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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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容大方的把洲咀街那邊建好沒多久的大宅子讓給朱玉堂。
    朱玉堂要準備婚事,他一向是以自己脫離了朱家為榮的,自然不能在朱記玉器迎親,此時他正四處找房子。聽到江容讓他去改契去,朱玉堂感激不盡,“我正在到處找房子,我都忘記我們還有這一處宅子了,真是多謝了啊,那邊太適合做新房了,又大,又新,滿子有多少嫁妝都可以擺得下來,來多少客人都可以住得下。“
    江容鄙視的說他,“你不想著新房子讓你老婆住得多開心,一心就想著你老婆的嫁妝,那天當著你的大舅哥還在講不要嫁妝,你真能演戲啊。我可不敢要你的感謝,我怕你在背後捅我一刀,白鵝塘那邊的莊子我講過要給張華管的,也就是相當於那邊是我的私產了,這相當於是一人占一份,公平的很。”
    朱玉堂搖頭,“怎麽會可能是公平的呢,洲咀街這邊貴得多。”
    江容嗬嗬大笑,“差價當禮金吧,正好你成親不用送禮了。”
    朱玉堂使勁點頭,“嘿,那我就不客氣了,現在我忙,不同你多講了,酒館裏我已經讓長壽朱猛多幹點活了。”
    相比於朱玉堂到處找東西準備風風光光的娶張滿娘不同,張華不為人所知的成親了。
    成親這日是六月二十八日,衛記依然營業,不過許多人過去白鵝塘湊個熱鬧,除開高家張家的人外,參加婚禮的人就是魚七娘的娘家人,再就是皮老大一些朋友。
    說著是不聲張,不能為人所知,其實人也不少,熱鬧還是蠻熱鬧的,除了魚七娘沒有坐花轎在城裏轉一圈,直接就在鄉下成親外。
    所有費用從衛記酒館上走,該請的儀仗鑼鼓喜娘是一點不少。既然有人負責銀子了,酒席上的菜相當的好,加上皮老大就是賣海鮮的,材料用得很好。
    張華對親事辦成這麽隆重表示感謝與不安,一算花掉的銀子,更是惶恐不安。
    高士瑞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我同小衛的意思,你好好做事就對得起我們了。他們魚家的女子嫁到別人最多也這樣了,你沒有委屈魚七娘,日後,她和她的娘家人也不能以此來拿喬,你好好同她過日子吧。”
    江祥是與張華同一日的婚,成親是簡鬆主持的,成親的地點就是江容初初過來廣府住的那套房子,江容把這套房子給了江祥。
    米小寶覺得江容對江祥還是很大方的,覺得一套房子都能隨便給出來,她希望江容能出席一下婚宴,就算不送禮物過來,空手過來都很好。
    可是江容沒有去,沒送禮物,也沒有讓人送個口信過去說恭喜,整個衛記沒有一個人參加江祥的婚禮,就連夥計也沒有派出一個去。
    江祥的婚禮在簡鬆主持下也算隆重,他給簡記賺了不少銀子,簡鬆也很大方的喊了一大堆朋友過去湊個熱鬧。
    在酒席上,江祥喜氣洋洋的樣子,客人一走就是掩蓋不住的鬱悶。
    米小寶問他怎麽了。
    江祥長歎一口氣。
    米小寶素來知道江祥不能開懷的原因,她恨透了江容一眾人等,覺得哪怕派一個夥計過去說聲恭喜也好啊。
    事後米小寶一打聽,那天衛記的夥計大多不在,加上她從前也隱約也聽過魚七娘同衛記酒館的一個夥計張華要好,後來聽說魚七娘要成親,聯係現在的事,她一猜就猜到魚七娘是同她同一日成親的。
    兩相對比,米小寶覺得江容對張華真好,太過薄待江祥。於是,米小寶仇恨江容,附帶恨上了魚七娘。
    江祥在簡記天天忙得黑天黑地的才回家,米小寶一人獨守空房,一個人住著諾大的房子,又剛剛懷上孩子,不能四處走動,也不能做啥體力活,隻能在家裏呆著,每晚江祥一回家,她就開始抱怨,抱怨江容不厚道,對張華魚七娘兩口子遠遠好過對自己兩口子。
    江祥沒好氣的說,“我老早就同你講過,我以前是衛家大小姐的下人,衛家大小姐大把下人用,我算什麽,你以為再不要提衛家小姐怎麽了,人家從來不認得我,就是對我的思典。”江容對江祥的身份從來沒講一句什麽,意思是大家井水不要犯河水,互相保密好了。
