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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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江容這樣講,高士瑞惴惴不安的問出什麽事了。
    江容讓高士瑞發誓不準外傳。
    高士瑞發誓如有外傳,不得好死。
    江容很滿意高士瑞發誓的毫不猶豫,故作憂鬱的對高士瑞講,“馬上要選秀了,本來按我們的家世應該選不上的。可是我很怕格圖肯家裏去求,他家裏已經養了個丫頭,比麗敏還要美好多的。並且是專門為了侍候格圖肯養大的。以我的脾氣,肯定是搶不過那個丫頭的啦。於是我是絕對不會嫁給格圖肯的。”
    高士瑞問,“那怎麽辦哪?”
    江容按著自己的順序繼續講,“但是皇家指婚沒有辦法的。我的產業就是同濟蘭的米鋪了,再就是這個莊子,再就是你們高家莊那邊的作坊果樹。要是我死了,那地你猜會歸誰?我猜肯定是我父母會給國爾敏,他是個敗家子,在荊州的地已經賣光光了。在荊州那邊的地,一畝的出產抵得過你們這裏二十畝地。他沒聲沒息的就全敗光了。”
    高士瑞冷汗直流,“我知道他回來了,他不會差到那種程度吧。”
    江容打斷他,“你是辛苦做過事的,算過成本的,吃過苦的,淑芸也是。我信你們可以幫我守得產業,可是國爾敏,我不信他。”
    高士瑞默。
    江容接著洗腦,“說不準他把這些產業拿到手了,轉手就賣給別人了,也不知他是賭還是嫖,怎麽錢花得那麽快。你可以想一想,如果產業到他手上了,你們高家莊的人,就不能在作坊做事了,新老板一定不會象我那樣看錢看得那樣鬆散,別的地方沒有作坊的人,日子過得如何你知道的。你舅舅他們莊上就不如高家莊吧,對吧?我寧可留給你們。你們會幫我守著的吧。
    高士瑞堅定的說,“我是沒什麽大出息了,你幫你看著。”
    江容滿意的笑了。
    江容又拿出一百兩銀票讓高士瑞給淑芸,“其實她比你要辛苦多了,可是賣菜是一文錢一文錢賺的,利薄,但那是紮紮實實的賺的錢。不用擔心人家搶。象我們賣竹筍與賣香皂,都是偷偷的賣的。就是怕被人奪了產業。你明白麽?
    高士瑞點頭,“我明白的,一定得有薄利的產業,那樣才能天天開門,才能摻著賣點暴利的東西。”
    江容繼續說教,“象淑芸現在賺得少點,日積月累,一年下來。未必比你賺得少。象竹筍,偷偷的賣,得熬得住。我種的果樹,這麽多年沒收成啊,心裏那個急啊,現在剛剛有了好收成,又要被迫遠走他鄉。”
    高士瑞安慰江容,“這裏也不是頂好,換個地方,說不定風光更好,日子過得更好。”
    江容又看了下洗菜的大嫂們,每人發了一兩銀子。
    然後很惆悵的在莊子上四處逛了下。
    實在是覺得事情都安排完了,於是寫信給明拙,同明拙講了自己的處境,並解釋年前自己呆在灤州,不回來京城的無奈,自己也是想給明慧捧場的,但是,為了婚姻的自由,隻好不出席人多的場合。另外,除了銀子外,自己什麽都沒有,自己隻是盡自己全力捐了五萬石米給明慧。因為再多的糧食自己籌不到。
    瓜爾佳氏天天在家裏數落國爾敏,每天再麗敏家去數落下麗敏。
    烏爾登不願意呆在家裏,天天出去外麵喝酒,醉熏熏的到晚上才回家。
    有一日烏爾登碰到了三進保,
    三進保驚歎,“大哥,你怎麽這樣了?”
