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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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正出了陳家不久,陳家就被綠營兵勇團團圍住。
    帶頭的黃把總一揮手,兵勇們如狼如虎的衝向各個房間,二話不說的把上下人等全趕出到庭院中間來,翻箱倒櫃,掘地三尺,陳家被翻了個底朝天。
    陳家連帶下人合計有四五十人鬧鬧哄哄的站在中院,不少女人被驚得直哭。
    陳老爺鎮定的問究竟發生什麽事。
    黃把總拱拱手,“提督衙門查案,現在懷疑你們同海上盜賊有瓜葛,先點齊人到了衙門再審。”
    說罷讓手下親兵拿著戶籍一一清點。
    點完人後,還多出林茶妹林氏陳姓族長林六老爺四人。
    黃把總的親信用家鄉話問他,“這女子沒在冊上的,怎麽辦?”
    林茶妹忙也用家鄉說,“我姑母是陳老爺的大嫂,守節了幾十年了,不管家裏的雜事的。”
    林六老爺扶著林氏點頭說,“我姐姐守節多年,我過來探他。”
    黃把總點頭,“原來是親戚過來寄住的。”
    陳老爺忙拱手說,“我大嫂守節多年,不問世事,這幾人實是不相幹的,請將軍多通融下。”手上偷偷遞上去銀票。
    黃把總看了下是一千兩的銀票,“嗯,既是外人,又是節婦,那就不要帶回去了。”
    陳老爺又對陳姓族長說,“世兄,本來打算好好招待你在這裏吃喝玩樂的,結果碰到這種倒黴事,累世兄受此驚嚇,世兄你去聽聽曲了再回老家吧。”
    陳姓族長心領神會,這是暗示他不要說自己姓陳,去衛記酒館去找衛小姐,衛小姐一定會予以援手的,於是他拉著林六老爺就走。
    林氏不肯,“我收拾點衣物再走。”
    林六老爺急得直跺腳,“你再收拾,小心收拾到沒命,衣物什麽的,以後再置好了。”
    他真恨不得扔下這不知輕重的林氏,茶妹一臉恐慌的同林六老爺一起拉走了林氏。
    林氏哭泣著被拉走了。
    黃把總心想,算你們識趣,不然,一個都不放走,這陳府所有的東西都不是你們的了,居然還想帶走私房銀子,想都不要想。
    陳家包括下人共四五十口人全數押往提督府看管。
    陳姓族長四人狼狽來到了衛記酒館。
    陳姓族長心有餘悸的說這是陳鴻明的伯母同茶妹,是陳老爺讓大家過來找衛小姐的。
    張斌讓他們等著,自己飛奔去告訴江容,問江容要不要喊他們過去住下。
    江容搖頭表示反對,“現在就是要撇清關係,如果提前就準備好了銀子給他們,不顯得是做賊心虛了麽。我自己過酒館過去看他們,在酒館上拿銀子給他們,大庭廣眾下,這話傳出去也顯得我們心安理得,沒有做啥違法的事。”
    江容急衝衝的去到酒館。
    一見到江容,陳姓族長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也不管之前的傳言說衛小姐是旗人之事了,如今他恨不得江容是旗人,然後可以立刻救出來陳家諸人出來。
    他老淚縱橫的說,“天降橫禍,真是天降橫禍。衛小姐,你要幫忙打聽下怎麽回事,花多少銀子,等明仔出來了,會數給你的。”
    江容點頭說,“我已經知道了,花銀子能解決的事,就是小事來著。我們會想辦法把他們撈出來的,你們先回去吧,不要呆在這裏,這裏既然出了事,就是麻煩之處了,大家離麻煩遠點吧,免得累及池魚,到時得多出贖金。”
    陳姓族長點頭稱是。
    江容又問,“你們出來是因為不在戶籍上,出來是不是什麽都沒來得及拿?”
