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邂逅我的曾經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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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抱緊我!
    “今晚那個宴會你去參加吧夏宇。”我正在辦公室看一個藝人的資料,周嵩推門進來。
    “不是說好了你去嗎?”我頭都沒抬,因為我不喜歡去那種場合應酬。
    “我不去了,你去吧!晚上7點,凱賓斯基酒店……”還沒等我說話,這小子撂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看來周嵩是真不想去,也是,這種場合除了喝酒,就是像演戲一樣賠著笑臉,的確很無聊。但為了工作,又必須這樣,那隻有我去了。
    下班後,我開車直奔凱賓斯基。
    今晚是中天傳媒做東,宴請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大堂裏,中天傳媒的老總已經在迎候大家。我過去,和他寒暄幾句,由服務生引導來到電梯門口。
    “稍等一下!”我進了電梯,門正緩緩關閉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喊,於是我用手擋了一下。
    一個女人跑了進來。
    “謝謝啊。”
    啊?是她,是葛婕!我曾經的發朋友,跟我一起度過近兩年美好時光的女孩,最後為了“追求事業”毫不猶豫地把我給蹬了、嫁給隆盛集團老總兒子的那個女人!我們從廣院畢業後,再也沒見過。我也從來不打聽她的消息,因為我的心被她傷透了,她的所作所為讓一個男人無地自容!
    能看得出,她過著她先前所設想的那種高貴生活。一套華麗的晚裝,肯定價格不菲,她手裏那個lv的皮包也抵得上北京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她好像沒注意到我,因為電梯裏有五六個人。我絕對不想和她說話,也許是男人的尊嚴注定讓我對她耿耿於懷!我不是聖人,對一個剛剛和我在床上纏綿、然後對我說她要和別的男人馬上結婚的女人,我不可能不恨她!兩年的時間,我付出的最純真的愛抵不過銅臭味的誘惑,此事深深刺痛了我高貴的自尊……
    “咦,夏宇,怎麽在這兒碰到你了?”那個女人還是認出了我,她不可能認不出。我們分開隻有兩年多的時間,我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她有了一種貴婦人的味道。
    “您好。”我的話冷得像從寒武紀的冰川裏提煉出來的一樣。
    “嗬,你怎麽還這麽客氣?”她嫵媚地笑著,那笑容讓我有點惡心。
    “真是巧啊!好多年都不見了。”她說話的語氣極為平靜,好像我們之間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那兩年轟轟烈烈、卿卿我我的愛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說著話,電梯停到了三樓。我和她不約而同地走出電梯。
    “你是不是也來參加中天的宴會?”葛婕問。
    “是。”
    “好呀,我也是。嗬嗬,沒想到我們還能共進晚餐。”我認為這個女人的笑容有點輕浮。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裏,賓客們紛紛落座。主人先發表了一番祝酒詞,而後大家就開始動筷子。
    葛婕和我坐在一桌,就在我對麵的那個位置上。她眉飛色舞地和一桌子的人聊著,能看得出她應酬這樣的場麵揮灑自如。
    既然來到這樣的場合,我也必須學著演戲,我認識的人不多,所以我還得謙虛地問著別人的尊姓大名,出身門第。一口一個“總”,一口一個“前輩”地叫著,不停地敬酒,我不勝酒力,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開始發燒。但這樣做真有效果,我身邊一個電視台的總監拍著我的肩盛讚,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這麽年輕就當上副總了,小夥子日後肯定了不起。我頭腦很清醒,這隻不過是句場麵上的話。這一屋子的人,哪個不是業界的大享,我初出茅廬,還嫩著呢。
    葛婕認識的人相當多,跟這桌喝了跟那桌喝,而且越喝臉越白。她喝酒有多深的道行,沒人能看得出來,有些人都怕她這樣的酒場殺手。
    “夏總,我跟你幹一杯吧。”葛婕回到我們這桌,衝我笑著說。
    我端起酒,站起身,臉上應該沒有任何表情。
    “夏總,葛總可是女中豪傑啊!你得多跟她喝幾杯!”有人開始起哄。
    “方主任還想喝的話,我小女子一定奉陪!至於夏總,他能跟我喝這一杯就很給我麵子了。”葛婕一句話,讓剛才說話的那個方主任立馬閉上了嘴。
    “看來還是帥哥的魅力大啊!美女還憐香惜玉了!哈——哈——我們這些老家夥,葛總是看不上眼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豬頭”又開起玩笑。
    和葛婕幹了杯中的酒,肚子裏就感覺很難受,一陣一陣地往上湧,我趕忙到洗手間去吐。每次喝酒這麽急,我都會吐。不過吐了還好,不會大醉。剛才頭暈暈的,吐完後立刻清醒了不少。
    我在洗手台用手捧著水正漱口,葛婕走了進來。
