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如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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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邦高興的喳了一聲,也不等管源忠端茶杯示意你可以走了就行個千禮告退,然後快速的往自己家中走去。
他在門口看到張斌已經坐在馬車上了,心想這人就是年輕,一點沉不住氣,哪有主人家讓等著的,結果不耐煩的跑回馬車上坐著的。當然劉振邦心情好,不同這種無知的年輕小子計較,反而還給了這張斌一個笑臉。
其實他這樣想是冤枉了張斌。
張斌是擔心江容呆在馬車上呆久了,萬一出什麽事,太麻煩了。高士瑞以前指定張斌不能讓江容同陳鴻明一起單獨呆著的,現在江容是一個人呆在馬車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更可怕,萬一馬被驚了,或是有人把馬車趕走。
拖達見到劉振邦滿臉笑容,忙問是不是可以了。
劉振邦卻是收了笑容長歎一口氣,“好說歹說,將軍大人確實是另有苦衷,不過看在八萬兩銀票的份上,過幾天放人。我擔心事有變故,死命的勸說,將軍大人同意先收銀票,陳家的人都可以放了,不過那個少爺仔要多關幾天受點苦才成。”
拖達皺眉,“難道是陳家少爺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劉振邦不停的哀聲歎氣,“我也不清楚,反正,將軍大人講了,今天就放其他的人,讓你先交銀子。”
拖達心想,陳家其他的人死光了估計江容都沒啥反應,現在出八萬兩銀卻單單扣了陳鴻明,這事就大件事了。
想到這裏,拖達猶豫不決的說,“我家主子不在,這事太大件事了,我不敢隨便做主,可是也不敢說回去問主子。剛才的那小子在這裏坐不住,跑出去坐在馬車上了,這小子雖然毛燥,卻甚得主子青眼,我去同他商量下先。您看,您不介意吧?”
劉振邦點頭,“那你快點,一拖的話,就得到明天了,夜長夢多,早撈點人出來是一點人。”這是劉振邦的心裏話,他看管源忠那個為難,估計事情真是難辦。這樣講來,劉振邦是幫了陳家不是麽,萬一真的有變,那就是一窩端了,死一人,好過死一大堆吧。於是劉振邦拿著折扣拿著心安理得。
拖達快步走到馬車邊上,低聲說,“劉大人講將軍大人要先交八萬兩銀票,今天放陳家的人,除了陳家少爺,不過陳家少爺也隻是在裏麵多呆幾天,過幾天就可以放了。”
江容忍不住想尖叫,奇怪,難道是陳鴻明得罪人了,不過能贖出來陳老爺夫婦也算不錯,最少多出來些人,也多有些人商量,要跑路的話陳鴻明也不用掂記著父母不方便。
江容強忍住困惑低聲的說,“能撈出來多少就先撈出來多少吧,不過得問下他,為什麽明仔不能今天出來,是不是覺得銀子不夠多。”江容決定先隻給六萬兩銀票,“不知是不是胃口太大,你去同他講先給六萬,還有兩萬,呆會陳家人放出來時給,若是能今天就放了明仔,我們寧可再多出點銀子,一定講定就好。若是真的不能放開明仔,咱再給他一萬兩銀票做辛苦費,讓他盡力遊說那管將軍。”
拖達進去給了六萬兩銀票給劉振邦,“那小子說若是陳家的少爺仔能一起放了,估計我家主子能願意再多出點銀子出來。現在這少爺沒出來,主子怕是會有些不開心。”
劉振邦急了,“達老爺子,真不是我為了多要銀子,本來將軍大人是寧可不收銀子,也不肯放人的,我是加到八萬兩銀子了,錢財動人心,將軍大人才肯的。我若是為了多要銀子為難你們,就遭天打雷劈,讓老天收了我。”
拖達忙擺手,“劉大人,可別往下說了。是門口那小子這樣講的,我從沒有一絲懷疑過您。”