    林氏哭著說,“我在屋裏歇著,就被拉出來了,衣服都不成樣子得很。”
    江容安慰她說,“能出來不關進大牢,就已經很好彩了。”
    她又大叫,“朱猛,把收的銀票銀子全拿出來給明仔的伯母。”在公眾場合下見這幾人,免得有人跟蹤。
    朱猛磨磨蹭蹭的不舍得把銀票銀子全拿出來。
    朱玉堂看得心煩,把銀票同銀子全搶過來,又從口袋裏掏了幾百兩銀票出來,粗粗數了下,大約了一千來兩了。
    朱玉堂把銀子同銀票全遞給林氏,又向陳姓族長拱手行禮,“明仔同我們都是好兄弟來著,現在他有事,我們一定會伸手的,不管出什麽事,這一千來兩銀子,也夠明仔的伯母養老了,請老伯多多看顧著她點。”
    簡鬆在衙門得知消息後,匆忙去告知江容。
    見簡鬆來到,江容立刻托他去詢問下消息,並且請他給看管的兵丁銀子以便讓陳家的人過得好點,不拘使多少銀子。
    簡鬆晚間過來,江容問他究竟怎麽回事,要立刻數銀子與他。
    簡鬆不要銀子,說是米家漏了口風。
    江容歎氣,“誰漏了口風不緊要,關鍵是進去了怎麽辦,若是按例,如何辦?”
    簡鬆歎氣,“小衛,我都不知道發生啥事,不過最輕的判決,也是要處斬梟示,全家發邊衛充軍。我們也不是外人了,直說了吧,不管做沒做,絕對不能認賬,認了就得斬首,得流放,陳家就完了。不認,私下賠多點銀子,人還在。”
    江容點頭,“是不能認,明仔我知道,一定不會認的,陳老爺也不會傻到認。我們衛記賺的銀子算不少了,簡大叔幫個忙,周旋一下,我們可以家產可以賠沒,隻要人沒事,不往外麵聲張就好。”
    簡鬆苦笑,“這是那個嚴厲的施提督,也是福建仔,同陳家說不準有世仇,辦起案來怎麽會可能手軟。”
    江容搖頭,“再嚴厲,再有世仇,也不能隨便拉人的,總得講個證據,讓人心服口服。簡大叔帶我明天去看看他們,我們另外也托人去說說情。”陳家一家人被關,拖得越久越麻煩,江容決定拖達準備好,帶上銀子和華禮德黑禮寫的信,次日一早就去找八旗駐防的那個協領,自己就同著簡鬆一起去看下被關的一家人。
    次日一早,江容自己也帶著張斌跟著簡鬆去打聽情況。
    高士瑞不想讓江容拋頭露麵,說自己去。
    江容搖頭,“阿瑞,你得在酒館呆著,我同明仔好講話得多,你去探他,不如我去方便。再有,你長得好看,我怕他們有人好男色欺負你。”
    高士瑞尷尬的說,“我寧可自己吃虧,也不願意……”
    江容打斷他,“我同著簡大叔一起去,張斌也去,想必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吧。我們有酒館在,就有銀子在,想必那些人不是傻的。”
    簡鬆遞了銀子和帶的酒肉給看管的兩個兵勇,打著嗬嗬說,“黃老大,這是我侄女,帶些吃的過來看人,麻煩讓她看一眼。這一包是給男人們的,這一包是給女人們的,這兩盒是給你們的。還有一小盒,她自己提著的是給陳家少爺的。”
    黃老大是兩個兵勇當中說話算數的那個,他咬咬銀子,看了江容一眼,把自己的那份酒肉放在外麵,不準張斌跟進去,他自己幫著江容提著男人那份一起進去了,警告說隻有一刻鍾時間。
    陳家男女分開關了兩間。
    男人這邊二三十人擠在一個房間裏,一進去就一股臭味。想必女人那邊也是一樣。
    江容讓黃老大開酒菜,讓陳家的人自己過來取,以示自己沒有夾帶任何東西。
    陳鴻明問女人那邊有沒有。
    江容低聲說,“有的,還單獨給你一份了。”
    既然不用給女人那邊留,一眨眼間食物都分完了,
    陳鴻明靦腆的笑,“這裏好髒。”
    江容摸著他的臉,已經瘦了,一雙眼顯得更大了,不禁有些難過。
    陳鴻明笑道,“我在這裏很好,不用擔心。”
    江容也笑了,“好臭,我想想辦法,讓你們能洗洗。”