    米小寶卻不這樣認為,“下人也有好多種的,你比他們都強。”
    江祥煩燥,“再強的下人,也是下人,你是不是嫌棄我?”江祥覺得一提起江容,就自覺自己低人一等,可是他又時時希望江容能夠原諒他,能夠重新用回他。江祥知道以江容的脾氣,自己的這些想法都是癡心妄想,隻是想想而已。
    米小寶怕江祥生氣,就不出聲了,但是她心裏很多想法。
    那張華是酒館的夥計,同下人也差不多。而江祥從前一人照顧衛小姐,大把金銀經手,明明是高過張華的地位的。米小寶從這分析,得出的結論是,江祥同衛小姐的血緣關係,應該是比張華更為親近的關係。
    江祥一向不肯多言語,米小寶覺得是因為江祥有風骨,不肯謅媚衛小姐,所以衛小姐冷待江祥。
    衛小姐時時對張華張斌眾人拳打腳踢,米小寶覺得這說明衛小姐根本當他們做奴才看待。
    當初出去玩弄丟了衛小姐,是江祥的錯,衛小姐疏遠江祥很正常,可是江祥已經認錯道歉低頭好多次,衛小姐卻一直不肯原諒,衛小姐也太過小氣太過記仇了。
    米小寶很愛江祥,於是委屈了江祥的人,米小寶都很看不慣,現在米小寶更加理直氣壯的不喜歡衛小姐這一群人。
    江祥一直很壓抑心情的做事,江祥不說,米小寶也知道江祥很渴望衛小姐重新再用回他,於是米小寶也很渴望衛小姐能看重江祥。
    江祥一直很關注衛小姐的一舉一動,衛小姐卻連江祥成親這種大事都不肯來一個問候,米小寶心中滿是怨恨。
    七月是鬼節,廣府人很信這個,盂蘭會很是隆重,陳鴻明同江容講了不少鬼怪事體。
    江容不以為然,不過本著到了哪裏就要敬哪裏的鬼神的原則,她讓張華多問下本地人,多做準備,多施點紙錢給那些孤魂野鬼也沒什麽。因為張華剛成親,莊子上的事也隻能是慢慢的做,張華有大把的時間,讓張華去采買,也正好可以帶著魚七娘逛下街,培養增進夫妻間的感情。
    張華自然是感激江容的安排,他高高興興的帶著魚七娘去準備廣府人時常用來拜神的東西。
    衛記一眾人對魚七娘的態度是不能宣揚,魚七娘以為自己隻能關在莊子上過日子,不過她也接受了現實,這對她的生活也沒太大影響。
    結果現在張華帶她出來逛街,魚七娘又是興奮,又是緊張,以為是張華偷偷的帶她出來,擔心會不好。
    張華大笑,告訴她不要同別人聲張嫁人一事就行,別人看到事實沒關係,隻要他們自己不說,他又沒在衛記做事了,應該也不會有人大肆宣揚這樁婚事。
    魚七娘喜出望外,同張華一起逛街逛得很興奮,東摸摸,西摸摸的。
    正巧就碰到米小寶同著米婆婆出來買東西。
    米小寶隻聽過魚七娘的事,是聽米婆婆說的,米小寶並不認得魚七娘。
    米婆婆同魚七娘打招呼,“七娘,要買些什麽東西?”米婆婆不知道米小寶現在妒恨魚七娘。
    魚七娘羞澀的回答,“米婆婆好,我要買七月節的東西,可是我們年輕,我就知道買些黃紙香燭什麽的,也不知禮節全不全,米婆婆見多識廣,教點一下我們吧。”
    米婆婆慈眉善目的說,“年輕人經的事多了,自然都知道齊全了,象你們這樣守禮的年輕人也不多了。這個就是衛記的夥計麽?”
    魚七娘忙忙讓張華見過禮,“我男人叫張華,不過他已經不在衛記做事了。”
    米小寶聽到這話心中不忿至極,江容那一眾人居然去參加一個不在衛記做事的小夥計的婚宴,也不肯來對江祥說聲恭喜。
    米婆婆指點著魚七娘要買的些啥,說出一長串要買的東西,張華忙讓鋪子裏的夥計記下來,讓夥計把訂的東西都送到衛記去,
    米小寶很憎恨江容衛記一幹人等,此時聽張華這樣講,立刻笑嘻嘻的問,“魚七娘你不是講你男人不在衛記做事了麽,為什麽還要送東西過去衛記去。”
    張華警覺的暗示了魚七娘一眼。
    魚七娘笑著說,“張華雖然不在衛記做事了,可是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能幫一把手就幫一把手吧,等以後我們自己的莊子上忙了,就不能幫忙了。”
    米小寶繼續笑著問,“七娘,你成親也沒去恭喜你,你是哪一天成親的,你們的莊子在哪裏?”
