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真的是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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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夏至的婚期是六月二十二日,安如意的是六月二十六日。
這日正是陳夏至成親的一日,因為張華是要準備成親的人了,於是象張正之類無關緊要的人同著張華一起去看。朱玉堂也去看熱鬧了,他也要準備成親了,要學習。
但阿八嫂子仇恨陳冬來,自然不會去湊陳冬來妹子出嫁的熱鬧去。
天氣這麽熱,江容當然對湊陳田兩家的婚事也沒有興趣,加上江容要站在自己的員工阿八嫂子的立場上,於是江容也是躲在家裏。
這一天陳家送走了林氏同茶妹。
陳鴻明興高采烈的去找江容玩。
江容因為研究戶律的原因,待他冷淡無比,所有回複都是單字。
陳鴻明也不以為然,他一向受到這個待遇,他笑嘻嘻的講茶妹已經送走了。
江容挑眉問他為什麽要送走。
陳鴻明笑道,“你知道的啊,茶妹是我伯母的養女,我伯母的意思是讓她給我做媳婦。我自認得你以後,我就同我家裏人講,我隻要娶你一人。我家裏人就讓伯母把她嫁出去,或是招上門女婿好了,總之與我無關就好。”
江容冷冷的說,“人家對你很是芳心一片啊。說不定哪天她拿著一把刀在我麵前要死,說是我搶走了你。”
陳鴻明大喊冤枉,“我同她一點什麽都沒有的,若是有,我十五歲就應該同她成親了。我很早就講過,我絕對不會娶她的。見了你以後,就更加不可能娶她了。我不是同你講過麽,我很早就決定不要家人安排我的生活,其中的一個安排就是指她啊。”
江容沒好氣的說,“我怎麽知道你都有一個安排的老婆的,若是知道,我肯定不理你的。”
陳鴻明歎氣,“我真的同她沒什麽,你想想,你會不會喜歡高士瑞,你同他一起長大,時時看到他流鼻涕?”
江容也歎氣,“是啊,我是不會喜歡高士瑞的,高士瑞也不會喜歡我的。可是為什麽這個茶妹喜歡你呢?”
陳鴻明盯著江容,“因為大家是不同的啊,茶妹除了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而高士瑞除了你,還可以娶到更好的女孩子,你除了高士瑞,也可以選更好的男孩子,比如說我。”
江容罵陳鴻明臉皮厚,兩人互相取笑了一會。
江容平靜的看著陳鴻明,“你要知道,我是很自私的人,我是不會為別人犧牲自己的。我昨天仔細學過戶律了,如果兼祧的話,那你真是大享齊人之福了,可是嫁給你的女人,就很慘了,兩個女人間吵個架都是兩房的事,族長都可以出聲的,不能吼人家一句,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因為兼祧就是兩房人的事,就是兩家人。”
陳鴻明出了一身冷汗,“我從來沒打算娶兩個老婆過,你信我。”
江容幽幽的說,“我一想到將來我生的孩子,同別人生的孩子爭一個父親,我就害怕。那樣的話,要是哪天我死了,我生的孩子說不準也長不成人。我的孩子死光了,別人的孩子還可以花我賺的銀子。反正死都死了,難道你還會再下手殺自己活著的親生的仔麽?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麽要嫁這個人,要為這個人生孩子呢?”
陳鴻明緊緊的抓住江容的手,“不會的,不會的,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的。”
江容猶豫的看著陳鴻明。
陳鴻明歎氣,“你看,安如意都要成親了,他們倆現在都沒有銀子,可是他們倆好開心,有情飲水飽。我們倆都很有銀子,卻沒有他們快活。我一開始是瞞著你茶妹的事,我知道我同你講了,你就立刻不肯再見我了,好容易我父母才同意我同你在一起,那次被弄回老家一兩個月,我知道是我父親在算計我,可是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拋棄我的家族,其實我也好可憐的。我一心一意對你,你也一心一意對我好不好?很多事,我們也想不到以後,到了最後那一天,才叫蓋棺論定。我現在喜歡你,說不準哪天也許會不喜歡你,可是,在那以前,說不準你早就不喜歡我了。人生無常,可是,我現在真的好中意你。我們高高興興的過十年,或是二十年,或是三十年,或是一輩子,我覺得都夠了。”
兩人一時沉默了。
良久,江容緊緊握住陳鴻明的手低聲說,“好,我一心一意對你,你一心一意對我。哪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我會立刻就不喜歡你的,我立刻就會忘記你,我會告訴人家我從來不認得你,我才不會象郎嬌嬌那樣哭著鬧著去找木少峰。我再傷心,我也會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陳鴻明也握緊江容的手,“木少峰以前待郎嬌嬌確實是好,可惜郎嬌嬌不知珍惜。我們倆都是惜福之人,我們必定會白頭偕老。”
兩人手拉手安安靜靜的坐在藤圈椅裏,聽著田家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仿佛一生都會熱熱鬧鬧長長久久的這樣過下去。
高士瑞跑過來找這兩人時嚇一大跳,狐疑的問,“你們怎麽啦,怎麽坐著不說話,妞妞,出了什麽事了?”
