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二十八章 突然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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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鳴九霄!
皇甫世煦本能的將玉鳴拉在了身後,玉鳴詫異道,“怎麽啦?”
皇甫世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麵小心翼翼靠近馬車。
隨著扇子撩開車簾,首先隻看見一雙大腳,“嗯?”玉鳴輕聲驚呼,“車夫?”
由於車廂裏很暗,外麵的兩個人都看不分明裏邊確實的情況,皇甫世煦拿扇子捅了捅,“喂!”
躺著的那個人卻是動也不動。
皇甫世煦和玉鳴相互看了一眼,周身一摸,誰也沒帶火摺,皇甫世煦隻得再次捅了捅那人的小腿,“喂,快醒醒,快醒醒啦!”
還是一樣的沒動靜,但是在寂靜中卻聽到了格外沉重的呼吸聲,皇甫世煦急忙一把拽住那人的腿,就朝車廂外拖,玉鳴跟著轉到另一側幫他。
拖出來一半的時候,兩人放下那雙腿,將躺著的人從車廂內扶坐起來,果然是車夫沒錯,可車夫卻隻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骨碌骨碌打轉,半句話出不得,半根指頭也動不了。
“你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了?”皇甫世煦焦急的在車夫身上摸了一遍,發覺他並沒有受傷,隻是身子比尋常人僵硬。
“怎麽回事?”玉鳴既是在問車夫,更是在問皇甫世煦。
“恐怕,他恐怕是被人點了穴道了”,皇甫世煦蹙著眉頭,“可誰會點一個睡覺的車夫的穴道呢?”
“會不會是誰惡作劇?”玉鳴明知可能性很小,但在毫無頭緒下,也就胡亂猜測道。
皇甫世煦看了玉鳴一眼,忽然鬆開車夫,連退幾步,朝四周抱拳一轉朗聲道,“到底是哪位朋友,躲躲藏藏終非正途,是敵是友,都出來相見個吧!”
四周依然寂靜無聲,靜靜的月色下,似乎根本就隻有皇甫他們三人一車。
皇甫世煦不甘心,連連又喊了兩遍,聲調一次比一次高,這時,在他的第三遍喊聲剛落,一陣林風忽起,緊接著,連玉鳴都聽見一陣異於風動和樹葉沙沙作響的飛掠聲正由遠及近,兩人還未及作出任何應對,隻聞迅疾的“噗噗”兩下,本來僵坐在車門口的車夫隨聲而倒。
車夫的身體太重,玉鳴扶沒扶住,隻聽悶悶的“咚”的一響,想是車夫的腦袋磕到廂內木板上了,與此同時,另一側的皇甫世煦已經拔出折扇,全神貫注於響動所來之處,準備全力一博。
“他還是睡著了比較好,免得大驚小怪的鬧騰!”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的響起,一道黑影也自皇甫他們頭上的大柳樹上落下。
“你……!”皇甫世煦隻覺眼前一花,尚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究竟是誰,那邊的玉鳴卻隻見身影就叫了出來,“夏大哥!”
玉鳴“你怎麽會在這裏?”
皇甫世煦“你什麽時候來的?”
三人六目相互看了看,對話換成……
皇甫世煦“你們認識?”
玉鳴“夏薄棲,你為什麽要對一個毫無武功的車夫下手?”
夏薄棲淡淡道,“第一,不是我下的手,我去追那個下手之人去了,可惜追丟,剛剛才返回,第二,唉,叫我怎麽說?我還真不清楚,二位原來早就相識,老弟,若非你的這位好姑娘沿途給我惹了不少麻煩,我恐怕早就到了!”
“夏薄棲,原來你是高公子的朋友?”
皇甫世煦和夏薄棲相互對望一眼,各自朝玉鳴點了點頭。
“還說呢,高公子,你的這位朋友說好與我一同進京的,誰料他半當中就將我給甩了,幸好碰見郎宣,我才沒有在那家該死的客店傻等!”玉鳴一提起夏薄棲的不告而別,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沒有甩你,老弟,看見了吧,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照顧了她一路,就為了我在距京不到半日的路上沒再繼續陪她,她就跟我急眼!”
“誰非要你陪了,我是為你沒陪我而急眼的嗎,夏薄棲,你聽清楚了,我這不叫急眼,是生氣,不管怎麽樣,你走也好留也罷,總該對同伴講明一聲吧,哪有人無禮到招呼都不打,就莫名其妙走掉的?換了你,你會怎麽想!”
“我會想,太好了,麻煩總算自覺消失了!”
“你!”
“好了好了!”皇甫世煦一見兩人越吵越激動,趕忙打圓場,“玉姑娘,我這位朋友性子是古怪點,但心地不壞,你就不要跟他計較小問題了罷,就是對我,他也從來不管什麽禮數不禮數的,夏兄,好歹人家玉姑娘是我的客,給我幾分薄麵,不鬥氣了成不?”
