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落眼即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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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這樣!”思索了好久,蕾娜猛地站了起來,“我不該這樣對待小風,我們明明約定好的。”她起身走進側屋,準備和小風好好地聊一聊。
“小風!”蕾娜驚呼一聲,剛進屋,就看到已經縮成一團的小風,他臉色蒼白已是陷入昏迷的狀態。
蕾娜連忙上去扶著小風的肩膀,神色焦急,隻好先讓他平躺在床上,小風的額頭冰涼,但卻在不斷冒著豆大的汗珠,臉色慘白快趕上頭發的顏色,蕾娜被這一幕嚇壞了,突然間淚如泉湧。
“小風你怎麽了!?快醒醒呀…”蕾娜拚命搖晃著小風的身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磊楓還是向淩風才如此激動,總之,她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向淩風,害怕失去找到磊楓的希望。
側屋的動靜也驚動了在休息的爺爺,“怎麽了這是?”爺爺眼角低垂著,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慌張。
“爺爺,小風他突然昏了過去,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蕾娜拉著爺爺的手走到床邊,聲淚俱下。
“扶小風到教會!”爺爺滄桑的聲音響起。
蕾娜拖起大隻向淩風的身體,爺爺也在旁邊幫忙著,一老一少勉強把他給扶了起來,走出門,還險些摔了一跤。
“小蕾娜,小風這是怎麽了?”一聲敦厚的聲音從門前轉彎處傳來。
看到了大山神甫,蕾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腳下步伐加快,帶著向淩風撲倒了大山懷裏。
“大山叔叔!您快看看小風吧,下午回來就突然昏迷了。”蕾娜的淚水像打開的閘門。門前站的那位是大山神甫,他神情肅嚴肅地看著三人。
大山接過蕾娜肩膀上的向淩風,神情也比較愧疚,他也是做足了心理工作準備來安慰小風的。見到這突發情況,大山先是在院子裏找了把椅子把他放了下來,觀察一番情況後,緩緩閉上了眼,一手摸著胸前那把古怪的項鏈,一手放在胸前,嘴裏念叨著晦澀難懂的言語。
……
“小風…小風……”向淩風的意識在某處蘇醒,抬眼而去,是不見盡頭的海浪,星空垂吊著像倒灌的銀河,向淩風躺在海麵上,海浪如風一樣,一陣陣湧來。
“小風!”
似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轉頭打量著,何時出現的漁船竟然一點聲音沒有發出就這麽橫在向淩風的麵前。
“小風,快上來!”船上的人聲嘶力竭地吼著,向淩風靜靜看著,臉上的表情死去一般,毫無反應,這時的他隻是憑借本能反應的靈魂空殼,真正的靈魂本質還掙紮在那深淵之底。
“上來!!”船上的人伸出些許強壯的右手,一把拉起向淩風的肩膀,一作力,像魚躍出湖麵一般,向淩風落在了船身上。
那人拍打著向淩風的臉,試圖喚醒他死去的意識,向淩風這刻像是一開始墜落在那座荒島的隕石一般,任人如何,都產生不出一點關於自己的感覺。
不,和之前不同的是,他這次可以選擇,他可以選擇就這麽無力地,沉默地,死去然後贖罪,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他的世界,他也可以選擇即使背負那些罪惡,也依然可以重獲新生,深淵口徘徊的三個惡魔此時也偃旗息鼓,串通好了一般要看一出好戲,像是已經知道了結果,心底的那個聲音從深淵之底傳來,幽幽的音色,不比惡魔的低語強上多少。
“小風!”他與惡魔的對話中,終於闖進來一句陌生人的聲音,那聲音敦厚且溫柔,不像深淵底下的聲音那麽冷滲。
“想想蕾娜!!再想想你自己!!我不管之前你身上發生了什麽,我們的世界歡迎你!!”那人的聲音近乎咆哮著,一字一句都似乎打在向淩風的靈魂之上,終於打破了向淩風不知多久的不為所動,一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無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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