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張家溝的路本就難走，再加上下了大雪的緣故，根本就沒有人除雪，入眼望去，可以看到一片平整的積雪。
    一腳下去，積雪能到林凡的膝蓋處。
    他索性也不推著自行車了，而是將之放在了空間裏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穿著厚重衣服的企鵝一搖一擺的走路。
    這也就林凡體質不俗，經過了多次的淬煉，才能夠行走，換做其他人，走幾步就得歇一會。
    即便如此，待到林凡來到了張家溝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了。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吐著白霧。
    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來自行車，還在上麵綁了幾個袋子。
    被積雪所籠罩的張家溝，若非家家戶戶的炊煙，根本就無法察覺到這裏還有一個村子。
    到了村口，有人嗬斥，“誰？”
    “是我，林凡，張有慶的朋友。”林凡立馬解釋。
    旁邊的柴垛裏麵走出來兩個拿著槍的年輕小夥子，看到他的麵容之後，這才點頭。
    “原來是你啊，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是不是又拿了什麽好東西過來，上次你帶回來的縫紉機可好了，有慶那小子炫耀的厲害，什麽時候你也給我家帶一個？”
    林凡說道“縫紉機很貴，而且不好買，上次帶來那個還是用了縫紉機票才買的，我可沒有多餘的票。”
    “這樣啊，真是可惜了。”
    看出來對方真的很想要，林凡試探著問道“雖說縫紉機不好弄，但是別的東西可以。”
    他從口袋裏麵拿出來幾個糖塊，遞給了對方。
    “嚐嚐。”
    兩人對視一眼，拆開糖果皮，吃了之後，立馬點頭，“好吃！”
    “我知道你們各家都有一些風幹肉，野雞，野兔子之類的野味，可以賣給我啊。”
    林凡這話說出來，兩個人就搖頭，他們麵露難色。
    “兄弟，真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老村長說了，不讓隨便賣。”
    “真不知道老村長怎麽想的，這些肉都放在家裏也沒用，等到來年開春了，有的甚至都壞了，幹嘛不讓賣。”
    另外一人嘀咕著，滿滿的不解與埋怨。
    “行了，別說那麽多，老村長肯定也為了咱們好。”
    林凡笑著遞給他們煙，“聽你們的意思，家裏麵的肉不少啊。”
    兩人接了過來，點上，相較於糖塊來說，他們更喜歡抽煙。
    “那是，我們最不缺的就是肉了，先不說家裏麵養的雞，就那些兔子，這玩意太能生了，養兩隻，用不了多久那就是一窩，過不了半年，就上百隻了。
    反正也好養，隻需要去林子裏弄點樹葉子，草根回來就行，再有我們經常在林子裏下套，隔三差五的就能抓幾隻野兔子野雞。
    就前段時間，還抓了頭野豬呢，二百多斤，現在肉都沒吃完，還有”
    兩個人可能是閑出了屁，好不容易找了個說話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沒了。
    這倒也讓林凡大概了解了一下張家溝的情況。
    這是一個非常團結而又封閉的村子，村民們家裏大多都有槍，靠著打獵為生，他們都很聽老村長的話。
    甚至這麽說，老村長就是這裏的話事人，不過就是沒有做過對不起村子的事情罷了。
    相反，多虧了老村長，他們才能夠在這裏穩定的生活。
    村子裏的人不論上了年紀的人，還是年輕人，都無比尊重老村長。
    但是，有些年輕人也耐不住寂寞，覺得外麵也挺好，甚至離開村子去了四九城。
    張有慶的姐姐就是其中一個。
    但是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離開的人還是少數，他們覺得在這裏生活的就挺好，沒必要出去。
    一直到上次林凡過來，並且後來買了縫紉機，張有慶顯擺，也將這個事傳遍了整個村子。
    年輕人對於新鮮玩意的接受程度比較高，而且家裏麵的女人也能用得上縫紉機，羨慕的同時，也想擁有一台。
    隻不過，羨慕歸羨慕，若是用別的方式來交換或者購買，他們還能同意，用肉就不行。
    林凡心中都不由得吐槽，這個張老真不愧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直接斷了他跟其他村民合作的可能性。
    看起來，想要達成最終合作，還是要看張老了。
    林凡跟他們閑聊了一會，將剩下的大半包煙都給了他們，這才去了張老家裏。
    院子裏的積雪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看得出來他們是勤快的人家。
    煙囪中的煙霧升騰而起，窗子表麵有著花紋，這是裏麵太熱將雪花融化，外麵又太冷將之凍住的痕跡。
    汪汪汪的叫聲不斷。
    院子裏養的狗對著林凡齜牙咧嘴。
    裏麵聽著動靜，推開門。
    張有慶看到林凡，滿臉的高興和意外，“林凡，你來了啊，快點進來。”
    他吆喝了一聲狗，狗這才閉上了嘴巴不叫了。
    林凡將自行車放下，把後座上的東西拿下來，跟著一塊進了屋子。
    屋內溫度很高，給人一種從冬天瞬間來到了夏天的感覺。
    林凡將東西放下，把厚大衣脫下來。
    老太太倒了杯水過來，“孩子，這一路上肯定凍壞了吧，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謝謝奶奶。”
    張老坐在他的躺椅上麵抽著旱煙，煙霧繚繞，看不出來具體的表情。
    “爺爺！”林凡喊了一聲。
    “嗯，怎麽這時候來了。”
    老太太責備，“你這話說的，什麽時候來不行啊，不過孩子啊，路上可都是雪，你從四九城來這裏，可不容易。”
    林凡點頭，“一路推著自行車來的，從早晨就開始走了，一直到現在才到呢。”
    “哎呀，你這中午也沒吃飯，在這等著，我去給你熱熱菜。”
    “不用了，奶奶，您別忙活。”
    “不用跟奶奶客氣，就是順手的事，還有啊，上次就跟你說了別拿東西，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林凡說道“也沒什麽東西，爺爺喜歡喝酒，我就帶了兩瓶酒過來，還有一件衣服是給您的，我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這個顏色。”
    林凡將袋子打開，裏麵是一件當前城裏麵老太太時興的款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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