劉振邦鬆了口氣,“就算是老天不收我,還有華禮大人等著收拾我呢,華禮大人可不是善茬,我可不敢蒙糊達老爹。這事,估計真個有難辦處,將軍大人真是豁出去了才答應下來的,肯伸手,已經是陳家祖宗顯靈了。達老爹還是見好就收吧,不要討價還價,能早點撈點人出來就早點撈出來,免得將軍大人回過神來,不肯收銀票不肯辦事。我聽說陳家那個少爺仔在那裏也沒吃啥虧,衛家小姐有送大魚大肉過去,還讓那小子洗澡穿幹淨衣服,這同外麵有啥不同啊,多呆幾天有什麽。若是我,我也肯去被關押。”
拖達此時也不敢再多說了,反正江容有的是銀子,人撈出來了,銀子的事反而好說,陳家也不能讓江容吃虧。
拖達忙掏出兩個荷包出來,“我身上隻帶了六萬兩銀票,一個荷包是五萬兩,一個是一萬兩,這一萬兩原來是打算給您的辛苦費。銀票隻有兩張是一萬兩的,其他的全是一千兩,本來是為著方便您幫忙打點各方麵人的,早知道,全放一萬兩的好了。現在我回家同我主子去銀鋪兌銀票去。或者,劉大人到簡記酒館那邊等我們送銀票過去。我們說話算話,不會賴賬的。”
劉振邦一下子兩萬兩銀票到手,他樂不可支的說,“可以的可以的,達老爹,那我得趕快去準備放人去了,你先自便。”
拖達鬆了一口氣,匆匆走出去,坐在馬車上問江容,“看情形是確實放不了,他說那將軍大人也是看在八萬兩銀票的份上豁出去了,能趕緊撈點人出來就趕緊的吧,不要再討價還價,免得將軍大人反悔。”
江容歎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是沒辦法的事了,先撈人出來。”
拖達又問,“是直接在那裏提督衙門外劉大人放人呢,還是回去?”
江容這幾日傷風,天天鼻子直流,在馬車上已經用了十幾條手絹了,她邊摁鼻水邊說,“回去,放人也得按程序來的,不是說放就放的,送我回去了,拖達老爹再來數銀票給他,張斌你帶陳家老爺他們去找地方住,再把陳家老家給的那個包袱還給他,他們家被抄了,應該啥也沒有了,另外,讓他們不要隨便托人,八旗將軍是監督提督和綠營兵的,既然這樣都放不了人,那肯定是托一般的人也沒用的。然後給他們解釋下,我好頭痛。我回去得好好睡睡。”兩萬兩肯定是經手人自己留下來的,不過也不算黑了,總額八萬,其中虛報兩萬,算不錯了。比起後世的那些建築造價,一千萬的工程隻有百分之八的成本,已經算是厚道得很了。
管源忠果然說到就能做得到,劉振邦送走拖達後,立刻就拿了他的條子要求提督府放人,陳家被抄的家產不必返還,但管將軍要求分一半抄的銀子與實貨。所有的人全放了,不過把陳家小子轉給將軍大人管教,將軍大人懶得專門派人來管他,於是借提督府這邊的房間與人手讓他再多關押幾天,多享受下。
提督府這邊,也是樂見其成。這事本來就沒有證據,口說無憑,陳家雖然豪富,但是大把賬本也看了,都是正當合理的收入,抄到的家產遠不如賬本上記,陳家看來也是享受得很,有錢就會花。既然管源忠發話要放人,那就放好了,隻要管將軍一插手,就相當於抄的家產可以安心的分了,不會擔心管將軍向京城密報。而陳家的茶山還在,應該不會蠢到再來提督府討還家產的。
管將軍應該是覺得分抄得的家產一半不如提督府這邊,所以,扣下陳鴻明準備多敲點銀子出來。這個要求也算合理,反正提督府這邊該弄的全弄到手了,管將軍有本事再敲點出來也是他的本事。
於是相關人士就決定放人,借間房子給讓陳鴻明多住幾天,。
於是下午申時,劉振邦同著抓陳家的那個黃把總一起去放人。
當聽說除陳鴻明外,其他人全放了時,陳老爺失去了鎮定,“為什麽不放我的仔。”
劉振邦心中暗笑,再拖下去,管將軍收不到銀票,一個也走不了。
他板著臉說,“愛出去不出去,不出去的話,一個也不放。”
陳老爺緊緊抱住陳鴻明老淚橫飛。
劉振邦急了,這些人放出去了,他就兩萬兩銀票動手了,此時萬萬不可生變。於是劉振邦柔聲說,“陳老爺愛子心切,當知隻有出去了,才能有所作為。”
