:“木頭那被情緒填充的心失去色彩時,即是「萬念俱灰」,而消亡空洞下的「永恒寂靜」可以代表「深淵」。”
    接著他通過樂園與契約保住木頭的意誌重新凝聚,完成「超越死亡」;在蘇午牽動對方執念下完成的幻境中重拾對生的希望,這就是「窺見曙光」。
    唯有在萬念俱灰下超越死亡,方可在無邊深淵裏窺見曙光。
    萬念俱灰,無邊深淵,超越死亡,窺見曙光;在蘇午的牽頭下,完成了原本木頭不可能達成的四個條件,這一“充分條件組”讓漆黑的“曙光”再現,成為了必然。
    想到這裏,蘇曉思考著老友的所作所為,臉色逐漸凝重——違規者再會搞,應該也不至於個個都像蘇午那鬼樣吧。
    嚐試將自己帶入到蘇午的對立麵,蘇曉越是琢磨,額前的青筋暴起得越是厲害。
    “噌”的一聲,精神之刃被拔出,蘇曉麵龐的凝重被猙獰與果決所代替。
    ——他不需要想這麽多,他要的隻是通過豐富的“被安排”經驗看透對方的布局,然後提著刀過去把對方的腦袋砍下來就行了!就憑他的力與技。
    銳利氣勢攪動著風,拂過精神空間的草原,一株株小草被壓彎了腰,宛如朝拜。
    此時,現在外頭安撫著夏的蘇午突覺脖子一涼,不禁縮了縮頭,那有些滑稽的樣子看得夏不禁捂嘴輕笑。
    “午哥,我不會辜負你的投資的。”
    “好好好,既然你都那麽誠心地喊我一聲午哥了,那我也給你指一條明路,將部分六式和霸氣慢慢熟悉,然後轉契約者。你有一技在身,樂園給你發放的職工福利不會取消的。”
    “這種時候,你已經可以被視作戰鬥側成員了,那麽你去試煉場開鏡像,由於樂園會根據你自身的特性,選取鏡像角色,那戰鬥側兼廚師,你有很大可能會隨機到海賊王裏的廚子山治。”
    “初、中、高三級的鏡像,不出我意料的話應該能隨機對應到三個不同實力段的山治,有你的美貌加持,你絕對能收獲到最大的好處,利用好處滾雪球,你的成長自然是嘎嘎快。”
    “然後到了三階,職工就能去到一類叫做安定世界的地方;在80點屬性之前,你將發展到足夠優異的地步,接著就主動申請轉回職工者,我敢肯定你的待遇絕對會大大不同。”
    “身份沒有高下,但能力有;而在輪回樂園,有能力者必定會獲得更高的權限:一切‘等價’交換——這是樂園,不變的法則。”
    “好啦,咱倆先走嘞,我老二待在樂園時間有限,等他潤回現世,我再上門來喝茶。”
    木偶頭也不回的朝大門走去,隻是朝後招了招手;而蘇曉說了一句“多謝款待,你的炒飯很好吃”,接著也跟上了蘇午的步伐離開了「夏之季」。
    向兩人揮手作別,廚娘正了正廚師帽,從櫃台處拿出紙和筆,坐在一張幹淨的桌子前,記錄著蘇午所說的“要點”。
    突然間,對麵的建築上的一盞模擬陽光燈恰巧轉過,透過玻璃灑落在那歪著腦袋,撐著臉頰的廚娘側顏上。
    柳眉微皺,為那差過魚的瞬時記憶苦惱得嘟起嘴,筆帽輕點酒窩,眼中波光流轉,滋潤著心田綻放的希望之花。
    花名:夏至
    ……
    念頭一動,兩人回到了各自的專屬房間中,而蘇午則向樂園發出了“並房申請”。
    “樂園,我申請向契約者13013號提出連通專屬房間。”
    【申請已發送,等待確定中……】
    【契約者13013號已通過申請,開啟專屬房間連通。】
    提示初現,一扇門已然悄無聲息出現在牆壁中,木偶靈活地推開門,精神力橫掃而出,大聲猴叫。
    “嗨嗨嗨,小蘇同誌,你午哥來辣!想不想我啊,沒有了晦氣的開箱,那就又到了我們喜聞樂見的變強環節了。”
    然而,讓蘇午沒想到的是,蘇曉反手就像門鎖上,眼睛仿佛有紅光冒出,斬龍閃寸寸出鞘。
    “你剛剛,說誰老二來著?”
    “不是!曉哥,你聽錯了!”
    言語間,蘇午操控著木偶反關節地往後,可不知覺間,門合上了。
    蘇午,冷汗直冒!
    砰-砰-砰!
    “等等……樂園,我是樹爹的好大兒啊,開門!help!”
    【權限檢測中……檢測完畢,觀測者與虛空之樹無權幹涉輪回樂園契約者專屬房間內部事宜。】
    砰!
    “no!阿米諾斯!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