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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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劍峰竹院。
    院中的一片竹林邊緣處,小葵正蜷縮在一顆竹子旁,聞著傳來的清香緩緩進入夢中。
    正當它睡得很是安穩,夢中有許多好吃的東西之時,一股無端的心悸自腦海中傳來。
    它猛的睜開雙眼看向主屋之中,沒有片刻猶豫,原地跳起朝著前方跑去。
    一邊在心中喊道姐姐,一邊撞開房門。
    看見姐姐安全地躺在床上,它正有些鬆口氣,卻感到與姐姐的契約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像是要隨時斷開。
    這一異樣代表著什麽,作為契約的另一半無比清晰。
    簽訂的平等契約,這代表著快解契。
    而此時出現現在的情況,則代表著姐姐有生命危險。
    它此時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朝著契約輸送靈氣,竭盡全力穩住連接,迅速翻出一道連倬給的傳音符。
    做完這些,它卻還是覺得不夠,掉頭衝出竹院,朝著上方的宮殿跑去。
    它要去找姐姐的師傅。
    顧不得旁邊的小徑,隻是朝著直線一路穿去。
    執法堂。
    連倬才堂中的修士派出一大半,這才有時間處理堂內事務。
    昨晚那一出異樣,隻怕引起許多人的惶恐。
    他們這些人不僅要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還要及時排查哪一處有異動。
    周邊城池都有宗門的巡邏隊,稍遠一些的城池巡邏便是各家族負責。
    他看著桌上的褚家一案,揉了揉眉心,其中的分割很是難理。
    自褚家老祖故去,褚家便已經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褚向榮為首的新派,另一派自然是以褚師弟為首的舊派。
    至於消息也是師弟傳遞的。
    褚家這麽大,褚焱又是他師弟,這等資質宗門怎樣也得扶持。
    可到底褚家是出了這等事端,加上並未有真人的出現,那麽整體勢必要削減。
    畢竟一個家族沒有真人的庇護,若是還享受宗門的四大家族待遇,不僅會引起其餘三家不滿,一不小心還會被反噬。
    最終結果都這樣,那還不如與宗門做交換。
    畢竟以褚焱單靈根的資質,百年內必會成丹,這麽一件板上釘釘的事。
    何況對方還是青柏真人的弟子,他的師弟。
    宗門保其百年不滅,家族供奉一半基業。
    他正提筆,將結果寫下時,一道傳音符便從外殿徑直闖入。
    見是上次給小葵的傳音符,提筆未停。
    那道傳音符便立即傳出一道焦急之聲:“吱吱!吱吱吱!”
    隻是那位有妖獸的修士才離開宗門,他雖聽不懂小葵具體說的什麽,可這般焦灼緊張的小葵從未見過。
    而讓對方能如此焦急,他握筆的手猛然頓住,一團墨跡從紙上暈染開來。
    手中的筆一鬆,整張卷軸上已經廢掉。
    此時的他卻看都未看一眼,大步朝著殿外走去。
    不過片刻便回到小劍峰。
    他落在竹院門前,看著留下一個小縫的院門,神識朝院中找去,卻並未看到小葵的身影。
    掃過主屋卻快速察覺到不對,師妹的氣息為何如此微弱。
    身形一閃,立馬出現在房間中。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身影,臉色不僅蒼白,眼角還有血跡流出,氣息微弱還不說,變得更加起伏不定。
    可昨夜歸來時還好好的。
    他手中一轉,一個白玉瓶出現在手中,將瓶塞打開。
    隻一打開,濃鬱的丹香便飄散在房間之中,不用看便知道是一枚上好的丹藥。
    立馬將丹藥給小師妹服下,察覺到周身的氣息沒有再衰弱下去後,心下有些放鬆。
    可就算如此,師妹的氣息還是沒有往回漲。
    他手中立馬出現一道傳音符符,嘴唇微動,瞬間消失。
    來到床前,朝著師妹體中先是探入一點點靈力,並不像修煉時突發意外。
    而此時小葵一臉失落地往往回走,上方的大殿中並未有真人的氣息存在,它叫了許久都未答應。
    隻怕真人離開宗門了。
    回到竹院看見房間中的那道身影後,它跑回屋中,看著氣息有所回升的姐姐,眨了眨眼睛。
    “吱吱?”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最隻感到一陣刺痛,想立即閉上雙眼,卻察覺到整個身子都不受控製,呆立在原地。
    鮮血從眼睛而出,順著臉頰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麵上。
    眼睛漸漸模糊,看不清前路。
    腦海中脹痛感愈來愈烈,像是從裏麵撐開一樣,殘存的理智瘋狂叫囂,一道又一道的想法在腦海中劃過。
    可無論是哪種辦法,她卻感覺在眼前巨物麵前,絲毫沒有反抗的可能。
    難道就要葬身於此鏡之中嗎?
    她還有許多許多地方沒有親眼看過,還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那一又在何處?
    妙鬆真人看著對麵下棋之人,眼中有些憐愛。
    小時玉這兩年被困在一個秘境之中,也因此錯過了那年的大比。
    好在平安歸來,還有了一番小機遇。
    在察覺到連倬的傳訊符而來時,她還有些驚訝。
    這小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自從入了執法堂之後,兩峰又相隔如此之近,很少用傳音符傳遞。
    隻是看完其中的內容後,她臉上也浮現一絲凝重。
    昨晚在後山時,她也注意到那位小丫頭,看起來身體很是不錯,怎麽一夜過去居然昏迷不醒。
    沈時玉見此,乖順道:“老祖,有事便先忙去,玉兒有很多時間陪您。”
    妙鬆點點頭,不再耽擱,身形消失在原地。
    兩峰相聚並未太遠,不過幾個會呼吸的時間便小劍峰。
    她站在空中,神識朝下方一掃,便朝著半山峰的一處竹院而去。
    連倬看著出現在旁邊的身影,中斷輸送靈力,起身道:“妙鬆師叔,小師妹她……”
    話還未說出口,便看見師叔臉上的凝重,他突然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妙鬆來到床前,看著對方眼角的血淚已經將枕頭浸濕,周身並未有所反應。
    她將木靈力探入對方身體之中,經脈這些並無破損,修為也紮實,排除與修煉有關。
    可若是神魂中的問題,隻怕與昨晚有關。
    可那麽多人都看到的一幕,為何對方卻如此?
    她抽空朝一旁站著的連倬問道:“昨日陳最也在後山,可否有異樣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