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六十九章 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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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兩人一問一答間,顯然已證實玉鳴的猜測是對的,虜獲她們的人,不是皇甫鈺,而是江柄易,可是陰箬為什麽這個時候出現?他的到來是救她們,還是助紂為虐?
    “王爺既然不在,我勸你就不要多事,陰箬,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何況還有共同的目的,隻要有了黃金,天下何愁找不到落腳之地,何必在這裏浪費一輩子!”
    “已經除掉了南宮孑曄,難道還不夠嗎?”陰箬忽然道。
    “南宮孑曄?我還沒找你問呢,你以為……”江柄易的聲音驀然中斷,跟著隻聽木椅飛起劈啪折斷碎裂,甚至還有木屑彈進了鐵窗內,江柄易嘶聲怒吼,“陰箬,你竟敢偷襲!”
    “孑曄……”玉鳴撲向鐵窗,外麵的就是殺害孑曄的人,她就是死也不要放過凶手,“還我的孑曄哥哥!”
    玉鳴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然而卻隻是嘴唇翕動了一下,便一頭栽倒,頭重腳輕的昏了過去。鐵屋內隻剩不能動彈的明憶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注視著窗縫外,被你來我往的打鬥所攪亂了的光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鳴被一陣寒涼,驅散了體內的灼燒,悠悠醒轉過來時,她和明憶都已在果林之中火紅濃密的鳳凰樹下,背後的一隻手見她清醒,便立即放開了她,而背後的人,也立即起身離開,在相隔五六步遠的地方站住,背對著她們。
    玉鳴望向明憶,明憶卻對她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玉姑娘說,明憶你……”
    明憶很知趣的站起來,對玉鳴勉強笑了一下,獨自往盡量遠一些的地方去了。
    “謝謝你救了我們!”等明憶走遠,玉鳴對著那冷絕的背影心存戒慮道。
    “不用謝我,我陰箬從來不救人,隻殺人!”依舊冰冷的不寒而栗。
    “那你……”玉鳴的心往下沉,江柄易說他們有共同的目的,難道陰箬也是為了黃金,自己是否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你不該問我,你該問的好像是南宮孑曄吧?”
    玉鳴吃了一驚,陰箬竟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停了停,沉聲問道,“孑曄是你害死的,還是你和江柄易合謀害死的?”
    陰箬冷冷一笑,“聰明,你怎麽知道孑曄的死和我有關?”
    玉鳴皺眉道,“曾經有人在孑曄失蹤那晚,看見他跟著你去了馬房,還有,我昏迷之前,突然悟到為何會覺得江柄易眼熟了,他就是王爺的馬夫,對不對?”
    “好眼力,江柄易的易容術也算一絕,沒想到還是被你瞧穿,王爺的身邊一向是我在明他在暗,以保護王爺的安全,但數年來,瞧破此中玄機的人,卻隻有你一個。”
    “我對你們誰在明誰在暗沒興趣,我隻想知道你們倆到底誰向孑曄下的手!”
    “你猜?”
    “我猜的話,孑曄一定因為某種原因才跟著你去了馬房,當時江柄易也在場,所以你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害了孑曄,又將他的屍身藏到了王爺的貨箱裏,反正不會有人懷疑王爺的貨箱裝的不是需用而是死人,即使有人懷疑,也沒人敢檢查,接著再由江柄易在路上,故意丟下孑曄斷裂的腰帶扣,以造成他是在莊外和人打鬥遇害的假象,是這樣吧?”
    陰箬幽幽歎了口氣,“你的推斷能力非同小可,不過南宮孑曄當時的目標卻並非在下,而是江柄易,他跟著我去馬房,是因為知道王爺第二日要走,江柄易必定在馬房做些準備,大概就是在我和江柄易交談了幾句話離去之後,江柄易發現了暗中監視他的孑曄,所以就將孑曄打暈之後,裝進了貨匣,順帶著拉回恒安,關進了鐵牢裏。”
    玉鳴冷淡道“是麽,江柄易反正現在不在,你倒可以推脫幹淨的,不過你們倆沒有共同目的的話,你怎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共同目的?”陰箬不屑道,“你是指黃金?我對黃金沒興趣,但是我對南宮孑曄卻有很大興趣,就是發覺他落入了江柄易之手,我才假裝和江柄易沆瀣一氣,答應幫他不留痕跡的處理掉南宮孑曄,江柄易知道我殺人的手法,又落得置身事外,自然滿口答應。”
    “你,你還真好意思說,原來孑曄哥哥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玉鳴胸悶如堵,一股氣血上湧,頓時滿口甜腥,悲憤的不能說話。
    陰箬回頭瞥了一眼玉鳴,見她隻是一時怒極所致,並無大礙,便冷冷道,“玉姑娘什麽都好,脾氣卻太急了些吧,我都說了是假意,若是真的要殺他,直接叫江柄易好了,何勞我費些周折?”
