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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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瑞盯著茶妹看著,茶妹臉色變了一下,卻不是正常應該有的羞澀或是惱怒,而是有些蒼白。
陳鴻明笑一笑,“我素來不管家裏的這些事的,現在我們家不是我當家作主。來來來,喝茶。”
那茶喝起來果然極好,江容眉開眼笑的說,“果然你不是虛假瞞騙。”她立刻讓張斌記下來,入秋後,在酒館開始賣茶,局時先向陳鴻明訂一些茶葉。
陳鴻明溫柔的說,“還用訂麽,你要,我就給你留最好的。”
高士瑞大笑道,“果然是聰明人,我妹子要是嫁到你們陳家,家產不都是陳家了麽?”
江容搖著頭笑了,“你得多念點書啊,去看看戶律吧,嫁妝還是我自己的,嫁妝鋪子賺的銀子也還是我的,不是陳家的。”
陳鴻明大笑,“你嫁給我,自然是我養活你,肯定不能用你的嫁妝銀子的。你要茶葉,我就給你最好的,不過你連茶都不會泡,得好好學一學。”
高士瑞收了笑,“去買幾個婢女來教會她們會泡茶就好了。我妹子向來是啥也不會的,一勉強她,估計又是心慌慌,還是啥也學不會。小時我同她一起學繡花,我都會繡花了,她就死也學不會。”
陳鴻明哈哈大笑,“怪不得從來沒送過我什麽手工呢,原來是不會。”
江容很尷尬的說,“我做得不好,請幾個繡工就好了,術業有專攻嘛。”
陳鴻明摸摸江容,“沒事的,一開始我就知道啦。”
高士瑞站起來告辭,“我剛回來,還有好多事做,就不阻你們的生意了,大家回去做事吧。”
陳鴻明戀戀不舍的看著江容,“他們做事,你再多玩一會吧。”
高士瑞拉走江容,“我們都忙,沒人陪她玩,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麵,怕她惹事。”
陳鴻明馬上說,“那我去你們那裏玩。”
高士瑞拒絕,“小衛有時也有做事的,現在大家都忙得很。”
陳鴻明隻好不跟著了。
回去江容的住所,高士瑞陰沉著臉,“那個茶妹不對勁,養女也好,親生女兒也好,沒理由管陳家的家業的。”
江容無所謂的說,“養女而已,總是得嫁的吧。就算招女婿上門,又不是陳鴻明的父母養的女兒,那也不用同陳鴻明分家產。”
張斌也跟著說極是極是。
高士瑞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們都糊塗了,有時養女也可以做兒媳的。”
張斌恍然大悟,“對對對,比如說你們家老爺子。”
江容心中一動,也想到這一可能,踢了一腳張斌,“蠢貨,這事知道就行,不用你講出來。”
張斌被踢了反而眉開眼笑。
高士瑞把頭扭到一邊去,“真是沒眼看張斌你這個傻貨,我家老爺子給高家做兒子也不是什麽好名聲的事,弄得江家當年一個人都沒有了,現在正在努力的掩蓋這些事,你居然就講出來了,還笑得出來。”
張斌湊上前來說,“阿瑞,我不是笑那個,我是說試下這個養女的用途很簡單啊,趁陳鴻明還沒過來提親,我們上他家去提親,去求娶那個養女好了。”
高士瑞眉頭展開了一點,“這倒是個好主意,張斌立刻準備好東西,明天陳鴻明過來時就讓他帶著過去提親去。”
張斌苦著臉,“我不喜歡那個女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娶那樣的老婆,我寧可單身的。張正,你明天不用做事了,穿得幹淨整齊些,你明天上陳家提親去。”
張正很不情願,“你都看不上的女人,憑啥要塞給我。”
張斌立時精神了,“我這麽出息,說不準陳家就把那個女兒嫁過來了,你這樣的,人家平時都沒注意你,肯定不會看上你的,你是安全的。”
高士瑞想了一想,“那就這樣吧,都是你的鬼話,與我們無關的。張斌你同張正搞定就行了。”
張斌做這些事還是很有天份的,他才不要去找陳鴻明,他要辦事辦得妥妥當當的,讓江容對他另眼相對,既然高士瑞要自立門戶,以後許多事也隻是幫著看著,江容一定另要管家。雖然江容同高家親厚,但是江容一直被張氏照顧,她對張氏族人也沒有低看,現在高氏族人張氏族人數量都差不多,不是張華出了魚七娘這事,大管家的人選肯定是張斌,但是雖然張華被內定去莊子上管事了,但張斌覺得自己機靈過人,現在江容麵前的大管家,一樣有得一爭。
張斌立刻準備好八禮去找簡鬆,要簡鬆幫他去陳家老爺那裏探口氣,幫張正求娶陳老爺寡嫂林氏的養女茶妹。
簡鬆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來哪個叫張正,“哪個是張正?”