江容還沒出聲,陳鴻明笑嘻嘻的說沒什麽事,又問高士瑞有什麽事。
高士瑞看了江容一眼,遞過來一張紙,“皮老大說何家要納魚七娘作妾,這是禮單。”
江容看了一眼,“皮老大還缺銀子麽?魚家這麽興旺,不至於為這點東西就賣女兒做妾吧。”
高士瑞解釋,“禮單是其次的,聽說何家肯讓他們聯宗,肯讓他們上岸。”
江容歎氣,“肯出錢,自然有人肯讓他們聯宗上岸的,這同送不送魚七娘出去做妾沒關係吧。你去同皮老大講,我們也可以讓他們入籍,我們也可以讓他們上岸,有戶籍,有房子不就上了岸了麽?偏要送一個女人出去做妾。”
陳鴻明插話說,“船底人就算在這裏入了籍,大家一起看不起他們的。”
江容笑道,“那就換個地方活,人挪活,樹挪死,說不準換個地方能出人頭地。兩代,隻要兩代,第一代捐官,第二代考進士舉人,立刻就換身份了,不用在這裏仰人鼻息。”
高士瑞也笑了,“我覺得這皮老大是拿這張單同咱們討價還價吧,若是魚七娘都給人做妾了,還同我們吱聲做什麽。要我說,我就直接同他講,張華是個窮鬼,大夥都是窮鬼,都是出一把力氣做事的窮鬼。要是魚家的人肯同大夥一樣出力氣做事,給他們在京城入籍,在我們衛記做事也不錯。”
江容提醒,“車馬船行是高記,是在高記做事,不是衛記,衛記隻賣酒。”
高士瑞表示明白,“我們是說要在這裏安家落戶的,肯定不能同他們聯姻,若是要娶他們家姑娘的,就得調離衛記,對吧?”
江容點頭。
看著高士瑞快步走開,陳鴻明問江容,“高家是做什麽的?張家是做什麽的?”
江容嘿嘿笑道,“不是同你講過麽,高家全是很窮的窮鬼,種地,有的人開車馬行,作坊,什麽的,前幾年老天爺照顧,日子都過得不錯了,張家也差不多。可是北方這幾年不是幹麽,地裏莊稼沒什麽收成了。剛好我來這裏,於是他們也都打發些子弟過來做事。這些人你也都見了啊,就這些人嘍。年輕點的,就念書多點,年紀稍大點的,就念得少點。在家裏的老人們的,估計識字的人不太多。”
陳鴻明不眨眼的看著江容,“那江祥呢?”
江容驚訝,“不是同你講過麽?”
