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爭逐 第三章 秘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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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不好辦呐,國基未穩,方方麵麵的因素都會影響到我朝未來的前程,詳細的我也不跟你多說了,總之我心中有數就是,你先告訴我,還查到了什麽?”皇甫世煦負手側立,他的身形剛好隱蔽在一座舍利塔後。
    “種種跡象表明,襲擊你的是兩路人馬,在叢林中追殺我們的刺客,應該確定就是傳聞中的陰鬼,他入獄之後並未被斬首,而是以死囚做替身,被人偷換了出去,我查過當年的獄案,這種事並不鮮見,同時我也找過當年的牢頭,可惜他早死了,但是其家人曾在他死前收到他的一大筆銀子,他的兒子親口向我確證了此事”,夏薄棲道。
    “唔,到底是誰幫陰鬼脫了牢獄,你查實了麽?”
    “因為這件事做的極為隱秘,而且陰鬼脫獄之後,一直銷聲匿跡,所以屬下隻能猜測,兩位藩王二者必居其一。”
    皇甫世煦苦笑,“不用猜測,我那皇甫淩飛王兄,自己就好大喜功,他寧肯和你在戰場上一見生死,也不會背地裏下暗手,可皇甫鈺就不同了,上次三藩進京朝賀之時,藍振說恒安王隻帶了一個貼身侍衛,想必就是陰鬼了,獨有陰鬼這天下第一殺手,他自然用不著再帶別的侍衛。”
    “可我不明白,柴競為何要放掉陰鬼,為何不一舉將他除去?”
    皇甫世煦低下頭,“別忘了,柴競掛印多年,此次趕來的目的也僅為救急,當年的事孰是孰非本就很難判斷,柴競心中或許對朝廷亦有百般委屈也說不準,凡事不能太過苛責,懂嗎?”
    夏薄棲點點頭,“好吧,接下去該查什麽?”
    “既然襲擊朕的是兩路人馬,說明京城之中,朕的周圍,除了知芸以外,還有恒安王的內線,想辦法,找出此人。”
    夏薄棲翻了翻白眼,“世煦老弟,你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交給我的任務,全都是棘手頭疼的要命的活計,又要我監視藍振那邊,又要我查內線,你當我能分身還是怎麽著?”
    “藍振那邊,適當監視著就可以了,至於查找恒安王的內線,我也清楚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問題,盡力吧,薄棲兄,非常時期,辛苦你了!”
    皇甫世煦和夏薄棲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後,在舍利塔林分手,回程的路上,經過一處街市,郎宣的目光忽然一怔,馬蹄也跟著慢下來。
    “怎麽了,郎宣?你又犯什麽癡?”皇甫世煦回頭笑道,見過夏薄棲之後,他的心情總是格外清爽,信心倍增。
    “我,我怎麽好像看見了玉姑娘似的?”
    “啊?玉姑娘?”皇甫世煦趕緊側頭,順著郎宣的目光望去,“哪裏,在哪裏?”
    “剛才,誒,明明就在街角,怎麽一晃眼就不見了啊”郎宣瞪大眼睛,猶自發愣。
    皇甫世煦凝神審視了一會兒,熙熙攘攘的人流裏,哪裏還見半個熟悉的影子,“你個死郎宣,你發花癡了吧你,竟敢騙朕,你說玉姑娘在哪兒,找不出來就廢了你這對招子。”
    “哎呀,皇上,我哪敢騙您啊,真的,剛才奴才真的看見一個極像玉姑娘的女子,穿街走到街角那兒,我沒撒謊啊!”
    “還說,還說!”皇甫世煦揚鞭輕輕抽了郎宣大腿一下,“玉姑娘怎麽可能來京城,她就是養好了傷,也會回百萬莊的,你少跟朕這兒裝神弄鬼了,走啦!”
    “奇怪!”郎宣吃了一鞭並不大痛,所以仍喃喃辯解道,“怎麽會那麽像啊,難道真是我眼花?不會吧?”
    “散開,散開點,當心馬蹄!”旁邊的侍衛吆喝著擋開擁擠的人群,在人流中開出一條道,一行人匆匆催鞭而過,把剛剛的插曲,很快忘置腦後。
    隔著集市兩條街的樣子,不久走來一個年輕的女子,她挎著菜籃,籃中還有剛買的新鮮的蔬菜瓜果,她走到街中段的位置,左右四顧,見無人注意,便拐入旁邊的一條還算寬敞的小巷,穿過巷子,七拐八拐,最後來到狹窄的支巷內,在支巷最盡頭的一間小木屋前停下,拿出鑰匙,打開門鎖,走了進去。
    天擦黑以後,木屋門前來了條黑影,他在門上叩了三下,木屋門打開,黑影閃身入內。
    “柴叔叔,你可回來了,進展如何?”
