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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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王!
    長毛托著腮想了想,“我覺得啊,要人多。黑壓壓一票人馬,來勢洶洶的,誰看了心裏不膽怯三分。”
    “很好。”我點點頭。
    “我覺得的是要人脈,有了人哪裏都說得上話,黑白兩道通吃,可比你的整天打架搶地盤高級多了。”王德說。
    “不過,其實錢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錢做什麽都可以。”萬舒在一旁說。“有了錢才會有人為你賣命,至於人脈什麽的,有錢可使鬼推磨,還怕沒有人脈麽?”
    萬舒就是萬舒,我想什麽都被她猜到了。
    我點點頭,“對,錢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怎麽弄錢呢?”王德問。“不瞞大哥說話,我們做的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不過來錢也蠻快。”
    “你們是做什麽的,搶劫啊?”長毛弄了弄眼前的頭發。
    王德搖搖頭,“不是?坑蒙拐騙偷,我們做的就是偷這一行。”
    原來他們是做這個的,怪不得都不會打架,輕易就讓長毛給撂倒幾個了。
    “有一次我們偷到一個人家裏,裝修得豪華極了,我們找到了幾萬塊錢,誰知許五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花瓶。主人馬上起床查看,可是他並沒有喊叫。第二天也並沒有去報案。一打聽才發現那家夥四個大官,估計還是個貪官。”王德得意地說。
    “是嗎?”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這樣的話……我就有主意了。”
    我在地板上踱著步。
    “大哥,你想到什麽了?”長毛問。
    王德像是明白過來了。“難道大哥也要去偷?”
    我搖搖頭,笑著說“不是偷,我是要去借。”
    “借?向誰借啊。”長毛問。
    “向有錢人借啊。笨。”我說。
    萬舒在一旁沒有發言,像在沉思。
    “可是,你知道哪些人有錢呢?”長毛說。
    “這個我知道,這星海有錢人多的地方我都去過。熟得很。”王德說。
    “很好,我們今晚就行動。”我手一揮說。
    向有錢人借,真是個好辦法。那些貪官肯定不敢去報警,隻能說吃了啞巴虧。
    王德和長毛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萬舒。
    我坐到椅子上,看著萬舒。萬舒也看著我。
    “你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
    萬舒轉過臉去,臉向著窗外,風吹了進來,吹動了她的長發。
    “我覺得不隻可以向貪官汙吏去借,你還可以去向那些又瞞著老婆的人借。或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借。”萬舒說。
    她想事情真的比我周全得多,這麽聰明的女人真讓我有點吃不消。不過,這卻是件好事。我暗想。
    “爸爸以前收集過一些重要資料,都是星海一些有錢人的資料,還包括他們以前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他讓我好好保管,說以後如果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可以用這個弄些錢保命。”萬舒說。
    無孔不入,真的不愧是無孔不入。早就想好了後路。萬舒這麽聰明,不是沒有原因的。
    要是我有個這麽聰明的老爸就好了。我想。
    “那這些資料現在在哪裏。”
    萬舒從包裏拿出厚厚一疊紙來遞給我。
    “因為這次我沒想著再回去,所以就把它帶在身邊了。給你吧。”
    我打開來,上麵像檔案一樣,寫的長短不一,有的滿滿幾頁,有的則隻有寥寥數語。上麵附帶相片,過有新有舊。應該是不斷地整理出來的。這可謂煞費苦心。
    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萬裏雲真不是一般人,他握著這麽多別人的秘密,大多別人都不知道。
    我慢慢翻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沈泰。上麵寫滿了沈泰以前做的殺人越貨之事。
    又翻到下一頁,陳青雲再一頁,是陸星的。
    可惜的是陳青雲已經失蹤,陸星也已經死了。我隨便看了看,就把它收了起來。看來我的計劃又要改變一下了。
    借錢?
    晚上我們沒有行動,而是計劃著第二天要做的事。萬舒對這個城市的有錢人都有所了解,王德他們這幫人對偷又頗有心得。長毛的頭腦還不錯。於是我們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借錢,有方。
    研究了半天我們決定對一個叫周懷遠的人下手。上麵寫著周懷人,宏遠集團董事長,但集團是他嶽父大人的,周懷人老婆極胖,長相奇醜,但周懷遠當年一文不名,因為在他嶽父於宏遠的公司做事勤懇,被於宏遠慧眼相中,遂做了上門女婿。但老婆太醜,周懷人便心懷二心,背著老婆在外麵養了個漂亮的小情人。
    他老婆五大三粗的,但極愛吃醋,稍有不慎便狀告至於宏遠處,於宏遠袒護女兒。
    如果他金屋藏嬌之事讓他老婆和嶽父知道了,相信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條大魚,且看我小刀如何釣他上鉤。
    晚上,萬舒就睡在我隔壁房裏。長毛睡另外一間房。王德和許五回去了。
    一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很煩躁。
    錢,錢真的有這麽大作用嗎?