    烏爾登頹唐的說,“我沒有差事了,我被退甲了。”
    於是,三進保說京城大把官缺,遊說烏爾登交錢捐官。
    烏爾登懷疑的問,“京裏不知有多少個閑散,哪裏會有缺。”
    三進保自信的說,“大哥你完全可以去太仆寺馬廠去做個職官。”
    烏爾登忙擺手,“我在荊州根本一分銀子都沒放進去自己的荷包裏,還被迫還了虧空,我打死也不能做這個了。”
    三進保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烏爾登暈乎乎的說,“我不過是好心,給了些馬飼料給那些饑民吃,你不知道,那些小孩子多可憐,馬一頓少吃一點,也沒什麽啊。結果居然說我虧空銀子,明明我沒經手過銀子。”
    三進保順勢誇獎烏爾登義薄雲天,被烏爾登救過的人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
    烏爾登矜持的說,“隻是看他們可憐,舉手之勞而已。”
    若是江容在,一定會罵他,做事不考慮後果,幫人結果害自己沒路走。事實上,如果不是瓜爾佳氏有錢幫烏爾登還款,那麽,烏爾登一家子,包括江容在內,都會被沒入辛者庫去做賤役。(麗敏嘛,是外嫁的女兒了,應該不計在其內,但是現在算是義絕回到舒穆魯家了,不知道算什麽情況。)那麽多錢,普通人是根本還不起的。
    當然,瓜爾佳氏有錢幫烏爾登還了款,那些假設都不成立了。
    烏爾登命好,他自己不覺得。
    烏爾登沒有同意三進保的建議,但是他很動心,如果自己能當個小官,那麽,也會有些同仁,國爾敏就可以挑個當官的嶽父,就會有機會也去做個小官了。
    烏爾登去找濟蘭商量,說自己離京已久,濟蘭應該知道現在捐官的行情。
    濟蘭問是誰告訴烏爾登可以捐官的。
    烏爾登說你不用管,不過他忍不住還是誇耀說,“是我的朋友三進保,當初就是他讓麗敏去侍候將軍夫人的。不是他,麗敏也不能教養得這麽好,言行進退都有禮得很。”
    濟蘭心裏警鍾大鳴,作出吃驚的樣子問烏爾登當了官有什麽好處。
    烏爾登說,“國爾敏多尼可以說些好的親事,江容也能嫁得好點。”
    濟蘭默,忍了一會,“今年江容就選秀,趕不上了吧。”
    烏爾登大聲說,“我到處打點就是為了讓江容能選上。”
    濟蘭反駁,“我們這樣的家世,選上也是做側室什麽的。或是根本沒得名份的侍妾。”
    烏爾登怒,“那也是上了玉碟的,也是榮耀。你是不是根本不願意幫忙。不幫忙直說,我自己去找朋友幫忙去。”
    濟蘭直說江容自己不想被選上。
    兩人都是仁誠的兒子,都遺傳了仁誠暴燥的脾氣。
    濟蘭在勢不如人時會低頭,但是烏爾登是自己的親哥,就算吵架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自己又覺得理直氣壯的,就不肯低頭了。
    兄弟倆聲音一個比一個大,最後吵得不歡而散。
    濟蘭立刻去找江容,問江容知道三進保此人不,說就是此人把麗敏弄到將軍夫人身邊做侍女的。
    江容想了想,好象確實是他。
    濟蘭嘲諷的說,“這人勸你阿瑪捐官,要我說,這種沒得背景的人,就老實賺銀子踏實過日子好了。捐官得多少銀子,才能拿到多少餉銀。以你阿瑪那種德性,一分銀子都沒經手的人,居然被虧空罷職的頭腦,居然還想著要做官。這人沒有好意的。人家拿你姐姐做禮物討好權貴,你阿瑪還很感謝人家,還覺得是人家教養了麗敏,讓你姐姐言行舉止堪稱良好。”
    江容歎氣,“小戶人家,要那麽好舉止幹什麽,不是明擺著說不能做潑婦,被人欺負也不能還手麽?”
    濟蘭歎氣,一直努力賺錢,現在錢已經有了,算得上是財大氣粗了,可是還是無能為力。不要說什麽人定勝天,就連把握自己婚姻都不能,大家都是皇族的奴才豬狗罷了。
    濟蘭一時感覺很是無助。
    江容跳起來,“這人是將軍家的狗,肯定是他們家有什麽陰謀。你說我要是不肯嫁給格圖肯,他們家會不會拿大家的命來威脅我?”