    “嗯,還好我柴競以前辦案,落下些人情,總算找到幾個可靠之人願意幫忙,我們打算今晚就開始,對了,飯菜準備好沒有,一會兒我還得給他們送去。”
    “都準備好了,不過不知道你今晚就要開始,要不你先吃點熱的墊墊肚,我再做一些去。”
    “行,難為你了,玉鳴!”
    “怎麽會?”年輕女子燦然一笑。
    郎宣並沒有看走眼,玉鳴和柴競其實早就已在這條巷弄裏悄悄住下,為的就是尋找出當年丟失的黃金。
    看似很小的木屋,其實還有後院,後院中另有一單間廂房,以及柴房,平時玉鳴就住在後麵,而由柴競守在前室,兩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先盡力還原當年的黃金案,再琢磨南宮紇到底是何法子弄走黃金,既然是還原,那自然就得借用當年那條地道了。
    不過五年前進入太倉銀庫的地道,在南宮紇事發後已進行回填與封堵,就連井窖也永久填埋封實,再想從原路進入,根本是不可能。
    另外太倉銀庫的戒備比五年前更嚴,相隔半裏地的集市早已撤銷,方圓二裏之內民戶遷居,第一道哨崗就是以二裏為線,高築石牆,牆上羅織鐵蒺藜,環太倉銀庫一周,隻留南北各一扇大門供人出入,此後每相隔一裏和半裏之處,均設有哨崗,加上太倉銀庫原本的崗勤,可謂層層關卡,層層檢驗,即使是主管銀庫的官員或戍衛,又或者是持有許可出入令牌者,皆要經過徹底的檢查,方可允許通行。
    如此嚴密的戍守,把個太倉銀庫弄得跟鐵桶一般,別說進入,就連靠近,都是難上加難,何況玉鳴他們這種私下行動,萬一不小心還會被冠上蓄意盜銀的罪名,所以隻得小心再小心,不能出一點紕漏。
    柴競經過數日的驗看與反複推算,決定選擇先由另一側外圍斜向挖掘,到跟當年的地道差不多的深處,再往橫向連通,隻要能連上當年的地道就好辦了。
    設想歸設想,開挖地點卻是個難題,因為民戶遷居,實際上,哨崗周圍原先的民房皆被推倒清除,留下百餘米寬的空曠地帶,而南門前的空曠地帶另一側,隻稀稀落落住了幾家賣小商貨的人戶,主要做的還是太倉銀庫守兵的生意,據說就這,也得領到戶部頒發的經營許可證才行。
    另外東西三麵,也基本是劃地為界,不允許普通民戶越過空曠地帶,至於北門,就更簡單,出了北門不遠,便是藍振的一個京師戍衛營,彼此遙相呼應,誰敢輕易接近?
    柴競並不氣餒,因為他們的目標不同,柴競所找的人,基本皆是精於打盜洞的竊墓者,他隻需要一個能容一個人爬進爬出的盜洞即可,而一般的賊都會盡力將地道挖掘的寬敞一點,以供盜取大批銀兩,按照當朝律法,盜取一錠官銀或者盜取百錠千錠,都是一律處以極刑,誰也不會傻到冒著生命危險,費盡周折,結果還偷不上幾兩銀子,故一般的竊賊也不會輕率的打銀庫的主意,風險大,難度高,極易暴露。
    但柴競撇開不義之財的誘惑後,事情反倒要容易些,僅能容一人進身的盜洞,挖掘起來極容易掩人耳目,且進展的速度也比地道快的多,隻要三四個人連續作業,用不了十天,他們就能打通一條通往原先地道的盜洞。
    其中一個叫許金,綽號土撥鼠的人,先按照柴競的安排,買下太倉銀庫東麵的一間帶院平房,跟著柴競找來的另外兩人也分別入住進來,年長的叫許大年,是許金的族叔,還有一個跟許金差不多年紀的叫陽子,三人是蹲在同一個號子裏結成好友的,許金和許大年叔侄則受教於柴競,從牢獄裏出來,再也沒打死人的主意,太太平平地做了幾年正經營生,陽子依舊操著舊業,不過多半小打小鬧,發點小財,按他的話說,就是不讓手藝活給廢了。
    但陽子為人義氣,平素和許金叔侄多有往來,此次聽聞柴競需要幫手,三人都拍著胸脯滿口應承,說就憑柴競這兩個字,三人也理當再所不辭,甘願驅使。
    柴競反複交待事關重大,除了要嚴守機密外,還得冒著殺頭的危險,三人隻是略一猶豫,道,“即便取了這顆人頭,為了柴大哥,也是值。”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下來,幾人在平房內,詳細計算了盜洞的方向,進深尺度等問題,以及根據土質和以往經驗購辦到需要的用具,商議好乘著連天的晴日,待到夜深人靜時,就從後麵的小院開始動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