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神秘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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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世家族秘史!
眾人沒言聲,默默的將目光投向陳氏。
陳氏道:“老三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的,張太醫給瞧瞧,這是一副藥方吧?”
“這幾位藥,若有一位,也足以起死回生。”
張太醫一臉激動,目光炯炯,顫抖著手,抖得宣紙沙沙作響,他換了口氣,緩身坐下,道“仙龍草隻在五代唐筠州刺史王顏著《續傳信方》有記載,傳說唐明皇縱欲過度,身心憔悴,體力不支,昏倒後人事不省,遍請名醫,無人可治。人事盡,舉朝喪。恰西域道人來拜,婆羅門僧進藥仙龍草,上都僧不空三藏碎而煎之獻明皇,服之有效,龍體康複,夜夜笙簫不倦,視為奇方。上都僧不空三藏飲藥渣,安心敬佛,容顏不老,精力充沛,壽一百五遂終。”
“王顏稱此藥為婆羅門參,有起死回生之力。然後世可望而不可及,尋盡天涯而不得。世間是否真的有此藥,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它是存在的。”
張太醫說完,指了指藥方,接著道:“這幾味藥都絕非尋常之物,別說是湊齊,就是找到一味,也比登天還難。《山海經》載,太白之巔有青蛇,名曰地蛇,身小如指,長眠地下,掘洞而眠,逢夏至日而起,覓食產子後複入眠,壽千年,身劇毒,遇敵而紅,釋血而亡。”
“地蛇血並不是真的指血液,而是地蛇在遇到危險時,渾身上下會變成血紅色,然後由體內釋放出一股具有刺鼻臭味的紅色分泌物。地蛇的生存環境極為惡劣,又生活在長白山頂的地下凍土層中,幾乎沒有天敵,它蘇醒的時間也極為短暫,隻在夏至日前後的十幾天裏,所以要想得到地蛇血,其難度可想而知。”
“另外,地蛇血近乎於氣體,一瞬間就會消失,很難捕捉,這就令它幾乎不可能流傳於世。很多人,身患絕症,為了找尋地蛇血,常年生活在長白山,卻窮盡一生也沒有找到地蛇血。”
寒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從大喜落到大悲,可是她又有些不甘心,追問道:“那蟻骨呢?”
“蟻骨或指螞蟻骨頭,或是民間偏方,老夫聞所未聞,不知是何物,可能是有人隨便寫的吧!”張太醫有些感慨的說道。
牛百刀雖然佩服張太醫的學識和醫道,但是也知這些禦醫常年給王侯將相看病,多半都是照本宣科,醫書上沒有的方子,他們向來不敢用,久而久之,腦袋也就僵化了,一些流傳於民間的偏方和土方,他們向來不屑一顧。
自己雖然不懂醫,但是卻相信,這蟻骨不一定就真的指螞蟻骨頭,或許另有所指。
他雖然心裏這樣想,卻並不點破,微笑著對張太醫恭敬道:“張太醫不但學識淵博,醫術精湛,為人競這般坦誠,不愧為大清的醫聖,受教受教!”
張太醫聽著十分受用,雖然自己一直以大清朝最好的郎中自居,但是當別人如此讚賞自己的時候,心底的那份喜悅和自豪依然會油然而生。他得意的捋著白胡須,腰板筆直,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牛百刀接著道:“太醫可知道這最後一位藥所言為何物?”
“那不是藥!”張太醫斬釘截鐵的說道:“《資治通鑒》記載——永昌元年十一月,鳳閣侍郎河東宗秦客,改“天”“地”等十二字以獻,丁亥,行之。太後自名“曌”,改詔曰曌。宗秦客,是山西蒲州人,和武則天是親戚,從小就和武家有來往,他知道武則天原來的名字叫“武照”。在武則天還是皇後時,他與許多朝臣一樣,非常佩服武則天的治國才能,經常出入宮中勸說武則天當皇帝。當時,武則天當皇帝受到一些朝臣的極力反對,因而阻力很大,說從來沒有女人當皇帝的先例,武則天想當皇帝是亂倫之事,是陰陽不合,是乾坤顛倒,更有甚者罵作“母雞啼鳴,家敗人亡”。”
“為了給武則天當皇帝製造輿論,駁倒那些反對派的言論,宗秦客就造了這個“曌”字,來到後宮,獻給了武則天。他給武則天講了這個字除了日月當空普照天下的意思外,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層表示陰陽一體的含義,很符合她女人當皇帝的心境,又和她的名字“照”字同音。武則天正是需要幫助和支持的時候,一聽宗秦客所說的意思心中十分高興,馬上就采納了宗秦客的意見,把自己的名字由“武照”改為“武曌”。”
張太醫侃侃而談,卻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眾人幾乎是屏住呼吸在聽,提及武則天,對於時下的朝野來說都是個極為敏感的話題,保皇黨一直將慈禧太後比作武則天,所以一般人提及武則天都會有意避而不談,或者一語帶過,張太醫上了年齡,加上牛百刀的一番恭維,賣弄學問的同時,無意中說了禁忌的話,自己卻沒有發覺,直到注意到眾人的神情,才知道犯了禁忌,冷汗隨之從額頭流下。
尤其是大阿哥載若陰冷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張太醫立刻從椅子上站起,用衣袖拭了拭額頭,集中生智,接著道:“其實這個字很簡單,日月代表一切力量,所謂太極生兩儀,這個日月就是代表陰陽,也代表宇宙萬物,一切“有”,而空又說一切都是“無”,是佛教中講的萬色皆空的含義,一切的力量也都是虛空,這個字可以說是菩薩的境界,擁有一切力量,卻也看穿一切的本質是空。寫藥方的人,似乎在提醒什麽,又似乎是告訴用藥的人,若有幸找到解藥,也需清心寡欲,一心向佛,才能靠時間慢慢化解體內的劇毒!”
張太醫的一番解釋,本意是想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避免有人給他安個詆毀太後的罪名,卻無意中給老太太陳氏點破了藥方的秘密。
陳氏盯著藥方,長出一口氣,他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義,不顧張太醫和載若等客人還在,對老管家牛福道:“備車,我要去白馬寺!”
眾人都是一驚,牛福看了一眼陳氏,見老太太目光堅毅,知道無法勸說,默默退下去準備。
張太醫正愁怎麽圓場呢,正好借機,道了別,在丫鬟的攙扶下,狼狽離開,和來時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判若兩人。張太醫回去後就病倒了,再也沒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