    “吐了吧?不能喝就少喝點。”
    “沒事!”我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你還在恨我?”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把紙揉揉扔進垃圾桶,沒說任何話就回到了宴會廳。
    不一會兒葛婕也回來了。
    她很豪放地又和其他人喝,能看出她喝得有點多了。
    宴會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鍾了。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東倒西歪,豪華典雅的宴會廳一片狼藉。這就是中國特色的聚會方式,說實話,我很討厭。
    大家互相告別,說著那些言不由衷、假惺惺的客套話。當麵一堆笑臉和奉承,說不定背後會冷不丁地給你一刀,讓你措手不及、防不勝防。我雖涉入江湖不深,但在麵兒上混,還得學著去適應。
    我從電梯出來剛到大堂,葛婕跟了上來。
    “夏宇,我們一起喝杯茶吧。”她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
    “不了,我還有事。”我依然很冷。
    “我們還是同學吧?你還是師哥吧?師妹請師哥喝一杯茶,你也要拒絕嗎?”葛婕依舊笑著,但那笑容似乎有一點苦澀。
    我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麽,我想徑自而去,但又覺得那樣做太沒有男人的風度。
    在大堂西側咖啡廳的一個臨窗的位置,我和葛婕麵對麵地坐下。
    “今天,我請師哥喝茶,嗬嗬——”葛婕要了上好的鐵觀音。她酒喝得有點多,能發現她微微有些醉意。
    “你怎麽不說話?”葛婕點上一支煙,吐了一個煙圈,一手托著腮說。
    “有什麽好說的呢?”我望著窗外,終於開口。
    “嗬嗬,兩年多不見了,師哥當上了總經理,就不認我這師妹了嗎?”她把掉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後,輕笑了一下對我說。
    “跟您比差遠了。隆盛的少奶奶,豈是一般人做得了的?”不可否認,我的話裏都是辛辣的諷刺。
    “嗬嗬,你還是記恨著我。”她停了一會,見我不說話又接著說,“你恨我是應該的。但不管你怎麽恨我,你還是我師哥吧。是,我糟蹋了你對我的一片真情。我以前沒覺得感情這東西有多珍貴……你知道,我家裏窮,上廣院讀書不容易。從我走進廣院那天起,我就覺得我得成為敬一丹、王小丫,否則我就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我為考廣院付出的努力和吃過的苦!可你知道嗎?我快畢業的時候才發現,沒關係、沒背景,我他媽甭想在這個圈子裏混得出人頭地……我絕望了,我沒辦法,我一無所有,隻有愛情可以出賣,嗬嗬——”她說得很投入,又點上一支煙,眼睛裏開始閃爍著濕潤的光。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現在過得好就行了。”
    “什麽叫過得好?上學的時候,認為自己能開寶馬,住別墅,能登堂入室,過上流社會的生活就是夢想。可現在這些都有了,還有什麽才是好的呢?”葛婕把手頭發,用力彈了彈煙灰。
    “我相信你做事業會做得很好。”
    “我除了這個還有什麽!”葛婕提高了聲音,她的醉意更濃,酒的後勁可能上來了。
    “你早點回去吧。”
    “回去幹什麽?”
    “太晚了家裏人會著急。”
    “嗬嗬,著急?他著急摧殘我……”葛婕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麽酒話。
    “夏宇,你說我為什麽要回家?你看看——”葛婕說著,把裙子往上撩起來,我看到她的大腿上有一大塊青。
    “這是怎麽回事?”我非常吃驚。
    “他打的!”葛婕仰起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怎麽可能?他挺溫文爾雅的啊!”我曾經在學校見過那男人一麵。
    “他溫文爾雅?嗬嗬,外表是!”
    “他為什麽要這樣?”
    “他是性無能!你知道嗎?他是性無能!他沒那個能力,就變著法兒地折磨我!嗚嗚——”葛婕說著就哭了起來,但她又不想哭得太大聲。
    唉!這個可憐的女人!曾經那個我窮追不舍的天真爛漫的師妹!可我現在還能說什麽,她早已為人妻。再不幸的生活,是她們自己的,我無能為力。看著葛婕在我麵前哭,以前對她的怨恨也煙消雲散了,她其實很可憐。
    “對不起,我幹嗎要跟你說這些呢?”葛婕抬起頭,對我苦苦地笑了一下。
    “也許壓抑太久了吧!我知道跟你說,你不會看不起我,也不會出去傳。”她接著說。
    “嗯。”
    “不早了,我回家了!”葛婕站起來,很瀟灑地甩了甩頭發。
    “你怎麽回去?你喝得有點多。”
    “我有司機,你不用擔心。”
    我倆走出凱賓斯基,寒風頓時撲麵而來,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有時間,叫上崔誠、耗子、思思他們一起去k歌怎麽樣?你們應該還有聯係吧?”臨分手前,葛婕對我說。
    “行,你一定要保重!”
    我看著她走向一輛寶馬,不知怎地心情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