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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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王!
    大堂裏麵霎時間開始混戰,我們這邊的兄弟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泰哥被人暗算,這些家夥們居然趕來趁火打劫。哀兵必勝,所以打起架來,更是一個頂兩個。黃毛那邊的人本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人又沒我們多,所以哪是我們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躺在地上的多半是黃毛的人。
    有幾個人揮著刀向我撲過來。我往桌上一跳,伸腿就踢向他們胸口,兩手結果他們看來的刀,反手就砍了過去,劈翻兩個。黃毛趁著這個空擋,拔起了刀就像我刺來,我手裏的刀可比他的長了許多,兩把刀一下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叫他們住手,不然…”我冷冷說道。
    黃毛身子在發抖,我伸手就摘下了他的墨鏡,戴在我的眼睛上,當然,一把刀還在他脖子上。
    “住手。”黃毛大聲喊道,他手裏的刀掉在地上,一隻手捂在滴血的手背上。
    那邊的人住手了,黑皮忽然狠狠一拳打在對方一個家夥臉上,一把槍掉在地上,“你他媽居然敢用手槍。”黑皮又狠狠踩了幾腳,那家夥昏了過去。
    “刀哥,他剛才用槍指著你。”黑皮說,還不解恨,又連踹了幾腳,這才住手。
    我背上冒出冷汗,要不是黑皮,我估計就掛了。
    我氣得一把刀拍在黃毛臉上,清脆的一聲,黃毛居然被被我拍得向後連退幾步,幾乎摔倒。
    我上前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一腳踏在他身子上。他那邊幾個人想動,被黑皮他們拿刀架在脖子上。
    “說,誰派你們來的。”我深知他們隻是一幫小嘍囉,真正的對手肯定在暗處看著。
    黃毛張了張嘴,“是…是一個人,他叫我們過來這邊,什麽也沒說,就給了我們一個地址和十萬塊錢。”
    “那人長什麽樣子,快說。”我吼道。媽的,肯定是暗算泰哥的那幫人。
    “沒看清,他用帽子遮著臉,不過,我看到他好像有四十幾歲的樣子。”
    “還有什麽特征沒有?”我放開了腳。
    “特征,我看到他臉上好像有一條刀疤。”我一驚,這又是一條重要線索。“左臉還是右臉。”
    “是左臉。”黃毛說道。
    手機又響了,是芹菜的。
    芹菜語氣很急,“刀哥,這邊有情況,有五六個黑衣服的人進了醫院,腰裏鼓鼓的,好像還帶著家夥。“正說著,我聽到了一聲槍響。
    媽的,我罵道。又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們叫這幫人來夜總會鬧事,勢必想到我會叫小弟們回來幫忙。然後泰哥身邊就隻有芹菜和幾個小弟了。正好對泰哥下手。
    “他媽的。”我狠勁往桌上一拍,“是不是要弄死我們他們才開心。”
    桌子上的杯子被我震得掉到地上,清脆的響聲。
    “刀哥,怎麽啦?出什麽事了?”黑皮見我發火了,不解地問。
    “快,叫這些家夥離開。你們幾個收拾一下,馬上敢到人民醫院去,泰哥有危險,快快快快……”我接連說了四個快字,小弟們也馬上行動起來。
    我叫上黑皮就衝出了門,心急如焚。不知芹菜他們怎麽演了,要是他們全死在醫院,我們飛魚幫就快玩了。
    可是越急越辦不好事,鑰匙通了幾下才捅進去,我開上車就往人民醫院趕去。
    不知野狼去了沒有,剛剛給他的電話,就是怕有人趁著泰哥身邊沒人,下毒手。
    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野狼身上了,野狼,你可一定要在那裏啊。我心裏喊道。
    快,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快字。法拉利像風一樣在街上跑著。給芹菜打電話,沒人接。
    我心裏一涼,完了。如果泰哥死了,一切都完了。
    我狠踩一腳油門,直接飆到最高速度。
    人民醫院門口一片混亂,大家都在往外麵跑,我看到一個人杵著拐杖,一蹦一跳地也在往外麵跑,樣子很滑稽。
    可是我根本沒心情笑,看來那幫人已經動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泰哥已經凶多吉少了。我隻能指望野狼了,要是野狼趕在他們之前到,憑他的身手,或許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樓梯上都是血,我和黑皮跑到走廊上,走廊上躺著幾個人,倒在地上,已經死了。是我們的人。二樓,急救室門口,芹菜捂著胸口靠在牆上,表情很痛苦。急救室門半開著,門口也滿是血。
