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香香味本就是清冷，屬於男子常用的香。
    淩亦澤不易察覺的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香中去掉了幾味香料又加了些許桂花，減淡了清冷味多了絲絲花香。
    導致這味道更像是在雪山中開的正漂亮的月桂樹，不甜不膩卻格外好聞。
    “淩亦澤！”傾靈見他靠的越來越近，抬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拉開兩人的距離，
    “有話說話，靠太近了。”
    “不是傾靈說我皮糙肉厚嘛，這不是讓你試一下嗎？”說著淩亦澤握住了傾靈抵在他胸口的手，
    傾靈的手小小的看上去又白又纖細，但是握在手裏時才會發現其實肉肉的軟乎乎的。
    淩亦澤刻意的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在自己掌心，低眼曖昧的盯著傾靈。
    傾靈抬起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拍在淩亦澤握著她手的手背上，疼的淩亦澤倒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你看，這都沒紅，還不是皮糙肉厚。”傾靈彎著眼如同做了惡作劇的孩童一般笑著。
    淩亦澤無奈的看著她“我這是膚色問題。”
    傾靈心情大好的點點頭表示讚同，但是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剛從船艙出來的船員吸引過去了。
    傾靈毫不留情的拋下淩亦澤往船員那邊走過去。
    清冷的香味隨著傾靈的離開在空氣中慢慢消散開。
    淩亦澤側目看著傾靈的背影，手背仿佛還在隱隱作痛，手心中的柔軟也仿佛還殘留。
    “好像沒有平時看到的珍珠那麽亮，也沒有那麽圓。”
    傾靈舉著船員洗幹淨給她的珍珠，細細觀察，未經過打磨的珍珠整體像是蒙著一層紗，將光芒遮掩在裏麵。
    “因為小姐平常拿到手的珍珠都是經過工序處理的。”船員憨笑著撓撓頭“等會兒捕撈工作完成了就會去前麵不遠的一個村子，在那裏就能處理，到時候小姐可以挑挑，喜歡的話我串個手鏈，小姐膚白，戴手腕上好看。”
    這時淩亦澤也走了過來，自然聽到了船員的話。
    他暗自有些不喜，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村子前些日子遭了災，還沒整理好。你就別跟著下去湊熱鬧了。”
    傾靈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船員見狀便自告奮勇幫她將這幾顆珍珠處理好了再給她。淩亦澤再次斜眼不明所以的瞥了船員一眼。
    沒有多遠就到了船員說的那個地方，本來就站在甲板上的傾靈一眼就看到了淩亦澤說的那個遭了災的村子。
    或許是救援的及時，能看出村子靠近海邊的那一部分被砸損燒毀，而離海邊遠一些的房屋都還完好。
    而那些遭了災的地方留下了被大火焚燒後難以磨滅的印記。
    已經看不出房屋本來的模樣，隻能根據留下的殘骸與完好的房子來想象本來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傾靈皺著眉頭看著那些燒毀的地方問道“是走水了？”
    “不是，是海盜。”淩亦澤的口吻裏帶著惋惜。“在接到消息時我已經第一時間安排了士兵前來鎮壓。但還是讓他們傷害了村子。”
    南淵與東池有一麵靠近荒漠地帶，邊境常年遭受蠻荒的騷擾。
    而北滄靠海，海盜一直是心頭大患。
    這片海域百裏開外有零零散散不少小島，總有各國的亡命之徒或是被通緝的犯人投靠過去在海上當起了海盜。
    海岸邊的漁村都是他們搶奪的對象。
    雖然近幾年北滄皇也下達過多次圍剿命令，但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
    “前些日子又進行了一次圍剿，估計就是那次圍剿才讓海盜們鋌而走險來村子裏搶奪的，那些海盜大部分都被殲滅了，隻有少部分逃回了海上。”
    聽著淩亦澤的解釋，傾靈抿著嘴有些是不是滋味。
    身為攝政王，她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所以她在南淵一直都以百姓為重。
    雖然這件事是在北滄發生的，但是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場景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她垂下了眼瞼，輕聲說道“靠泊後我想下去看看。”
    “不妥當，在甲板上看看就行。下去走一圈你這裙子怕是又要弄髒。”
    淩亦澤直接拒絕，但是見傾靈低著頭垂著嘴角，看不見神色卻能感覺到她的失落時。
    莫名的就感覺自己拒絕了她的要求有些殘忍，歎了口氣說道“行吧，不能走太遠，在邊上看看就行。”
    聽到淩亦澤鬆口，傾靈眨眨眼給了他一個笑容，而後在船停泊後就提著裙子下船，怕她有危險的暗日也跟了下去。
    因為船靠岸停下來船艙內的江止行與謝疏也走了出來，淩亦澤也給兩人解釋了一下被燒毀的村子。
    "我是沒搞明白，她怎麽就要下去走走。這燒毀了的村子有啥可好奇的。"解釋完後，淩亦澤沒忍住還是說了一句。
    江止行卻柔了目光望著已經下船了的傾靈。
    相比起來，南淵與西洲很像，都是兩位年輕君主。
    而傾靈又與江止行很像，兩人在為自己君主處理事情時也是第一時間考慮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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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江止行能理解，在看到這被燒毀的村莊時那種覺得惋惜的感覺。
    "既然都來了，我也下去走走。"江止行說著也下了船，留下謝疏和淩亦澤兩人大眼瞪小眼。
    村子的村長在船靠岸時就已經接到了船上有貴客的消息，但是潛意識覺得貴客應該不會下船，所以村長在不遠處的屋子裏坐著。
    當他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在身邊侍衛的陪同下走下船時隻得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等他到傾靈麵前時都有些氣喘籲籲的了。
    "小姐怎的下船了。這兒前幾日遭了難，還未整理妥當，這到處都是灰燼，會弄髒小姐裙子的。"
    傾靈隻是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後繼續往前走。
    在船上遠遠觀望與近距離接觸是不一樣的感覺，空氣中仿佛都還彌漫著火焰燃燒著木頭的味道。
    傾靈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這股味道喚起了她小時不好的記憶。
    被大火燒了一夜的傾府，當初也是這個味道。藏在衣袖下的手緊張的握成了拳。
    暗日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擔憂的喚了一聲王爺，傾靈像是沒聽見一般，有些出神。
    這時江止行走到了她身邊說道"若是放在南淵，這類事情，攝政王會如何處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傾靈的思緒，她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白衣國師。
    "想聽聽王爺的高見。"江止行的笑容都是帶有清風明月一般的疏離與優雅，但是他望進傾靈的眸子裏目光卻是柔和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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