陳鴻明也低聲勸陳老爺,“先出去,出去才好安排。”
陳老爺打了個冷顫,他一生精明,剛才也隻是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自然知道民不與官鬥,能先出去,才能多活動,萬一撈不出去陳鴻明,還有最後一招可以用。
劉振邦看陳老爺明白了,又大吼道,“都給老子走的利索點,除陳家的小子外,其他的全滾出去。”轉頭他又笑著對黃把總說,“對這陳家的小子好點,最少這幾天還可以讓你再發點小財。”
黃把總心領神會,將軍府想必是想留著這陳家小子多敲詐點銀票出來,這些人出去了,就有銀子送過來了。“我們本來也沒有拷打他們,隻是關起來而已。”
張斌站在門口等著陳老爺一家子,他恭敬的鞠個躬說,“我家小姐擔心陳老爺手頭緊,把陳老爺寄放的包袱讓我給老爺子。另外又送了些小銀票碎銀子過來,請陳老爺自行安置。”
陳夫人扶著陳老爺,哽咽著說,“你家小姐費心了,也不知道明仔幾時能出來。”
張斌安慰她,“陳夫人大可放心,我家小姐托了人,說是關明仔幾天就好了,這邊小姐也會天天過來看的。我家小姐沒過來接陳老爺陳夫人出去,是因為她這幾日傷風了,乏得很,回去睡覺了。叮囑陳老爺可千萬別亂托人。”
陳老爺拱拱手,“小兄弟辛苦了,我那天聽明仔講過,說是衛小姐吹風了不舒服。我先去安置家小,晚上過去找你家小姐,在你家叨煩一晚。”
劉振邦同黃把總交待後出來了,他看到陳家一眾人還在衙門口,立刻就趕人,“還沒關夠啊,要不要再進去,還不快滾遠點。”
張斌笑了,“在這衙門口這裏不好說話,陳老爺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陳老爺帶著家人火速的離開衙門。
簡鬆這日晚上興高采烈的去江容家匯報好消息,說是陳家人都放了,陳鴻明過幾天也會放。
江容下午回去就在睡覺。
高士瑞代她謝過簡鬆。
陳老爺回家後打聽了幾天的情況也是這樣。
總之,提督府出來的消息是,不要去問,問了也沒用,反正就多關幾天。
拖達又送了些首飾和一萬兩銀票過去給劉振邦,那劉振邦卻是隻肯收首飾,說是留著送將軍家眷打通關係,但是銀子他卻死也不肯收了,說放了人出去,到時會主動的同拖達講,現在沒放人出去,他沒臉收銀子。
江容聽到這個消息時,簡直要崩潰了,這說明是銀子不能解決的事。
高士瑞勸江容,“大夥都以為幾天就能放出來了,過陣子真的不行再說吧,就算是秋後處斬,上了法場也可以劫啊。”
江容歎氣,隻好假裝相信過幾天陳鴻明就能放出來,天天快快活活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看陳鴻明。
現在的陳鴻明雖然沒有自由,日子卻也過得不錯,每天可以洗熱水澡。
黃把總換了個房間關押他,卻是幹淨整潔了不少。
陳老爺天天去看望他天天送他愛吃的菜過去。
每天可以出去放風曬太陽。
江容也天天去看他。
放風曬太陽的時間就是江容去看他的時間。
江容每天出去前都會仔細的梳頭,換不同的漂亮衣裳,戴不同的首飾,打扮著光彩照人的去探望陳鴻明。
陳鴻明雖然被關押,心情卻是大好,在他被關起來以前,一直是他天天去看江容。
兩人碎碎念的聊天,陳鴻明講自己從小到大做的調皮事,當然他一直表現得是個好孩子,事實上,做過許多壞事,欺負過許多人,一向都是欺負人,從來沒被別人欺負過。
江容很是羨慕,她一直沒欺負過別人,一直被大家當成是壞孩子,雖然是討人喜歡的壞孩子。
坐在這光禿禿的院子的椅子沒在在江容家的藤椅舒服,但兩人敞開心懷聊天,卻也非常的輕鬆甜蜜。但甜蜜之餘,江容總覺得心中有些惶恐,總覺得老天爺不會就這樣成全自己,心中隱隱有些絕望,除了一直對自己講,過幾天就水落石出了。她再也不曾對陳鴻明給過壞臉色,一直是笑臉以對。
