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順著走廊前進許久，道路兩旁幽藍色的鬼影都顯得不那麽害怕了。
    星伸了個懶腰回過頭，疑惑的看著程澈，“你在看什麽？”
    程澈舉起手裏圓滾滾的東西，眼神顯得很是無辜，“感覺神獸的蛋也能辟邪，我拿出來護身。”
    星：……
    星那雙好看的金色眼睛在此時顯得有些黯淡，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什麽神獸？”
    “不知道，但阿哈應該也不會隨便給我給個什麽東西。”程澈無辜攤手，背著包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周圍場景，終於還是開口說道：“巨龍和公主，海洋與死亡，昏沉的天色和洶湧的海浪，你能想到什麽？”
    星沉默一瞬，旋即努力發散思維，“公主在高塔上燒烤的話一定不會被投訴。”
    “我就不該問你。”程澈忍不住歎氣，轉而又道：“其實在童話裏，惡龍總是代表邪惡，但是在後來，惡龍就會變成不得已的好人，又或者和公主交朋友，又或者被人恐懼隻有公主能夠理解巨龍的心。”
    星認真點頭，“那你先告訴我，你給這顆蛋喂什麽了？”
    程澈低頭，看著蛋殼上麵金色的液體，“前幾天說收集起來的黃金裔的血液誒，可是他好像不是很想吃，一點都不吸收。”
    星：……
    星猶豫著看了看程澈的手指頭，囁嚅著道：“要是餓不死的話，你還是別放血了，我感覺你都要貧血了。”
    從認識程澈以來，多災多難的，被迫受傷，主動受傷，甚至自己找死，實在是有點慘烈。
    聞言，程澈掀起眼皮看了星一眼，在星的眼神變得疑惑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從疼痛之中找到快樂了。”
    星的眼神更加困惑，“拉帝奧不是說你嗜痛嗎？其實好像精神疾病都挺喜歡通過痛覺感知快樂的。”
    “嗯，我很久沒有感受到了，我剛剛甚至在想要投喂的時候覺得疼痛讓人有些恐懼和反感。”程澈忍不住歎了口氣，抱著不明生物的蛋跟在星的身後，聲音輕微，“我甚至不知道這種變化算不算好轉。”
    “應該是，正常人就是會感覺恐懼的，除非有什麽情緒壓下了害怕。”星拍拍程澈的肩膀，和程澈一同踩上樓梯緩步向上，“或者可以說，翁法羅斯激發了你的變化。”
    程澈默默轉頭盯著星，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翁法羅斯怎麽這麽有麵子呢？還激發。”
    絕滅大君怎麽了？
    三個令使一起放在他麵前他都得找阿哈一起樂一會兒。
    “說的也是。”星歎了口氣，“所以——”
    星停下了腳步，盯著麵前的斷橋再看看遠處的高塔。
    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終於還是看向遐蝶，“這地方有路嗎？”
    聞言，遐蝶搖搖頭，“不知道，但是下方就是冥河，我們要小心一點。”
    到時候萬一同伴真死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丹恒先生和星期日先生。
    星繼續轉動頭顱，卻看到賽飛兒舉起手表示拒絕，“別找我，過不去，我扛不起來你們。”
    星：……
    為什麽非要扛起來呢？
    星眨巴眨巴眼睛，戳戳程澈，“你飛一下。”
    “你先等等。”程澈舉著胸口掛著的攝像機轉動視角，將那環繞著高塔的東西拍的清清楚楚，“這是……骨頭？”
    星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好像是，巨龍骨頭？反正不是人的，但也有可能是泰坦的。”
    “大膽一點，泰坦為什麽不能是一條龍呢？”程澈低聲嘟囔著，收起攝像機看向星，“你剛說什麽？”
    星嘴角抿起，聲音之中帶著試探，“你飛一下？要不……你變大鳥帶我們過去，然後變小鳥，我把你揣我帽子裏麵，這樣就不怕鬼了。”
    程澈想了想，“那賽飛兒馬上就跑，絕對不會讓你看到她的尾巴。”
    比起放人跑了，他選擇繞路。
    賽飛兒哼了一聲，“防我和防賊一樣。”
    “你本來就是小賊。”程澈低聲說著，左右看了看，終於還是看向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的迷迷，“朋友，幫幫忙吧，要不然隻能把你烤了吃了。”
    迷迷歪頭，“我有用的。”
    “哦，會說話了，你有什麽用？”程澈一手捧著那顆奇怪的蛋，一手掛著賽飛兒，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格外無聊，“反正星星也沒有死，你就被掉線的歐洛尼斯忽悠吧。”
    迷迷：……
    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
    迷迷歎氣，耷拉著耳朵翅膀飄向前方開路，路過程澈的時候還被順手戳戳柔軟的肚皮。
    金色的靈魂站在一旁熠熠生輝，注視著開路的小兔子，“烤鬆鼠不好吃。”
    程澈茫然轉頭，“鬆鼠？這不是兔子嗎？”
    萬敵同樣疑惑，“尾巴大，不是鬆鼠？”
    迷迷手抖，迷迷生氣，但迷迷沒有辦法。
    迷迷歎著氣使用歲月的力量複現場景，半晌才飄回來，趴在星的腦袋上麵很是不開心，“他們好壞。”
    “對對對，他們都壞。”星隨手摸摸腦袋，剛剛收回手卻蹭到了什麽柔軟溫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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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猛地低頭，看著抓住自己手指的手掌呆滯半晌，終於發出一聲尖叫，“啊啊啊啊！有鬼！有鬼！”
    灰發女孩嗖一聲跳了起來，飛速扯下迷迷擋住自己的臉，躲在金色的鬼魂和麵無表情的程澈身後瑟瑟發抖，“有鬼！”
    程澈感覺自己的汗毛都在此時立了起來，一幀幀僵硬低頭。
    蛋殼破碎，從中伸出孩童稚嫩的手掌，指甲看起來似乎剛剛有一點形狀尚未長成。
    程澈：……
    程澈默默扯出躲在兜裏的阿哈烏鴉塞過去，“你的娃，你自己帶，和我無關哦，我從小到大潔身自好，沒有給女孩子寫過情書沒有偷親女孩的臉頰，我可絕對沒有私生子哦。”
    阿哈呆滯，“咱星神不生孩子。”
    程澈不管不顧，將裂開一個小洞的蛋放在一旁的台麵上，再把阿哈擺上去，“繁育瘋狂生，你就騙我。”
    阿哈：……
    可是祂真的不生孩子。
    阿哈歎氣，用翅膀戳戳那隻小手，“好可憐，還沒完全出生就被拋棄了。”
    稚嫩的手掌在空中抓握幾次，許久後縮回蛋殼之中，再也沒了動靜。
    程澈盯著蛋殼上的洞，垂在身側的手掌不由得握緊，拇指摩挲著食指上套著的小小戒指，“沒事，阿哈最善良了，阿哈會負責的，阿哈不會拋棄他的。”
    阿哈扇扇翅膀，“你哄小孩呢！”
    [程澈ai試圖，眼睛顏色有點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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