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這本拓本上沒有任何關於【天命】前綴的玩家？”空略一猶豫，打破了沉默。
    “你終於發現了這一點。”江川這次倒也沒有藏著掖著，非常直截了當地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真正的《神川天空序》裏根本就沒有關於【天命】玩家的記載。東方天，譚宗正，‘崇’天王，‘羯’天王，‘鎮’天王，‘非想天則’等等等等，當然還有你，《七罪》。”
    “‘羯’也在其中？”空捕捉到了這個令他很在意的名字。
    “咳咳，不好意思，多嘴了。”江川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掩飾了一句。
    空默默記下了這則信息，也沒有再多問什麽。“羯”居然也是【天命】前綴的一員！那麽很難想象，他該有多麽強大。自己在將來肯定會有機會麵對他，而且大概率是以敵對的方式麵對。如此想來。他的路更難走了。
    隻不過，現在的重點還不在這裏。
    “《神川天空序》正文部分共有一百一十頁，理論上能夠記載全部110個非【天命】的晶卡信息。從前往後依次是，【正義】1到10，【機會】1到10，【獻身】1到10，【隱裔】1到10，【蔑視】1到10，【中庸】1到10，【朦朧】1到10，【守望】1到10，【罪愆】1到10，【秩序】1到10，【黑暗】1到10。”
    “此外，由於時代問題，當時的《序》有許多信息都是未知的。”江川補充道。
    “缺點就缺點吧，這麽多已經夠了。”空已經很滿意了，說著他就打算繼續翻閱眼前的拓本。可是江川卻攔住了他。
    “你幹什麽？”江川皺著眉頭問道。
    “你幹嘛？”空很奇怪。
    “我沒說給你看啊？”江川無辜地說道，“這次的情報內容，是讓你知道《神川天空序》的存在啊。至於裏麵的內容，可不在此次交易的範圍內。”
    “好了，兩次免費情報已經結束了，今後還想知道什麽，拿情報跟我換吧。”
    “蛤？”空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了。什麽意思？拿著本拓本擱自己麵前顯擺一通，最後他媽的不讓看了？
    他當即就要罵兩句，但轉念一想，又忍住了。這拓本是江川的老師最珍貴的傳承，又承載了如此多的信息，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被他如此輕易就能窺見的。
    無奈，空搖搖頭散去心中的不爽，白了一眼江川，然後直接走人。
    待他回到基地，他越想越不甘心，於是自己也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開始在上麵寫了起來。
    總有一天，他也能寫出一本記錄所有玩家晶卡信息的筆記。如此龐大的信息量當然不能一蹴而就，空盡力在腦海中搜刮了起來，回憶著他從進入太平州以來，所遇到的以及聽說的玩家信息。
    首先應該從【天命】開始。空翻到筆記本第一頁，寫下了天命二字。
    【天命】
    “天命1:《救世主》”，東方天，太平州最強玩家之一，安全區勢力領袖，太平州市長。
    “天命2:《禦天騎士》”，譚宗正，太平州最強玩家之一，天安基地名義領袖，最近開始走向前台，“禦天集團”董事長。
    “天命3”，不詳。
    “天命4”，不詳。
    “天命5”，不詳。
    “天命6:《非想天則》”，風院，所屬安全區，天水的好友。
    “天命7”，不詳。
    “天命8:《元素神使》”，五方“鎮”天王，限製解放的時候會大喊“元神，啟動”的抽象怪。（這是白草園告訴空的）
    “天命9”，不詳。
    “天命10:《回複術士》”，夜新月，所屬天安基地，白草園的好朋友。
    “天命11:《七罪》”，全太平州最帥的男人。
    空滿意地看了看寫下的東西，感歎他知道的玩家還真不少。
    【正義】
    “正義1”，不詳。
    “正義2:《無盡》”，傾雨，傾雪的姐姐，已亡故。
    “正義3:《天邪鬼》”，宮本浩，所屬安全區，天水的手下。
    “正義4:《胡桃夾子》”，季雲濤，所屬安全區。
    “正義5”，不詳。
    “正義6:《封魔錄》”，傾雪，無所屬。
    空寫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並非他隻知道這麽多晶卡信息，而是因為他不想寫了。他在想什麽呢？他在想剛剛筆下的那個女孩。
    空歎了口氣，合上筆記本，放下了筆。現在手邊的這些事情已經不能夠緩解他心中的焦慮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害怕也好，自卑也好，糾結也好，這些通通都可以放下，他不希望就這樣與傾雪擦肩而過，兩人從此再無交集。
    “空！你到底怎麽了！”空看著鏡子裏麵不爭氣的自己，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去見一麵會怎樣啊？”
    他的音量驟然抬高，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乘著這氣勢，他收拾好東西直接衝下樓。
    “學長！”林清澄看著匆匆離開的空，有些奇怪地喊道，“你去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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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見個朋友。”空敷衍了一句。
    “哦好，早點回來哦。”
    ……
    時間回到這天上午，傾雪從床上醒來，有些愣愣地看著窗外。
    外麵是灰蒙蒙的一片，天氣很差，還時不時飄著雪花。盡管傾雪不怕冷，但麵對這種室外環境，她並不想出門。
    這樣的天氣，她情願繼續躺在床上睡覺，就當是給辛苦一年的自己些許獎勵。
    手機上沒有任何消息，她加的唯一一位聯係人的頭像也是灰色的，似乎並不在線。傾雪拿起手機，在聊天框裏麵輸入了一行字，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發出去。
    她很不安，很煩躁，雪白的臉上眉頭緊鎖，右手不停地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
    距離“羯”上次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已經過去了幾天，這期間他沒有再出現過。但傾雪不可能不在意。
    她和空，即將會麵對什麽呢？
    她想不明白，也無從下手，而空更是很久都沒有跟自己說過話了。
    傾雪目光低垂，當年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當年傾雨的死訊傳達後，傾雪整個人是一種失常的精神狀態。她像發瘋了一般，將姐姐曾經給她寄的信件收攏到一起。可她還沒來得及再次打開，就已經哭的不省人事。
    如果時間再次來過，她一定不會選擇與姐姐賭氣，她一定會每一封信都回複，她一定……
    人生哪裏來的這麽多如果？過去已然過去，還活著的人要從往事取得教訓。
    傾雪神色一動，走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最後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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