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沈璧與宜如的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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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見著跟前的沈清琦在小榻上熟睡,取過一床薄被給她蓋上後,就往紫宸殿之中而去。
紫宸殿裏邊,盛雲帝顯然已經聽說了晚晚之事,見到容瑾問道:“那紅燭當真是晚晚?”
容瑾應道:“說來也巧,她應當就是晚晚了。”
盛雲帝微蹙眉道:“找回晚晚本是好事,可她怎麽就成了妖女身邊的聖女了呢?她的身份當真麻煩。”
容瑾拱手道:“父皇,既然紅燭就是晚晚,那就輕饒了她吧。”
“輕饒?”盛雲帝審視著容瑾,“朕還以為你恨不得殺盡鳳清瑤與她身邊的聖女,先前勸你莫要追江湖窮寇,怕你招來危險,你也不聽,今日怎麽還勸朕輕饒了紅燭?”
容瑾道:“她若真是晚晚,那就是兒臣妹妹,兒臣自然不能將其趕盡殺絕,何況皇叔為了尋這個女兒,也沒有成親,好不容易尋到了,兒臣定不能再去懲處晚晚。”
盛雲帝轉了轉扳指,“若她真是晚晚,那宜如與沈璧的婚事可就不能了。”
“對了,你將沈璧派到江南去做什麽?”
容瑾自然不能說出杜若一事來,他拱手道:“父皇,您不是說太子妃不單純嗎?我就派著沈璧前去永興調查太子妃。”
“讓親弟弟調查親姐姐……嗬。”
容瑾道:“若沈清琦當真來曆有問題,那最為擔憂的應當是沈家,所以讓沈璧去調查沈清琦最為合適不過。”
盛雲帝姑且信了容瑾的言語,兒子大了,盛雲帝在有些事情上邊也不想多管。
如同韓王一般,當初韓王說要娶林娘子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
太後覺得韓王年幼沒有定性,倒也並非是真嫌棄林娘子尚宮局女官出身。
隻不過那時韓王屬實是年紀太小,怕韓王隻是一時興起。
韓王為了證明他的心思,這一走去苓州就是六年多,每每苓州消息傳來太後最為緊張。
因韓王在苓州危險重重,太後也由此更不待見林娘子母女。
直到後來太後臨終時,見著小兒子不願原諒她,又可憐親生的孫女小小年紀賣身葬母不知被賣到何處去,追悔莫及,臨終都有這個遺憾。
前車之鑒猶在,盛雲帝並不想重蹈覆轍,為了一個女子鬧得父子不合,著實沒必要。
……
沈清琦醒來時,已是翌日一早清晨,她也奇怪自己竟然一覺睡了這般久。
藍羽上前伺候著沈清琦欣喜道:“主子,今早陛下下了聖旨,封紅燭為歸安郡主。”
沈清琦鬆了一口氣,這郡主名分一下,至少日後不用去擔憂紅燭的性命之險了,本來還怕等紅燭誕下孩子,再無借口護著她的性命。
如今倒是不用再有任何擔憂,紅燭已成了皇室郡主,起碼無生命之險。
沈清琦抬眸問著藍羽道:“那沈璧與宜如的婚事呢?”
藍羽道:“此事我倒是還沒有打聽到。”
沈清琦梳洗好後,便去前院尋著容瑾。
“夫君!”
容瑾身旁的一眾朝廷官員,聽到女子的聲音,抬眸望去,連行禮道:“參見太子妃殿下。”
“諸位大臣不必多禮。”
沈清琦走到了容瑾邊上,“夫君,你在忙呐,那我就先去書房之中練字,不打擾你了。”
容瑾見著一旁的麒文閣,也沒有攔下沈清琦,左右她也不是沒有進去過。
想起上回鳳清瑤的案卷,容瑾不禁又是自嘲一笑。
沈清琦這一次到了麒文閣之中,倒也沒有亂看,就是提筆隨意練字罷了,練了約摸著兩刻鍾的功夫,容瑾才處理好了公事,入了書房。
容瑾走到了沈清琦背後,握著她的手道:“容字是這樣寫的。”
沈清琦道:“夫君,你教我寫我的名字可好?”
容瑾問道:“你今天來前殿尋我有什麽事情?”
沈清琦淡笑道:“我隻是憂心我弟弟的婚事,你說紅燭如今也成了郡主了,那我弟弟的婚事怎辦?紅燭腹中還有著我的侄兒呢。”
容瑾道:“紅燭如今又不靠著腹中孩兒活命了,她許是會不要腹中孩兒也說不定。”
沈清琦道:“紅燭她才不會。”
紅燭雖是她身邊的大聖女,但也確實是最為仁慈的一個聖女,不像綠雲雷厲風行說殺就殺,紅燭其實是外硬心軟的。
“哦?你這般了解紅燭嗎?”
沈清琦道:“夫君,我不了解紅燭,但我了解一個即將為人母的女子,孩子無辜。”
容瑾看著沈清琦,想著,她若是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她會不會覺得孩子無辜而留下孩子?
沈清琦道:“夫君,宜如與我弟弟的婚事還能成嗎?”
“父皇的意思是另給宜如擇婿,至於紅燭,韓王說問過她的意思了,她並不想嫁給沈璧,韓王府無男丁,紅燭的孩兒隨容姓也無不可。”
沈清琦側眸望著容瑾,“夫君,我想要去韓王府見見紅燭。”
容瑾道:“你去便是了。”
沈清琦小聲道:“那紅燭先前還挾持過我,在東宮裏邊起碼還有侍衛在,去了韓王府,我怕……但我實在是又想去看看在她腹中的小侄兒。”
沈清琦怕直接去見紅燭惹得容瑾起疑。
容瑾看著欲蓋彌彰的沈清琦道:“那孤陪著你一起去?”
沈清琦道:“那多給夫君添麻煩,再說夫君您還有傷在身,也不便去吧,你要不給我找幾個護衛陪我去吧。”
容瑾道:“陪你前去也不麻煩,隻是得等我先換個藥,你替我換藥吧。”
正好,外邊禦醫拿著藥物與布條而來。
沈清琦給容瑾褪下了衣裳,結痂了的傷口越發猙獰,綠雲動手是絲毫沒有手軟。
沈清琦用手在容瑾的肩上塗抹著藥膏,本想故意下重手給他上藥。
但看到紫紅色的血痂,在肩上塗抹藥膏時,沈清琦手下動作也變得溫柔:“夫君,疼嗎?”
容瑾看向沈清琦道:“隻要你好好的,我便不疼。”
作戲,沈清琦會,他也會。
沈清琦心一顫,給容瑾腹部塗抹著藥膏,“我再輕柔些。”
容瑾見著沈清琦輕柔得在他腹間塗藥,一時間倒寧可她手勢重些的,這簡直比手勢重更為折磨。
容瑾輕咳了一聲道:“好了,不需塗藥了。”
沈清琦道:“啊?為何?這才塗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