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國古墓(五)怪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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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地血蜈蚣掃平幹淨,偽滿洲國偽官員的屍骸也燃燒沒了。
可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師傅,頭頂,地宮頂。”
伴隨著老棺頭的喊聲,他師傅抬頭望去。
果然在地宮頂盤旋著一隻怪鳥。
拿幹電池的手電筒照去,怪鳥嘴巴細長,腦袋卻很小。脖子很長,翅膀也很大,腿很細,爪子居然不是分開的,而是像是鴨子一樣的蹼。
“這隻怪鳥跟我在大石龜旁邊,盜洞上口的碰見的那隻應該是一樣的。”老棺頭的師傅仰著頭說到。
“師傅,我感覺這隻鳥不像現代的鳥。更像是沒有進化完的鳥。”依舊在仰著頭說到。
“難不成這隻怪鳥八百年前飛進地宮再也沒有飛出去嗎?”
“不可能,那在大石龜上你逮住的鳥跟這個不是一樣的嗎?”老棺頭繼續仰著頭說到。
“如果這樣,那這隻鳥能吃。”老棺頭的師傅突然話鋒一轉。
“我也餓了師傅。”
“這隻怪鳥一直在盯著我們兩個,它也餓了,徒弟。希望不是一隻魂鳥。”
“魂鳥?”老棺頭驚訝的問到。
“魂鳥就是墓主人靈魂寄托的鳥。你忘了剛開始的時候怪鳥變烏皮靴的事情了。”師傅點撥到。
“那還能吃嗎?”
“隻要用刀子拉它一下,出了鮮紅的鮮血就能吃,出了黑血不能吃。”
“拉吧?”老棺頭饑餓的問到,肚子直打咕嚕。
“拿偽官員的骨頭扔它。”
老棺頭照著師傅說的,撿起一根偽官員的大腿骨朝地宮頂扔了上去。
那隻怪鳥敏銳的叼住老棺頭扔上去的大腿骨。
然後一個箭衝飛了下來。
“師傅?捆屍鎖?”
老棺頭的師傅明白徒弟的意思。
怪鳥快到他們頭頂的時候,老棺頭的師傅甩出捆屍鎖。
怪鳥一個機靈的躲閃,繞開了捆屍鎖,然後又飛向冥殿的上空。
在寢殿裏麵繞了一大圈之後又飛回了冥殿。直接略過老棺頭的頭頂,
老棺頭手舉著蘇式旋風鏟,遮擋飛過來的怪鳥,卻隻刮下來一點怪鳥的羽毛。
老棺頭慌忙清理了一下堵在鼻子處怪鳥的羽毛。
那隻怪鳥盤飛了一圈之後又飛回寢殿落在開了半個棺蓋的鐵棺材之上。不動了。
老棺頭的師傅將捆屍鎖朝向站立的怪鳥甩去。
怪鳥驚叫一聲,‘呱呱’的飛了起來,叫聲就像老鴰一樣。似乎暗藏著有某種不祥之兆。
果然,怪鳥飛走之後那鐵棺材的棺蓋自己又蓋回去了。
此時,在地宮的天頂又飛出來了一隻怪鳥。
天呐,兩隻怪鳥了。一隻還沒有怎麽對付呢,又來了一隻。
但是。老棺頭的師傅卻突然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是那種得意的笑。
老棺頭心想莫不是師傅被那活死屍咬了一口發瘋了不成。
老棺頭心頭一緊趕忙的回應了一句:“師傅?”
“本來我還想,一隻鳥還不夠我們吃的,現在下來兩隻鳥。嗬嗬,山林中的美味兒吃的不少,沒想到今天也嚐一嚐這地宮裏麵的野味兒。”老棺頭的師傅如是說到。
剛說完,突然肩膀頭疼了一下,抓在手中的捆屍鎖掉在了地上。
“師傅,你沒事吧?不會是中了屍毒吧?”
老棺頭一邊手握著蘇式旋風鏟對著上空中的怪鳥,一邊說到。
“沒事,你把旋風鏟給我,再把地上的捆屍鎖拾起來。怕是我以後得把這捆屍鎖傳給你了。”
老棺頭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師傅的意思,便照做了。
老棺頭的師傅拿過蘇式旋風鏟,牟了牟勁,朝頭上方的怪鳥扔了出去。
隻聽怪鳥慘叫一聲,撲騰撲騰的掉下來一隻。
旋風鏟掉在了鐵棺材的棺蓋之上,‘當當當’直響。
另外的一隻見狀慌忙著陸的飛出了寢殿,飛向冥殿後順著盜洞往上飛了出去。
“師傅,那一隻飛走了。它能飛出去嗎?”