陳鴻明說,“哪有講過。”
江容也不記得自己講過沒有,就是一口咬定講過。
陳鴻明堅持,“你真的沒講過,就算你講過,也要再講一遍,你滿口的話,我都擔心是假的,隔久點再問,要是一樣的,我才相信你。”
江容微笑,“以前同你講的,有時也是怕暴露身份啊。”
陳鴻明輕輕的拉起江容的手晃著,“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吧,那些事,隻有你和我知道,我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的。”
江容滿心歡喜,“其實沒有什麽,我是旗人,我們會選秀,選上了你知道的啦,要麽是給皇子宗室做老婆或是小老婆或是通房丫頭。這些,我都不願意,我有銀子,我寧可孤寡一生,也不願意去侍候別人。我脾氣雖然不好,可是還是有人喜歡的,你要記得,你要對我好,要是對我不好,我就……”
陳鴻明輕輕掩住江容的嘴,“我怎麽會對你不好呢?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講啦。”
江容嘿嘿直笑。
陳鴻明就放下他的手,要求江容接著講。
江容接著說,“我不願意象養豬一樣被養在京城,然後我的孩子再象養豬一樣被養著,更加不願意我的女兒再去選秀。於是我就逃離了京城,那時是明拙帶我出來的。後來我叔叔派江祥出來跟著我,他是個孤兒,以前在我叔叔手下做事,我叔叔覺得他老實,做不出來出賣我的事,加上他做事也謹慎。我叔叔就很放心的讓他跟著我了。其實有大把人願意跟著我做事的。”
陳鴻明輕輕的摟過江容,“是啊,我就很願意跟著你做事,給你做酒館的小夥計,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江容用手輕輕的抹過陳鴻明的眉頭,“明拙帶過來的人,以前都是沒做過事的,我就讓江祥給他們每人發銀子,讓他們自己做點事,學點白話,不然,跟著明拙出海,也是餓死的,明拙雖然是帶著了堆東西出去,可是,這些人,是要他們照顧明拙,不是讓他們成為明拙的負累的。”
江容想起小石頭,頗為惆悵,本以為小石頭可以留在廣府做事,成為明拙最堅實的後勤大本營,可是他居然因為王大嬸的原因把安如意同朱玉堂捎過來了。這種人不是說不好,江容是個有原則的人,自然手下的人也一樣有差不多的原則才好,要不然,會時時生氣的。
張斌並不象江祥那麽勤力謹慎,他懶,但是勝在機靈,知道避禍,知道哪些事做了會惹江容生氣而不做,還知道如何哄江容開心。這些,就夠了,賺錢的流程已經成熟,隻要不出問題就能有穩定的收成。但是相處愉快不愉快,是很重要的。
活著是為了開心的活著,如果手下還時時同你拗著,那有什麽意思,那寧可自己凡事親力親為,雖然辛苦點,但是不用勞心,同手下拗著做事,很心力憔悴的說。
陳鴻明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怎麽不說啦,我在等著聽呢。你現在是不是打算讓張斌給你管事?我覺得江祥做事強過張斌啊。”
江容覺得癢癢的,覺得他是很是討厭,拍了他一巴掌,“江祥做事還好啊,我請了米婆婆做飯,米婆婆同我相處也還好,我稱江祥是我的遠房表哥。結果米婆婆的孫女米小寶同江祥就好上了。我覺得這事是好事,我也樂見其成,江祥在這裏安家立業沒什麽不好,那套房子送給他娶妻生子無所謂。可是米小寶真當我是江祥的表妹了,可是江祥他不是高士瑞,他並不是我表哥,他以前是我叔叔的手下。米婆婆隻是我請來幫忙做飯的零工,就做了幾頓飯而已,大家認得時間也不長,她不是維河叔家的嬸子。我出錢給他們,他們照顧好我,是本份,如果照顧不好,那就是失職。我是江祥唯一的主子,出去玩,他居然弄丟了我,他居然還有臉要再跟著我做事,我把房子給他,讓他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居然還想著我還能讓他管事。那米小寶居然還問我江祥的消息,明明是米小寶自己送走了江祥,江祥有什麽消息應該是直接送過去米小寶,他們關係親密得多,江祥同我有一分銀子的關係麽?沒有。江祥沒送信給米小寶,那是他自己做事的問題,關我什麽事,既然不要江祥做事了,那我就當不認得這個人了。我隻是人生地不熟,不願意在這裏結仇,我啥也沒說,就讓江祥同米小寶成親也無所謂,那是他們的事,當然,他們成親,我是一分銀子都不會送的。”
陳鴻明拍拍江容,讓她不要激動,“江祥就是不小心弄丟你了,張斌我看他做事也毛毛糙糙的,說不準也會弄丟你呢。”
江容搖頭,“他們倆不同的。江祥就真的當他是什麽了,雖然口上叫著大小姐。弄丟我了,一看在睡覺呢,沒事了,他就覺得也沒啥了。可是高士瑞張斌就不同,他們不會弄丟我的,弄丟我了,他們會急得要命,會想著以後怎麽辦,不能再弄丟了。張斌雖然叫著我小衛,天天被我踢來踢去,好象很狗腿一樣,其實大家都是很親密的朋友了。就比如說,下雨了,隻有一把傘,高士瑞張斌給我遮著雨,他們自己淋著雨了,他們會覺得無所謂,淋就淋吧。江祥呢,心裏會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覺得我是大小姐的原因才給我遮雨的。”
陳鴻明大笑,“高士瑞是你表哥,張斌是高士瑞的表哥,本來確實是表親,當然會照顧妹妹,江祥以前隻是你叔叔的手下,自然又不同。”
江容警覺的問,“是不是米家托你啥了,讓你講江祥的好話。?”