    濟蘭想了想,“你不用怕,咱們舒穆魯家雖然都沒權沒勢,可是人口也多,咱的米鋪大家都離不開的。”濟蘭的聲音越來越小。
    江容苦笑,你自己都覺得沒底氣了。
    濟蘭發狠說,“康福家不是吃素的,我立刻就去找康福去,早一天娶回來早一天安心。要不就一拍兩散好了。”濟蘭決定去找康福攤牌,要麽一拍兩散,要麽就立刻過門。
    江容鬱悶得不行,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宗室,也逼得自己要遠走他鄉。
    烏爾登去找瓜爾佳要錢,瓜爾佳不肯給他錢。他想起濟蘭的米鋪到處都是,想必濟蘭是很有錢了。江容一直呆在京城,一定同濟蘭關係很好,自己剛同濟蘭吵架了,不如去讓江容幫自己借錢去。
    烏爾登打聽江容的莊子在哪裏,去到莊子門口去被客氣的堵住說小姐不在莊子上。
    再問去哪裏了,也一樣是客氣的答複說不知道,小姐去哪裏從來不講的。
    烏爾登怒了,“我是你們小姐的父親,我是老爺。快叫你們小姐出來。”
    守著大門的小廝不為所動,一樣是客氣且疏離的口氣,小姐不在莊子上,幫不到你。
    烏爾登氣得不行,回去同瓜爾佳氏大吵,指責瓜爾佳氏把孩子們全都慣得很不成器。
    瓜爾佳氏指責烏爾登自己沒出息,還怪老婆孩子。
    江容想了想,如果格圖肯家裏堅持娶自己過門的話,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格圖肯真的喜歡自己,一個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現在已經一起賺銀子了,銀子的原因應該不是太大。
    江容覺得應該從根源上切斷麻煩,於是騎馬去找格圖肯。
    格圖肯正在煩。
    格爾斌明明同他講那個丫頭隻是用來指導人事的,信誓亙亙的說已經處理過絕對不會懷上孩子的,結果塋莊上捎信過來說那個丫頭懷上孩子了,那丫頭還一口咬定孩子一定是格圖肯的。並且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如果打胎很易一屍兩命。
    若無此事,江容主動找他,他應該欣喜無比,但有了這件事,他皺著眉頭見江容。
    江容見到他皺著眉著就很開心,這是不是表明格圖肯不再纏著自己了呢,江容極開心,江容一向自認為自己隻是清純可愛加點小性感的那種,並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如果自己一直沒有回應,自己應該並沒有魅力讓男人對自己死心踏地。
    江容於是大大方方的同格圖肯講,自己並不想嫁給格圖肯,兩家已經開始合作賺錢了,沒有親事也是可以繼續合作的。如果強迫江容嫁過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格圖肯陰沉著臉說,“你不嫁給我,休想嫁給他人。”
    江容怔了,“你都不願意見到我了,何必強求我嫁給你呢?”
    格圖肯說,“我哪有不想見到你,我天天去你的莊子上去,你都不肯見我,我見到你來找我,我不知有幾開心。我現在是有其他的事煩,不是不想見你。”
    江容惱火得很,“你不是都有個比麗敏還美的丫頭了麽,你何必讓我嫁不成別人呢?你這樣也太自私了吧。我寧可嫁不出去也不跟你。”
    格圖肯也惱火,“我是上了我哥哥的當了。他說皇家嫁公主也是有試婚格格的,就是怕男人不行。我也隻是為了以後的日子才碰她的。我哥哥明明講那丫頭不會懷上孩子的,現在居然懷上孩子了。”
    江容大怒,“她都懷上你的孩子了,你還纏著我不放,你這人也太離譜了。就算我肯嫁給你,難道我一進門就有一個孩子叫我額娘?你想得很美啊。”江容掉頭就走。
    格圖肯拉住江容,低聲下氣的說,“我真的不想的,可是那孩子說是已經有四個多月了,月份大了,打胎說不準會死人的,一屍兩命也太可怕了。”
    江容用力踢他,“那人的死活,關我什麽事。你們自己家時的肮髒事體,不要來煩我。”
    格圖肯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對,她的死活,不關我們什麽事。既然我哥哥說她不會生孩子的,現在生了孩子,讓我哥哥養好了,他不是一直想要孩子的麽。你放心,我不會讓她進門的。”
    江容怒了,“我最恨的就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我看不起你就是這點。沒有擔當得很。你真的不要再煩我了,如果真的把我指給了你,我就死給你看。你放心,我說得出,做得到。”
    格圖肯鬆開了江容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