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汗流浹背了吧？”
    看著維爾薇逐漸嚴肅的表情和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佑氡不禁啞然。
    “……呼，這確實有點超出我的意料了。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具備毀滅人類文明的能力了啊。這可真是……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啊。”
    維爾薇咬了咬手指，表情逐漸放鬆。看得出來她雖然因深入思考得出的結論而驚出了一身冷汗，但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
    不管怎麽說，擁有這個能力的人是佑氡而不是其他的什麽律者。
    “你先別急著平靜下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佑氡搖了搖頭打斷了維爾薇的情緒，雖然很遺憾，但真正的重磅消息他可還沒說出來呢。
    “如果我又告訴你，風之律者也能做到同樣的事，你又會作何感想呢？”
    佑氡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回響，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脊柱往上爬，直直的衝向後腦勺。
    在這股寒意之下，維爾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風之律者，居然也能做到同等規模的事嗎……這個消息中蘊含的信息以及可能性讓人不寒而栗。
    若果真如此，那豈不是意味著人類在完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就度過了一次毀滅的危機嗎？
    “如何？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經曆過一次世界毀滅的危機的感覺如何？但說實話，這並不值得驚訝。”
    這件事佑氡連愛莉希雅都沒說過，他隻告訴愛莉希雅第四律者出奇的強，卻沒說過具體強到什麽程度。
    風之律者……已經「羽化」了。
    佑氡不會感覺錯的，正常的律者不可能有那種劈開天空的強度。風之律者藏著不出來的那段時間就是在完成「羽化」。
    而羽化後的風之律者完全有能力做到佑氡剛才描述的事情。
    現在「融合戰士計劃」還未開啟，甚至都還沒有草案。所以基本上除了佑氡和愛莉希雅之外的所有人都會死，地球上現存的設備和儀器也都會報廢。
    換句話說，如果對方的目標不是第一時間擊殺自己的話。那現在文明已經徹底毀滅，開始邁向下一個輪回了。
    這實在太異常了，這才第四律者就已經會主動羽化，他很難想象之後的仗該怎麽打。
    “這哪裏不值得驚訝了……你要是不說，我都沒意識到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死裏逃生過一次了。”
    維爾薇難得的吐槽了佑氡的話，說實在的，對方這語氣輕鬆的像是在討論下一期的彩票中獎號碼。
    “而且，風之律者已經擁有了可以毀滅世界的力量。那之後的律者……”
    維爾薇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不會放棄抵抗，但可以預見的危機大的有些超乎想象也是事實。
    她不清楚律者會不會永無止境的出現，直到將人類徹底毀滅。但未來的災難隻會一次比一比恐怖，這倒是完全可以預測的。
    “這方麵，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不用太過悲觀。”
    意外的是，佑氡似乎要樂觀很多。鑒於對方從未來而來的身份，維爾薇感覺事情可能確實沒那麽糟糕。
    “哦？這怎麽說？難道之後就沒有律者了？或者之後的律者不會再繼續加強？”
    維爾薇不覺得崩壞到第四律者就算結束了，因為如果真是這樣，佑氡所經曆的那個未來不可能會失敗。
    而如果第四律者就已經是一個瓶頸和閾值，從此之後的律者都不會高於這個閾值的話……這倒算是一個不壞的消息。
    “那倒不是，之後的律者和大崩壞確實會一次比一比強。”
    佑氡再次否定了維爾薇的猜想。之後的律者都不會再變強……如果真有這種好事，他在這一次徹底終結崩壞的信心也會更大一些。
    但這種好事大概是不會發生的了。
    “唉……別賣關子了，我洗耳恭聽。”
    維爾薇頭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有些無奈，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賣關子吊胃口……為這種事她又不可能下令要求。
    “好吧好吧……其實很簡單，之後的律者雖然也會越來越強。但至少我們可以不用擔心出現世界短時間內被毀滅的危機了。
    原因也很簡單，風之律者是特殊的……她的權能是特殊的。”
    佑氡也不再吊胃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他所說，風之律者的權能是特殊的。控製流體的權能可以做到消耗極小的情況下達成最大的破壞效果，這算是一種取巧的辦法。本質上毀滅文明的不是律者，而是太陽。
