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 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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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方懇請四個兄弟就此留在陷空島。
這四個人一聽,大哥說的十分誠懇,那麽自己也確實無處可去,所以略一沉吟之後,便即點頭答應,往後五鼠弟兄就這麽著落在陷空島,不必細說。
可這時候啊,小王子呼延守用突然提出,說是自己已經有了打算,這就要向各位英雄告辭。
五鼠弟兄一聽,都是頗感好奇,蔣平就問我說小王爺,雖說外邊風聲小了些,可您要露麵,這個~諸多凶險呐,那老龐家那妖後,能放過你嗎,不如你就暫且在這島子上待著,容等時機成熟,我們弟兄幫著你一道進京告禦狀,讓你們呼延一家昭雪冤獄,你看怎麽樣?
呼延守用麵沉似水,緩緩一搖頭感謝四哥隆情厚意,隻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我有個親娘舅在雁門關一代鎮守邊關,我呢打算去投奔我舅舅去。
呼延守用可沒敢明說,哦~我打算去往北國借兵,而後打回大宋誅妖後,殺昏君。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啊。所以他可沒敢這麽說。
眾人一看,呼延守用心意已決,強留是留不住。所以就決議,就由他們五個人親自護送呼延守用北上,要不介不放心呐。
結果又被呼延守用拒絕了,呼延守用就說各位,那妖後和老賊恨透了我們呼延家的人,現如今我是個喪門星啊,哪個要沾上了我,那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前者連累蔣寨主的九曲水寨,幾百號弟兄葬身魚腹,我這個罪孽,我~唉~各位,再要因為我,連累了陷空島,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贖不清我的罪孽。所以各位,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你們隻要派一隻小船,把我送上岸就行,另外我再借幾個路費,各位放心,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呼延家永世不敢相忘,各位,我~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話,趴地上邦邦邦~就磕了仨響頭。
五鼠弟兄一看,哎吆這個~趕忙上前,把呼延守用給拉扯起來。
盧方就說少王爺,自古道忠臣孝子人人敬,佞黨奸賊留罵名啊。扶危濟困,這本就是我們江湖俠義道分內之事,少王爺千萬不要在意。
呼延守用再次謝過,但是他執意要求,自己一個人走,你們隻要借我倆錢就行。眾人一看,這人真擰啊,最後沒辦法,就由盧方取來了紋銀一千兩,這玩意就得好幾十斤呐,又給呼延守用備了一匹好馬,讓這馬給馱著。
臨別之時,眾人是依依難舍,五鼠弟兄一再地囑托少王爺, 此去雁門關,山長路遠,諸多凶險,您可一定多加留神才是。到了地兒,安頓好了,確認一切無礙,您呐派人捎個回信。那麽倘若你瞧著形勢不對,馬上就回來,我們弟兄隨時歡迎。
想到這些日來,跟五鼠弟兄患難與共,生死相隨,呼延守用眼含淚花,衝著眾人啪啊一抱拳,牽著馬匹登上大船,頭也不回就這麽走了。
五鼠弟兄又感歎了一回,最後啊聚在一處,蔣平就說誒我說各位,前者那少王爺呼延守用可說了,說老賊龐吉隨時可能勾結遼國,裏應外合倒反大宋朝。這個事可非同小可啊,原本我還指望著常州知府大人顏世昌能就此參上一本,結果老頭兒嘎嘣~還死了。那要說這事咱不知道還好,可既然知道了,我說幾位哥哥,五弟,你們以為,此事該當如何是好?
書接上回,五鼠弟兄共聚陷空島,好在呀蔣平韓彰這幾個人的傷症,基本痊愈,送別了呼延守用,哥幾個在一塊就琢磨,說老龐吉野心勃勃,想要趁著主少國疑,勾結遼國倒反大宋朝,那咱們怎麽辦,再一個,蔣平就說,安樂侯龐昱這個狼崽子,抄了我的九曲水寨,殺了我的弟兄,此後此恨焉能不報?
盧方就說,這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罪魁禍首都是朝中的奸賊龐太師。另外,咱們弟兄雖然身在綠林,但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呀,真要遼國大軍南下,那時候老百姓生靈塗炭,要袖手不管,咱枉稱五義。
其餘四個人聞聽,全都讚同對,大哥說的極是,一點不假呀。
韓彰就說,那不如咱們直接向官府報告此事,不就完了嗎?
