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爭逐 第十五章 可疑的空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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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鳴九霄!
“別!”許金推開自家親叔,“我的腿大概骨折了,痛死我了!”
“啊?”許大年吃了一驚,這方注意到金子的一條腿連泥帶血,“我瞧瞧?”
“你別動他!”柴競低聲吩咐道,“快,把他扶到這邊空地平躺著。”
許金怎麽會摔傷?還有陽子和許金出來的時候,都是頭朝外,難道裏麵另有空間容他們轉身?許大年顧不得多想,柴競卻疑惑萬分,不過他沒立即開口詢問,當下最要緊的,還是看看許金的傷勢如何。
“還好!”柴競檢查完傷口道,“腿骨沒有錯位,馬上接合就能好的快些,大年,你去!”
“噯!”許大年應了一句,忙去屋內找藥粉以及用以包紮的幹淨布條、竹板等。
接著大夥兒把許金七手八腳的抬進屋內床上休息,又將院內的一切收拾幹淨,洞口蓋上蓋子,再用一隻盛水的大銅缸將洞口遮住。
收拾完畢,等陽子去清洗自己,換了身幹淨的衣物出來後,柴競早已等在屋中,“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柴競聲色冷沉。
“很奇怪,我和金子遇到了一座空墓穴。”
“空墓穴?”許大年也愣了,自己是因為盜墓而坐的牢,可從出道以來,還真從未遇到過什麽空墓穴。
“沒錯,金子按我們估計的方位正在向下挖掘的時候,沒料到身下隻是一層薄土了,他掏了幾鏟子就碰到一個硬物,金子用手將硬物上的土刨開,發覺竟然是一個銅環,金子很好奇,這裏怎麽會有銅環,順手拉了拉,想試一下能不能拔出來,結果輕輕一拉他身下的整片泥塊都塌陷下去,金子也跟著一起往下落,不過落了半截,腰上的繩子就被一個什麽東西鉤住,金子懸在半空,上不得,下不去,頭昏腦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年叔發了信號,金子勉強報了個平安,正琢磨著該如何爬上來時,繩子磨斷,金子就直接摔倒了墓穴中,一下摔暈了過去。”
“嗯,接著說!”柴競緊盯著陽子,等他歇了口氣,便繼續催問。
“我一路爬一路摸索著金子的繩子,想看繩子是在何處脫離的,結果摸到金子掉下去的地方,也沒留神,一手摸空,跟著頭朝下栽了下去,好在你們及時拽住了繩子,要不我非跌個腦漿迸裂不可,等到身形穩住,我打亮火摺一看啊,我的天,就離地上的石板隻有一尺來高了,這個時候,我也看見了摔暈過去的金子,忙先解開繩扣,下到地穴當中,還好,金子被我一喊就醒了,我趕緊背上金子,拉繩子想要你們把我們拖上來,可誰料我的繩子怎麽拉也拉不動,幸好金子那條繩子被我栽下坑時,順手給拽下去了,所以我就重新給金子套好繩扣,再發的信號,後麵的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那你怎麽斷定的是墓穴?”柴競又問。
“那還用說嘛,整個墓穴裏全是長方形的石條封砌,石條縫隙還灌注了鐵汁,不是墓穴誰費這麽大事兒啊,還有啊,我們摔下來的地方本來應該是墓穴的穹頂,墓穴中原先好像也是有墓道的,可惜被大量土石給堵死了,而且我在兩側的牆上還發現了有機關設計,我懷疑觸動機關的東西就藏在通往墓室的石板下,不過當時為了趕緊救金子,我也沒時間仔細琢磨。”
“這麽說,你也看過墓室了?”柴競若有所思。
“嘁,還用看嘛,主墓室連門都沒有,就那麽大敞著,裏麵空空如也”,陽子甩了一下頭,想了想又道,“不過,甚是奇怪,我現在才想起來,墓室的修建方式好像和整座墓穴的風格不大一樣啊,連外室都做得那麽堅固細致,紋絲合縫,主墓室卻怎麽總讓人感覺有點粗製濫造似的?”
“噢?”柴競饒有興致的聽著,兩條細眼雖眯成了縫,卻見精光熠熠閃動,“你再想想,還有什麽可疑之處?”
“可疑之處……”陽子咬著嘴唇,拚命回想當時所見,他打亮了火摺,但火摺光線不明,所照範圍也甚小,而且他被金子的樣子嚇壞了,腦子裏除了救金子這一個念頭,其他簡直沒容他多想,可是,好像確實疑點不止一處,那又是什麽呢?
陽子反複琢磨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高叫道,“我想起來了,整間墓穴的縱橫結構有問題!”
