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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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誠去到江容的莊子,濟蘭警告他不要在江容的麵前與佟佳氏拉拉扯扯,不要惹江容不高興,也絕對不準提到麗敏的事,不然,後果自負。
    仁誠笑著說,“我沒蠢到那個程度,我自己的親孫女,幾天時間而已,怎麽也得忍讓著的。不會讓她不高興的。”
    濟蘭說,“那明天上午讓江祿帶你四處看看,地裏有啥不對勁的,你吱一聲,我回頭讓江祿帶人再改。到吃喜酒的時間同我額娘一起去,我同江容一起要早去接新娘子。”
    仁誠心裏很高興,麵上淡淡的說好。
    江氏這晚上同江容住在一起,江容讓次日江氏緊跟著仁誠,啥事多看著點,已經讓仁義收集著好東西,要準備給濟蘭做聘禮。濟蘭對江氏與仁誠的要求是老實呆著,不要讓他丟人。
    次日上午,濟蘭與江容都穿戴整齊出門了,江祿帶著江氏與仁誠一起慢慢的看著莊子。
    江氏同仁誠講,江容與濟蘭已經讓仁義幫著收集好東西準備做聘禮了。
    仁誠大為高興又很心酸,明明是自己的兒子。
    江氏又說,江容讓仁誠與江氏老實呆著,不要給濟蘭丟人。
    仁誠怒了,“八字沒一撇的事,怎麽就講我怎麽給他丟人了。”
    江氏據理力爭,“濟蘭要成親,時時刻刻可以。你就是給他丟人了,兒子現在有頭有臉,要是還在采育裏住著,新娘子進門,問於佟佳氏,問起她兒子媳婦是哪個,你讓濟蘭怎麽做人。”江氏雖然膽小,但是與濟蘭搬出去住了這麽久,平時一直是丫頭與下人們侍候著,加上還有兩個孫女可以依靠,雖然仁誠老頭積威猶在,但是為了自己小兒子的婚事,自然是暴起奮爭。
    江祿帶著兩個小廝不遠不近的跟著。
    仁誠看著江祿那防範性的樣子更加生氣,但也隻好生生悶氣。接著往著走,成片全是向日葵,問江祿這是什麽,說是向日葵,又問能不能當飯吃,江祿說不能,問能不能紡紗織布做衣服,江祿也說不能,問究意是什麽的,江祿說是種了開花好看的。
    仁誠吹胡子瞪眼睛的說,“真是小孩子心性,這不能吃不能穿的種來頂什麽用。”
    江氏很生氣,心裏埋怨著濟蘭讓這仁誠過來,這話要是讓江容聽見了肯定添堵,立刻駁回道,“孩子們自己掙的辛苦錢,愛怎麽花就怎麽花。這是江容置的園子,又沒花老爺您一個大子兒,你也管得太多了。”
    仁誠低下調門,“我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女,看他們做得不對,難道不能講一下。你看到他們不對,也很應該講一下。”
    這邏輯江氏實在是無法駁倒,但江氏按著江容平時說的話駁道,“他們辛苦賺錢,當然要高高興興的花出去了。賺了錢不花,那不是比長工還苦。長工賺了錢還知道買衣服和花給媳婦兒女呢。隻有你才大方,賺的錢給別人花,不管自己的老婆兒女吃壞穿好。”
    仁誠氣得發抖,厲聲說,“你就這樣同我說話的。這些混賬話是哪個教你的?是濟蘭還是江容。”
    江氏有些怕,不過眼角餘光看到江祿幾人,就硬著頭皮講,“哪個都這樣說,難道不是麽?孩子們看到的就是你和那佟佳氏是一家子,他們吃的好穿的好,隻有我和濟蘭寄人籬下低聲下氣過日子,還有烏爾登一家省吃儉用。現在孩子們自己掙的家業,還被你說三道四。難怪江容說讓我們把錢都藏好點,就怕有人起壞心奪走。原來說的就是你,你要是敢對我的孩子們再起壞心眼,我拚著被衙門的板子打死,也去告你有妻重娶,讓你和佟佳氏一家子沒得好過。”妻告夫,衙門二話不講,是二三十個大板子打了再講的。
    居然學會了威脅。仁誠氣得牙直癢癢。
    同老實人講道理是很難講的,他們隻認死理,都是一條筋。用事實說服是最好的。可是,仁誠找不到事實論據來支持自己。於是隻好沉默了,聽著江氏嘮叨的把幾十年的陳芝麻爛穀子講了一遍又一遍。
    不提這老兩口在陽光下的葵園漫步,當然,此時向日葵未開,目前長的全是綠葉,沒得金黃色的花做背景。江容與濟蘭同著新郎官金平騎馬去迎親,一樣帶了不少紅包與銅錢,反正是金平的錢。昨日一切順利,沒送到刁難,金平很滿意這種情況,但求今日也能順利的娶回新娘子就大功告成,再也不怕嶽父家刁難了,於是依然準備了大量紅包準備用錢買路。