盧方微微一搖頭不然,二弟,你可不知道官府中人,向來是唯上不唯實,他們隻聽上官的話,咱們平頭百姓要貿然報告這種消息,非但得不到重視,反倒可能招來橫禍。
蔣平和白玉堂連連點頭。
白玉堂接茬就說大哥,要這麽說的話,咱們不妨直接北上,跟大宋的邊關守將講說實情,再或者小弟我索性就夜入賊營,我把遼國統兵的大將一劍我給他宰了就得了。
蔣平一樂五弟,你這叫孩子話,說你這個主意,行不行,也行,但是呢微乎其微啊。那邊關守將能聽咱的嗎,咱一個也不認得呀。
白玉堂不以為然不對,呼延守用他親娘舅不在雁門關嗎,這個不是一條路子嗎?
蔣平仍然晃著腦袋,不同意白玉堂的看法兄弟,雙王一家子都全都死在朝廷之手,這種時候,那呼延守用的舅舅能不能趁此機會,倒反大宋可都說不準呐,更何況真要說這個事,呼延守用見著了他舅舅,能不說嗎?我所慮者,呼延守用他舅舅極有可能已經被朝廷嚴密監視,隨時可能為了雙王一案連坐掉了腦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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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就是一驚四哥,那,那你當時怎麽不說,呼延守用真要去了,豈非自投羅網?
唉~這個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對呼延守用來說,大宋天下處處都是羅網,隻有去了邊關,反倒有一線生機,這也是沒辦法,真要到了馬高鐙短之時,越過邊境逃亡遼國也是個法子。
眾人點頭。
這時候盧方眼珠一轉,緊緊盯著蔣平,經過連日的觀察,盧方就發現,說我們五鼠弟兄,要論能耐高低,我五弟白玉堂那是頭一把,可要論腦瓜靈活,智計百出,誒就得說到我四弟蔣平。
蔣平一看,盧方盯著自己,明白大哥的意思,當時他手撚著狗油胡誒我說大哥,要我說呀,逢強智取遇弱活擒呐,目下遼國朝廷想必已經是厲兵秣馬,隨時打算南下中原,但是呢這個消息事關機密,可以說除了那龐太師,就是咱哥幾個知道。那麽一旦這個消息要大白於天下,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他遼國人再想動兵,是不是就得掂量一下呢?
哦?四弟,你的意思是,咱們想方設法把這個消息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知道,如此一來,那遼國人因為計劃暴露,極有可能就此罷兵,同時這個消息要傳入皇宮,也可能讓當今朝廷早做準備。
對嘍,大哥,咱們這些人,人微言輕啊,跟朝廷也說不上話,隻有通過這條路,來阻止遼國的野心。
嗯~不錯,不過四弟,真要遼國罷兵,他不打了,那又如何揭發那龐太師的奸計呢?
嗨~大哥,連日來我一直就在琢磨這個事,思來想去啊,終於我就發現這個事啊~蔣平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最後蹦出來倆字沒轍。
大家夥就問,要這麽說,這個仇就不報了嗎?
蔣平口打唉聲誒,幾位,這個龐吉能把持朝綱,此人絕不簡單呐,就說雙王呼延丕顯這個案子,做的是滴水不漏,人證物證口供俱在,就那些個做了偽證的遼國使臣,腦袋瓜也早被砍了,也就說要想把這個案子給翻過來,勢比登天呐。更何況這背後還有一個劉太後,哪個要想翻案,那不是打劉太後的臉嗎,還活不活了?所以呀這個事,起碼目前來說,真就是沒轍呀。隻能往後著有了機會,咱哥們再跟這老賊算一筆總賬。
眾人一聽,還真就是這麽回事。
那麽當務之急,就得把遼國南侵的消息給傳揚出去,可這個事,看似不大,實則要被官府給知道了,這叫擾亂人心,妄言之罪,杖責一百,再加有期徒刑三年。所以要當個俠客,這玩意他不容易。
簡短節說,在蔣平的安排下,命人取來了筆墨硯瓦,蔣平大概把這個意思,寫個什麽玩意,跟白玉堂說了一遍,最後就說啊呀老五啊,要論肚子裏頭這個墨水,你比我多呀,按著方才的意思,你就看著寫吧。
白玉堂提筆在手,略一沉吟,緊接著運筆如飛,眾人低頭一看,寫的是據邊關急報,遼國欲待悍然興兵,犯我境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心可誅,其誌難容。賴皇天庇佑,我主的洪福,朝廷已命樞密院整修邊堡,調集勁卒,目下我朝兵精糧足,武庫充盈。諸將鹹以死報國,莫不勵精圖治,誓與遼虜一決雌雄。今特遣使通告各諸州府縣衙,凡在北地邊關,務須日夜警備,不可懈怠。然邊境雖急,腹內無憂,百姓自當安居樂業。今聖主仁明,天威赫赫,隻需州郡齊心,百姓有序。江北戎備,南路調軍,五方兵馬,義士並起,弟子民夫,兄弟同仇。內安外定,則無敵不破,僅此通諭。落款是大宋天聖元年五月,樞密院奉旨撰。
