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
    賽飛兒蹙眉看著程澈，仔細打量許久終於還是開口，“我剛剛聽到你們說什麽神明賜福，你真的不會死？把你切成好幾半呢？”
    程澈：？
    程澈難以置信的望向賽飛兒，眼底都寫著驚悚二字，“你的思想很危險誒，竟然還想把我切成好幾塊？”
    說真的，這個想法真的沒有仔細思考過。
    一旁，星雙手環胸，盯著賽飛兒的眼神滿是憐愛，聲音卻顯得格外清幽，“是啊，第二刀沒砍下去，第一刀的傷口已經愈合了，胳膊都能重新長回去。”
    仙舟上那些長生種都能斷肢再續，更何況是程澈這個總是被豐饒追著跑的人？
    況且……
    要是真有人殺程澈，總是追著豐饒試圖複仇的巡獵說不定首先得來一箭試試水。
    賽飛兒摸著下巴，很是困惑，“剁了呢？”
    “呃……”星的聲音卡頓起來，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奇特，“要是沒有挑戰好幾個星神聯手的力量，這個結果不會發生。”
    哪怕現在阿哈突然叛變打算弄死程澈，那也不一定能成功。
    賽飛兒看向程澈的眼神格外凝重，盯著那張帶著些許少年氣的臉頰看了許久，終於還是抬手扒開程澈外套的拉鏈，認真觀察領口之中露出的些許皮膚。
    白皙細膩，看起來像是有好好保養的精致模樣，胸口有一顆紅色的痣，靠近左側心髒的位置，像是血一樣紅彤彤的。
    “沒有疤痕？”賽飛兒蹙眉，“愈合能力這麽強？”
    “有疤的，但是之前砂金帶我去了祛疤的醫院。”程澈果斷抬手推開賽飛兒的手掌，將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扣好，“我討厭疤痕，我媽媽看到了會哭很久的。”
    而且，也會變得不完美。
    他不接受他的人生之中出現任何不完美的東西。
    除了眼皮上那條疤，時間太久了，沒有辦法祛除了。
    賽飛兒撇撇嘴，“防我跟防賊一樣，誰稀罕……”
    話音落地，一片安靜。
    眾人用迷茫的視線看著賽飛兒，連同旁邊飄著的幾隻金色鬼魂都顯得格外迷茫。
    可不就是小賊一個嘛。
    因為偷金磚被抓住，剛剛想偷程澈還沒偷走。
    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腦洞大開，“偷程澈那不就等於偷人？這詞我好像經常在羅浮的話本子裏麵看到。”
    聞言，賽飛兒搓了搓胳膊，不滿道：“怎麽說話呢，我怎麽會想偷人，我這叫做……”
    這叫做想要跑路但是打不開手銬，所以選擇帶著獄警一起越獄。
    這不是沒有越獄成功嘛。
    賽飛兒抬起下巴瞥了一眼程澈，收回視線後看著星，“灰子，你真的不能勸勸你的朋友解開手銬嗎？或者讓他減減重。”
    聞言，星的眼神恍惚一瞬，似乎被這奇特的昵稱衝擊到了。、
    灰子，聽起來有點不好聽，但是又顯得有點屑。
    星皺起眉頭，“起外號是翁法羅斯的傳統嗎？況且……”
    星側過頭看了一眼程澈，理直氣壯，“我們程澈身材可好了，怎麽能減重呢？”
    還是那句話，瘦成竹竿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得勻稱一點，這樣對她的眼睛好。
    星拍拍賽飛兒的肩膀，語重心長，“朋友，我懂你，這叫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沒關係的，我以前也這樣。”
    賽飛兒：……
    真的，這個半死不活的小灰子有點太屑了，自己這個小毛賊竟然一時之間沒什麽反駁的話語。
    星站在程澈麵前，伸出雙手做足了準備，“朋友，給我抱一下，我可不想酸。”
    程澈：……
    星好像真的越來越屑了，這是在歡愉的路上走太遠了還是在開拓的路上走太遠了？
    程澈警惕的後退一步，抬手捂住了胸口，“我拒絕你的要求，你現在是個活死人呢，我才不。”
    鬼誒！
    星出發前可是摸摸羽毛身魂分離了，現在的星是個鬼誒！
    他怎麽能夠和鬼擁抱呢，那多難受。
    星圓圓的眼睛瞬間耷拉下來，朝著程澈翻了個白眼，“膽小鬼。”
    程澈讓幾個小鬼飄在前方探路，身旁跟著遐蝶和賽飛兒這兩個活人，活死人星星跟在身後。
    明明身材高大安全感十足，此時卻像是小可憐一樣躲在中間，“星星，我還有一個問題。”
    星嗯了一聲，一手握著球棍一手抓著迷迷的爪子，“你說，我聽著，反正我現在腦袋是一片漿糊。”
    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各種各樣的猜測也層出不窮。
    但關鍵點是模糊的，翁法羅斯如今就像是打亂的拚圖，他們勉強將拚圖拚成了幾個部分，卻總是缺少關鍵點連接真相。
    “黃金裔對你很親近，一見麵就起外號，白厄萬敵信任你，緹寶依賴你，風堇和賽飛兒見到你就是親昵的稱呼，那刻夏看不慣阿格萊雅卻還是願意給你一個好臉色，遐蝶為了你願意深入死地尋求真相。”程澈一個個數過來，許久之後才提出問題，“為什麽？”
    星皺眉，“我親和力本來就很強？”
    “但布洛妮婭要把槍口塞進你的鼻孔，可可利亞說你是騙子，景元逗著你當棋子玩，也是慢慢了解後才交心的。”程澈的語氣平淡至極，似乎真的困惑這個問題，“砂金和星期日同樣防備你，知更鳥也沒有一見麵就信任你。”
    說到這裏，程澈停頓下來，頓了頓才解釋道：“黃金裔對你的態度，就像是黃泉和流螢剛開始對你的信任，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也很像是米沙沒有記憶的狀態下對你天然的信任。”
    黃泉是見過，流螢是擁有曾經，米沙是嗅到了開拓的氣味聽到了列車的鳴笛。
    那麽黃金裔呢？
    星歪了歪腦袋，半晌才肯定道：“要麽是歐洛尼斯說的那個什麽母親和我有關係，要麽就是我身上的力量……”
    星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在心裏開始默默掰手指頭。
    開拓，毀滅，存護，同諧，記憶。
    思維逐漸跑偏，星猛地抬頭，“我怎麽感覺巡獵有點摳門啊，這麽多命途力量，我去仙舟竟然沒有踏入別的什麽命途？”
    話音落地，程澈緩慢轉頭，眼底寫滿了疑惑，“啊？”
    這是跑偏嗎？
    這叫飆車衝綠化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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