陳鴻明點頭。
江容惱火,“就象我酒館的夥計,做事出了問題,我不要他做事了,還不行啊。我還把我的房子給了他,讓他在簡記做掌櫃,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他,這樣還不行啊。”
陳鴻明握著江容的手摸他自己的臉,“算啦,不想了,不要生氣了,沒什麽,不喜歡提到他就不要提。我們幾時成親啊?”一提起成親的事,陳鴻明就很著急。
江容正要取笑他,忽然聽到花姑大聲叫,“大小姐,有客人來了。”
江容忙站起來整理衣衫,陳鴻明站起來整理衣衫。
卻原來是木少峰同金多多。
木少峰精神略略有些頹唐,穿一身淺藍色長袍,戴著深藍色鑲白玉瓜皮帽,雖然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一枚,但不象從前那樣英姿勃發,江容想起頭一次見到木少峰時,木少峰的神氣樣子,雖然從來同木少峰就不怎麽交好,但是還是不禁有些難過。
金多多穿一身白色繡粉色梅花裙子,略施胭脂,顯得明豔動人,江容覺得她的變化也很大,現在的打扮,感覺介於從前的金多多與郎嬌嬌中間。
木少峰拱手同陳鴻明互相行禮寒喧。
木少峰看著江容懶洋洋的樣子,笑著問,“陳兄,打擾了,我同多多訂親了,其實訂親就應該請你過去湊個熱鬧,沒請你你不要生氣。以前有諸多得罪之處,請多多諒解,我們九月的婚期,我先提前邀請下,屆時一定要過來多多捧場。”
江容聽他講話,不禁笑出來了。
陳鴻明笑著點頭,“也沒什麽,我同木兄也隻是起個口角而已,又沒動過手,年輕人嘛,火氣盛,吵個架是很正常的。木兄大人有大量,主動的同我和解,我自然是不能不給麵子,到時一定會去湊個熱鬧。”
陳鴻明瞪江容一眼,也笑出聲來,“木兄你太客氣了,你叫金小姐叫多多,又說多多諒解,多多捧場,確實是有些忍不住笑來著。”
木少峰也是惆悵的一笑。
金多多倒是大大方方的說,“我的名字就是金子多多的意思,家父開銀鋪,就天天想著金子多多的存進來,就給我起名金多多。要是能讓你們笑一笑,高興一下,也算不錯。以前的事,是我執著了,我錯了,我要當麵同你們兩人講一聲對不起,不然,真覺得走出去沒麵子,抬不起頭的感覺。”
江容倒是佩服這金多多,發生那麽多事,她還能站在人麵前落落大方的講話,確實是不錯。
做錯事沒什麽,難得的是錯了,還能站起來。
木少峰又笑著對江容說,“衛小姐,我知道你的酒一向暢銷,一個月運一次酒來都賣得光光的,我九月成親,想必會用不少酒,能不能先提前下訂單呢?價格我就隻要求一般的價格,並不要求優惠,隻求到時有酒,不要漲價,不要弄到喝到半途,沒酒了。”
江容哈哈大笑,“這樣還比較有誠意,我原諒你們啦。訂酒的事,去找張斌吧,有些什麽酒,價格如何,他能給到最低,我倒是不太清楚的說。”
木少峰點頭,“那我就去找張斌了。另外,我還要去找玉堂兄賠禮道歉,以前的事,是我們太過意氣用事。”
江容哈哈大笑,“天氣這麽熱,你不用找他啦,他也好忙的,我會幫你轉告一聲的。”
金多多略猶豫,“這樣不太好吧,沒有誠意。”
陳鴻明哈哈大笑,“小衛天天欺負那朱玉堂,哪天她少踢朱玉堂幾腳,朱玉堂就拜佛念經了。小衛說幫你轉告,就一定沒事了。你們自己去,說不定還被陰陽怪氣的挖苦一頓呢。朱玉堂現在好忙,準備成親,張滿娘還不讓別人幫忙準備東西,你少耽誤下他的時間,他也會感謝你的。到時他成親的話,大夥也來捧個人場吧。”
金多多含笑說一定會過來捧場。
兩人又同二人告辭,陳鴻明親自送那兩人到大門口。