誒就寫了這麽一封布告,白玉堂寫完了,眾人也看完了,嗯~都覺著,行,沒問題。這是以朝廷的口吻發布的文書,最好啊再蓋個大戳。
盧方一看,哎呀~四弟,要這麽寫,這可就是假傳旨意,乃是掉頭之罪啊。
蔣平一樂嗨,哥哥,除了您一個,剩下我們四個,早在安樂侯那兒標名掛號了,隻是您呐受了我們的連累。
誒~老四,這種話不必多說。既然如此,那愚兄這就派人四外在各個州城府縣的城門口,城隍廟,把這布告給貼出去。
蔣平就說沒錯,不過大哥,此事非同小可,讓弟兄們粘貼的時候,務必要小心謹慎才是。
盧方點頭。當下命人按著白玉堂寫好的布告,又找了一些手下人,傳抄了四十份,寫完了就命四十個手下的心腹人,連夜出離了陷空島,棄舟登岸之後騎快馬趕奔大名府、真定府、定州、邯鄲、襄陽、許州、江寧府、洛陽、潼關、京兆府就等等這些個大一點的州城府縣,也加上眼下這個天兒也暖和,道兒也好走,就這麽的,這四十份文書布告在各大州城府縣,
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都給貼上了。
及至老百姓大早上起來一看,這城隍廟,這城門口貼了個什麽玩意,圍過去一看,好家夥,要打仗。哎吆~老百姓不由得就想到,說當初一日,那遼國蕭太後禦駕親征,統兵十萬,南下侵我大宋啊,一路攻陷定州,霸州,最後屯兵澶州,也就是今天的河南濮陽,兵鋒所指直接就威脅東京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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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朝中大亂,好些個朝廷重臣都極力主張,要不介咱趕緊的遷都避讓吧,跑吧。誒,危難關頭,時任宰相寇準寇老西兒一把給三帝真宗就摁住了呃皇上,萬萬不可呀。您老人家跟那蕭太後有樣學樣,也來個禦駕親征,此戰,必勝。
真宗皇帝被逼無奈,心說契丹人這叫騎腦袋上拉屎,掰著我脖子尿尿啊,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後幹脆就豁出去了,親自趕奔前線督軍,這才逼得契丹人退回漠北,簽訂澶淵之盟,啊呀屈指算來,已經過了二十個年頭。這,怎麽鬧的又要打仗呢?
雖然布告之中是為了安定民心,但是消息一傳開了,反倒是人心惶惶啊,誰不害怕,那您就可想而知,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相似,呼兒~就飛入皇宮院,那劉太後一聽,什麽?當時驚的她是容顏更變,她倒不是怕遼國南下,而是她就認為,趙禎這個小皇帝這是翅膀硬了,坐上龍椅沒幾天呢,打仗這麽大的事,他竟敢繞開哀家,私自發布消息,這還了得。
劉太後一動怒,整個皇宮院噤若寒蟬。
把皇上給我叫來~太後傳下口諭,誒時間不大,一小隊宦官護著體如篩糠的四帝趙禎來在了劉太後所在的崇德宮。你別看四帝趙禎他是皇上,可在劉太後麵前那就是個牌位。據史書記載,每天一大早,仁宗天子得由宦官引導,來在崇德宮外叩拜行禮兒臣問母後安。要趕上逢年過節,太後大壽什麽的,還得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今兒也一樣,小皇上今年才十多歲,當時跪倒行禮。可劉太後怒氣衝衝這麽一問,四帝趙禎也是頗感意外,什麽?母後,此事我不不知道,兒臣著實不知,懇請母後明察。
那這還查不清楚嗎,當下把樞密院,兵部吏部的負責人全都召來一問,臣等對這個事一無所知。
喝~這可杵了劉太後的肺管子了,這什麽人敢這麽大的膽子,假傳旨意,妖言惑眾,這要逮著了不得扒皮草懸點了天燈嗎?劉太後當時傳下懿旨,給我查,好好給我查,一定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可劉太後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與此同時,遼國已經跟宋朝的奸細龐吉做好了約定,十萬大軍已經越過邊境,策馬揚鞭拍馬舞刀,黑壓壓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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