張斌笑嘻嘻的說,“是我的一個堂弟,隨便您覺得是哪個都成。”
簡鬆想不明白了,“要提親也是去陳鴻明的伯母那裏提親,你還是找肥嫂來或是阿八嫂子來得好些。”
張斌搖頭,“簡大叔,你這麽聰明,還能不知道。我這堂弟是酒館的小夥計,怎麽能娶得到陳家的養女啊。“
簡鬆明白了,“哦哦哦,我明白了。我幫你上門去問。”
簡鬆帶著張正張斌過去,笑嘻嘻開門見山說衛記有人想求娶陳家的養女。
陳老爺很驚訝,“我家的犬子正在準備過去提親,怎麽反正是衛記有人上來提親?”
陳老爺掃過張正張斌。張斌使勁捅張正。
張正沒辦法上前一步道,“昨天我在陳記茶莊見到令侄女茶妹,覺得正是良配,厚顏請簡大叔幫忙提親。我知道這是高攀,不過我定會好好待她。”
陳老爺喝口茶,淡淡的說,“你知道高攀了,還過來提親。一個酒館跑腿的小夥計,哼。我家的明仔正在要去向衛小姐提親呢。”陳老爺很惱怒這張正的不識趣,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簡鬆忙探頭過去,“陳兄,大家多年朋友,我就直說吧,人家就是見著你們的個茶妹,覺得不妥,那茶妹同明仔是不是有點首尾,人家覺得不舒服,就派人過來試探下的,提前問清楚好過議親到了半截再不成。關於兼祧,先入門,後入門,還是一起入門,長房次房,這些,好象還是很有些講頭的,陳兄你自己先弄清楚了再講吧。這些半大小子們做事沒分寸,你不必生氣。”
張斌張正不明白簡鬆講什麽,不過他們的意思是江容眼裏容不下沙子,簡鬆的意思好象也是指責陳老爺家的養女,於是他們沒出聲。
陳老爺忍下了這口氣,陳鴻明被他扔在老家一兩個月,結果一回來還是天天去衛記酒館做夥計,他隻好認了。不過想起寡嫂林氏養的茶妹,他有些為難。
陳老爺斷然說,“我家明仔要娶衛小姐,自然茶妹沒有嫁到衛家親戚一說,這不成了換親了,我隻得明仔一個,我絕不會委屈他。”
簡鬆笑嘻嘻的帶人走了。
陳老爺去問難得在家的陳鴻明究竟是怎麽了。
陳鴻明吞吞吐吐的講了帶人去茶莊去看看,卻在茶莊見到茶妹的事。
陳老爺心中不快,茶莊是他留給陳鴻明的,陳鴻明再怎麽不喜歡繼承陳家的家業,陳家的家業也是陳鴻明的。
現在居然陳鴻明能在茶莊巧遇到茶妹,明擺著是茶妹在那時候著陳鴻明。老早以前林氏就講過要讓陳鴻明兼祧,大房給陳鴻明也娶一房媳婦,哪邊的媳婦生的兒子算哪邊的後代,然後各自繼承各自爺爺的家產和門戶
陳老爺以前覺得可以,多子多孫是好事,兩房妻子以妯娌相處,妻妾若是嫉妒已經是不賢惠了,妯娌間相妒更是無理取鬧,想河東獅吼發作都發作不得,陳鴻明坐享齊人之福,好過娶妻納妾,妻妾間爭風喝醋。
但那是陳鴻明還小時,陳老爺以為陳鴻明的婚事上自己說一不二的情況下的事。
現在陳鴻明長大了翅膀硬了,自己有主見了,死心踏地的要娶那衛家小姐,早就講了衛家小姐眼裏揉不得不粒沙子的。若是兼祧,有個大房的茶妹,那豈不是茶妹以後還得壓著衛家小姐一頭,算是大房的嫂嫂了。那後宅豈不是有得鬧。衛家小姐沒心計,但是有的是脾氣,一定會天天折磨明仔。
看到自己的獨生兒子有主見有魄力,陳老爺是開心的。兒子以後就是要撐起門戶的,有主見就是最好了,沒理由有主見的兒子還要壓製。自然是萬事由他。一開始看那衛小姐不順眼,陳老爺也隻是不露聲色的調開陳鴻明,絕對不露痕跡出來。
陳老爺早就讓陳夫人同林氏講過,茶妹一定不得同陳鴻明了。要外嫁也好,要招女婿也好,同二房並無半點瓜葛。
現在在全陳家的上下人等都知道陳鴻明是早出晚歸,在家裏的時間很少的,想碰也碰不到。那茶妹居然去茶莊邂逅陳鴻明,這不得不講真是很有心計。