    第二天一早,我讓小弟星仔去買了一些監視的工具,竊聽器,望遠鏡,數碼相機等。
    看著手中的錢越來越薄,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了。得快些弄點錢來,不然就真的應付不來了。
    萬舒不方便露麵,就留在小旅館裏。
    迷宮道二十號,周懷人就住在這裏。我們一大早感到這裏等。我坐在王德的麵包車裏,車上就我,王德和長毛。
    別墅裏麵小花園,裏麵停著幾輛名車,黑色的奧迪,藍色的寶馬。
    現在是上午七點。
    我看到周懷仁出來了,後麵是一個肥胖的女人,臉上肉都擠在一起,個子還不矮,長的那叫一個難看。臉很黑,齙牙,頭發還做的很新潮,可惜怎麽看怎麽別扭,身上珠光寶氣,可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庸俗。
    我心裏在感慨,我要是周懷人,早就自殺了,天天看著這麽一個女人,不死也要折壽。也難怪他要去找小情人。
    他和胖女人說了幾句話,上了奧迪。他老婆上了另外一輛寶馬。
    都是有錢人開的車。
    我現在身上的錢估計還買不下那輛奧迪的一個輪胎,我想。
    “各單位注意,目標上了一輛奧迪,車牌是58888,密切監視。”我在對講機裏說。
    我們開著車遠遠跟在後麵,不敢太靠近。
    他們的車開得很快,周懷人車飛速向前,恨不得飛起來,估計是想甩開他老婆,他老婆也當仁不讓,緊緊跟在後麵。搞得我們也不得不加速。
    終於,他們在一棟大廈門口停了下來,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我們把車停在離大廈不遠處看著。
    一個上午沒動靜,下午,胖女人早早的出來了。開著車走了。
    我們還在等周懷人。
    晚上六點,周懷人從大廈出來了,邊走還邊打電話,笑得很開心。男人隻有在集中情況下才會這麽笑,一個是因為錢,另外一個,女人。我猜他應該是給他的小情人打電話。
    他笑著進了停車場,過了一會,一輛黑色的奧迪出來了。
    周懷人現在車開得很慢,大概是因為老婆不在的緣故。
    我們沒有緊跟,而是叫小弟們騎著摩托車換起來跟著。這奧迪車業好辨認,車牌就更不用說。
    他先進了一家咖啡店,我們便把車停在路邊,看著。裏麵的燈光昏暗,看不清楚,於是我便叫長毛和我下車,進了咖啡店。
    裏麵的音樂很舒緩,服務小姐穿著粉紅色短裙,都很漂亮。可是,我沒有多看,隻是搜索周懷人的蹤跡。他坐在一個角落裏,麵前是一杯咖啡。他看了看表,似乎在等人。
    我們找了個合適的位子坐下,叫了兩杯雀巢。這個位子正好可以看見他,而他卻注意不到我們。
    過了一會,進來一個時髦的女人,頭發染成棕色,身上好濃的香水味。長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小聲罵了句“媽的,噴的是什麽香水,這麽刺鼻。”
    女人向著周懷人走了過去,笑得很嫵媚。二話不說就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兩人開始說話,聲音太小,聽不清說什麽。隻是周懷仁臉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說道最後,女人哭了起來,周懷人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上。我讓長毛裝作去衛生間,順便聽聽他們聊什麽。
    長毛去了。我悄悄拿出相機,把兩人拍了下來。
    長毛回來告訴我說他們似乎在談論什麽孩子的事,長毛還說看那女人似乎小腹有隆起,好像是懷孕的樣子。
    看來兩人關係很不尋常。
    兩人出了門,女人捂著臉,周懷人臉色很沉重。
    他們上了車,我和長毛也上車緊隨。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奔著醫院去的。
    現在是晚上九點,他們從醫院出來。周懷仁扶著那女的,我悄悄又拍了幾張照片。
    他們直奔城西的郊區去了。那裏好多私人豪宅,都是有錢人金屋藏嬌的地方。那裏環境優美,空氣也好。
    我們也跟在後麵。開著開著,周懷仁似乎發現我們在跟蹤他,他慢慢停下了車。
    現在如果我們也停下來,勢必會被他發覺,我便叫王德直接開過去,坦然地擦著他的車身而過。我們在一個岔路口拐了個彎,在路邊停了下來。
    周懷人開著車呼嘯而過。我們沒有再跟上去,而是叫許五帶著幾個小弟開著車跟著。
    終於許五打來電話說周懷人在西區別墅五號門口停了下來。
    我們趕過去,裏麵的燈亮著,可是一晚上人都沒有出來。我拍下了別墅的樣子,便讓王德開車回去了。
    萬舒問我進行得這麽養了,我笑而不語。倒是長毛話多,“舒姐,這周懷人見親人也不挑個隱蔽點的地方,輕易就被我們拍到了啊。”
    第二天長毛去了周懷人的公司,留了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裝著上十張照片的袋子。
    周懷人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於是給我們匯了五十萬到我們的賬戶上,我們把底片給了他,按照約定,我們沒有再監視他。
    行有行規。
    五十萬,這麽輕易就拿了五十萬。我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有點興奮。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我們如法炮製,拿到了一百多萬,有幾個大官還生怕我們去舉報,特地親自過來給錢。
    幾個星期下來,我們手裏已經有了幾百萬的錢了。
    我給了長毛和王德各十萬,其他小弟們一人也給了幾萬,小弟們感恩戴德,各個都笑逐顏開。
    這叫皆大歡喜。
    和沈泰鬥,就憑這幾百萬和這幾個人,完全不夠。我還要再弄錢。
    可是檔案上的人有的失蹤了,有的去了國外,眼看我們的財路快斷了。
    算起來,還有一個多星期野狼就快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兩人聯手,事情一定好辦得多。
    我們住的地方也換了,我們在離市區不遠處租了一棟三層樓房,算是我們的新基地。萬舒一個女人和一幫小青年住在一起,頗有不便。但她也沒有微詞。這一點我不禁對她更加欣賞。
    我把我們“借來”的錢讓她保管,這錢說到底,應該算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