    陳鴻明搖頭,“忍幾天就好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江容被他逗笑了。
    兩人情意綿綿的講了不少話,聽得黃老大很不耐煩。
    催江容有話趕快講。
    江容告訴陳鴻明,已經安排林氏四人回了老家,在酒館湊了一千來兩銀子給了林氏,也托了別人幫忙撈陳家人出來。
    江容同黃老大出去後,陳鴻明偷偷打開江容給他的紙條,上麵隻寫了三個字,不要認。
    江容走出去後,同那兩個兵勇商量,“你們能不能讓明仔洗一洗,我有帶衣服給他。”
    黃老大看了下簡鬆。
    簡鬆笑嘻嘻的說,“小姑娘都愛幹淨,自然是不能容忍喜歡的人髒乎乎的,其實也不是好為難吧。他父母都鎖著,你們給他站在這門外洗個澡也不能跑了。”
    那個年輕些的兵勇吳在勤忙勸黃老大,“黃大哥,幫幫他們也沒什麽,那衣服,我們先仔細看一遍有沒有夾帶再給他。”
    黃老大猶豫了下,立刻伸手,“十兩銀子洗個澡。”
    江容示意張斌給他。
    江容又說,“那也讓陳老爺陳夫人也洗個澡吧,一樣的價格。”
    黃老大搖頭,“女人又不能在露天洗,太麻煩了。二十兩銀子一次。”
    江容滿不在乎的說,“一個女人難道關了門洗個澡就跑了,她男人她的仔都在這裏。十兩銀子已經很多了,愛要不要。”
    張斌皺眉,“隻帶了一套衣服過來給陳少爺。陳老爺陳夫人洗了不換衣服,洗了也是白洗。”
    吳在勤忙勸黃老大,“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的,明擺著人家隻在乎那個年輕的少爺仔。”
    黃老大也同意了。
    江容滿臉笑容的讓張斌再給二十兩銀子出來,
    簡鬆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小衛,我回家去讓我家的下人送兩套衣服過來給陳老爺陳夫人,讓他們委屈穿下我同內子的衣服吧。”
    江容點頭道謝。
    簡鬆又拜托黃老大看著江容同張斌一點,不要讓人家欺負了。
    黃老大心想,這簡直是搖錢樹,洗一天就是三十兩銀子,兩個人分,再孝敬上峰,怎麽樣也能一天分個十兩銀子,這還是過來送飯時的銀子不算在內,我怎麽會舍得讓他們出事呢,自然黃老大信誓旦旦的說,“簡大人放心吧,這點小事包在我們兄弟二人身上。”於是讓那吳在勤去打水過來,打完水再放陳鴻明出來洗一洗。
    江容又同黃老大講,“你看,明仔的髒衣服,不如你幫他洗了吧,免得我天天送衣服過來,天天你們要檢查。”
    黃老大尋思了下,這也沒啥,於是點頭,“洗一套衣服一兩銀子,合計三兩。”
    江容笑嘻嘻的還價說,“洗一下衣服,不能當是衝涼送的麽?不過老實講,明仔幹淨點就可以了,他那一套衣服我願意出一兩銀子洗一次,那就是十一兩好了。”
    黃老大笑了,“真是怕了你了,人家來這裏都戰戰兢兢的,怎麽你一點不怕呢,你怎麽有這麽多話說。”
    江容樂了,“他們又沒犯法,是人家誣告嘛,關幾天就出去了,我自然是不怕。等他們出去了,讓簡大叔再來感謝你對他們的照顧。”
    黃老大哈哈大笑,“沒事自然是關幾天就出去了。”
    江容得寸進尺的要求,“等明仔洗幹淨了,換上幹淨衣服了,讓他過來同我聊會天吧。”
    黃老大使勁搖頭,“這可不行,你以為是過來做客的啊。”
    江容失望的說,“誣告啊,又沒證據,把陳家一家都關進來了,聽說把陳家也是抄得幹幹淨淨的,是不是打算不查明真相就直接判了?如果是的話,我們家在京城也有些人脈的,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黃老大忙說,“瞎說,我們提督大人最正直了,怎麽會可能做這種事呢?”
