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什麽資格嫌棄孤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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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琦起來時,日上三竿,她覺得頭疼欲裂。
    陵遊前來給沈清琦診脈後道:“尊主,您這是肝氣鬱結,應當想開點,不要太過於生氣。”
    “太子妃殿下,張側妃來了。”
    沈清琦道:“讓她進來吧。”
    沈清琦見著張沐卿入內時,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不禁冷笑,“恭喜妹妹了。”
    張沐卿抿抿唇道:“鳳尊。”
    沈清琦咳嗽了一聲道:“我今日身子骨不好,不能陪你一起練武了。”
    張沐卿道:“我剛好要來與您說,禦醫給我診脈,說我不適合再練武,所以我日後怕是不能再跟著您學習武功了。”
    張沐卿心中滿是不舍。
    但是太子殿下已警告過她,不許她與鳳尊再有來往,也不能讓鳳尊知曉太子殿下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張沐卿隻能聽從太子殿下之言,畢竟她不想再跪整整一夜了。
    沈清琦看向張沐卿道:“那好。”
    張沐卿福身道:“那太子妃殿下,我先告退了。”
    沈清琦輕點頭道:“嗯,你下去吧。”
    張沐卿走後,沈清琦就繼續睡下,連午膳都沒有怎麽吃,心口總覺得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麽。
    終究容瑾不再是瑾奴,不是她的男寵。
    張沐卿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側妃,她何必如此在乎容瑾去不去臨幸別人,左右於她而言,容瑾遲早是個死人。
    沈清琦不再去管著容瑾,專心練功,直到黃昏時,她便收起內力,打算出去透透氣。
    長安的四月正是氣溫適宜至極,東宮院子裏百花競相開放甚美。
    不過在鳳山上邊的四月裏更美,那漫山開遍的杜鵑花,結滿著的紅色小野果,紫紅色的桑子,橙黃色的枇杷,都是長安這東宮裏頭所沒有的。
    容瑾來到後院時,便望見在摘著芍藥的沈清琦,她將剛摘下來的芍藥戴在發髻上,嬌俏地像個十五六歲剛及笄的少女。
    這樣的沈清琦會是鳳清瑤,容瑾怎麽都不能將她們二人想在一起。
    沈清琦遠遠眺望見容瑾,輕嗬了一聲,“掃興。”
    沈清琦輕聲說罷後,走到了容瑾跟前甜美溫柔地笑道:“夫君!”
    容瑾看向沈清琦淡聲道:“這芍藥花很漂亮。”
    “光是芍藥花漂亮?”沈清琦抬眸問道。
    “你也漂亮。”
    容瑾淺笑了一聲道:“聽柴嬤嬤說你今日午膳並沒有用多少?晚膳可要多吃些。”
    “嗯。”沈清琦隨著容瑾去了晚膳。
    天際間掛上了黑色的帷幕。
    沈清琦見著宮女將膳食撤下去後,對著容瑾道:“夫君今日是留下呢,還是去青蕪苑?”
    容瑾看著沈清琦的眼眸道:“你是想要我留下,還是想要我去張沐卿那邊?”
    沈清琦聽著他的話,皺眉道:“隨你的心意。”
    沈清琦回到了床榻上躺著,也不曾換一身衣裳,也不拆發髻。
    容瑾走到了沈清琦邊上,看著她吃醋的模樣,可真的是挑不出來一點錯處,容瑾不禁想是不是真的是他誤會了沈清琦?
    容瑾根本想不到鳳尊會將吃醋裝得這般真實。
    沈清琦察覺到身邊有所動靜,她起身推了一把容瑾道:“夫君還是去張妹妹那邊吧。”
    容瑾道:“嗯?”
    沈清琦緊蹙眉頭,她本以為她能忍耐得了容瑾的朝三暮四。
    可真當容瑾躺在自己身邊時,沈清琦乃是一點都忍受不了容瑾在與別的女子歡好過好,繼續來她身邊:“都說了讓你去張妹妹那邊。”
    容瑾坐在了沈清琦的邊上道:“孤今日留下。”
    昨日讓張沐卿跪上一夜,也算是處罰,到底是國公府的千金,容瑾也不會再去苛責她,再讓她跪上一夜。
    沈清琦將錦被折成一長條,放在了床榻中間,“那夫君也別碰我,我不喜歡與旁人同享一樣東西,更不喜歡與人同享一個夫君,你既然不守承諾去臨幸張沐卿,就別再來碰我,我嫌棄你髒。”
    容瑾輕笑了一聲,“太子妃,你可要講點道理,你又不是什麽清白之身,有什麽資格嫌棄孤髒?”
    一個養男寵的女人,在乎這些清白,未免也是太可笑了。
    沈清琦氣惱道:“我起碼沒有同時吊著兩個男人。”
    容瑾道:“是嗎?”
    沈清琦起身瞪著容瑾道:“我當然沒有!哪像你說話不算話,你身上傷口都沒有痊愈,也不怕撐開傷口流血而亡。”
    容瑾道:“那正好如了某些人的心意。”
    他倒是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可真會裝模作樣,能將女子吃醋裝作這麽真實。
    沈清琦咬著下唇道:“你走,我要歇息了。”
    “這是孤的東宮。”
    沈清琦看著容瑾,起身往外而走著:“那我走。”
    容瑾握住了沈清琦的胳膊道:“這整個大安朝都是孤的,你能走到哪裏去?”
    沈清琦甩開了容瑾的胳膊,嫌棄的擦了擦被容瑾碰過的地方,“這大安朝如今還不是你的,是陛下的。”
    容瑾見著沈清琦憤怒的模樣,道:“孤沒有臨幸張沐卿。”
    “嗯?”沈清琦皺眉道,“怎麽可能?你不是在她房中待了一夜嗎?”
    “孤在你房中可待了不知多少夜,隻臨幸過你幾回?”
    沈清琦看向了容瑾道:“那你怎麽還叫水了?”
    容瑾道:“青蕪苑偏殿髒著,叫水打掃一番而已,我可不像有些人慣會謊話連篇,孤言出必隨,既然答應你在你有孕前,不會去臨幸別的側妃就不會。”
    沈清琦望著容瑾的眼眸,見他眼眸純粹,不像是在說謊,可是既然沒有臨幸,為何今日張沐卿走路會是一瘸一拐?
    青蕪苑之中。
    張沐卿看著自己發紅的膝蓋,任由嬤嬤給她上藥,疼得她直呼。
    嬤嬤心疼地望著張沐卿道:“太子殿下也真是一點都不顧念張家了嗎?怎舍得罰您跪了整整一夜的。”
    “本就是我有錯在先,太子殿下隻罰跪我已是開恩了,我這膝蓋不要緊,我隻是擔憂太子妃殿下還不知會如何……”
    太子殿下已經知曉了太子妃就是鳳尊,也不知會如此處罰鳳尊。
    張沐卿望向身邊多出來的太子眼線。
    如今她也不敢當著太子眼線的麵去提醒太子妃殿下,隻能是讓太子妃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