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深雲出岫 第六十七章 各有所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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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鳴九霄!
“憐叔!此話嚴重了!”玉鳴自知不妥,連忙阻止道,“我沒有不信憐叔的意思,憐叔何必要發誓詛咒?我說當著孑曄哥哥的麵,也是……也是讓孑曄哥哥泉下有知,獲取一個安心,憐叔千萬不要誤會了。”
玉鳴情急之下隻得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說的時候還不禁瞥了一眼孑曄的棺槨,這的確是兩相為難的事,誰讓兩個男人都是她視作至親的親者呢?
“你說吧!”憐牧既未表示不信,亦未表示信,他其實也急於想知道,玉鳴到底獲悉了一些什麽?
“是這樣的”,玉鳴將早已編好的詞在肚裏默了一遍,道,“阿鬥昨夜來找過我,他曾在孑曄哥哥失蹤的那日晚上見到憐叔去拜訪了一位客人,可有這回事?”
憐牧看了一眼玉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有,我去拜訪了一下鈺公子,他不是第二日要走了麽,我去問問他還有什麽需要本莊安排的,怎麽了?”
“原來是這樣,那麽憐叔應該是最晚回屋的嘍,憐叔就沒有碰到孑曄哥哥嗎?”
“曄兒?”憐牧一愣,“沒有啊,那時確實已經很晚,大多數的客人均已安寢,我一個人都沒碰到,怎麽會碰到曄兒呢?再說那個時候莊內的武丁早就開始巡夜了,他們也沒見著曄兒呀,若非你第二日跑來告訴我曄兒不見了,我恐怕還一直以為他在自己房裏呢。”
“怪就怪在這裏呀”,玉鳴假意奇道,“我跟孑曄哥哥是在懸廊上分手的,孑曄哥哥當時既沒什麽異常,也沒有回屋,按道理,他應該還在金風玉露樓內才對啊,莊內的武丁隻管巡莊,沒有看見樓裏的人也是正常的,那麽隻剩一種猜忌,就是樓裏一定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才讓孑曄哥哥後來避過巡莊的武丁以及守門的出了莊。”
憐牧的單眉一挑,“你的意思是……?”
“二更天,我和兩位公子散了酒席出來,便在雅間門口分了手,之後孑曄哥哥與我說了幾句玩笑話,取笑我腳臭腳大之類,接著我們道別時,他還跟我說明天見,提醒我桌上早備好了醒酒茶,讓我喝了睡個好覺,憐叔,你說這裏麵孑曄哥哥有異常嗎?”
“應該沒有,曄兒這孩子如果心裏真的有事,連說話都會變得很勉強,還能如此戲謔,說明當時他的心情不僅不太差,還有些開心。”
“嗯,我也是這麽想,後來我回屋,躺了沒兩分鍾覺得睡不著,便去找憐叔了,和憐叔說話的時間也不長,算下來,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再跟著,憐叔就去見客人,見客的途中亦沒碰上什麽不尋常的事件,這麽短的時間內,那我覺得孑曄哥哥應該還未離莊吧?”
憐牧沉思了一下,問道,“阿鬥是怎麽瞧見我見客的?”
“阿鬥去如廁,偶然見到憐叔經過懸廊。”
“那阿鬥就沒有見到其他人?”
玉鳴笑了笑,她早料到憐牧會如此問,便說,“阿鬥隻是如廁經過而已,而且是說起孑曄哥哥失蹤那晚,偶然提及了一句,憐叔不必多想,不過這倒提醒了我,憐叔認為,孑曄哥哥的失蹤,會不會跟憐叔去見鈺公子有關?”
“你認為曄兒的失蹤跟我見鈺公子有關?”憐牧苦笑,“以前我又不是沒單獨見過其他客人。”
“當然,也不一定是由於憐叔見過什麽客人,我的意思是,鈺公子和孑曄哥哥都相互不甚喜歡對方,會不會是鈺公子的手下對此不滿,在臨走的前夜,又恰巧見到尚未回屋的孑曄哥哥,因此瞞主枉為,替主泄憤?我想,鈺公子既然天亮便要啟程,他的手下自然會連夜打點行程所需吧?”
憐牧沉吟,“這個理由太簡單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手下,任何人見到他,也沒有誰會喜歡的,撇開”泄憤“一解過於牽強不說,他第二日不是還留下來替鈺公子傳話給你麽?”
“這也並不難啊,既然是他去準備啟程所需,如果害死了孑曄哥哥,隨便塞入哪隻衣箱裏便是,第二日鈺公子啟程也不會去檢查的,他完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留下來傳話,然後追上鈺公子,等到了自家府上,再趁著深夜無人,將孑曄哥哥的屍身拋出,又或許怕牽連到自己身上,而將孑曄哥哥的麵容盡毀,憐叔,這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吧?”
憐牧歎口氣,“除了原因,其他還算合理,但原因恰巧是最重要又最不合常理的一環,所以後麵的推論可能會安放在任何一個人的頭上,鳴兒,你別急,聽我說!”
憐牧見玉鳴著急的想辯解,做了一個讓玉鳴稍安勿躁的手勢“不管我們懷疑的是鈺公子還是他的手下,我們也僅僅能懷疑、推測,以及猜想,我派去恒安打探的人,拿著我的名帖正式拜會過鈺公子,得到的肯定答複是,‘自酒席散後,絕沒再見過百萬莊的曄公子”,所以那個手下又按照我的叮囑,留在鈺公子的王府附近,暗中打探消息,可是,真的,數天來一無所獲!鳴兒,鈺公子是堂堂的王爺,是千歲爺,皇上的王兄,別說找他對質,就是單單猜忌都是大逆不道的,他能不追究我們,還答複了我們,都是王爺大量,給了天大的顏麵啊!如果沒有捉實證據,我們這樣莽打莽撞,別說替曄兒討公道,便是自己也會立即招來殺身之禍的呀,以後,鳴兒,我不許你再胡亂插手此事了,曄兒的死,我憐牧自會妥當處理,啊?你就安心的,等我的消息就好!”
“可是,憐叔……”
“別說了,這沒得商量,失去了曄兒,憐叔絕不能讓你再出事,數年來,你一直待在百萬莊,從來一步都沒出過莊門,對外麵的險惡根本就不了解,所以,你就不要再摻合了,聽憐叔的話!啊?”
憐牧的語氣越說越嚴厲,越說越不容商量,玉鳴呆呆的望著他,半天都找不出一句話來。
正在這時,前來送殯的人紛紛行至靈堂前。
“憐公,時辰已到,我們是否?”段五進堂請示,卻見到兩個僵持的人,互相別著臉,沉默對峙。
“你們,你們這是怎麽啦?憐公?小姐?”段五看看左邊,又瞧瞧右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