    魚七娘聽張華講過,張華在來廣府前家族的長輩們再三告誡,要以江祥為戒,要好好對江容,要提防江祥。何況張華同魚七娘成親,大家也都講過不可以拖累張家高家其他族人來著,讓魚七娘與張華低調避世過日。
    魚七娘陪著笑臉說,“我同你是同一天成親的,我們的莊子在鄉下,小莊子,不值得一提。”
    張華緊緊的握住魚七娘的手,魚七娘轉過臉去給了個笑臉給張華,示意自己沒事。
    米小寶看著張華與魚七娘緊握的手,禁不住羨慕不已。她不禁想起自己同江祥,江祥自從去簡記做事後,天天都是早起晚歸,回到家後也是累得象一頭牛一樣,洗漱了倒頭便睡。米小寶與江祥已經很久一起外出逛街了,如果不是米小寶珠胎暗結,也不會趕著在六月底成親。
    這一切,隻因江容不肯原諒江祥,不肯讓江祥繼續在江容手下做事。江祥覺得對不起江容,心裏鬱結放不開。
    米小寶看張華與魚七娘二人的笑臉,覺得無比刺眼,禁不住脫口而出,“七娘你男人送東西往衛記有沒有人工,短工可比長工的人工要高,可千萬不能吃虧了。”
    米小寶這樣口口聲聲提到人工的事,還說長工與短工的工錢,這簡直是和尚麵前講禿子,毫不留情的在揭張華的短。
    魚七娘臉色大變,忍不住出口相譏,“我男人收不收工錢都會給衛記做事的,倒是江祥,就算是送東西過去衛記,也會被扔出來。”
    米小寶大怒。
    張華捏捏魚七娘的手,示意不要鬥氣。
    米小寶絕不肯讓魚七娘小看她,“江祥哥在簡記天天忙得不得了,哪裏時間送什麽東西去衛記啊,你真是講笑了。”
    張華無奈,這米小寶真是同衛記對上了。
    張華想了一想,心平氣和的說,“你同衛記有仇?江祥自己都不敢這樣講,你不信可以回家問下江祥。我是衛大小姐的表哥的表哥,繞了幾百裏的關係了,根本不是什麽血親。以前我在酒館做事時,隻是酒館的夥計,隻是一個下人,酒館很多夥計也都隻是鄉親族人而已,不過,我們全是家族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過來專門照顧衛小姐的,我絕對不會隻顧自己玩把衛小姐弄丟,江祥真是太厲害了,我們都絕對不敢象江祥這樣,來廣府前長輩們千叮萬囑,絕對不能象江祥這樣。”
    魚七娘聽張華這樣講,也開心的笑著說,“如果張華跟著衛小姐出去玩,居然把衛小姐弄丟了,估計他都要被族裏除掉名字了。”
    米小寶臉色蒼白,這件事是她同江祥心中的一根刺,她一直不敢提的一件事,一提的話,江祥就會很情緒低落。
    米婆婆同鋪子裏的夥計選了許多東西,選好後發現魚七娘兩口子還在,米婆婆熱情的問魚七娘要不要一起去白衣庵拜一下觀音,觀音送子很靈的。
    魚七娘笑著說還有事,就拉著張華走了。
    一到無人處,張華就對魚七娘講,“我們今天不應該同這個米小寶搭話的。這個米小寶真是怪怪的,七娘,以後見到她就躲起來好了,小衛隻是想舒舒服服在這裏過日子,我聽阿瑞講過了鬼月就會同陳家議親了,我們千萬不要給她添麻煩,小心禍從口出。”張華知道陳鴻明與江容遲點就要議婚,江容的旗人身份是很大的麻煩,在江容嫁到陳家前,旗人身份是萬萬不可被別人知道的,所謂掩耳盜鈴吧。張華並不曾告訴魚七娘江容是旗人,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魚七娘微笑,“華哥,我知道的,我不會亂說話的。隻是覺得這年頭很奇怪,做錯事的人,反而理直氣壯。”
