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最後的黑箱

字數:3320   加入書籤

A+A-


    主席的目光朝一旁的陸時羨望過去:“當時,對此有很多爭議。但現在,我們已經愈發意識到,這或許正是下一個生物學世紀的關鍵。你的研究,正是這一理念的絕佳實踐。它不僅是發現,更是提供了‘設計’的工具和思路。”
    “因此,科學院授予你這份榮譽,不僅僅是表彰你過去的成就,”她將手中的聘書鄭重地遞出,聲音沉穩而有力,“更是對由你所代表的那種——敢於打破學科壁壘、直麵根本性問題、並勇於重構我們認知框架的——科學探索精神的認同與期許。”
    “歡迎你,陸時羨院士。願你的加入,能為我們這個曆史悠久的機構,帶來更多屬於未來的、不一樣的火花。”
    沒有熱烈的掌聲,現場反而陷入了一種深思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聽懂了這番致辭背後的深意。
    這不僅僅是一次授予,更是一次對話,一次來自傳統科學權力中心,對新興科學範式的正式回應與接納。
    陸時羨伸出雙手,平穩地接過了那張輕飄飄卻又重若千鈞的聘書。
    “謝謝。”他的回應同樣簡潔,目光與主席對視。
    “科學的意義在於探索未知,無論這未知存在於生命的微觀世界,還是存在於我們認知體係本身。我很榮幸,能與諸位同行,共同麵對這份未知。”
    儀式簡短得近乎倉促,卻餘韻悠長。
    後續的交流環節,陸時羨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焦點。
    不少院士圍攏過來,不再是客套的祝賀,而是直接切入具體的思想交流以及未來合作的可行性。
    ......
    順路參加了院士授予儀式後,陸時羨也終於開始著手去做此次米國之行的任務。
    波士頓的深秋,查爾斯河畔的楓葉燃燒如火。
    麻省理工學院標誌性穹頂建築下,空氣裏彌漫著知識與曆史的厚重。
    然而,在生物工程係那間可以俯瞰河景、堆滿書籍和論文的辦公室裏,氣氛卻有些微妙的凝滯。
    埃琳娜·沃森教授,染色質結構與功能領域的巨擘。    “陸。”她的聲音帶著學者特有的冷靜,指尖輕輕敲擊著紅木桌麵,“我必須承認,收到你的來訪請求時,我非常驚訝。更讓我驚訝的是你的來意。”
        “至於‘繁縷研究院’?一個遠在東方、剛剛起步的機構,即使有你的名字,它如何能與it數百年的積澱相比?僅僅用‘未來’和‘挑戰’這樣的詞匯,並不足以說服我離開這片我傾注了這麽多心血的學術沃土。”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陸時羨平靜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今天依舊是一身簡單的黑色長衣,與辦公室內厚重的學術氛圍形成微妙對比。
    他沒有急於反駁,也沒有列出優厚的條件,目光反而落在沃森教授書架上那個顯眼的、構建精密的染色質纖維結構模型上。
    “沃森教授。”陸時羨開口,聲音清晰而平穩:“我完全理解您對it的感情。這裏的學術傳統和您建立的實驗室,無疑是世界頂級的。”
    他話鋒微轉:“但我今天前來,並非隻是單純地邀請您加入‘繁縷’,同時也是想邀請您,共同驗證一個您五年前在《science》期刊那篇展望性評論末尾,提出的那個關於‘植物染色質三維動態與細胞命運決定的因果性困境’的猜想。”
    沃森教授敲擊桌麵的手指驀然停住,原本輕鬆散漫的眼神瞬間凝聚。
    陸時羨仿佛沒有察覺,繼續娓娓道來,語氣沒有任何炫耀,隻有陳述事實的冷靜。
    “您當時指出,現有技術隻能讓我們觀測到染色質結構的‘相關性與伴隨變化’,卻無法在活植物細胞中,實時、精準地操控特定環狀結構,從而直接驗證其是否就是驅動植物細胞分化的‘因’。”
    “您將其稱為該領域‘最後的黑箱’。但在‘繁縷’,我們計劃設計一種基於一種新型的光遺傳學工具與單分子追蹤技術的融合,初步搭建了一個命名為‘時空旅行者’的平台。”
    “它的名字來源於種子,植物寄給未來的禮物。或許還不夠完美,但其設計初衷,正是為了撬開那個‘黑箱’,允許研究者不是觀察,而是直接‘編輯’染色質的空間構象,並直接讀取其對其基因表達和細胞命運的因果輸出。”
    辦公室裏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隻有窗外遠處隱約傳來的鍾聲。
    沃森教授靠在椅背上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坐直,那雙銳利的眼睛裏,審視和疑慮正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強烈的好奇所取代。
    那個“最後的黑箱”理論,是她內心深處最執著也最無力的掛礙,是她無數個深夜輾轉反側的核心。
    她曾在最頂尖的學術圈子裏提及,回應者大多表示理解其重要性,但無人能提出可行的破解路徑。
    五年前那篇展望文章,其實更多是方向性的思考,也並未引起廣泛討論。
    她自己也深知其難度,幾乎將其視為一個遠期願景。所以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詳細闡述過其中的技術困境,尤其是“最後的黑箱”這個她私下用來形容其核心難點的比喻。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精準地指了出來,甚至已經……找到了一個可能的切入點?那個“平台”,光是聽其名稱和理論依據,就讓她沉寂多年的探索欲驟然勃發。
    其實,在1719世紀的西方科學家群體中,有許多著名學者是信教徒。
    例如牛頓、開普勒等等巨牛都在科學研究中常常會把宗教信仰融入世界觀,在他們的認為科學探索與宗教信仰可以共存。宗教信仰為他們的研究提供了精神動力和哲學基礎。
    喜歡沒參加高考怎麽了?我保送的請大家收藏:()沒參加高考怎麽了?我保送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