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禦醫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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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世家族秘史!
    陳氏表情凝重,點點頭道:“當時囚牢裏還關著一個人,是帥家的馬夫,因為外出晚歸而幸免,卻又因為他是帥家唯一活下來的人而成為嫌疑犯,被捕入獄。查海將軍決定殺掉牛犇和寇世勳的頭天夜裏,那位馬夫告訴牛犇和寇世勳,黑衣人是衝他來的,他負責引開這些人,讓他倆趁亂逃走,並且給他倆指了一條出路。”
    “原來,馬夫早已經計劃好了要逃獄。”
    “寇世勳扶著牛犇在馬夫的指點下逃出大牢,路上為了避免有人追殺,兩個人分頭逃跑,牛犇選擇了回京,他想著死也要死得明白!而寇世勳選擇了相反的方向,逃入了長白山,從此再無音信!”
    “牛犇回來後,被秘密押入天牢,沒有老佛爺的旨意,誰也不能見?後來是托了滕王爺找到東太後,才把牛犇救了出來!這件事也就永遠無人得知!我也是後來才聽牛犇說起,驚心動魄,又匪夷所思!沒想到當年還有一份旨意,牛犇卻從未提起!”
    “奶奶”,一直沉默的牛百刀說道:“帥家究竟是什麽人,老佛爺為什麽要淩遲帥家,卻又不殺人?”
    “據說當年太祖皇帝屠葉赫城,葉赫族男人被淩遲處死。而帶人破城的正是帥家祖上,老佛爺為報族恨,找到隱世於民的帥家後人,將帥家男丁象征性的淩遲,以示複仇,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暗中作祟又將帥家滅門,害了你爹和寇世勳。”
    “帥家人的死,似乎和穆占元的死有幾分相似?”牛百刀喃喃自語道。
    “是誰殺了天河大牢的人?一直都沒查到麽?會不會也是那些黑衣人殺的帥家人?”寒月眨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這麽多年,都一直不知道這些人是誰。聽你爹說,帥家應該就是這些黑衣人殺的,他們後來發現帥家有一個男嬰死裏逃生,這才將天河大牢所有人全部殺害,目的其實隻有一個,就是找那位馬夫,尋找帥家男嬰的下落。”陳氏道。
    牛千刀接過話來,道:“有傳聞說,這些人很可能是葉赫族後人。”
    “哦,怪不得成了懸案,誰敢查!”寒月歎道。
    眾人凝眉思索之際,一個下人來通稟,禦醫張大人來了。
    張大人皓發皆白,走起路來都得丫鬟攙扶著,一步三搖,若不是大阿哥載若的麵子,他肯定不會親自來。
    牛千刀將張大人讓進來,老人家沒有急於搭脈,而是先認真的查看了一下牛一刀的身體,裏外上下都查看了一遍,這才搭脈。
    看著禦醫張大人越來越嚴肅的表情,一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陳氏更是緊張的手抖,佛珠嘩啦嘩啦的撥動的毫無節奏。
    牛百刀的心底泛起一股酸意,奶奶對三弟的疼愛是最多的,從小到大,無論老三惹了什麽禍,奶奶都不會生氣,天塌下來也會替他頂著。
    就像這次賭輸了老宅,也沒見奶奶如何懲罰,這份包容和疼愛,全家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張大人終於放下牛一刀的手,捋著白胡子,翻著眼皮想了一會兒,官氣十足的說道:“貴府三公子時日不多了,還是盡早準備後事吧!”
    張太醫的話令牛家頓時陷入巨大的悲哀,寒月像個孩子一樣痛哭流涕。老太太陳氏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悲傷,可是依然忍不住淚眼婆娑。
    張太醫冷漠的搖了搖頭,顫顫巍巍的起身,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門口的暗影裏,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張德亮,三少爺得的什麽病?”
    張太醫一愣,作為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禦醫,除了皇上和太後,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牛家人也是一愣,倒是俊梅立刻聽出來,這是大阿哥載若的聲音,剛才張太醫進來的時候,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禦醫和牛一刀身上,誰也沒理會大阿哥載若什麽時間進來的。
    一個憋紅了臉的下人,局促不安的站在大阿哥身後,顯然是大阿哥囑咐他,不讓他通稟的。
    俊梅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幾步來到載若的跟前,緩緩曲身施禮,哽咽著道:“見過貝勒爺!”
    張太醫雖然沒將載若放在眼裏,可是畢竟是皇親國戚,加上最近宮裏流傳大阿哥載若將被立為太子,自己再高的威望,終是人臣,於是立刻顫顫巍巍的要跪倒扣頭。
    “禮就免了吧,三少爺什麽病?”
    張太醫一連咳嗽幾聲,喘著粗氣,答道:“脈如麻子之紛亂,細微至甚。蓋衛枯榮血獨濇。輕者三日死,重者一日殂矣。”
    載若也是一驚,道:“三少爺前兩天還生龍活虎,在刑場之上與李蓮英對峙,為何今日突然病入膏肓?”
    “依老夫看來,應該是中毒所致!”張太醫捋著胡子,不許不急的說道,他見過太多生生死死,所以對他而言,似乎牛一刀的生死平常不過。
    “中的什麽毒?難道無藥可解?”
    “三少爺脈相時而急促猛烈,時而平滑若無,亂如麻團。老夫無能,看不出中的什麽毒,隻是這麽短的時間內,平常人的脈相能變得如此雜亂,必是中毒所致,並且從三少爺的脈相來看,已是命懸一線,多則三日,少則一天,天仙下凡恐怕也無能為力!”
    “至少也要開些藥,試一試吧?”俊梅插嘴道。
    換做平日,張太醫肯定少不了一通數落,但是今日有大阿哥在,張太醫有什麽脾氣也得忍著。他冷冷的道:“用什麽藥也是白費,弄不好反而會加快他體內的毒發作,你盼著他早死麽?”
    俊梅聞聽,捂著嘴拚命搖頭,嚇得不知所措。
    “張太醫,我這兒有個方子,你不仿看一下?”陳氏說著,從信封裏抽出藥方,遞給了牛千刀。
    牛千刀將藥方呈給張太醫的時候,牛百刀已經搬了把椅子塞到張太醫身下。
    張太醫的嘴角略向上揚,滿意的看了看牛百刀,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可是,屁股剛挨著椅子,呼的一下又站了起來,那股勁根本不像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
    “這……這……這是哪來的?”張太醫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