陳鴻明難得江容對他如此體貼,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他同江容講,到了八月就訂親,訂了親就立刻娶親,三五天就可以準備齊全了。
江容點頭說好。
陳鴻明又講婚禮會如何操辦,會有多少人過來捧場,他還在憂鬱要不要請皮老大過來。
江容說一切隨他。
兩人過得其樂融融。
當然這是表麵上的,江容心裏怕得很。
江容天天讓拖達去問劉振邦,能不能立刻放出來人,出多少銀子都願意,時間拖得越久,江容就越害怕。
劉振邦一直是回複過幾天就好,請不要擔心。他也覺得自己挺沒點能力的,要是一開始沒同管源忠講就好了,直接就去把人全放了,自然陳家會聰明的全家跑光光。現在弄到這種程度,隻是得了兩萬兩銀票而已。
江容擔心現在是格爾斌弄的手腳,可是如果是格爾斌做的手腳的話,看到自己同陳鴻明如此親呢,格爾斌應該會立刻爆發才對。或者這隻是個偶然,不在格爾斌的安排之內,這樣,更令江容心中更加充滿了悔恨。
如果是偶然的話,江容決定這裏的事情了了以後,再也不要見到聽到那米小寶,雖然她父親過世了,江容一點不同情她,去海上撈生活,都是心甘情願的,米小寶自己傷心,不能說就可以對其他人的生活造成影響。
死的人已經死了,可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江容有時一個人呆著時就會絕望的想,應該六月底就同陳鴻明一起走的,不要呆在這廣府,隨便去哪裏都好,什麽鬼月什麽忌誨,都是針對別人的啊,為什麽自己要遵守這種呢。
可是再怎麽後悔,也回不到六月底了,現在是康熙四十七年的七月,令江容度日如年的時間。
管源忠自然是將這一切全記下來了,準備格爾斌的指示一過來,隻要批示能放人,他就立刻透點風聲給這小兩口,讓這兩人走得越遠越好,早好是遠到天邊去,也算是那六萬兩銀票的額外添頭了。
他現在滿心心裏盤算的都是如何兩麵都不要得罪,兩麵都討好。
可惜兩麵討好的事很難做,格爾斌現在正在福建查逆案,離這邊很近,幾天時間就會來到。說不準過來的不是指示,是真人本尊。
於是,自認倒黴的管源忠隻好選擇得罪華禮德黑禮兄弟了。反正事後如果怪下來,就一切都推到格爾斌身上去,那格爾斌深得皇上信任,為人狠辣,想必那完顏家的兄弟也不願意隨便翻臉吧。
那天劉振邦申請去放人時,管源忠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劉振邦啥話也不講,打著將軍的名號直接自己跑去提督府要人放人,管源忠會裝糊塗事後收下銀子算了。到時格爾斌過來,也隻能怪劉振邦。那格爾斌又有幾人能惹,又有幾人願意隨便招惹呢。
可是那施世驃為人頂真,查海上的勢力尤其頂真,劉振邦這滑頭在這種事上不敢狐假虎威。
既然已經知道了,管源忠也沒辦法,隻好送消息去給格爾斌,看在六萬兩銀票的份上,先把那姓陳的一大家子先放了,隻留個陳鴻明看格爾斌怎麽講。
格爾斌老早就要求管源忠密切注意江容的蹤跡,在江容沒來廣府時就已經通知過了。
在春節前管源忠就確定了衛記的衛小姐就是江容。
格圖肯的事,自然管源忠也從別的途徑聽說過,管源忠並不明白格爾斌想要做什麽,但是知道格爾斌一定痛恨江容,他惹不起格爾斌,又不明白格爾斌要如何做,也不願意惹到華禮同德黑禮兄弟,於是管源忠源源不斷的將江容的事傳到了京城,按照格爾斌喜歡的形式。
惡女執帚打人,同陳家小子吵架,同朱家小子吵,把這兩個小子都當下人使喚,同其他人吵架,罵一些紈絝少年蠢貨窮鬼。
管源忠認為這樣可以證明這江容在廣府過得不好,格爾斌一定開心。事實上江容在這裏過得很好,不用看任何人臉色,想如何就如何。
但是陳鴻明天天去報到是瞞不過的,這陳家少爺的事,管源忠也小小的寫了下。他覺得格爾斌應該高興江容早日嫁人的,這江容早日嫁人,那格圖肯就早日會想開。