    玉鳴詫異道,“你是說,你並沒有真的動手?那,那具破了麵相的屍身是……”
    “玉姑娘,我隻能告訴你,以後這個世上再也不存在南宮孑曄這個人了,活著的,是穆爾永禎,他已經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記住,南宮孑曄,已經死了!”
    “我,我不明白,你把我說糊塗了,什麽穆爾永禎?難道,難道是孑曄哥哥的本名嗎,可,可他不是孤兒嗎?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是孤兒,但被你們南宮家收養的孤兒,並非天生就姓南宮吧?不說這麽多了,你隻要記住我剛才的話就行,南宮孑曄,他不存在了!”
    玉鳴呆呆的,愣了半晌,“你說,你說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到底是哪裏,他還回來嗎?”
    陰箬冷淡的回過頭去,不置一詞。
    玉鳴腦中一片混亂,好吧,就算南宮孑曄的本名叫什麽穆爾永禎,可他活著,他活著為什麽要弄具假屍身來欺騙自己和所有的人?為什麽,他半句話不留,一眼不見,就可以這麽超然的遠離自己,一顧不顧?到底什麽意思,這麽多年的兄妹情份,隻是換了一個名字,就可以一刀兩斷,戛然而止嗎?穆爾永禎,多麽陌生的人,他真的就是曾經疼惜她、嗬護她、守望她的孑曄哥哥嗎?不,她無法接受,這比那具麵容模糊的屍體還令人心寒!
    可是陰箬拒絕回答她,如此冷酷的一個人,如果拒絕回答,再問也無益,無論你是聲淚俱下還是拚死拚活,他給的,隻會是一種表情,無動於衷。
    饒是如此,玉鳴卻仍舊無法甘心這就是最終的答案,“穆爾永禎,聽起來不是漢人的名字,他是什麽人?陰箬,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陰箬的背影動也不動,似乎再也不會回答玉鳴的任何問題了。
    玉鳴含淚長歎,“都不想說是嗎,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穆爾永禎,才出手把我和明憶從江柄易手中帶出來的?”
    “是!”陰箬居然回答了一個是字。
    玉鳴頓時明白,不該問的,怎麽問也沒用,但可以回答的,陰箬並不斷然拒絕她。
    “江柄易人呢?”
    陰箬沉默,就在玉鳴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陰箬卻說,“死了!”
    “死了?你殺了他?”
    “他的本事並不弱,不用全力一擊的話,死的恐怕就是我了,而我隻習慣殺人,不習慣被殺!”
    玉鳴鬆了口氣,那個家夥害了孑曄,又害了自己,本來就該死!然而,想了想,玉鳴又覺得不對勁,“為何你上次要假裝和他一夥,這次卻將他殺了?”
    “玉姑娘,我和他同是王爺手下,我為了一個外人殺了自己人,王爺那邊怎麽交待?這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會倉促出手嗎?”
    “我……我還是不太明白……”
    “其實你一入恒安城,江柄易就盯上你了,尤其是你笨到去畫什麽南宮孑曄的畫像,在這一點上,你和孑曄犯了差不多同樣的錯誤,都是自投羅網,我估計江柄易那個時候就準備動手的,故而買通了姓仲的一家拖住你,而我也擔心你到處散播孑曄的畫像,會對他不利,所以一直盯著江柄易和你,但幸虧你及時闖到王府上來,有了王爺的庇護,江柄易不敢把你怎麽著,可我沒想到,他同時也開始對我生疑,故意唆使王爺帶你去看雜耍,要知道,洪家班的洪班主欠了我一個人情,是我托他把人送出恒安的。”
    “你是說,江柄易是利用我作誘餌,想看能不能釣出孑曄?”
    “大致應該是這樣,可惜他失望了,你什麽也沒釣到,這才促使江柄易假借兵營之亂,誘走了我和王爺,又將你誘到他的秘密黑牢附近,將你和明憶一起關了起來。”
    “那江柄易為何不等你們一走就動手,而非要誘我深入呢?”玉鳴回想著當時的情形,仍有不解之處。
    “第一,江柄易這個人疑心非常重,他得確定我和王爺真的離開了恒安城,他才有充足的時間對付你,我想第一天我和王爺的下榻之處,已有江柄易的眼線飛書稟報給他了,第二,恒安王府內,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江柄易的心腹,既然是背著王爺動手,他也得考慮掩人耳目的問題,讓你們自行失蹤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加上明苔是江柄易的人,自然守口如瓶。”
    “也所以他才非得把明憶也和我關在一起是麽?”
    “明憶雖受迫於江柄易,卻對王爺是癡心一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