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爺簡單說了一下，兩方做的差不多的買賣，都是在這灰色地帶討生活。
    隻不過相對於刀把子來說，垛爺就要守規矩多了。
    中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兩方現在恨不得將對方弄死。
    垛爺呢，上了年紀，不太願意折騰，也不想讓手下人受傷，所以這幾年比較穩健，拉攏了不少關係。
    刀把子就不一樣了，他一直在偷偷進行買賣，使用水運的方式將大量的貨物運走。
    後來，與刀把子合作的人出了事，那半年他老實了許多，之後出現了一個人，從那個時候，他水運的貨物越來越多。
    不止是運出去，還會運進來。
    垛爺讓手下查了一段時間，可以確定，就是照片上的人。
    “他們運的都是什麽貨？”林凡問道。
    “具體不清楚，不過少不了我們這裏的特產，其實光是這些特產倒也無所謂，有一次，我們看到他通過汽車拉了一件很重的東西，那一艘船上就這麽一件，吃水很深。
    我估摸著，應該是什麽鐵疙瘩，過了沒兩個月，我聽到了一個消息，鋼廠丟了一個模件，雖說淘汰下來的，這玩意也不能隨便丟，隻不過找了一段時間，始終找不到。”
    聽著垛爺的話，林凡震驚，“您的意思是說，他們倒賣重點設備？”
    “不確定，我們沒有證據，也隻見了那一次，後來再也沒有見過。”
    垛爺吧嗒吧嗒抽著煙。
    林凡則是思索，沙興科去找了刀把子之後，開始大批量的采購這裏的特產，就是不知道都送去了四九城，還是說運到了別的地方。
    特產先不提，這個設備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係。
    本以為是個投機倒把的事情，林凡也沒有太大想法去搞舉報，現在看來，這裏麵牽扯的很深。
    “垛爺，實不相瞞，照片上的人我還真認識，隻不過人家是領導，我就是個廠子幹活的，說不上話。
    我要是就拿您的話去舉報給領導，領導不但不會相信，反倒會認為我是個搞舉報，算計人的小人，想來您也能夠理解。”
    “就是證據，要是有證據，我們早就舉報了。”
    旁邊的男人罵罵咧咧的。
    “今天我就要回去，您要是以後發現了什麽，可以去找先前過來那個小夥子，讓他聯係我。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林凡轉頭就走。
    垛爺抽了兩口煙，說道“年輕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房門關閉。
    “垛爺，這小子太囂張了，一個外地來的人，竟然敢打咱們兄弟。”
    “哼，人家有囂張的資本，這種年輕人現在可不多見，我們就安穩跟他合作就行，至於刀把子那邊，派幾個聰明點的人盯著。”
    林凡倒是沒想到來這裏還有意外收獲。
    至少回去，文科問起來，他還能給個交代。
    為期幾天的出差就此結束。
    包括林凡在內的四個人離開的時候，手中都提著不少東西，這是按照規定購買的，都有條子，不會被當成投機倒把。
    來的時候坐的貨運車，回去的時候他們選擇的客運火車。
    照例檢查證件，找了個位置坐著。
    相較於貨運車來說，這裏的車廂人特別多，一進去，那就是嗚嚷嗚嚷的跟菜市場一樣。
    至於味道，那就更別提了。
    大冬天的，大家夥都穿的多，再加上平常洗澡比較少，身上一股子油汙的味道。
    腳臭味道那就更加濃厚了。
    車廂內封閉，各種味道相互混合起來，完全是無法形容的味道。
    幾個人被分成了兩塊區域。
    林凡和塗紀軍，畢建行則是帶著高為正。
    三座的座位，坐人都有點擠，根本就放不開太多東西。
    不過塗紀軍讓林凡將貴重的東西自己拿著，其餘那些普通物件則是放在了腳底下踩著。
    反正就是不放在上邊的行李架上。
    早在上車之前，塗紀軍就叮囑，坐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絕對不能夠大意。
    東西一定要拿在自己手裏，不要放在看不見的地方，就算是行李架也不行。
    至於拉尿的，能憋住就憋住，實在是憋不住了，也要跟對方說一聲，讓他幫忙看著。
    但是注意一點，千萬別讓別人幫忙看。
    火車上人多複雜，尤其是不少人逃票進來，躲在人群裏，也不好直接找到。
    這些人呢，就會趁著這段時間偷錢偷東西，要是沒被發現，就會跟著一塊過幾站，不過一般來說，下一站就會下車，因為他們不會那麽冒險。
    最關鍵一點，這些人往往會有同夥，要是在火車上起了衝突，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剛上火車，林凡就注意了有人在盯著他們。
    尤其是在坐下之後，那些個盯著他們的人逐漸的靠前。
    光是林凡感受到的視線就有三個之多，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兩人手中的包。
    從哈城上車，穿著上麵一看就不是什麽那種出苦力的人，看麵相也不是本地人。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從外地來出差。
    手裏提的包，應該就是他買的特產了。
    這些來出差的人，一個個的都很老實，但是口袋裏麵卻又有不少錢。
    小偷就喜歡這種人。
    把東西搶走了，他們還追不上。
    坐在林凡對麵的三個人正在低著頭睡覺。
    突然間，一道很小的聲音響起。
    “兄弟，小心點，你們被盯上了。”
    林凡看了一眼，說話的應該是坐在靠窗位置的年輕人，他把大衣往上一拉，蓋著大半邊頭。
    林凡腿動了動，塗紀軍立馬就明白過來。
    “別擔心，隻要咱們在這裏不離開，問題不大。”塗紀軍說道。
    林凡倒是沒有什麽害怕的情緒，而是裝作靠在座位上，眯著眼睡覺。
    不一會，前邊就出現了一陣騷動，導致過道上的人都在擁擠。
    林凡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一個人擠了過來，由於他坐在最外邊的原因，這個人順勢就朝著他的褲子口袋摸了過去。
    一枚刀片就被對方夾在手指中間，動作相當麻利的將林凡的褲子口袋刮開。
    隻可惜，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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