    張華握緊魚七娘的手,“這事我們不要管,以後躲著這女人,不要同她理論。她喜歡江祥得不行,自然覺得江祥的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各人立場不同,如果是我弄丟了小衛,估計我都能被我家裏人剝掉幾層皮,高士瑞也絕對不會幫我求情。”
    魚七娘乖巧的點頭,“我錯了,我今天不應該同她講話的,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提張華小倆口甜密的互相告誡要躲著米小寶,米小寶臉色蒼白的回到家裏,獨自一人坐著發了很久的呆。
    連張華這種小夥計都看不起江祥,想必其他的人也全都看不起江祥的,難怪江祥天天悶悶不樂。解鈴還需係鈴人,米小寶最後決定去找衛小姐,請衛小姐原諒江祥。
    米小寶說做就做,也不顧毒辣的日頭,立刻就去江容家。
    花姑認得米小寶,高士瑞已經告誡過所有的下人,江容是不會見江祥與米小寶這些人的,不要讓他們進去,免得江容被惹得發脾氣,弄得沒有錯都被人講有錯了。
    花姑婉言拒絕米小寶進去,隻說自己家主人沒有時間見米小寶。
    米小寶卻很堅持,一定要見。
    花姑很是為難,“米小姐,我家主人是不會見你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讓我為難。”
    米小寶懇求花姑讓她進去找衛小姐,她進去隻講幾句話,不會耽誤好久。
    花姑堅持不肯讓她進去。
    兩人相持很久。
    花姑煩勝煩,索性關上門,把米小寶關在門外。
    米小寶絕望不已,一時氣血上湧,暈倒在門外。
    江容的住宅離女子酒館很近,卻是在裏麵綠蔭幽靜處,並非在鬧市大街上,來往的人群並不多。
    過來江容這裏串門的王寶珠走過來,看到江容的門口躺著一個女人,一時也是大驚,忙讓銀子扶起米小寶,自己去拍江容的門。
    花姑聽到是王寶珠叩門,方打開門來笑著說,“寶珠小姐真是有口福,今天陳家少爺捎過來一大堆田裏的新鮮瓜果。”
    花姑沒等王寶珠答話就已經看到那米小寶,忙問王寶珠出什麽事了。
    王寶珠說自己也是剛過來,過來就看到米小寶躺在地上。
    花姑又驚又怒,這事萬萬不可讓自己家小姐出麵處理,本來就是有點不快,現在米小寶糾纏不休,自己家小姐脾氣暴燥,這種事說不定小事化大。她忙忙讓銀姑去把高士瑞張斌都喊過來。
    王寶珠疑惑的問花姑,“你怎麽啦,急成這樣。”
    花姑急忙同王寶珠解釋,“米小寶的男人江祥是簡記的掌櫃,我們小姐不喜歡他們,這米小寶今天不知哪條筋出了問題,今天居然纏著要見我們小姐。高少爺早就發過話,這家人一概不準讓他們出現在我們小姐麵前的。”
    王寶珠點頭,“小衛的脾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點點小事都能弄成大事的,確實不能讓她見到小衛。那現在米小寶的事,你們家就不要沾手了,銀子,你到外麵喊一個轎子來,也喊衙役來,讓人家送她回去。”
    銀子猶豫,“衛小姐家不管她,我去喊轎子來,難不成讓她繼續躺在地上麽?”
    王寶珠笑了,“我扶起她就好,總不能讓衛小姐同她有什麽瓜葛的。”
    花姑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我借一個竹腳踏子給她坐著吧。”
    很快銀子叫的轎子和衙役進來。
    衙役問是怎麽回事。
    王寶珠隻講自己過來串門,發現有人暈倒在地上,這人是簡記掌櫃的娘子,於是喊衙役和轎子過來送她回去。
    老衙役疑惑的問,“她來這裏做什麽?有事不應該去簡記找江掌櫃麽?”