“什麽,什麽?你說明白點!”許大年被陽子的一驚一乍給哆嗦了一下,沒聽清楚。
“我的意思是說,墓穴的兩側很寬闊,為什麽南北縱向的距離卻那麽短呢,我們摔下去的地方並不是墓穴的正中央,應該說偏向室外墓道方向,可是主墓室居然抬眼可見,就我那麽一點火摺光都能看清主墓室,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是什麽道門?”許大年也撓頭抓腮,“這年頭,真是什麽千奇百怪都能碰上啊。”
柴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大年,陽子,今天你們輪流休息,輪流照顧金子,這裏的食物,應該夠你們今天的了,待會兒我回去一趟,再帶點食物和傷藥來,晚上……陽子,你做好準備,我和你一塊兒下去,看看你所謂的墓穴。”
“啊?今晚還要下去?”許大年是心有餘悸。
“成,沒問題,我還沒遇到過這種怪事呢,正好下去仔細搜索一番”,陽子終究年輕,好奇心和膽氣都勝過了,正逐年變得小心翼翼的許大年。
柴競回到他和玉鳴新遷的秘密居所,卻並沒告訴玉鳴頭夜發生的事故,因為他不想讓玉鳴平添諸多擔心。
玉鳴去準備飯食的時候,柴競取過一張白紙,在上麵畫了又畫,後來玉鳴進來,有些好奇,問,“柴叔,你這是畫什麽呢?看起來好像地形圖?”
柴競沒有回答,整個人好像陷入另一個世界,對周遭的一切置若罔聞。
玉鳴歎了口氣,便不再打擾柴競,直到把飯食都弄好了,她才重新進來,卻見柴競已經擱了筆,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拈了下巴,對著桌上的圖畫出神。
“柴叔,吃飯了!”玉鳴小心翼翼,柴競毫無反應,玉鳴隻好又喚了兩聲,柴競這才回過神來。
“嗯?什麽?吃飯了麽?”柴競回眼望見飯桌上熱氣騰騰的食物,轉身走過來坐下,“來,玉鳴,你也一塊吃。”
不過吃飯的時候,柴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玉鳴終於忍不住,“柴叔,你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了,可不要瞞著我啊。”
“嗯?唔!”柴競含含糊糊,“也說不上,唉,我現在也不清楚,也許今晚之後,就能初見端倪了。”
“這麽說,就是有發現咯?”玉鳴吃驚的停住筷子。
“不好說,實在不好說,對了,替我多準備些療傷的藥,最好能煲一壺湯,受傷的人需要多補一補。”
“受傷?誰受傷了?”玉鳴更加吃驚。
“許金,是我的防範措施想的不夠周到,他小腿骨折,隻怕要修養上一段時間了,總之,玉鳴你就受累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也許……”
“也許什麽?”柴競沒有說下去,玉鳴卻急著追問。
“沒什麽,相信我,等過了今晚看情況再說!”柴競淡淡答道。
玉鳴的心裏直跳,真的嗎,過了今晚就能初見端倪?一種期待卻又惶恐的情緒頓時湧上來,她也希望能早點找出丟失的黃金,可是真的有那麽一天,皇甫世煦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待她,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
或許,一直隱瞞下去會更好?玉鳴為自己忽而萌生的欺騙想法嚇了一跳,不,不可以這樣,自己是最清楚被人蒙在鼓裏的滋味的,己之所不欲,勿施於人,哪怕皇甫世煦劍斬情絲,至少,自己對他的情感是真實的。
胡思亂想的吃過飯,胡思亂想的給許金去煲湯,玉鳴不知道,京城皇宮之內,剛剛準備午休的皇甫世煦,突然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從臥榻上坐起來,皇甫世煦揉揉鼻子,悻悻的想到,“這個時候,到底是誰在念叨朕呢?”
即使不放心許大年是否能處理危急情況,柴競也不得不親自下去一趟,陽子在前帶路,柴競隨後,二人各鎖一條繩索,前後腳的往盜洞裏爬行,上麵的許大年比任何時候都緊張,因為他現在成了一個人身係兩條人命。
這回柴競和陽子各攜帶了一個小型的銅燈,方形的銅罐一麵有開合門,拉開之後是鏤空的銅網,可以透射出光線來,蠟燭放在銅罐內,固定在裏麵的銅針上,就不至於容易傾倒熄滅,上方還有提手,方便攜帶,又不會燙到手,二人各自攜帶是怕再重蹈摸黑栽進深坑摔傷的覆轍。
爬了好一陣,陽子停下來,用銅燈向前照了照,啞著聲音道,“到了,已經看見黑洞了,我們怎麽下去?”
“你先把銅盞放在一個比較穩固的地方,騰出手來抓住繩索,我慢慢放你下去!”柴競想也不想道。
“那你呢?”陽子說完,自己打了一個嘴巴,“噢,我忘了,柴爺的功夫毫無問題。”未完待續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