然後管源忠收到了格爾斌的指示:江容家中一定會托廣府這邊八旗駐防的人照顧她,隻要江容沒有去求到旗人,格爾斌就假裝不知道江容在這裏的事,嫁人生子。隻要江容一直假裝自己是漢人,格爾斌就不會出手管。可是如果江容求到了旗人幫忙,那麽,這事,一定會傳到京城去,為了格爾斌一家子的麵子,那麽,格爾斌一定不會再容忍下去了。這江容就一定不能在這廣府再呆下去。
管源忠心裏想,真是虛偽啊,掩耳盜鈴啊,那兩人完全可以跑到別的地方去過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好日子去。
可是,這兩人不是幹柴與烈火,兩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在磨合,沒有一開始就熊熊烈火燃起來。陳家小子是個滑頭仔,不象黃錦那小子一下子就提親,雖然同黎家的親事結得一波三折,可是黃錦一開始就是在提親。這江容也不象張滿娘那樣主動的貼上去,還時不時的冰一下。
管源忠有時看到手下的報告,說陳鴻明同江容兩人很是情意綿綿,他都會覺得有些,替他們歎惜,如果兩人都是漢人,那該是多麽有趣的一對璧人啊,婚後估計有更多的八卦事體可以供廣府子弟們娛樂,可惜了。可惜那格爾斌不會讓他們常呆在這裏。
管源忠有時都巴不得這兩人趕快成親,隻要成了親了,那格爾斌應該也不會再幻想格圖肯同這江容還有一絲可能了,就會放棄關注了。管源忠就不會左右為難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不給時間這兩人,再等一兩個月這兩人說不準就成親了,卻無故一場禍端來臨。若是以前肯收錢的提督盧大人在位,陳家上銀子就會放人了。但現在的施大人卻是人也要定罪,銀子也要沒收。
管源忠這幾日時時也過來提督府看一眼這兩人,看到這兩人開開心心的說些無聊的話,管源忠就在心裏直撇嘴,老天爺不肯照顧,注定不能成的兩人,能高興一會就高興一起吧。
多麽有活力活蹦亂跳能惹事生非的一對璧人啊,就隻能再幸福那麽幾天。
管源忠天天都去看幾眼。看得他都心酸。
可是當事人還快快活活的等著過好日子,江容承諾再也不對陳鴻明拳打腳踢,尤其是絕對不會打臉。
在聽到兩人講成親之後的事時,管源忠很想告訴他們不行的,醒醒吧,發夢呢,夢是要醒的。
可是他不忍心說,就幾天時間,就讓他們做做美夢好了。
管源忠覺得自己真是大好人,天下無雙的大好人。
格爾斌風塵仆仆的趕到廣府,看到管源忠的記錄,心裏憤怒不已。
他其實是討厭江容的,江容出身並不高貴,格圖肯迷戀她,娶進門去會很尷尬,來往的夫人們都比江容身份高貴,他不願意江容嫁過來,一心想著讓格圖肯納江容為妾,那江容也不是有心眼的人,等時間久了,格圖肯自然對江容的感情會淡。
偏偏這丫頭並不識抬舉,不識抬舉也就算了。憑什麽這個臭丫頭可以在這裏過得開開心心的,情郎被關起來都可以過得興高采烈的,而格圖肯隻肯呆在莊子上假裝養病,不肯出去見人,不肯娶妻。宗室弟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得去襲爵,就得出仕,格圖肯卻死也不肯去做侍衛。老實講,格爾斌本來對此沒有強烈要求格圖肯的,他老早以前就覺得自己出身高貴,居然要去給人做侍衛,這是一件多麽難以忍耐的事啊,雖然是給皇帝做侍衛,可是,不管是給誰做侍衛,那都是低賤的事。雖然許多人覺得這是榮耀,是求之不得的事,但他不覺得。
更可恨的是格圖肯還苦苦求他不要傷害這臭丫頭,還求他托人在這裏看著江容不要被人欺負過去了,這臭丫頭是被人欺負的樣子麽,明明同那奸夫天天眉來眼去,不知過得幾開心幾自在。
格爾斌看到記錄上是這兩人如此開心,心中暗恨不已。恨不得詛咒死這兩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