    王寶珠搖頭說不知道。
    老衙役滿腹的狐疑,不過簡記是他上司開的酒館,簡鬆平時對他們也大方,還時時喊他們去喝酒。於是老衙役安排自己帶的年輕衙役跟著轎子送這米小寶過去簡記去。
    王寶珠尋思小衛會同她的人手商量這事,於是帶著銀子回家,說改天過來拜訪。
    花姑很感激的請王寶珠改天過來,衛家隨時歡迎。
    高士瑞同張斌聽銀姑講米小寶過來找江容,花姑不讓她進門,結果那米小寶暈倒在江容的門口。
    張斌大怒,“明知道小衛脾氣暴燥,沒事都會找人發通脾氣蹂躪下的,居然還讓他老婆上門來惹事,這江祥真是太過份了。”
    高士瑞也是滿心的憤怒與委屈,他現在忙得要命,等忙完了還得去陳鶇明老家看陳家家風如何。
    幸好現在天氣熱,江容沒怎麽出去,天天呆在家裏屋簷下乘涼。不然,高士瑞操的心更多。
    江容素來不惹人的,不喜歡的人更是躲得遠遠的,堅決不肯搭上點小邊的,江祥既然做錯事,就該躲得遠遠的,何必再來惹江容生氣呢。此事是江容心軟不願意追究,可是不願意惹麻煩,推薦江祥去簡記做掌櫃。
    京城裏濟蘭聽到此事,當時說的話就是,女孩子就是心軟,留這江祥在這裏,說不準會出什麽事呢。
    當時高士瑞就問要不要讓這江祥永遠消失。
    濟蘭猶豫了一會又搖頭,“除開江容不在廣府呆了,不然,那米小寶估計也會時時去問江祥的下落的。一開始是我們失策了,安排不周,應該先安排信得過的人去外地呆著,那樣江容就直接過去投親就好了。江容不肯走漏風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高士瑞替江容感到委屈不已,待那江祥如此厚道,那江祥居然能耐到把自己唯一的主子弄丟,真是好膽色。高士瑞時時懷疑當時江祥根本就是巴不得江容無聲無息的走失,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在廣府娶妻生子,再也無人知道他從前做過奴才。
    高士瑞帶人來廣府前,仔細的對帶過來的人強調,賺錢是其次,隻要在廣府做夠一定的年限,一定會有好的職位可以安排,可以有大筆賞銀,但是一定得口風嚴實,不得隨便亂講話。他就是怕再出現一個江祥出來。
    現在米小寶暈倒在江容門口,如果江祥真的攀扯上江容,也是麻煩事,有理的人怕不講理的人,不講理的人怕碰到根本不懂道理的人。
    高士瑞擔心江容脾氣暴燥,又說出什麽會被人家抓住小辮子的話,加上陳鴻明也在這裏,於是他急急忙忙帶著張斌幾人過來同江容商量。
    高士瑞到了後問花姑有沒有告訴江容知道,花姑說沒有。
    高士瑞鬆了一口氣,賞了花姑二兩銀子,表揚花姑做得好。
    江容見高士瑞一眾緊張的過來,她很奇怪的問發生什麽事。
    高士瑞勉強的笑了下,“那米小寶過來找你,我吩咐過不準他們一家子過來煩你的,於是花姑沒讓她進門來。可是她居然暈倒在你家門口,幸好寶珠小姐過來找你,寶珠小姐不錯,安排衙役送這女人去簡記去了。”
    江容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大怒道,“這江祥怎麽回事,真當我是好欺負的麽,我不同他們計較,還時時上門道歉,時時提醒這件事,一個家奴而已,我忍他們很久了。我隻是想安靜的呆在廣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對他都講得很明白了,大家河水最好不要犯井水,我不願意再見到他們。”
    陳鴻明忙安撫江容,遞過來一塊井水鎮過的甜瓜,“天氣熱,不要生氣。明天我去找江祥談談,讓他以後躲著點,不要碰到我們。”
    江容滿臉無奈的看著陳鴻明。
    陳鴻明覺得江容這樣子很是無助可憐的樣子,他摸摸江容的頭,“等我們成親了,就什麽都不怕,很快了,最多三個月,我們就能成親了。先忍忍吧。要是怕麻煩的話,要不要把他弄到外地去呆上幾個月先?”
    江容又是生氣又是煩惱,“我聽說那江祥趕在六月成親,就是奉子成婚的,那米小寶在我家門口暈倒,萬一出了什麽事,萬一小產了,他們會不會全家恨透了我?或者是那女人本來就已經胎位不穩了,故意跑來我家陷害我?”
    高士瑞聽了怒火不已,“這些人就是混蛋,自己混蛋,還要讓人家過得不安穩。”
    張斌也皺著眉頭,“張華帶魚七娘買東西就碰到這米小寶了,張華同我講讓我們要提防這米小寶亂講話。魚七娘說她會老實呆在莊子上不再出來,萬事等小衛出閣了再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