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摳搜搜。”
    星撇撇嘴，轉而又開心起來，“但也不虧，咱們可是交到了將軍朋友呢。”
    她往前湊了湊，跟隨著程澈的腳步向前，聲音之中滿是雀躍二字，“半個無名客呢。”
    程澈應了一聲，視線掃過周圍幾道金燦燦的鬼魂影子，許久之後才憋出一句，“黃金裔就是不一樣啊，金燦燦的，別的貴都是藍幽幽的。”
    聞言，星轉過頭，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幾個小鬼，“確實，這幾個鬼看起來就和別人不太一樣，這種金色……”
    像納努克，像黃金，像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走了。”程澈順手抓著星的肩膀，用力拉著星向前，“我們要去一個最高點，這樣方便尋找。”
    星不由得一愣，轉頭盯著萬敵小鬼，“萬敵不是說他對這裏很熟悉嗎？”
    程澈同樣轉頭，盯著萬敵，“所以你知道死亡在哪裏？”
    萬敵：……
    他看起來像是和死亡泰坦見過麵的樣子嗎？
    萬敵想了想，“熟悉，但不熟悉死亡的泰坦。”
    程澈點點頭，目光看向前方高聳的建築，“那我們去那裏，高一點，我之前看這裏的傳說不是有什麽巨龍和公主嗎？按照童話習俗，公主得住在高塔之上，巨龍會飛在高塔旁邊奪走公主。”
    就這麽決定了，反正翁法羅斯的童話元素很強烈的樣子。
    說著，程澈抬腳向前，卻被身後的星抓住了衣擺。
    灰發女孩疑惑的看著程澈，眼底甚至帶著些許警惕，“你被掉包了？你竟然選擇爬樓而不是飛過去？”
    程澈：……
    程澈在此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伸出手掰開星的手指，麵無表情，語氣冰冷，“是是是，我在一個遍地是鬼的地方脫掉衣服露出後背和胸膛飛起來，小冷風吹著，誰還分的清是風還是鬼啊。”
    比起見鬼，他選擇爬樓梯。
    星閉上了嘴巴，半晌後點點頭，“也行，這個理由我接受了，順便確定了你沒有被掉包。”
    程澈深深的看了一眼星，轉身走入前方大門，一個串著一個，像是被押送的囚犯一樣，爭取做到一個都不掉隊。
    金色的鬼影飄蕩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海浪聲一重接著一重，似乎是死亡的吟唱。
    ……
    奧赫瑪。
    緩慢的敲擊聲響在院子之中，躺在搖椅上打盹兒的白發男人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突然出現的幾個垃圾桶看了許久，終於將目光投向了繼續搬運垃圾桶的丹恒，“你這是……偷人？”
    丹恒稍稍抬眸，青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景元，“你被星傳染了？”
    “就不能是被開拓傳染了嗎？”景元失笑，轉而又道：“你現在說話做事也很有歡愉的風格。”
    而開拓的精神也有點樂子吧？
    “都死了。”丹恒冷漠的解釋著，將幾個垃圾桶打開，露出裏麵紅彤彤的腦袋，還有一個淺綠色的腦袋。
    景元稍稍坐直一點，探頭仔細觀察，“似乎和羽毛造成的死亡不太相同。”
    “本來就不相同，隻能說是一種遊魂的沉睡狀態。”丹恒將垃圾桶的蓋子打開透氣，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麵，翹著腿看著景元，“你覺得翁法羅斯的真相是什麽？”
    “我在休假。”景元快速反駁，似乎一點腦子都不想用，“反正不會危及仙舟安全，猜不猜真相與我無關。”
    度假誒，度假為什麽要動腦子？
    知不知道他現在連每天唯一需要用腦子的點餐環節都變成了盲盒。
    “沒有聽來古士說嗎？這裏藏著的東西或許會危及宇宙。”丹恒的語氣平靜至極，順手從旁邊扯過來一盒餅幹，撕開了慢慢吃著，“絕滅大君。”
    景元回憶了一下，“整個宇宙一起危及的話，我一人又能做什麽？不過這個絕滅大君……”
    景元的手指在狸奴腦袋上緩慢晃動，撚著那豎起來的耳朵搓了搓，“那就得好好商議一番了，這算我的功績還是程澈的功績，又或者是列車的功績？”
    說到這裏，景元眉梢挑起一點隱約的弧度，側著臉看著丹恒。
    上一個絕滅大君讓自己抹除了丹恒的前塵往事，幻朧再一次闖入演武卻是程澈送給自己的洗白演出，那這一個……
    感覺有點危險，星穹列車是個實打實的關係戶，自己想要搶功勞可能有點艱難。
    景元慢慢盤算著，想了片刻後還是低聲道：“要不讓程澈來？他如果殺了一位絕滅大君，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實力……”
    丹恒的視線挪動過來，冷漠的盯著景元，“你馬上就能卸任退休了。”
    “對。”景元微笑，金色的眼眸之中浮現一抹憧憬，“我知道他不願意固定在哪裏上班，那也沒關係，稍稍支撐一段時間，讓我好好調教符玄彥卿，最後也就差不多了，百年時間都不用。”
    丹恒麵無表情，“我們列車隻有自願下車的，沒有被搶走的同伴，你想都別想。”
    景元惋惜歎氣，“想想都不行嗎？我好歹也是個將軍，給點兒麵子。”
    “嗯，麵子，以前叫丹楓哥哥的時候也沒見你有麵子，撒潑打滾兒還想未成年飲酒，上課打瞌睡還要應星開家長會。”丹恒冷笑一聲，“別以為我真的沒有丹楓的記憶。”
    景元蒼白的膚色陡然之間浮起一抹薄紅，手指尷尬焦急的撫摸著狸奴的毛發，輕咳一聲後才說道：“這種話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聞言，丹恒思索片刻，“做夢夢到曾經就會找程澈解夢，算嗎？”
    景元一驚，“程澈？解夢？”
    找一個精神疾病患者解夢，丹恒是不是也瘋了？
    在景元防備的目光之中，丹恒咬著餅幹平靜解釋，“他最近似乎在研究夢境和記憶，給他參考一下。”
    景元徹底沉默，“你下次給我留點麵子。”
    “嗯嗯，留一點。”丹恒點頭，似乎沒有拒絕，“那就不把你喝醉了開著白珩的星槎出去撞翻應星的工坊最後被鏡流罰了揮劍萬下的事情告訴他了。”
    在景元迷茫的目光之中，丹恒繼續道：“哦對，最後好像逃到了持明的議事廳，被丹楓抓起來擦了兩百個持明蛋。”
    他就是看不得這種腦子好用早早猜出謎題還要裝懶惰謎語人的樂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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