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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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給她輸吊瓶,退燒針打在她的右臂,疼的她直皺眉。
    “打手臂是要比在臀部疼一些,忍一忍,快得很。”醫生見她蹙眉,像是哄小孩兒的語氣安慰道。
    “你現在太虛弱了,給你吊兩瓶鹽水,一瓶葡萄糖,開點藥,差不多明天就能好。”
    說罷,就站起身往外走,大哥出門送,楚淮池跟著出去。
    等醫生走後,楚淮池道:“先麻煩大哥把錢墊著,等我家裏人來接我我就還的。”
    大哥老實的笑笑,擺擺手,說道:“現在國家政策好,我刷醫保。”
    楚淮池跟他多聊了幾句,大哥就說:“我老婆今天晚上做了北方菜,如果你老婆好一些,晚上也一起出來吃一點。”
    楚淮池點頭,繼續問:“明天村裏就能通車嗎?”
    “目前說是這樣的,這個醫生挺行的,你老婆很快就會好的。”
    大哥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老婆,出言安慰道。
    楚淮池看了眼外麵的山,不再說話。
    楚淮池走進屋內,冼嵐然還沒睡。
    楚淮池說:“這邊全是山,我想著安排直升飛機,也行不通。”
    “等會給我用個電話,我跟我都人說一聲。”
    “我已經帶給你姐了。”
    冼嵐然想糾正他的,但是實在沒力氣,躺著就睡著了。
    楚淮池出門,看著正是晴朗的天。
    不遠處,大哥送走了醫生,卻在跟一群人說話。
    楚淮池往那邊去,剛下了雨,才天晴了半天,路上的泥土沒幹,路上很滑。
    楚淮池走近,一群人當中為首立馬打招呼:“少爺,這兒。”
    ——
    一覺醒來,屋子裏都暗了許多。
    燒退下來,稍微精神一些,她就覺得很悶。
    冼嵐然準備下床,門被打開。
    楚淮池拿著衣服進來,問:“你醒了?”
    “燒退了嗎?”楚淮池放下衣服,一手摸在額前,詢問。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不太適應,她挪開頭,不著痕跡的說:“退了,房間裏太悶了,我就想出去走走。”
    “太陽要下山了,山裏晝夜溫差大,這邊臨海外麵吹很大的風,我專門給你拿的衣服,穿著再出去,剛好準備吃飯了。”楚淮池給她披了一件羊羔絨的外套。
    一看就是一件女士的衣服,她抓著問:“這是誰的衣服?”
    衣服一股清香,很溫和,她也沒反抗。
    楚淮池解釋道:“是大哥的女兒的衣服。”
    冼嵐然躺了幾天下床,走路都不太利索,她慢慢朝外走。
    “楚淮池,我想回去。”冼嵐然望著他說。
    她眉眼低垂,大病初愈,看著莫名的委屈。
    楚淮池點頭,“嗯,我知道。”
    他似安撫的摟著她,帶著她往外走。
    一出門,冼嵐然都感受到涼意,半個身子就靠在他的懷裏,楚淮池也摟住她的身子。
    兩人無言,冼嵐然卻陷入了懷疑,怎麽感覺楚淮池這次變得不一樣了。
    靠在他的胸膛上,還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他們從來沒有這一刻親密過,冼嵐然心裏不斷起伏。
    見他穿的單薄,她突然頓住腳,問:“你背上的傷給我看看。”
    楚淮池頭一撇,語氣疑惑:“這有什麽好看的?”
    冼嵐然抿著唇不說話,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幕似電影播放畫麵,來回的滾動,她一時頭腦發麻,站在原地就要掀他的衣服。
    楚淮池反手抱住她,急忙道:“你幹什麽?大庭廣眾的。”
    順著他的目光,就看到三個人站在客廳門口看著自己。
    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看著隻有四五歲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小,身上穿著幹淨,手裏拿著吃的,靠在有她胸前那麽高的椅子邊上,一雙葡萄大的眼亮晶晶的。
    冼嵐然停住想要掙紮的動作,把手抽回來。
    兩個大人熱情的樣子,招呼他們進來吃飯。
    冼嵐然簡單的跟他們打個招呼,然後坐下。
    她瞪了一眼楚淮池。
    楚淮池不說話,臉上掛著淡笑看著別人。
    “我叫程敏,這是我老公舒其豪,你叫什麽什麽啊?”女人望著冼嵐然問,臉上掛著笑,眼底清澈透明,淳樸之至。
    冼嵐然稍微緩和一下臉色,說道:“冼嵐然。”
    “小冼,我可以這麽喊你嗎?”