“我沒有鬥氣,我說的是事實嘛”,夏薄棲雙手抱胸,“而且我也並沒有棄她而去,當時我們在一家夫妻開的小店歇宿,半夜裏忽然又來了客人,我不想被吵,就越院而出,自己在外麵坐了小半夜,到了天亮,我見她和那兩個客人同路而行,像是彼此熟識的樣子,自然不好去驚動他們,隻是一路跟隨,直到姑娘在京城最豪華的客棧落腳,方才離去,難道這樣也有錯?”
玉鳴愣住,夏薄棲說得一點都沒錯,當時的情形大致就是如此,“你,你既然一路跟隨,為何就不能出來現身明說呢?”
“我不樂意!”夏薄棲簡短明了的回答,把玉鳴氣了個糊塗。
“是啊是啊,你就是一瘋子嘛,我跟你計較個什麽呀,真是,連見自己的朋友都是這麽奇奇怪怪的躥出來,就更不用提我們那一路了,夏薄棲,我們還是當不認識算了!”
“隨便!”
“你!”
“算啦算啦!”皇甫世煦暗歎,這兩人怎麽跟鬥雞似的,說吵就吵啊,“既然事情已澄清,大家彼此就不要說氣話了,我看,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不如趕緊上車,我們回高府再詳敘好麽?”
“那車夫怎麽辦?”玉鳴衝著夏薄棲譏諷道,“肯定又是怕人家看到你,才把人點昏的吧?長得不怎麽樣,還跟個小媳婦似的,就那麽怕被生人看到麽?”
“玉姑娘,難得你很願意讓更多的人看到你的行藏,我估計,現在有不少你的家人正往京城方向趕來吧?”夏薄棲毫不謙讓,反唇相譏。
“什麽意思?”
夏薄棲從懷中抽出一封紙卷,遞給玉鳴,“自己看吧!”
玉鳴展開,就著月光大致看得出是一封信,她剛想仔細辨清信的內容,就聽夏薄棲道,“這是百萬莊傳給聚泉莊莊主的一封短信,請聚泉莊莊主留意一位賭技十分高超的女客,一旦有消息,請他們立即幫忙告知百萬莊,我想,不止一家賭莊都收到了這樣的救助信吧。”
“我……”玉鳴像一下子掉進了冰水裏,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刺激清醒了,她太低估憐牧,憐牧固然會猜測她去了恒安,但為了保險,他也遍撒了眼目,“你什麽時候得到這封信的?又是什麽時候猜出我就是百萬莊要找的人?”
“在聚泉莊混戰的時候,那位掌櫃被我搡了一把,跌倒在地,這封信就從他懷裏掉出來了,想必是剛收到不久,還未來得及放存,我也是好奇,順手揀了回來,待看清信的內容,連猜都不用猜,你就是賭技高超的賭客呀,聚泉莊那幫家夥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玉鳴暗歎,“難怪你剛才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原來早知道我是女扮男裝,可是,當時你為什麽不把信拿出來?”
夏薄棲忽而哂笑了一下,“我現在明白,為什麽會在那條隱秘的小道上遇見你了,是因為我的這位老弟對吧?”
“隱秘的小道?”雲裏霧裏一直聽著夏薄棲和玉鳴說什麽聚泉莊的皇甫世煦怔了怔,“噢,你說是縮短進京路程的那條道啊,那條道還是玉姑娘告訴我的呢!”
“唔”,夏薄棲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非要走那麽偏僻的小道,還什麽行程需用都不帶,不是從家裏私逃是什麽,讀了這封信,再聯想遇見姑娘的地方,我更加確信姑娘一定有什麽隱衷才跑出來的吧,當時沒有把信拿出來,是怕惹姑娘驚慌,而且我也是第二日才有機會讀信的,我們早就離開了容華鎮聚泉莊,再拿信還有什麽必要?”
“當時沒必要,現在就覺得很必要了?夏兄的心胸不會如此狹窄,為了回擊我的話以此來揭我的短吧?”玉鳴很是氣悶,都隻因為了銀子而去賭了一把,竟惹出這許多麻煩來。
“你說呢?”夏薄棲又是淡然一笑,“那聚泉莊掌櫃事出突然時沒反應過來,事後還反應不過來嗎,即使他沒看出姑娘是女扮男裝,可能也會產生懷疑,至少姑娘的手段非尋常人可比,姑娘自己也說,改了莊家的暗記,試想,非懂賭技之人,又如何能看出暗記還給更改了?就憑這,聚泉莊的掌櫃也會向百萬莊通風報信,姑娘該怎麽辦,自己瞧好了。”
“是啊!”玉鳴捶著自己的腦袋,“我還沾沾自喜呢,都是我的江湖經驗太少,居然犯了這麽大的錯還不自知,看來,真該向夏兄學習,小心謹慎總沒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