    完了,完了,泰哥隻怕已經…
    芹菜忽然睜開了眼睛,“刀哥,泰哥他……”芹菜忽然咳嗽起來,猛烈地咳嗽,
    “幾個黑衣人進去了,卻沒有見…沒有見他們…出來。”芹菜斷斷續續地說,“我們的人全死了,全死了…”芹菜痛苦地說。
    “芹菜,先不要說話。”我幫芹菜捂著胸口,“黑皮,你看著芹菜。我進去看看。”我望著黑皮說。
    黑皮點頭,蹲下來幫芹菜按著傷口。
    “刀哥,黑皮,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好兄弟。”芹菜忽然拉住我和黑皮的手,艱難地說道。
    我握著他的手,“對,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芹菜。”
    芹菜笑了,笑得很開心。
    我起身,準備去看看裏麵的情況。
    “芹菜,芹菜…你醒醒,醒醒啊…”黑皮忽然叫道。
    我一回頭,芹菜頭已經垂到了一邊,手也無力地放在地上,身子已經軟了。黑皮摟著芹菜,大叫,“芹菜,芹菜,你醒醒啊…”
    芹菜死了,就死在黑皮懷裏。黑皮還在喊著,眼睛裏麵已經有了淚水,“芹菜…你不能死啊,我們還要一起去開酒吧啊,你不能死……”黑皮哭著說。
    芹菜和黑皮,我們都是多年的好兄弟,從小玩到大。雖不是親兄弟,但已經勝過親兄弟。芹菜和黑皮是孤兒,沒人收留他們,就是我每天從家裏拿東西給他們吃。後來每次都是我們三個並肩作戰。芹菜曾經還為我挨過一刀。那一刀,讓他躺了三個月。可是,他一點都不怪我,說這是他欠我的。
    我眼睛裏也滿是淚水,芹菜,芹菜……是誰殺死你的…我一定要為你報仇…芹菜…我在心裏喊道。
    我上前幫芹菜合上了眼皮,芹菜是死不瞑目。
    昨天他還說要找我喝酒,說要我給他介紹女孩子,還說他以後要和我們開個酒吧,叫“三兄弟酒吧“,因為我們是三兄弟。
    可是,他就這樣死了,死在我們麵前。
    我心裏一陣難過,好難過。
    “芹菜!”我大聲喊道,可是他再也聽不到了。
    我們再也不能一起喝酒,也再也聽不到他笑著喊我刀哥,他再也不會和黑皮爭吵了,他就這麽去了,永遠地去了。
    黑皮的眼淚已經滿臉,隻有我能明白他心裏的難過。第一次看到黑皮也會掉眼淚。
    “刀哥,你去看看泰哥怎麽樣了,我來陪芹菜。”黑皮含著淚水說道。
    我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又看了地上的芹菜一眼,慢慢站起身,進了急救室。
    地上的血不是泰哥的,而是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的,四個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槍扔在一旁。身上脖子上都是刀傷,是野狼的刀。
    因為我已經看到了野狼,野狼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窗外,叼著一根煙。一身皮衣,頭發依舊很亂。
    “野狼,是你麽?”我明知故問,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芹菜的死讓我太難過。
    “你哭了。小刀。”野狼的聲音總是很平靜,正如他的人一樣。
    我沒有否認。
    泰哥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被這幾人所傷,這都是因為野狼。
    “謝謝你,野狼師兄。”我慢慢地說。“你又救了我一次。”
    野狼轉過身來,“我一接你的電話就趕過來,還好。比他們早一點點。這幾個小子在外麵開了幾槍。剛進來,就準備對你的泰哥動手,可是他們沒想到,我早已經等在這裏。”
    野狼繼續說道“我把他藏到床下了,他們的子彈全部打在被子上。就趁著這個空擋,我幾下就收拾了他們。他們連看都沒看清我,就躺下了。”野狼輕鬆地說,沒有一點得意之色。
    我對野狼的身手十分相信。
    “可是,我沒有救下外麵的幾個人。“野狼帶著歉意說,”要是我還快一點,他們就不會死。對不起,小刀。”
    我心裏一陣感動,這就是師兄,這就是野狼。
    “謝謝你,野狼。“我已經不知道怎麽來感激他了。
    野狼微微一笑。
    這時,傳來一陣警車的聲音,警察要來了。
    野狼站起身,“對不起,小刀,我要走了。”
    我點點頭,野狼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刀,有什麽事盡管叫我。”野狼說。“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野狼的話給了我很大信心。
    他跳上窗台,向下一躍,消失在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