    張老爺在順天府衙門做事,張大爺在禦史台做事,張二爺是張大爺托人情安排在禮部做事。張大爺與張二爺都年近四十,歲數相差不遠,都當這最小的妹子做女兒一般的嬌養,一心想著為她挑個年少英俊的官員做夫婿。哪曾想到被一個旗人無業混混給騙走了。張老爺覺得金平家家底殷實,金平對小女兒百依百順,倒是無所謂。最反對的就是張大爺與張二爺兄弟二人,覺得男人不能靠自己一雙手養活妻兒,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但事到如今,張大張二兄弟二人也無力再反對,都憋著一口氣,要好好難為下這小子。
    一路都有喜娘與全福太太圓場,加上紅包一路遞下來,倒也順利,到了新娘子門口,張大張二兄弟二人一直攔著要催妝詞。
    可憐金平字也不識得多少,拿著書在旁邊的人提示下嗑嗑巴巴的念著,差不多念了大半個時辰,江容偷了多次懶歇過了。
    六月二十六日,此時天氣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本應該黃昏時迎親,但是兩家相隔甚遠,張老爺一定堅持張小姐在正日子這天出門,不肯提前一天借屋打下處,而為了趕到子初前行禮,避免張小姐坐帳一整日,於是迎親時間提前了。當然,金平已經多給過所有吹喜手以及儀仗人員銀子,要求他們回程時一路狂奔,盡趕時間。
    此時晌午剛過,太陽暴烈,加上心情緊張,金平混身汗如雨下,早就把衣服濕個從裏到外,濕了幹,幹了又濕。
    江容看到周圍旁觀的人中也有那個巡城小禦史陳家明,旁邊的人有的興災樂禍說這混小子活該,也有的人同情金平。
    江容與濟蘭不停的往同情的人手中塞紅包,往周圍撒銅錢。
    可能是覺得折騰夠了,也許是張小姐心疼金平,也許是張老爺心疼女婿,總之,張大爺把新娘子抱上了花轎。
    迎娶儀式浩浩蕩蕩,用了全套執事,開道執事,九對鑼,九對鎖呐,接著是八隻大喜鼓,牛角泡子燈四對,間有左佩弓右帶箭的乘馬箭手十人,篩鏡,座傘,成對的跟著,各種旗幟,肅靜回避牌、對扇,成對的金燈以及金瓜、鉞斧,一路朝天旌旗飄舞。
    江容和濟蘭騎馬在後麵,看著新郎官金平騎著馬在新娘子坐的紅呢八抬大轎旁邊,時不時傻笑。
    濟蘭低聲對江容說,“看他那傻樣,知道的說是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傻子呢。”
    江容哈哈大笑,“你到時也差不多吧。”
    濟蘭說,“我到時就不能親迎了,得呆在家裏,不然家裏會鬧翻天的。他身上現在全臭了,也不知道他們家有沒有新郎官的衣服換的。”
    江容說,“按說應該有吧。不過臭的是他自己吧,咱們隔遠點。”
    江容又問,“不過還是得換衣服吧,不然鬧洞房時豈不臭死了。”
    濟蘭說,“漢人才鬧,咱們旗人沒有,新房在結婚當天和以後的幾天內都是禁止進入的。拜了堂儀式完了新娘子就去坐著,咱們就喝酒好了。對了,呆會回去,你跟著老太太坐著,有你在,諒那佟佳氏不敢在金平的婚禮上惹事。”
    江容大笑,“那萬一她鬧事呢?”
    濟蘭說,“她鬧事關我屁事,是她鬧哇,鬧的是金平的婚禮啊。金平的姐姐妹妹們會把她的臉抓成大花貓。”
    仁誠這天打牌也堅持帶著江氏在一起,一直假裝沒看佟佳氏哀怨的目光。後來還是旁邊打牌的人受不了,頻頻出錯輸錢,一怒之下同主家講了,金平的姐姐妹妹們把佟佳氏請去做事,幾個老頭子們才能清清淨淨的打牌,在正常情況下廝殺。
    新娘子接回家已經是天黑了,金平心疼有了身孕的老婆,不肯多折騰,反正已經在自己家裏了,老丈人與大小舅子也看不到,於是一切儀式象倒片一樣超快速進行。儀式完以後,早就準備好馬車的濟蘭帶著仁誠江氏江容光速退場。
    佟佳氏追過來馬車邊上,仁誠還沒來得及說話。
    江容就懶洋洋的說,“有什麽話你快點講完,我好困了。“
    仁誠忙問佟佳氏家裏還好不好。
    佟佳氏含淚說好。
    濟蘭問,“那是不是金平家怠慢了你?”
    佟佳氏絕不能應下這個,隻好搖頭。
    江容怒了,“你家裏什麽都好,人家辦喜酒的主家又沒怠慢你,你哭喪著臉抹著眼淚幹什麽?還擋著馬車幹什麽,我很困哪。”
    濟蘭馬上罵車夫,“我們迎親累了一天,狗也要爬不動了,還不快點趕車回去休息。”
    車夫馬上請佟佳氏讓開。
    仁誠不敢出聲,生怕濟蘭把自己一腳踢下馬車。
    佟佳氏無奈的看著馬車遠行。佟佳氏的女兒過來扶著佟佳氏回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