陳老爺覺得衛家小姐進門來,同茶妹鬥的話,一定鬥不過茶妹,說不準林氏陳夫人還有管家下人,個個都會覺得茶妹老實可憐,衛小姐囂張刁蠻。自己兒子極力要娶的女人,日後的當家主母,豈能被一個養女這樣擠兌欺負。於是陳老爺心中很是不快。
陳老爺冷冷的說,“今天衛記那邊一個小夥計來提親,要求娶茶妹,被我趕走了。你是我的仔,怎麽會用那茶妹換親,那豈不是我們陳家自甘下流。“
陳鴻明見陳老爺不快,他不想在婚事上因茶妹節外生枝,於是小心翼翼添上一把火說,“怪不得昨天高士瑞拂袖而去,不準我跟著,也不準我上門,我現在明白了,原來是不準我上門提親。我絕對不會同那茶妹有一絲瓜葛,現在是小衛對我不錯了,才會讓我們處理掉這事,要是從前,估計立刻就趕走我,再不認得我了。如果一定要我娶茶妹的話,我寧可上衛記做上門女婿。”
陳老爺的怒火騰騰的上來了,他罵了陳鴻明一頓。
陳鴻明垂下雙手讓他罵,絕不還嘴。
陳夫人看著陳老爺罵陳鴻明,心疼不已,可是她也不敢說什麽,陳老爺看上去溫和,做事果斷得很,陳夫人在陳鴻明旁邊大氣不敢出,生怕惹火了陳老爺。
罵完後陳老爺氣就消了,自己的仔自己怎麽擺布是自己的事,輪不到別人來擺布。以前他要隔開陳鴻明與衛小姐,隔不開也沒辦法。但不說明別人能在陳鴻明的事上指手劃腳。
陳老爺消氣後立刻讓陳夫人去找林氏,“你去同大嫂講,讓她把茶妹盡快嫁掉,或是招女婿上門,總之要盡快訂下婚事。那衛家小姐脾氣不好,早點娶進來讓明仔慢慢磨著,生了孩子性子就會好了。越拖得久,明仔越順著她。”
陳夫人忙點頭說找點東西帶過去給林氏和茶妹。
陳老爺怒罵,“你磨蹭什麽,現在不是求她們,不用留什麽麵子。”
陳夫人急急忙忙去找林氏,說陳老爺有話要轉告,讓茶妹避開。
林氏笑道,“有什麽事不能當著孩子的麵說的。”
陳夫人心想,我就是想讓她當麵聽聽,“就是說的是這孩子的事,老頭子說大嫂你怎麽還不安排茶妹的終身大事了,是嫁出去的話也該許人了,若是招上門女婿,也得趕快挑一挑了。”
茶妹聽了臉色發白,倒茶的手直抖。
林氏聽了半晌不語。
陳夫人勸她,“我的兒子就是你的兒子,我的兒媳就是你的兒媳。你看,明仔是我親生的,現在不也是天天早出晚歸麽,我也見不了兩眼,就盼著他趕快娶衛家小姐進門,安安心心的生幾個孩子傳宗接代。”
林氏有些心動,看向低頭不語的茶妹。
茶妹乖巧的說,“我想多陪陪娘。”
林氏一把摟過茶妹,“我不舍得把這孩子早早嫁出去,能留一天算一天吧。“
陳夫人心中生氣,心想還沒生離死別呢,就這樣難舍難離的,臉上還是笑著說,“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大嫂若是舍不得這孩子,不如趁早招女婿上門,茶妹招女婿上門,也是可以天天陪著大嫂的。”陳夫人心想,招女婿上門也好,可以省下一副嫁妝,回頭得提醒明仔把自己家的產業看好,不能被外人給占了。
茶妹聽到這話,哽咽著同林氏說,“娘,我還小嘛,我不要這麽早成親。“
林氏拍著茶妹安撫她,遲疑的對陳夫人說,“弟妹,一時也沒合適的人,要不,也不要這麽急,等挑到合適的人再說吧。”
陳夫人急了,可是這話也在情在理,陳夫人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林氏的養女不能上門提親,就火冒三丈。
林氏看陳夫人著急,問她急什麽。
陳夫人索性說開了,“我還不是為明仔著急,那衛家小姐前陣子講了讓明仔去提親,現在又不肯讓明仔去提親了。”
林氏詫異,“好端端的,又吵架了麽?明仔不是對她百依百順的麽,怎麽又吵了?”