    畢竟僅是改變折射率而已，並不會消耗太多崩壞能。但其造成的影響和破壞力確是毀滅性的……甚至不需要太久，僅是那麽一瞬間的直射就能讓地球上百分之八十的設備失靈。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不可忽視了。
    但其他的律者不一樣，除風之律者之外的律者想要造成同等效果的破壞，就必須將自己的權能作用範圍擴大到足以覆三分之一的地表的地步。僅是這一點就已經非常困難了。
    要知道哪怕是剛被討伐不久的羽化後第四律者都做不到這一點，雖然輻射範圍確實有那麽大，但實際的權能範圍也僅有半個亞歐大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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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來的炎之律者和岩之律者雖然破壞範圍也有一整個大陸，但那都是輻射範圍。真正的權能範圍遠小於這個數。
    如果要比喻的話，其他律者想要毀滅文明隻能一棒子一棒子的打，而風之律者手裏卻捏著核彈發射器。
    說到核彈發射器，侵蝕之律者倒是真的靠著核彈毀滅的人類最後三座城市來著。
    “……我懂你的意思了，這樣就好，至少不用擔心還來不及反應就沒了。”
    維爾薇微微舒了一口氣。敵人強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先不聊這個了……你能知道之後的崩壞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嗎？”
    討論敵人有多強大多可怕沒有太大的意義，商量應對方式才是最關鍵的事。而如果佑氡能確定大崩壞發生的時間和地點的話，那他們就不會那麽被動了。
    “有些困難，我並不能記得每個律者誕生的時間和地點。少數的幾個特殊的律者我有印象，但具體的時間也不太清楚……愛莉應該記得一些，但也不完全。”
    佑氡並非真的從未來而來，而遊戲文本顯然沒有這方麵的的詳細記錄。
    愛莉希雅應該知道一些，但佑氡曾經問她的時候，對方給出的回答也是隻記得一部分印象深刻的。
    “不過第五次大崩壞的爆發中心我知道大概在哪裏……準確的說，愛莉知道在哪裏。”
    第五次崩壞誕生的律者是冰之律者，也就是被千劫一招秒掉的那個。
    而對方會被千劫秒掉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毀滅了被千劫稱為「可以回去的地方」，也就是那個血腥的祭祀村莊。
    愛莉希雅應該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畢竟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好奇英桀們的過去。
    而梅比烏斯和櫻都曾經去過那個地方，愛莉希雅沒道理不知道。
    “隻知道一部分嗎……那樣也行，有機會我會找愛莉希雅同步一下信息的。你們兩個從未來來這件事有點危險，如果反複提前出現在崩壞爆發的地方更容易讓人起疑。
    所以我會盡可能的把視線都吸引到我身上的，這方麵我在行。”
    維爾薇的意思是提前知道敵方信息這種優勢沒有不利用的道理，但如果利用的太頻繁可能會遭致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幹脆就讓愛莉希雅和佑氡把消息告訴她，然後她再以第一發現者的身份換一種更容易被人接受的形式來讓這些消息發揮自己的作用。
    “沒問題嗎？你也會有不小麻煩吧？”
    佑氡有些遲疑，逐火之蛾高層中看不慣維爾薇額的人可不少，當初的抹殺票占比也不低。
    維爾薇如此張揚，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能有什麽問題？我的謊言可不是誰都有能力拆穿的。
    再說了，昨晚才說過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現在有能分擔的地方反而卻瞻前顧後的話，昨晚的話不就成笑話了嗎？
    總之安心吧，你大可更加依靠我一點哦？”
    維爾薇對此則是相當坦然，比起佑氡的所作所為，她承擔這點風險根本不算什麽。
    當然，她肯定不會好意思這樣說，所以隻能說讓佑氡安心一些的話。但她也沒說謊，她可是維爾薇啊，無所不能的維爾薇！
    區區騙過所有人的視線而已，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嘛。
    “好吧……”
    沒有猶豫太久，佑氡便坦然接受了維爾薇的好意。畢竟這樣確實可以省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能更加沒有顧忌的活用他們最大的優勢。
    至於維爾薇具體要怎麽做……他並不擔心，欺詐是她的老本行，能識破她騙術的人，逐火之蛾裏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不過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哦？說來聽聽？”
    “我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一次崩壞的時間地點還有人物，和上一次是不是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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