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溫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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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鳴九霄!
“哈哈哈,原來姑娘說得那麽詳盡,又問在下喜歡怎麽個賭法,是在試探在下啊”,皇甫淩飛敲著桌子道,“在下可是差點就上了姑娘的當啊。”
“哪有啊,嗬,淩飛公子第一本來就不沉迷嗜賭,第二也不缺這點賭資的,我隻是和公子開個小小的玩笑,請淩飛公子可千萬別介意啊”,玉鳴將所有的牌重新收攏在手,手法純熟地洗了一遍,背麵朝上,放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公子想怎麽玩,都是一個人的性情喜好,不用受玉鳴影響啦!”
“唔,雖說在下一向都隻當別人的話為過耳雲煙,很少為他人的意見所左右,然而玉姑娘是極少數令在下折服的慧者,在下若是真的一點都聽不進去,那在下豈非愚昧不堪麽,另則,我也希望,在下和玉姑娘之間,少些賭桌上的莊閑之別,多些朋友之誼,隻要玉姑娘不嫌棄在下,在下就厚顏認定玉姑娘做最好的朋友啦,當然,我會保證與姑娘誠摯相交的,至於玩什麽怎麽玩,從此後,在下願全聽憑姑娘安排,姑娘指西,在下絕不去東,姑娘指東,在下亦不敢朝西,怎麽樣,姑娘不會拒絕在下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玉鳴說,“淩飛公子,好你一個小小的要求啊,自古賭場無親朋,這個規矩你也是清楚的,所以賭姬沒有朋友,也不能有過多的朋友之誼,還望公子見諒!”
“這麽說,姑娘是不想與在下結識了?”皇甫淩飛平生頭一此將話說得委婉含蓄,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的了,居然還被拒,實在讓他的臉麵和自尊都有些掛不住。
“不過……”玉鳴敏感到皇甫淩飛的情緒激變,立即扭轉話頭,在這種非常時期,她和百萬莊都不能惹更多的麻煩了,對方想認作朋友就隨他好了,隻要挨過這幾天,找到孑曄哥哥,比什麽都強,玉鳴強壓住內心的焦躁,故意壞壞地笑著,再次停頓,瞧向皇甫淩飛。
“不過什麽!”皇甫淩飛沒好氣道,“在下素來一本正經對待姑娘,姑娘卻隻管捉弄在下做耍,姑娘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過在下的懇請啊。”
“我是說,作為百萬莊的賭姬,小女無法和任何人成為朋友,不過,若是作為普通的女子玉鳴,自然就不同了,何況公子既然沒有問過小女的意思,先就認定了小女為朋友,那小女還能說什麽呢?”
“姑娘是說……”皇甫淩飛的臉色和緩過來,“姑娘是說自己默認了?”
“哎”,玉鳴作暈倒狀,“淩飛公子啊,有些話心裏明白就好,你這麽直腸子沒遮沒攔的說出來,叫人家多尷尬多沒麵子啊!”
“嘿嘿”,皇甫淩飛一陣傻笑,“在下,在下實在是太緊張姑娘的意思了,姑娘莫怪!在下給姑娘這廂賠罪了!”
“好罷,公子一片誠心,玉鳴豈會不知,那我們就開始罷,一人一張,各摸十張,二十兩紋銀一局。”
“謹尊姑娘命!”皇甫淩飛拱手相尊,“姑娘先請!”
“公子先請!”
皇甫淩飛不再推辭,抬手就摸,從懇請玉鳴時略微的緊張與忐忑,到被玉鳴潑了一瓢涼水,心情瞬間的跌落穀底,再到現在興奮與喜悅的巔峰,皇甫淩飛隻覺得和這個姑娘在一起,充滿著從所未有的刺激,為什麽,自己要到將近而立,才遇到怦然心動的女子?會不會,有點太遲?
因為才二十兩紋銀一局,兩個人都顯得分外輕鬆,說笑之間皇甫淩飛就已贏了三局,玉鳴就道,“公子實在旺的緊吖,怎麽套牌全都跑公子那裏去了,看來人家說手氣旺誰也擋不住,此話不假呀。”
“還不是姑娘承讓”,皇甫淩飛道,“姑娘就是不承認,在下也知姑娘好意,姑娘洗牌的時候,想必都將套牌留給在下了吧。”
玉鳴正色道,“說實在,如果是重要之局,恃技而為,不是不可,但平常的小玩小鬧,也要施些手段的話,不僅公子贏的無趣,連小女也會百無聊賴呢,公子放心,今日之牌,小女絕對不會施用任何洗牌技巧的。”
皇甫淩飛點點頭,“姑娘不僅賭技超群,聰明智慧,連性情都如此特立獨行,在下覺得,以姑娘這般的才華卓立,待在賭莊,實在是太委屈姑娘了。”
玉鳴認真地看了皇甫淩飛一眼,“公子的意思?不待在賭莊,玉鳴能去哪裏呢?”
“姑娘除了一個孑曄,就沒有別的親人了麽?”
玉鳴搖頭,“小女本孤落飄零之人,還能有個哥哥,還有憐莊主肯收留小女容身就不錯了。”
皇甫淩飛呆了呆,手停在一張墊牌上,遲遲沒有打出來。
“在下不知,勾起了姑娘傷心身世,我……”
“沒關係的”,玉鳴笑著說,“對於我真正的家,小女早就不記得了,剛才隻是想起了別的事,借此感慨一下而已。”
“其實,其實在下想說的是,如若哪一日,姑娘想離開賭莊了,不妨去在下那裏看看,在下保證一分一毫也不會虧待姑娘”,皇甫淩飛說完,自己都覺得捏了一把汗,什麽時候也沒如此肉麻過呀,而且這麽說,是不是太唐突了,唉,從小習武,成日與藩衛將士一起廝混,粗聲暴戾慣了,忽然要強迫斯文一些,怎麽做怎麽覺得別扭,可,他又怕依著自己的本性,真的嚇跑玉姑娘怎麽辦。
誰料,玉鳴看了皇甫淩飛一陣,道,“或許,小女有一天確實會離開百萬莊,到外麵的世界看看,我相信,不止有賭才精彩,到那時,公子若還沒忘記小女,小女可就恃公子今日的一句話,冒昧造訪了!”
皇甫淩飛有點受寵若驚之感,他沒想到玉鳴回答的這麽痛快,驚異之餘,舌頭都忍不住打了結,“太,太好了,姑,姑娘盡管來,在下,在下正是求賢若渴呢!”
玉鳴撲哧噴笑,“淩飛公子啊,小女是哪門子的賢呐,莫非,你是想小女把你家人個個教成賭神?”
皇甫淩飛臉紅到脖子根,自知倉促之下,急不擇言,求賢若渴這個詞,怎麽用也不合適嘛,出乖露醜,自己怎麽偏偏就在關鍵時刻出乖露醜嘛,“嗬,嗬,怎麽都好,怎麽都好,隻要玉姑娘肯光臨在下寒宅”,皇甫淩飛自我解嘲地咕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