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江湖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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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王!
    “可是八位好手守著,外麵還有那麽多手下守著,偷王們沒等靠近就死掉了,怎麽行動呢?”
    “這就更加考驗偷王們的技術了,偷王也不是浪得虛名。就在最後一天晚上,淩晨四點,王百萬又來到了小屋子裏查看,他吩咐幾位手下拿出那幅畫,之下查看了一遍就收了起來,叫手下們繼續監視。就在他坐上了汽車的時候,汽車上忽然又出現了一個王百萬,兩人都是一驚。”
    “兩個王百萬?怎麽回事,有一個是假的吧。”我說。
    “對,肯定有一個是假的。車已經開出了王百萬的駐地。前麵的王百萬看著後麵的真王百萬,心裏大駭,‘你……你不是應該暈倒了嗎?我的北門奇毒難道失靈了?”他不由得抱緊了懷裏的畫,後麵的王百萬幾聲冷笑,‘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小伎倆就能弄暈我嗎?告訴你,那個隻不是我的替身,而你手裏的這幅畫,不過是仿製品。真正的畫在我這裏。不過,你扮我還是扮得蠻像的,飛天貓。’他一把扯下了前麵那人的麵具,露出一張黝黑的臉來。正是飛天貓。飛天貓一腳刹車,車沒等停穩,丟下手裏的畫,一刀向王百萬刺去王百萬閃避不及,被一刀刺中心髒,立時斃命,夜貓子抓起真畫跳車就跑了。”
    “事情就這麽完了嗎?沒見你師父出現啊,那他不是輸了?”我說。
    “事情怎麽會完呢。飛天貓跑了,留下了他費盡心機偷來的畫,可是車上的王百萬捂著胸口又坐了起來,擦了擦胸口的紅墨水,拔出了刀,他冷笑兩聲摘下了人皮麵具,原來他就是我師父南偷王張勝。他知道飛天貓肯定會去行動,然後就在那裏等著他,等飛天貓弄暈了王百萬,畫得手之後再忽然現身,殺飛天貓一個措手不及。飛天貓用的是瞞天過海,金蟬脫殼,固然周密。而師父用的就是知己知彼,以逸待勞,出奇製勝。兩人都善於孫子兵法,但師父就技高一籌,要知道,師父當年才二十五歲。”王德說。
    “厲害,那飛天貓辛辛苦苦偷來的畫不就一下子轉手到了你師父手裏,果然高明。”我忽然發現,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如果我也學會了,那不是天下無敵?
    “那你師父後來有這麽樣了,為什麽離開星海而去了棋城?”我說。
    “師父一戰成名,而飛天貓從此就絕跡江湖,洗手不幹了。江湖上就隻剩下一個偷王,就是我師父。這樣一來,師父就開始自負了。他認為世上再沒有什麽東西他偷不到了。這一年,他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女人。還碰到了改變他一生的朋友。”
    “說來聽聽。”
    “師父長得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又仗義疏財,因此廣結朋友,他在一家酒吧邂逅了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子,有一頭長長的秀發,和她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子。”王德指了指美沙,“兩人一見鍾情,師父的風度翩翩也迷住了那個女孩子,女孩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梅。”
    梅?難道就是梅姐?莫非偷王遇到的那個女人就是梅姐,但泰哥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呢?我心想。
    “師父和那個阿梅正聊著開心,外麵忽然進來幾個流氓,也來喝酒。有個家夥見阿梅長得漂亮,就想過來搭訕。阿梅自然不同意,流氓開始動手動腳。師父年輕氣盛,豈容流氓撒野,上去就是幾拳,將那流氓打倒,可是對方立馬站出一二十人來,圍住了師父就要打。師父縱然身手不錯,可是帶著個阿梅總是不好施展。師父打翻了幾個人拉著阿梅就要往外麵跑,可是門已經被堵上了,看來今天師父肯定凶多吉少了。可是,忽然有個人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向流氓們打去,神勇無比,和師父一起幾個回合就將那夥人撂倒。”
    “後來呢?”我問。
    “後來兩人就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那人自稱沈泰。”王德說。“就是現在星海的老大沈泰。”
    真的是沈泰,但兩人後來又為什麽反目了呢?梅姐又是如何跟了沈泰?
