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想想。”
    程澈坐在景元對麵，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顯得格外認真，“記憶是夢的開場白了，那麽代表記憶的翁法羅斯怎麽可能排在匹諾康尼之夢後麵？橡木家係那麽多人的靈魂是被趕跑流浪了還是被秩序吞了？”
    景元的眼神越來越困惑，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懷疑翁法羅斯這些人，是橡木家係成員的意識，通過某些手段複生，留在翁法羅斯循環？”
    “隻能說有這個可能，但是吧……”程澈往後一靠，目光直視景元，“就算不是又怎麽了？已知匹諾康尼有十萬多個沒有自主意識的軀殼，翁法羅斯有一堆人類的意識，那我為什麽不能給靈魂找一個新的家呢？”
    景元淺金色的眼睛滿是迷茫，難以置信的望著程澈，“你還把橡木家係那些人的軀殼留下來了？”
    那些東西不是都跟著哲學的胎兒化為灰燼了嗎？
    難道開拓在匹諾康尼沒有殺任何一個人？
    “不是我，是秩序。”程澈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聲音都帶著無奈，“不管是包容的同諧還是嚴苛的秩序，我都不覺得這兩個命途會將十萬多條命棄之不顧，星期日雖然有點陰惻惻的但是絕對不會是草菅人命的殺人狂，我給空蕩蕩的軀殼找個魂兒沒錯，給無處可去的靈魂找個軀殼也沒錯，為什麽不呢？”
    要麽翁法羅斯的魂兒就是橡木家係那些人的魂兒。
    要麽橡木家係的魂兒被秩序同化融合，身軀變為傀儡，都是殼子，他還不能自己塞個魂兒了嗎？
    聞言，景元眼皮一顫，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你之前有一個猜測，翁法羅斯這些人都是由一個強大的存在模擬分化而來的。”
    “那也很合理啊。”程澈更理直氣壯了，“都分化了，為什麽還要混合在一起變成原本的那個人呢？我又不認識什麽強大的人，我直接切得碎碎的塞進殼子裏不就完了嗎？”
    如果翁法羅斯的人們是某個強大的計算機模擬出來的人，那麽他就拷貝數據一個個封存好塞進去唄。
    如果這裏的人都是某個強大靈魂分化出的碎片，那幹脆就直接碎了，把碎片塞進去唄。
    怎麽想這都是雙贏好不好！
    程澈看了一眼景元，“就跟包餃子一樣，匹諾康尼有餃子皮，翁法羅斯有餃子餡兒，你先不管這個餡兒是剁得什麽肉，先包了不就完了？”
    景元僵硬的笑漸漸變成苦笑，許久之後還是沒忍住抬手捂住眼睛，“你是這樣破局的嗎？”
    不打算遵循翁法羅斯的規則再創世，這是直接打算自己開天辟地吧？
    “不然呢？”程澈很是無辜的攤手，眼底都寫滿了清澈，“我隻是想吃頓餃子罷了，我管翁法羅斯的餃子餡兒是偷匹諾康尼的還是絕滅大君剁的，哪怕他是什麽令使星神，我想吃我就得剁了他吃一頓。”
    景元手指按著太陽穴，許久之後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朋友，你就不擔心這裏藏著什麽你無法處理的東西嗎？”
    說到這裏，景元抬眸看著程澈，“你應該知道，在往前許多個琥珀紀之中，有很多東西的出現完全違背常規。”
    聞言，程澈沉默下來。
    他往後靠了靠，躺在搖椅上枕著手臂盯著景元。
    長久的沉默之中，程澈努力思考自己腦海之中的超出常理的東西，“有什麽東西是我打不過的嗎？我打不死還不能叭叭死了？繁育的蟲王在這裏也得變煙花吧？”
    程澈似乎有點難以理解，眯起眼睛看著景元，“那個不能直呼其名的天才？我之前小切片叫了那麽多次名字，我有時候看書還得念叨兩句，也沒有打上門來找我，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阿哈還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呢。
    剩下的……
    令使往下可以不用在意，令使之上自己打不過還能找阿哈玩玩，實在不行躲存護星神牆後麵去，順便勾引一下巡獵和豐饒，這麽一來都能打團了。
    程澈努力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腦海裏過了一圈，眼神看著景元，“你在猜什麽？”
    景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足以模擬一個世界的計算機，你能想到什麽？”
    “帝皇權杖？”程澈反問，轉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看著景元，“這玩意兒要是比得過博識尊那你當我前麵說的話都是廢話。”
    景元：……
    那倒有點比不過誒。
    景元靠在一旁思索著，努力尋找程澈邏輯之中的漏洞，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如果匹諾康尼沒有餃子皮……啊不，沒有那十萬個傀儡呢？”
    程澈默默轉頭，幽幽的看著景元，“那不是夢境世界天然的打工人嗎？都不用醒過來在現實世界休息的。”
    說的好像他們身體進夢裏了一樣。
    程澈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景元，許久之後才歎氣，“朋友，你不在狀態，休假就好好休假吧，操心那麽多幹什麽？”
    景元：……
    他能不操心嗎？
    他生怕麵前這隻烏鴉什麽時候一個發瘋直接接過豐饒權柄，等那個時候他倆就在幽囚獄見麵吧！
    啊不，可能沒有進幽囚獄的機會，很有可能巡獵一箭就過來了。
    景元躺在搖椅之上，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真不用豐饒的力量啊？”
    都能給令使捏個身體了，複活點兒人還是辦得到的。
    更簡單，更方便，甚至不會有什麽冒險的地方。
    聞言，程澈瞥了景元一眼，那眼神裏麵藏著嫌棄，“是是是，我用豐饒之力，到時候您老迎來第二次飲月之亂，仙舟聯盟大軍壓境就是為了搞死我，我最後再被巡獵一箭穿死，豐饒再瘋狂奶我，到時候別開拓了，星神大戰算了。”
    程澈摸了摸肚皮，很是悠閑的閉上眼睛，“沒事幹別吵我，我休息好了還要去刺殺呢。”
    景元無語凝噎，看著程澈在微風中晃動的腳。
    真的，現在感覺星神有點不靠譜，他可不會給一個哇哇哭的兩歲小孩給殲星艦軌道炮的遙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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