    江容麵無表情的說,“隨便吧,我也托了朋友去八旗兵那邊去問下,想必你們大人做事還是有王法的。”
    黃老大無奈,“你這小姑娘說話真是無理取鬧,我們施大人素來遵紀守法,幾時會沒有王法。”
    江容嘿嘿笑道,“有王法就最好啦,陳家的那些東西抄了就抄了吧,能放出來人就行了,你幫我捎去話進去,東西我們不要了,隻要說是無罪放出來就行。我會盡快去旗營那邊拜訪的,明仔他們放出來了,我會送一份厚禮給你的。”
    黃老大被江容弄得哭笑不得。
    這時吳在勤過來說陳少爺已經洗好了。
    黃老大頭痛的對吳在勤說,“你帶陳少爺過來這裏同衛小姐講幾句話吧。”
    江容高興的說,“黃老大你真是大好人。”
    黃老大也笑了。
    陳鴻明不明所以跟著吳在勤出來,看到江容忙忙說道,“小衛,我現在不臭了。”
    江容指著黃老大說,“你得多謝這位黃大哥,是他做主同意讓你洗的,呆會簡大叔送兩套衣服過來,會再讓陳老爺陳夫人也去洗洗的。”
    黃老大擺手,“不用謝我,你有話趕快同他講。”
    江容笑著對陳鴻明說,“我家裏的長輩有捎過信過來這邊八旗兵營裏頭的,是托熟人照顧我的。我一直呆在這裏好好的,就沒上門拜訪過,不過我已經讓達老爹上門去了,應該很快你們就能出來了,到時你再備份禮過來多謝這位黃大哥吧。”
    陳鴻明想了想,“也好。那麻煩這位黃大哥同我娘講一聲,說沒有什麽事,免得她老人家太過擔心,要是有啥病染上了就不好了,等我們出去了,必備厚厚的禮過來謝過黃大哥。”
    黃老大臉色好看了點,“不如讓衛小姐親自同陳夫人講一聲吧,我們是粗人,怕嚇著陳夫人。”
    江容心讚此人會做人,示意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張斌再給十兩銀子給他。
    江容又進去看了下陳夫人,安慰她不要擔心,林氏幾人已經回老家,已經在打點說得上話的人了,很快就能出去了,陳鴻明已經洗過澡換過幹淨衣服了,簡鬆會派人送衣服過來,等一會陳老爺夫婦也可以洗一洗了。
    江容安慰的話講完後,就再也沒話可說了。
    陳夫人哽咽著拉著江容的手一直說好孩子。
    江容不知道如何再講下去。
    可是黃老大一直沒講時間到了,江容心想為啥這會那黃老大不催自己時間到了呢。估計是收了銀子收到手軟了。
    江容在心裏呐喊道,“我不要再講下去了啊,我沒話了啊。”
    她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逃跑的理由,“伯母,我得趕快回去托人幫忙了,我先回去了,你們在這裏放寬心多保重,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容回去後,發現拖達已經在自己家裏等著自己,高士瑞想必還在酒館盯著,看有沒有新的小道消息出來。
    拖達老頭看江容回去也不吱聲,隻是讓花姑給他再上點酒。
    江容心想,這樣子肯定是沒問題了。
    江容立刻就張斌給拖達捏捏肩膀,喊花姑開飯。
    拖達老頭舒服的不得了,“斌仔,力氣再大點,再左點,再下點。”
    江容也不吱聲,等花姑把菜擺上來盛了碗湯上來給江容後,江容就自顧自的吃起來了。
    拖達拿著筷子吃了好久,等了半天江容也沒問他,隻好訕訕的說,“妞妞,喝的啥湯啊,有沒有我的份。”
    江容喊張斌,“你這沒眼色的,還不快給達老爹盛一碗去。”
    拖達得意的開始講,“我去那個劉協領家裏去了,他拍著胸膛說隻要五萬兩銀票就沒事了,他同管將軍講一聲就行了。我沒敢當麵應承,我隻說回來同主子商量下,我尋思可以再壓壓價。”
    江容搖頭,“不壓價,隻盼著他說話能算數,下午馬上就送五萬兩銀票過去,不要客套,立刻直說,達老爹再帶幾副鐲子耳環給他老婆和他上峰的老婆,若是今天就能出來,再給多一萬兩銀票給他,他愛怎麽分就怎麽分。呆會我同你一起去,坐在馬車裏不出來,萬一有啥變故,可以立刻出來拿銀票。”
    江容說著就立刻去數了一疊銀票出來,一個錦繡荷包裝了五萬兩,另一個裝了一萬兩,把兩個荷包給拖達。
    又裝了幾個荷包在自己身上。
    末了又從自己的首飾匣裏挑了光彩奪目的出來,分裝以一直都備有的精致小首飾盒中,共裝了四套。
    拖達看得目瞪口呆直流口水。
    江容笑嘻嘻的說,“達老爹,你擦擦口水吧,我又訂做了些首飾,過幾天也送些給你。”
    拖達立刻回過神來,“哎呀,你就知道笑達老爹,達老爹沒見過,覺得稀奇是很正常的,你就不能不說出來麽。張斌快吃,吃完了咱就過去送銀票去。”
    江容白他一眼,“飯得吃飽點,說不準還會碰到啥事呢,現在這時候全都打起精神來做事,等明仔出來了再說。出來了都有賞。”
    張斌大喜,“也能讓我挑點不,我留著日後娶老婆用。”
    江容歎氣,“你就是沒點頭腦,這種東西時時都會有的,留著有用麽?萬一過幾年不時興了呢?張華成親,我對他如何?你隻要好好做事,能差過他去?”
