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非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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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不錯,構想自然是來自jfeng玉露樓,然則鈺公子若以三座樓宇的建製來玩的話,隻怕要四處碰壁呢,整圖皆繪以回形走廊,層層環繞,在如迷宮一般的回廊裏,隻有一條是正確通往上層樓宅的路,其他要麽是此路不通,倒回原點,要麽就是受到各種懲罰,譬如停走一局等等,嗯,詳情二位公子一看圖中注解就會明白的”,玉鳴耐心地解釋道。
    “噢?”皇甫鈺和皇甫淩飛相互對看一眼,“我原來隻道升官圖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沒成想竟被玉姑娘發展出這樣的趣味,好呀,盡管還不明了圖是怎樣究竟如何玩法,單就是聽玉姑娘介紹,就足以令在下迫不及待急欲一試了,淩飛兄,你呢?”
    “我?嗬,還記得最後玩升官圖大約是八九歲的年紀吧,那時,就是要貴為將相,如今,轉眼間這麽多年過去,早就將孩童時的執念給忘掉,剛才被玉小姐一提,方又宛如重拾童趣般,玉小姐,升官圖也好,jfeng玉露圖也罷,在下無不奉陪,就請玉小姐取圖一睹!”皇甫淩飛自忖賭運不佳,所以半月來,大多都是做了皇甫鈺的陪襯,今日可好,不就是玩個類似升官圖的小遊戲麽,且又非一擲千金的豪賭,小小輸贏對他和皇甫鈺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何不就此放鬆一把,免得次次都被皇甫鈺占盡風liu。
    “不急”,玉鳴說,“雖然是簡單的小把戲,不過依據百萬莊的規矩,還是要先將賭注說好才是,jfeng玉露圖中樓分四層,除去第一層起始不算,第二層單注為五千兩白銀,據此翻倍,即三層單注一萬兩,四層單注二萬兩,每層皆可選擇跟或不跟以及加注,而首先抵達頂層的八寶書閣者為勝,可贏取全部賭資,另外,若遇受罰、滯留、停局乃至退回原點者,則不論勝負每次都要被罰沒一千紋銀,二位公子對此可有疑議?”
    皇甫鈺和皇甫淩飛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同聲答,“沒有!”
    “小意思”,皇甫鈺說,“這點小錢,實在是取樂而非賭也,玉姑娘總不成步步陷阱吧?”
    “看公子說的,小女在公子眼中竟是那樣貪財無度的人麽?何況到底會遇到什麽狀況,全憑個人運氣,說不定小女也要輸到向公子賒帳呢!”
    “不,不”皇甫鈺搖首道,“玉小姐賭技精絕,隻要計算好步數,何愁不能擲出需要的點數來?”
    “這個請二位公子放心,客人會置疑擲出的點數問題,小女早有所慮,所以小女的遊戲舍也棄了依靠擲色子來判定點數,而是另有巧妙。”
    “什麽巧妙,說來聽聽?”皇甫淩飛插話道。
    “是這樣的,小女請工匠專門製作了一隻木匣,匣內設有機簧以及滑槽,遊戲之時,隻需預先放入七色小球各兩枚,每一色代表零至六點,然後按動匣外按鈕,機簧便會隨意撞擊匣中小球,小球沿滑槽滾出,落入匣口槽沿內,那麽,小球是什麽顏色的,兩球之總合為多少點,就是行進的步數了,事前,是絕不可能有人計算到會是哪兩隻球滾出。”
    “哎呀,果然巧妙!”皇甫鈺歎道,“一個小把戲,玉姑娘都能思慮得如此周到,姑娘的蘭心惠質可是世間罕有啊。”
    “讓二位公子見笑了”,玉鳴纖纖施禮,“那小女這就去取jfeng玉露圖,二位稍後。”
    “為何不讓下人去取,還要勞玉姑娘親自跑一趟?”皇甫淩飛不解的問。
    “呃,因為此遊戲是小女所獨製,非莊內所設類目,自然羞於拿出見人,一直存放在小女房中的嘛,二位稍安勿躁,小女去去就來。”
    玉鳴出了房間,一路穿過懸廊,在中間樓宇的廊口處見到正眺望遠方的孑曄。
    “站在這裏做什麽?孑曄哥哥,你去替我把那副jfeng玉露圖拿來好不好?”玉鳴耍賴道,在孑曄麵前,她總是喜歡隨意驅使,這不能怪她,誰讓孑曄把她給寵慣了,隻要她開了口,孑曄會跑得比百萬莊裏任何一個人都勤快。
    可今天,孑曄卻沒動。不僅沒動,連頭也沒轉,眼神越過百萬莊偌大的莊院,高築的院牆,外麵的世界,正春暖花開。
    “你聽見沒有啊!”玉鳴頭一次見孑曄對她的吩咐置若罔聞,忍不住上去擰了孑曄的耳朵,大聲吼道,“聾啦,還是傻啦?”
    “哎呀呀,瘋丫頭,這樣擰人不痛的嘛!”孑曄終於忍不住叫喚起來。
    “咦?沒有聾也沒有傻嘛,那幹嘛裝聾作啞的?哼,剛才在客人房中我都沒追究你了,你還變本加厲了是不是,臭孑曄!”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你趕緊放手,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擰掉啦!”身材高瘦的孑曄被才到自己肩膀的玉鳴擰著耳朵,不得不偏矮了半截身子,很鬱悶地告饒道。
    “那你去不去?”玉鳴不依不饒。
    ‘“去,去呀,你不放手我怎麽去嘛!”
    “哼”,玉鳴瞪了一眼孑曄,鬆了他的耳朵,“快點啊,別考驗本姑娘的耐心。”
    “呃……”孑曄欲走還留,“玉鳴……”
    “還有什麽事嘛!”玉鳴雙手叉腰,故作生氣的樣子。
    “哦,沒,沒什麽,jfeng玉露圖是吧,我這就去”,孑曄擠出一絲笑意,但是在他那張俊色清絕的臉上,卻顯得非常勉強。
    看著孑曄的背影,玉鳴更加斷定孑曄一定有什麽事隱瞞著自己,難道孑曄認識那兩個出手大方的闊綽公子?
    從玉鳴正式坐莊的第一天起,憐牧就告訴她,來百萬莊的客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多或少都會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連名字也可能是假的,但無論他們自稱什麽,都要當作真的一樣,追究客人在莊外的底細,絕對是這一行的禁忌,隻要客人有銀子,肯花銀子,這,就是最真實的。
    玉鳴從未追根究底過,但她也沒法做到完全不猜測,見識過的人多了,什麽樣的人會有何種氣質,稍微留心琢磨,猜測個八九不離十倒也不是難事,這兩位自稱為淩公子和鈺公子的俊朗男子,與尋常的客人,似是有太多的不一樣。
    種種跡象顯示,他們都是一直生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裏,且非一般的官宦子弟可比,光那種對吃穿用度的講究,就夠憐牧忙活的了,當然,他們的講究是以銀子為代價的,能付出這種代價的人,孑曄又怎麽可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