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江容頗為惆悵,以前郎嬌嬌同木少峰簡直是濃得化不開,跟在金多多後麵的是趙亞波諸人。
現在反而是金多多同木少峰訂親,秋天成親。郎嬌嬌卻還在水裏熬著。
陳鴻明坐下來安慰江容,“不管別人如何,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老天爺拆不開我們的。”
他躕躕好久,還是沒有再同江容提江祥這個月底也要成親的事,成親如此急,還在酷暑六月,除了象安如意陳夏至擔心婚事拖久了被人講來講去外,就是象米小寶江祥這樣奉子成婚的。米家希望江容能夠出席婚禮,但是看江容剛才提到江祥的激烈反應,江容肯定是不願意的。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到時就講江容不舒服不參加就好了。
可是陳鴻明又想起高士瑞張斌一眾人等,這些人肯定是堅決不會去參加江祥的婚禮的,不舒服也不能這麽多人一次性不舒服啊。
陳鴻明頗有點頭疼。陳老爺一直同米小寶的父親交好,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居然沒法勸江容過去湊個熱鬧,陳鴻明很是頭大。
天氣熱,江容不願意出去,於是陳鴻明還是陪著她坐在陰涼處聊天。
兩人剛坐下,花姑又大叫有客人來了。
花姑還是很懂看眼色的,象高士瑞之類的人過來,都是從來不通告,他們隨便來或是走,都隨意,但是其他不熟的客人來,她都會大聲通告,走時還會送人出大門口。
走進來一看,原來是陸子豪與陳小倩兩口子。
陳小倩已經有了身孕,陸子豪小心翼翼的牽著她慢慢走路。
陳小倩笑嘻嘻的坐下來。
江容看陳小倩滿頭大汗,忙讓花姑打盆水過來給她洗洗臉,再去拿扇子過來給陳小倩打扇。
陸子豪說不用拿扇子了,立刻他象變魔法一樣拿出一把扇子給陳小倩扇風。
江容看著都覺得累得不行,“小倩,這麽熱的天,你出來,難道不怕熱麽,這麽熱的天為啥不在家裏呆著?”
陳小倩吃吃笑道,“我好悶啊,悶得不得了,就是想出來走一走,今天去看了我娘,子豪說過來看看明仔,我就順便過來看看你。你們幾時成親?”
陸子豪也得意得問,“明仔,我還以為你在我前麵成親生子呢,現在多都要當老竇了,你還沒成親。再不著急點,我們可訂不成娃娃親了。“
江容聽著很尷尬,扭著看著陳鴻明。
陳鴻明被她看得受不了了,“看我幹嗎,明明是你不肯同我成親,我恨不得今天就能成親,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說出來,我都改。”
江容幽幽的歎口氣,“我總是覺得象做夢一樣,真的是你麽?”
陳小倩聽著莫名其妙。
陸子豪也問江容怎麽了,“明仔又做了啥不好的事了,你說出來,我幫你揍他一頓,我別的沒有,力氣還是有的。”
陳鴻明認真的說,“不是做夢,是真的,就是我。”
陳小倩問陸子豪,“你聽明白了沒有,這兩人說什麽啊,打什麽啞謎?”
陳鴻明鄙視的說,“陸老粗自然是不懂的。我懶得同你們解釋,解釋了也聽不明白的。”
陸子豪搖頭,“別的或者不懂,這兩句話我卻懂了,就象當初我見到小倩,就覺得小倩就是同我過一輩子的女人。剛才就是小衛覺得現在的日子不象真的,問真的要成親麽,真的是同明仔過一輩子麽。然後明仔告訴她說,是真的,趕快成親吧,你就是命中注定要同我過一輩子的。”
陳小倩搖頭,她還是不太明白。
今天沒有心情碼字。今天好想寫h啊,寫個五千字的h。可是,這本是清水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