陳夫人橫下一條心,“兩人現在一直很好,就是昨天衛家小姐在茶莊見到茶妹了,就立刻變臉了。”
林氏嚇了一大跳,“茶妹,你說什麽惹衛小姐生氣了,趕快去給人賠禮道歉去。”
茶妹臉變得蒼白,“我不知道,可是我昨天什麽話都沒有說。”
林氏心裏很是怨恨,“這衛小姐還沒進門呢,就這樣容不下茶妹。弟妹,你是長輩,難道不知道教下小輩道理麽?就這麽容不得我們孤兒寡母的過安分日子麽?走,茶妹,我們去找你叔父評評理去。”
陳老爺滿臉煞氣的站在門口,冷冷的說,“不用去找了,我已經來了,看看有什麽理要講的。誰容不下你們過安分日子了,就是有人不想我們現在的安分日子,我才要想辦法。”
林氏不知所措的說,“二弟,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陳老爺哼了一聲,“有人明白的。”
陳夫人久久沒回去匯報情況,陳老爺就急了,他覺得一定是陳夫人說不過林氏,於是親自過來看看怎麽回事,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果然這茶妹是個有機心的人,這樣一講,林氏已經心生怨恨了。
茶妹啜泣。
林氏也哭。哽咽著說,“以前訂下來的婚事,明仔不肯就算了,茶妹已經很委屈了,現在還這麽著急的趕茶妹出門。”
陳老爺冷冷的說,“大嫂,我敬重你是大嫂,不想講什麽, 隻講一件事,茶妹不好好在家裏呆在,在外麵拋頭露麵,沾花惹草,都有酒館的小夥計上門來求娶了。這樣的女子,簡直是丟盡了陳家的臉,所以我勸你讓她招上門女婿,在家裏圈著。”
茶妹臉色蒼白,“我沒有。”
陳老爺笑了,“那為什麽人家來向你提親?”
茶妹冷靜了一下,“我沒有,我平時隻是去一下我們自己家的茶莊。”
“茶莊?”陳老爺冷冷的一笑,“大嫂,從前我們兄弟成家時都已經分了家了。這陳記茶莊卻不是祖產,全是我自己賺的,這茶莊怎麽也輪不到茶妹來承繼吧。”
長房為兼祧子娶妻,承繼長房財產,次房為之娶妻,則承繼次房財產。因此,不管是做為養女,還是做為長房為侄兒娶的媳婦,次房的財產都與茶妹無關。
茶妹聽得搖搖欲墜。
陳老爺加上一把火,“茶妹還是死了嫁給明仔的心吧,明仔絕不會讓你先進門的,後娶者為妾。再者,就算讓明仔納了你,你也隻能呆在老家。明仔對衛家小姐如何,你自己也看到了。識時務的話,就成全他,不要讓他煩。”陳老爺一直忙得很,根本沒注意過嫂子的養女心性如何,於是他就沒講陳鴻明說如果一定要娶茶妹,就去衛記當上門女婿,免得真有人逼陳鴻明做了上門女婿,然後家產被茶妹霸住。
其實這樣很小可能的,但是,陳老爺的愛子之心,一定為自己的愛子打算安排到最仔細。
茶妹掩麵哀哀的哭。
林氏聽著不忍。
陳老爺又對林氏說,“嫂子守寡幾十年,我們兩口子一直敬重嫂子。嫂子替我陳家香火想一想,茶妹的心思,大夥都知道了,衛家小姐進門來一定同明仔生氣,嫂子願意看到這事麽?”