    “兩人義結金蘭,共同打江山。師父的身家加上沈泰的身手和頭腦。很快,兩人就組成了一個幫派,就是現在的城南飛魚幫,幾年下來與城東青雲幫,城西黑星幫,城北燕雲幫並稱星海四大幫。可是,師父並不知道,沈泰對阿梅早就動了心,隻是師父與他有結拜之義,不好下手。”
    飛魚幫是沈泰和偷王建立的,怎麽沈泰從未對我說起,後來沈泰為什麽又嚴令禁止城南有小偷,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故事。
    乘務員走來了,王德拿了一杯水,喝下了繼續講到。“有一天,沈泰對師父說城西有一富商家裏有一個唐代瓷器,價值非凡,但是所放之地也是極其隱蔽。言下之意就是想師父去偷來。師父想了想,答應了。師父在那富商豪宅周圍觀察了好幾日,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行動了。以師父的技術,偷這個瓷器是小菜一碟,可是正當師父得手了離開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警笛聲,一下子來了一幫警察,荷槍實彈的對著師父。師父一下就知道中了埋伏。而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出賣他的人就是沈泰。”
    “後來,師父被關在星海監獄裏,由於沈泰知道太多師父做過的案子,證據確鑿,師父被判為無期徒刑,沒收一切財產。師父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一文不名。有好多人以聽說師父被抓了,一下子紛紛和師父撇清關係。真的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沈泰起初還去看看師父,後來就再也沒去過了。阿梅還時常去看師父,每次都是以淚洗麵。”
    “最後一次,沈泰帶著阿梅去的。他笑著給了師父一張請帖,說自己要和阿梅結婚了。而阿梅也低著頭,不敢看師父。”王德說。
    我難以想象偷王那是是什麽心情,自己愛的人,跟了自己的兄弟。那是什麽感覺。
    “師父牙齒都要咬碎了,而他在這麽多天裏,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被警察抓住。就是沈泰和那富商串通好的,讓師父去自投羅網。然後,沈泰就可以獨自掌管飛魚幫,在阿梅最寂寞的時候去打動阿梅。果然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師父看著沈泰,眼裏都要噴出火來。沈泰笑得很得意,他也講出了自己出賣師父的實情。師父大叫著,被警察拉住了。沈泰得意的拉著阿梅走了。阿梅也沒有回頭看師父一眼。師父看著他們遠去,一眼不發。”
    “後來呢?”人說江湖險惡,沈泰此人的心機果然遠非常人能想象。這樣他用借刀殺人之計殺陸星,我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沈泰啊,沈泰,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自己可以不擇手段之人。
    “在沈泰和阿梅結婚的前一晚,師父輕鬆地越獄了。沈泰一聽說,緊張極了。他深知師父的本領,要殺他沈泰絕對易如反掌,於是他就找了上十個得力手下日夜守在自己家周圍。可是,師父並沒有找他報仇。而是輕鬆地進了沈泰的房間,看著沈泰和阿梅在床上,在牆上寫了四個字‘恩斷義絕’,是用血寫的。從此絕跡江湖。”王德說完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原來偷王還有這麽樣一段故事,此人也不簡單。
    “那偷王後來怎麽會收了你們這幫弟子。”我問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說退就能退的嗎?”王德說,“師父在星海又組織起了自己的勢力,以偷為主。但,偷畢竟比不上正規的黑幫,因此頗受打壓。但師父這麽多年的周旋,勢力也不斷擴大,哪個勢力也不敢輕易動我們。而且在師父的教導下,我們分為幾個部分,有人專門負責踩點,分布在各個地方,注意觀察哪些是有錢人,第二批人就是負責下手,第三批人負責轉移贓物,第四批人就殿後,負責保護自己人的安全。整個環節井然有序,因此我們的幫會也是壯大得很快。”王德說。
    “可是,你又是如何被逐出來的呢?”
    “我是十八歲跟的師父,師父曾經定下過一條規矩,隻偷富人不偷窮人,可是有一次,我們在一個平房裏發現了一樣寶貝,我有點動心。因為那時再過幾天就是師父的生日了,這樣東西送給他一定合適。可是,師父的規定……”王德說。
    “可是最後你還是偷了對嗎?”展白也坐了過來。運來特也一直在聽王德講著。
    王德點了點頭,“我和許五幾人夜裏偷偷溜進了那間小平房,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東西偷了來。就在師父的生日宴上,我送給了他。師父當然開心極了。隻是,他問我這東西怎麽來的。師父眼神多毒,他一見我臉色一變,立馬就猜到這東西可能來路不正。在師父接連追問之下,我們隻能說出了真相。師父一下勃然大怒。當場就把我們趕了出去。第二天,師父但這全幫的麵,將我們十幾人全部逐出師門。但是好多人幫忙求情,可是師父就是不改口。”王德歎了口氣。
    “你是一番好意,相信你師父也是知道的。”展白拍了拍王德說。
    “也許吧。“王德說。
    美沙醒了,揉了揉眼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小嘴巴微微張開,可愛極了。
    “喂,你看著人家做什麽?”美沙臉紅潤得像個蘋果,一邊拿手故意擋著臉,翹著小嘴說。。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以為你多好看啊,真是臭美。”
    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終於到了棋城。走下火車的一刹那,雨過天晴。天邊出現了一道七色彩虹。
    美沙指著彩虹興奮地叫道“小刀,看彩虹。”她的手,她的笑,一下子就定格在我的心裏。
    我們一行人分開走,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車站外麵站著好多提著扁擔的民工,一臉滄桑的臉,看著每一個潛在的客戶。車輛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著。
    車站這裏的小偷不少,我一樣就看出幾個家夥鬼鬼祟祟的樣子。人說做賊心虛,這些人假裝在做什麽,而眼睛卻偷偷四處亂飄。對此,王德和酒鬼應該比我有經驗的多。
    “刀哥,我們現在去哪?”王德問。
    長毛和阿澤四處看著美女,兩人不知在議論著什麽。萬舒手挽著野狼,臉上帶著一副墨鏡,笑容很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