“不知道,大石龜到底擋住了多大的盜洞口也不清楚。興許那隻怪鳥擠一擠身就飛出去了。”
在師傅的指點下,老棺頭將那隻被擊落下來的怪鳥拾了過來。然後老棺頭的師傅掏出蘇式傘兵刀,將那隻怪鳥割了喉。
兩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怪鳥的脖子,看淌出來的是鮮紅的鮮血還是黑血。
慢慢的兩個人看清楚了。
在怪鳥脖子裏淌出來的是鮮紅鮮紅的紅血,似乎還感覺到了有某種的溫度。
“師傅?”老棺頭興奮的喊道。
“可以吃。”
“太好了。”老棺頭高興的說到。
“將怪鳥拿去冥殿,將冥殿內仿木雕花裝飾的窗和門都拆下來,然後在冥殿的中間,支篝火,用鐵撬棍將怪鳥串起來烤著吃了。”
在冥殿,老棺頭的師傅熟練的使用著蘇式傘兵刀,將怪鳥拔毛割頭去爪,開膛破肚,去心掏肺。動作和速度是如此的老練。想必幾十年的盜墓生涯早就練就了他如此嫻熟的野外生存技巧。
老棺頭架好篝火之後,他的師傅又熟練的用撬棍將怪鳥串起來,架在了火堆上來回轉著烤。
八百多年前金國的木窗木門燒起來仍然是熊火旺旺。劈裏啪啦的幹柴烈火的聲音在耳中不斷的回旋著。
“師傅,那金國的絲綢壁畫你給燒了,現在金國古墓裏冥殿的仿木建築又被你給燒了。要是能拿出去,這八百多年前的古絲綢,古窗古門的不值老鼻子錢了。咱們還用找什麽西域九龍杯啊?”老棺頭坐在篝火旁邊說到。
“命要緊還是錢要緊?”老棺頭的師傅很認真的問到。
“當然是錢,不,當然是命要緊了。沒命了還怎麽花錢啊?”
“這就是了。不扯下金國的絲綢壁畫就沒有辦法將地血蜈蚣給燒死,到時候我們都會被地血蜈蚣吸幹炸淨的。不將冥殿的木窗木門燒了我們拿什麽來烤怪鳥吃。進來快一天了都還沒吃東西,體力不支啊。等待會吃飽了再去鐵棺材裏麵找西域九龍杯。到時候有什麽緊急情況也好有力氣對付。”
既然師傅都這樣說了。老棺頭自然把心也靜下來了。
架在支架上的怪鳥。此時已經烤出了焦香的味道。
就在老棺頭的師傅將要下口吃掉第一口肉的時候。
“呱呱”異常尖銳的叫聲在盜洞那邊傳來,而且越逼越近。
師徒兩個人扭頭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那隻怪鳥可能因為大石龜擋住了盜洞口沒飛出去,也可能因為聞到了自己夥伴的屍香,又回來報仇了。
就在二人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
那隻怪鳥已經撲倒了篝火上,沒想到的是它不動了。
瞬間,怪鳥身上的羽毛都著了。突起的火勢將師徒二人嚇了一跳,都往後撤了一個趔趄。
“師傅,這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它自己殉情來了?”
“說不好。如白蛾撲火,也有可能怪鳥是為了光明和自由。”
老棺頭的師傅看了看手中烤熟的怪鳥,接著又深深的咬上了一口。之後又遞給老棺頭說到:“小官,吃吧。也不能讓這另一隻怪鳥白死啊。如果待會再餓了,把殉情的那隻也吃了。”
饑餓難耐的老棺頭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接過師傅遞過來的鳥肉,呱唧呱唧的咬上了兩口,傻乎乎的笑到,“嘿嘿,好吃,好吃。”
老棺頭的師傅看到這殉情的怪鳥,心裏明顯多了些惆悵,似乎是在想著什麽。但是年紀尚小的老棺頭怎麽能看得出來呢。
在盜洞口不斷串進來的空氣也算是二人此生進墓的福氣了。
吃完了這一隻,接著老棺頭的師傅又將篝火中的另一隻怪鳥也扒了出來,又找了一些木門窗支在了篝火堆裏。
沒有辦法,盜墓的營生在墓裏什麽情況都會遇見,不管是遇到同行,還是遇到活死屍或者其他邪物,還是遇到稀奇古怪的鳥獸、毒蠍蛇蟲,反正不是你生就是我死。
盜墓,就是生死的邊緣,生則是人間的天堂,死則是閻王的地帶。在活人嘴裏鬥爭,在死人嘴裏扒食。
師徒二人在吃完怪鳥肉之後,感覺渾身是力氣。
雖然烤肉上沒有油鹽沒有孜然粉之類的東西,但是吃起來仍然是特別的香。老棺頭不斷的一個勁的打嗝。
而後,兩個人再次來到了寢殿的鐵棺材旁邊。
“師傅,剛才我們打開鐵棺材的棺蓋,為什麽後來它自己又關上了。”老棺頭輕聲輕語的問到。
“是因為裏麵確實有邪物甚至是邪屍。還是老辦法,我用撬棍,你用蘇式旋風鏟。使勁撬開,再出現任何有情況的時候,記得躲到師傅後麵去。”老棺頭的師傅對老棺頭說到,“記得,捆屍鎖就在我腰間,應急情況隨時抽出來。”
老棺頭沒有說什麽,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鐵棺材的棺蓋特別的沉重。比起剛才難撬的多,就像棺材裏麵有一個吸盤一樣。將棺蓋緊緊的吸在棺身上。
就在師徒兩個人使出吃奶的勁的時候。鐵棺材的棺蓋‘轟’的一下自己打開了。順勢滑向了老棺頭的師傅。
老棺頭的師傅手疾眼快側了一個分身。
鐵棺材的棺蓋重重的掉落在了台基之上。
“他奶奶的,幸虧我躲閃的及時。不然就被這鐵棺材的棺蓋扣在裏麵了。”老棺頭的師傅有驚無險的罵咧到。
“師傅,你看。”
在火把的照射下。師徒二人眼睜睜的看見鐵棺材裏麵冒出了縷縷青煙。
此時,老棺頭抬頭看了看師傅,發現師傅的眼睛都瞪直了。隨後聽見老棺頭的師傅輕慢的說了這麽一句:“原來這具鐵棺是具青煙鐵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