林氏以前一直想的是陳鴻明娶了茶妹以後,就會一視同仁的供養自己,茶妹同陳鴻明生的孩子就是她的孫子孫女,茶妹是她養大的,茶妹一定會侍候她體貼入微。就在知道陳鴻明天天去酒館做小夥計後,她也是笑笑,覺得陳夫人日後的日子一定沒有她過得好,娶進來的媳婦哪有自己的養女來得體貼。她從沒有想過財產的事,畢竟她這幾十年靠著陳老爺夫婦,從沒為銀子發過愁,
現在陳老爺拿家產來威脅茶妹時,林氏立刻就明白了,絕不能失去陳老爺夫婦的尊重。
想到如果茶妹嫁的話,她可以給茶妹一份嫁妝,如果招上門女婿上門,沒理由陳家的祖產卻給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同養女女婿,若是茶妹同陳鴻明關係好,其他遠支堂親無話可講,但是現在陳鴻明明顯是討厭上了茶妹了,那些陳家祖產就算被別人奪走,茶妹也是無話可說。
林氏不敢往下想了,便也勸茶妹嫁人算了。
茶妹死也不肯嫁,說等以後再講。
陳鴻明性格溫和,比茶妹所見到的其他青年男子強得多。茶妹見過許多男人長得醜陋無比,全花家裏的銀子,還打女人,還沒有本事賺錢。茶妹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嫁給陳鴻明的。隻要嫁給陳鴻明,就算不受寵,可是自己帶著自己的孩子安靜的過日子,也好過嫁給其他的那些男人。
陳老爺忍無可忍,“大嫂,你們林家還是有人的,你膝下寂寞收養林家的女兒,我們也沒有講什麽,要收養,其實盡可以收養陳家的遠房侄兒,而不是到娘家去收養個內侄女回來,這麽多年,我有講過什麽話沒有?以前是明仔沒懂事,大嫂你講要把茶妹給明仔,現在明仔有主見得很,我是他親生父親都不能給他說門親事,大嫂你又何必執著呢?當年我膝下隻有明仔一個,不能過繼給你,若是多活一個,我二話不講,肯定是分一個給大嫂養老。現在不講這些了,盼了這十幾二十年,終於有一根苗長大了,明仔要娶妻生子了,明仔生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我都會讓他承繼大哥,你就等著抱孫子吧。這茶妹還是送回去林家吧,不要弄到我們陳家家宅不寧。今天把她的東西全收拾好,明天我讓人送她回林家長住。”
林氏兩難,一邊是很尊重自己的小叔子夫婦,一邊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養女。想來想去,她決定陪著茶妹一起回林家長住,免得茶妹想不開。
張斌帶著張正找簡鬆帶二人去提親時,高士瑞與江容就在研究兼祧製度在戶律上怎麽講。
等弄明白後,江容大驚,如果家中妻妾爭寵,說出來是帷薄不修,大家都不會大肆宣揚。但兼祧而娶的兩房若有嫉妒之類的事,那就是妯娌間不和,可以請宗族長輩主持公道,堂而皇之,正大光明。族人指責這女子,這女子就不能講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這是兩家的事了,就得接受眾人的監督了。
高士瑞也立刻下了結論,“這陳鴻明嫁不得。”高士瑞詳細的分析給江容聽,若是嫁過去了,陳鴻明伯母為他娶的當成是大嫂看的話,那麽,那個大嫂時時有話事權。那個大嫂生的子女也是相當於是侄子,那個大嫂生的侄子就是長子長孫,繼承權優先,是大宗。如果那個嫂子死了,江容做為嬸母還得養活他們,可是,他們的繼承祖產機會優越過江容的孩子。
江容聽著覺得很不舒服,“簡單來講,是不是說等我嫁給陳鴻明了,除了公公婆婆還有伯母外,同輩還有個人在我上頭管著,然後我日後生的孩子也是被那個人生的孩子壓著,陳鴻明的家產,我的孩子隻能得一小份?”
高士瑞皺著眉點頭,他怕傷到江容,含糊的解釋道,“說起來很沒道理啊,但是好象也可以這樣解釋,不這樣解釋也可以,但是吵架時,未必外人覺得你有理。”
江容想了想,笑了,“那麽,我讓陳鴻明來做上門女婿吧,讓他改姓,同陳家一點瓜葛都沒有,沒有瓜葛的話,那個壓在頭上的大嫂就不存在了。”
高士瑞大笑,“這樣不錯,然後再帶他換個地方過日子,他若是不聽話,就用鞭子抽打,反正他沒有娘家撐腰了。”高士瑞說得煞有其事一樣。
江容聽得哈哈大笑,好容易收了笑說,“陳家隻有這個仔了,哪裏會放他做上門女婿。唉,我得再準備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男人可以選。怎麽選個合適的男人這麽難呢?”
高士瑞見到江容笑臉下的憂愁,也是歎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