    張斌嘿嘿直樂,“我是被這珠光寶氣晃了眼了,我跟你做事的時間長,苦差又差,我又聰明伶俐,又聽話,自然小姐對我會比對張華好得多。嘿嘿,到時小姐願意給啥我就給啥我吧,我不搶著要了。”
    江容點頭,“你現在搶著要也沒有了,現在急著要送人用,做都做不及,怎麽會給你挑。”
    幾人吃過飯後,先去酒館同高士瑞講了情況,高士瑞很是欣喜。
    江容讓他冷靜,臉上不要表現出來,不要同人講,人還沒出來,事情就沒定。
    然後拖達趕車,拉著江容同張斌一起過去那個漢軍鑲黃旗佐領家去。
    廣府的滿城雖然沒有象其他地方那樣專門築城,不過,一樣街道口有個旗丁站著攔路問話。
    拖達扔給那旗丁一小錠銀子,“小子,記性這麽不好,我們有事到協領劉大人家去。”
    那旗丁忙陪著笑臉,“是您老人家啊,我真是糊塗了。”
    拖達若無其事趕車停到協領家門口。
    張斌捧著幾個首飾盒子亦步亦趨的跟在拖達身後。
    劉振邦親自迎出來,“達老爹,我正候著你哪。”
    拖達矜持的背著手跟著他走進去,坐下後立刻就拱手說,“劉大人,寒喧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拖達示意張斌送上幾個首飾盒子。
    劉振邦不以為然,打開一看怔了一下,不禁眯眼細看。
    拖達又遞過來一個荷包說,“這裏是五萬兩銀票,如果今天能把人全放出來,我主子再加一萬兩銀票的辛苦費給您。”
    劉振邦猶豫了,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良久,“達老爹,剛才我在門口就想講了,我同管將軍講了,管將軍說不成。”
    拖達大驚,立刻問,“劉大人,是怎麽回事呢?是覺得我主子付銀子太爽快了臨時加價麽?還是出了什麽事?”
    劉振邦搖頭,“華禮大人吩咐要照顧的人,我能幫到的一定幫,收銀子都是打點用的,達老爹替我要辛苦費已經是很費心思了。我哪裏敢臨時加價,是管將軍那裏有點問題。”
    拖達歎氣,“若是劉大人覺得不成的話,我就趕快回去另外想辦法,那些首飾是我主子的心意,我主子講,成與不成,都送給劉大人。”
    劉振邦歎氣,“按說,我們是有資格去同提督講陳家清白的,隻要沒有證據,就算有人咬著陳家也可以通融的。可是,管大人好象有難言之隱。”
    拖達長歎一口氣,“若是不行,也不能強求了。”
    劉振邦一咬牙,“達老爹,你若是信我,就在這裏等我多一會。我把這些首飾全拿過去給管將軍,我就不信送上門的銀子他能推出門,我一分銀子也不要,隻求華禮大人多多提攜我就行了。”
    達老爹忙站起來拱手道,“劉大人,若是幫了我家主子這一回,我家主子必定會重謝,必不會虧待劉大人。若是六萬兩銀票還不能打動將軍大人,我家主子可以再加兩萬兩,另外多珍貴的首飾我家主子都願意送上。總之,請劉大人盡力幫我家主子。”
    劉振邦匆匆的去到廣州將軍府管源忠上。
    管源忠見他神色匆匆,忙屏退左右,“振邦,這樁事真的是難辦,三萬兩銀子收得很燙手,你不要來求我了。”
    劉振邦打開幾個首飾盒,“將軍大人,先不要急著拒絕,這是事主孝敬大人的。我尋思大人嫌銀子太少,剛才同事主討價還價,好容易事主說如果今天能放人,他們就肯出六萬兩銀票了,另外,說有更珍貴的首飾可以孝敬給大人,隻求盡快放人。”
    管源忠看著珠光寶氣的首飾,吞了下口水,“六萬兩。”管源忠站起來在室內快步的踱來踱去,“六萬兩,小劉,你去同事主講,人一定會放,可是今天不成,得等幾天才成。”
    劉振邦為難,“這樣,事主根本不信我們能撈出人來。”
    管源忠兩眼發亮,“這一兩天時間,施世驃該審的也全審了吧,你拿我的條子,先去把陳家的人,除那個少爺仔外,全放了,這樣就表明我們的能力了。把銀子先收了,過幾天再放那個少爺仔。反正那個少爺仔在那裏天天有得吃,有得衝涼,有小姑娘看他,同在外麵也沒區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