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要給我幫忙？”
    “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雖然自己說出來有點奇怪，但我真的還算是個好人。”
    “也、也不用這樣說啦，我知道你這個人，從你的第一部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傳到楓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也調查過你，稻妻、璃月、須彌…你和那位金發的旅者在其他國家到處幫忙，解決了很多危機，我想過等你們來了楓丹，絕對也要想辦法請你們幫忙對抗預言，直到收到那篇故事……”
    “我把‘妖狐換將軍’的故事寫給你，本意隻是為了讓你相信我，除了你和我，沒有其他人知道故事的內容。”
    “除了相信你…”芙寧娜猶豫著說道，“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吧…”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我不會把你所保守的秘密透露出去。”
    “誒？你和我說了這麽多…難道不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嗎？”
    拯救芙卡洛斯，讓她免於犧牲。
    拯救芙寧娜，讓她免於無能為力的擔驚受怕以及審判帶來的受傷。
    拯救楓丹民眾，讓他們免於毫無防備的水災造成的死亡。
    第一個目標已經無法實現，後兩個目標有芙寧娜幫忙當然是最好的，她不肯幫忙的話也能實現，前提是她不要搗亂……
    芙寧娜真的不是笨蛋，隻是有時候喜歡自作聰明，這也是因為她扮演水神之初選擇了浮誇路線，至於如今有幾分是扮演、有幾分是潛移默化，這就有些不好說了。
    所以王塵搖著頭回答道“我不會強迫你去做任何事。你肯幫忙當然最好，你不肯幫忙也罷，但是我後麵會自行展開行動，希望你不要再出手阻攔。”
    不會強迫你去做任何事……
    芙寧娜一愣，感覺水元素又要充盈了，她急忙仰起頭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麽…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手握著關乎一個國家生死存亡的秘密，金錢、權力、名望…還有什麽得不到的，你真的甘願什麽也不要，就因為…我？”
    王塵也是一愣，實話實說道“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真要說的話，我也不是沒有所求，我希望我的力量能夠變得更強一些，但是你也做不到吧？”
    “我…嗬嗬，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呢…幫不上你的忙真是抱歉啦…為什麽總有一種存在的意義被否定的感覺……”
    “倒也不是……”
    “沒關係…沒關係的。”芙寧娜的神色慢慢堅定了下來，“其實隻要是為了拯救楓丹，我願意做任何事，所以在實現這個目的的途中沒有強迫一說，我決定相信你，也請你好好借助我的力量吧。”
    凝望著那雙充滿決心的異色瞳，王塵認真點了點頭。
    “現在就有三條計劃需要你來執行。
    “其一，推動全楓丹造船，用浮力出色的材料建造僅供逃生用的小型船隻，家家戶戶都要備上一艘……這個按照夏洛蒂她們之前建造的那種船隻來就行，已經通過風浪測試了。
    “其二，我這裏有一種能夠讓人在水下呼吸的煉金藥劑，需要大批量製作，等到某個時間節點，還需要你發布一個規定，要求楓丹人每人最少攜帶三支這種藥劑在身上。
    “其三，據我所知，楓丹的大魔術師林尼可以製作一種收納性極強又便於攜帶的魔術口袋，這個東西同樣要在全楓丹推行，用來在關鍵時刻保護重要財產。”
    “船隻、水下呼吸藥劑還有收納工具…”芙寧娜認真思索著，“這些聽起來確實是應對普通水災的好辦法，可是最關鍵的溶解要怎麽解決？”
    王塵答道“我已經通過預言看到了解決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不能告訴任何人，就像你所把守的秘密一樣，一旦說出來，就有可能失效。”
    “既然說了要相信你…好吧，明天我就會開始著手推行這三項計劃，不過這麽大的動作，大家一定能猜到……”
    “任他們猜吧，主動公布都可以。說是兩年之內，隻是我給自己留了條後路，預言大概率在今年就會發生，預言到來之前會發生漲水，到時候這種事情想瞞也不住的，重要的是安撫好他們的情緒。”
    “這麽快？！”
    王塵正色道“芙寧娜…你現在已經是有辦法應對預言的合格水神了，以後不需要再為此擔驚受怕，也不要再在別人麵前露出這種驚訝的表情。”
    芙寧娜呆呆地點了點頭“我、我明白了……”
    王塵歎息一聲，繼續交代道“你要記住，身為水神，知道預言發生的時間是很正常，你要把這些計劃當做你早就準備好的方案，包括之後可能發生的事全都在你的意料之內的，而不是我一個外來者告訴你的，如此向外透露，民眾才會無條件信任。”
    “哦…”
    “你要表現得足夠有底氣，到預言發生為止都不能引起人們的恐慌，要讓他們相信你會平穩解決一切——這就是你的最後一場表演了。”
    芙寧娜弱弱地反駁道“可是造船什麽的，夏洛蒂她們早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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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以沒有取得你的信任為前提準備的備用方案，如果你不肯幫忙，就得由我們來處理這一切，沒了你的號召力效率就會很低很多，需要提前做準備。而現在，隻要我告訴他們我獲得的情報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去搜集的，我們統一口徑，除了你我，沒人會知道真相。”
    “哦…”
    “別擔心，表演是你最擅長的事，這隻是你度過的五百年中最平常的一年，我會幫你掃清障礙，陪你完成這最後一場表演。”
    “嗯…”
    “還有一件事…哭是演員的基本功，到了你這種級別，隨時哭出來一定沒問題吧？”
    “什、什麽意思？真正的水神才不會輕易流淚吧，你不要以為我已經放棄思考了！”
    芙寧娜真的不笨…真不笨…王塵無奈，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預言的最後一部分，還記得嗎？”
    “水神獨自在神座上哭泣…哭泣…所以你要我現在哭給你看？好尷尬……”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如果你做不到隨時哭出來，那我到時候必須做點讓你難過到哭的事，主動哭還是被動哭，你自己選吧。”
    “……”
    “剛才是誰說‘隻要是為了拯救楓丹，我願意做任何事’，難道是我記錯了？”
    芙寧娜漲紅了臉反駁道“你別吵，我正在醞釀情緒！”
    王塵便盯著她不再說話。
    大約隻過了兩秒鍾，那張本來還充滿羞愧的臉忽然被化不開的濃鬱悲傷所取代，清淚從幽邃到攝人心魄的藍色眼睛中溢出，像決堤般順著臉頰滑落。
    太可憐了，完全不像是演的。
    “夠了…笑一個給我看看。”
    “…喂，這絕對跟預言沒關係了吧？”
    “咳，關於預言，關於你難以處理的事……或者是你平時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無論什麽事，在我們合作的這段時間裏，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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