    冼嵐然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她的模樣,中年婦女皮膚雖飽經風霜,五官卻是很立體,依舊眼神明亮單純,她才點頭:“可以。”
    “你病還沒好,我給你熬了一點小米粥,先暫時吃點清淡。”說著,程敏就站起來,熱情的給她盛粥。
    冼嵐然接過碗,道了謝。
    “姐姐給你吃。”一道細小的孩童聲怯弱的說。
    她手裏拿著餅幹。
    冼嵐然低頭看著小朋友,一時沒動作。
    冼嵐然就算沒潔癖也至少愛幹淨,小孩手上還有口水,又抓了一塊新的餅幹,按照她的脾氣,都直接甩臉了。
    楚淮池心一驚,正想提醒冼嵐然別拂了小朋友的麵子,冼嵐然就開口了。
    她臉色蒼白,淡笑,摸了摸她的頭頂,聲音淡淡的說:“謝謝。”
    “阿櫟,大姐姐生病著呢,不能吃這些東西。”程敏連忙的說道。
    小朋友也特別懂事,點點頭,另一隻手放在冼嵐然的手臂上拍拂,像個小大人一樣說道:“姐姐馬上就會好的,等姐姐好了再給姐姐吃。”
    冼嵐然點頭,“嗯。”
    摸摸她嫩滑的臉說:“你真乖。”
    楚淮池好歹鬆了一口氣,扭頭打破這個場麵。
    “阿櫟多少歲了?準備上幼兒園了嗎?”
    程敏的老公舒其豪喝了點酒,臉部通紅。
    他道:“阿櫟是我們外孫女,我女兒二十歲就生了她,今年都四歲了,就因為她那個爹,現在都上不了戶口,他媽的不當人。”
    程敏臉色微變,打斷他:“你說什麽呢?喝點酒就念這些胡話。”
    楚淮池和冼嵐然相視一眼,倒不覺得是胡話。
    “是什麽原因?”楚淮池問。
    舒其豪吃了一塊肉,氣罵:“因為阿玥爸爸是京城人,他們在爭撫養權,一直拖著沒上戶口。”
    這似乎不太合常理,隻要出示相關的親子鑒定報告和出生證,就可以上戶口。
    冼嵐然的關注點倒是阿櫟的爸爸是京城人,她看了眼阿櫟,然後說:“就算這樣,也沒必要拖累孩子,完全可以在你們這邊本地警察局上戶口。”
    程敏搖搖頭,一時也沒了精氣神,看樣子,這是他們很大一塊心頭病。
    “因為孩子父親很有勢力,一直不讓,對方是個富人家的孩子。”
    這麽說的話,說不定那個男人冼嵐然還認識。
    楚淮池問出她想問的。
    “阿櫟爸爸叫什麽?”
    程敏搖搖頭,“不知道,我女兒沒說。”
    又聊了幾句其他的,這頓飯就草草了斷。
    冼嵐然和他出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冼嵐然還說:“怎麽會這麽巧?”
    楚淮池沒回答,看向黑夜中。
    冼嵐然也沒關注他的神情,低頭又說:“不過你幹嘛要問這種?”
    “我也隻是問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哪裏知道這麽敏感。”
    冼嵐然又問:“你不覺得這事兒這麽巧合?”冼嵐然微撇著眉,看了眼楚淮池,狐疑的望著他。
    “先保持這個意見,明天就應該能出去了。”楚淮池臉色不變,就看著遠處天邊徹底暗下的天際線。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最基本的本能,但對方好歹救了他們一命。
    冼嵐然睡了太久,根本睡不著,和楚淮池洗漱過後,冼嵐然靠在門框上看著楚淮池用毛巾洗臉。
    她笑:“沒見過楚大少爺這麽屈尊降貴。”
    楚淮池慢條斯理的把毛巾擰幹,額前的頭發被打濕矗立著,露出完美無瑕的臉。
    他不緊不慢道:“你應該沒想過有朝一日被喊小冼吧?”
    冼嵐然環抱著雙臂,姿態愜意,反問:“小楚你呢?”
    冼嵐然轉身就進了屋子裏,脫掉外套,準備開電視。
    楚淮池收拾好進來,正色道:“跟你說一件事。”
    他鮮少用這種語氣開口,冼嵐然抬頭看著他。
    示意他說。
    “這次在港城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得罪誰了,他們決心要你死,回了京城我會給你查這件事,你好好待在你的舒適圈。”
    “我就得罪了周航,還能有哪一個?”冼嵐然也瀲去幾分神色,目光幽深。
    她突然道:“周航認識關瞬嗎?”
    楚淮池聽見這個名字稍愣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至少是明麵上兩人沒有任何交集。”
    看著她沉思的模樣,問:“你為什麽這麽說?”
    他不了解關瞬有什麽行蹤,但是周航的事情,他可謂是了如指掌,但從未知道過這兩人有什麽交集。
    “之前帶我上二樓的人,以關瞬的名頭,但我跟關瞬一年見不到兩次麵,他也不想看見我,對方也似乎不了解我跟他的關係。”
    冼嵐然半靠在床上,努力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一想起,就感覺渾身是水的窒息感。
    冼嵐然會遊泳,但是自從她母親跳河搶救無效後,她再也沒下過水,再加上當時情況緊急,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幾乎是麻木的,呼吸都停滯,漆黑夜裏帶來的環境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