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背著手站在電報機前，陸茹安則是正在操作。
    “孤要精米、精麵百噸，柑橘、香櫞有多少要多少，立刻送往涼州城，最速！”
    陸茹安懷著激動的心情敲下了發送鍵，很快長安就給了回報。
    “收到。”
    李承乾開始跟陸茹安分析為什麽總是失敗的原因，陸茹安搖搖頭“都按照書上的記載來的，兩次，兩萬組，全軍覆沒。”
    李承乾手裏抓著那本現代醫學藥物篇，仔細翻看著，嚐試從中尋找一點蛛絲馬跡。
    陸茹安看著李承乾認真專注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殿下，我們的一步步都是按照書上做的，可是就是無法”
    李承乾突然打斷了陸茹安的話“孤從小在皇城長大，少見發黴的食物，唯獨有一次。孤從皇爺爺院中摘的香櫞，從夏日放到了秋日，最後長滿了青綠色的黴。”
    陸茹安不知道李承乾話裏什麽意思，也隻是靜靜聽著李承乾繼續說。
    李承乾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抓到那股子靈光了，細細思索起來。
    “孤回憶在夏日之時，並未發現長了綠毛的黴菌，隻是整個香櫞皺縮，失去不少水份，到了秋日才長了毛。對了！長毛的前幾日，連著下了好幾日的雨！”
    陸茹安眉頭一皺“殿下的意思是，可以人為控製黴菌的生長？”
    李承乾點點頭，又否定“不是控製生長，而是控製生長的條件！”
    李承乾突然明白了什麽，直接衝進後院的玻璃實驗室內，裏麵都是正在清理實驗器材的夥計。
    李承乾一走進實驗室就知道大概自己是找到問題所在了，李承乾興奮地對陸茹安大喊。
    “太幹了！太幹了！溫度也不對，溫度太低了！”
    李承乾衝出玻璃實驗室，抓著陸茹安的手“快，尋個饅頭來，我們嚐試一下黴菌需要的溫度和濕度，一定是的！一定是這個原因！”
    陸茹安也被李承乾這種激情感染，趕緊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剛出鍋的饅頭和米糕被送了過來。
    李承乾讓陸茹安準備了幾間單獨的培育黴菌的房間，李承乾對著陸茹安解釋。
    “我們現在不清楚黴菌所需要的具體溫度和濕度，那麽就隻能一遍遍的試，溫度計你這寶麗商行應該有吧？濕度怎麽測算？”
    陸茹安靈光一閃“澡堂子不是有桑拿房嗎？桑拿房裏麵是不是有這個東西？當初一起運過來的，應該安裝上了吧？”
    李承乾聽完立馬拉著陸茹安就走，陸茹安邊跑邊指路，由於這是第一批涼州城寶麗商行的配套，所以位置選的比較好，離得不遠。
    陸茹安一進洗浴中心就有夥計來迎，陸茹安根本不帶理他們的，跟著李承乾直奔男賓區桑拿房。
    “管事！誒！管事”
    陸茹安和李承乾做事很快，直接把桑拿房裏掛著的溫度計和濕度計全扯下來了，直接也不管夥計，拿著兩根東西就往寶麗商行趕。
    李承乾走到門口想想不對“我們怎麽控製溫度和濕度？回去！把桑拿房的火山石和炭爐給弄回去！”
    陸茹安這回拽住了李承乾“讓人送過去，我倆大概搬不動！”
    陸茹安說完直接朝剛才迎來的夥計喊了過來“去找人，把桑拿房裏麵的炭爐火山石搬到商行去，另外有備用的火山石和炭爐嗎？”
    夥計想了想“倉庫裏好像有四五套備用的，也帶過去？”
    陸茹安點點頭“帶！另外，這兩個東西如果倉庫裏也有備用的，你也給整過來，這個易碎，你可得小心！”
    說完之後，陸茹安直接拉著李承乾就往商行去了，李承乾又開始琢磨了，一邊跑一邊想。
    “茹安啊，你說食物本身的濕度會不會也有影響？孤之前那個香櫞過了一整個夏天，大概是沒什麽水汽了。”
    陸茹安撓撓頭“那怎麽弄？把那些食物焙幹？會不會不行啊？”
    李承乾皺著眉頭“這樣，分組做，焙幹和不焙幹的我們也都做一遍，我們先做小範圍實驗，然後等孤的東宮物資到了，再做大規模的！”
    陸茹安鄭重地點了點頭“若是做成了，我大概會提前結束寶麗商行管事的修行。”
    李承乾勾著陸茹安的肩膀“來東宮幫孤吧，英國公前些日子出海了，不在長安。”
    兩人按部就班地開展起了實驗，洗浴中心那邊的東西也都送到了，李承乾先在一個房間內支起了炭爐，連接了通風管道防止燒炭中毒。
    “不對不對，太熱。那個秋天雖然有些惱人，但不到這種火燒火燎的地步。”
    陸茹安和夥計用火鉗從炭爐裏取出幾塊炭來，又朝著火山石潑了一瓢水。
    李承乾閉著眼睛感受著“不夠濕，再潑，孤記得那是一個秋老虎的日頭，連著下了好多天的雨，再潑。”
    隨著陸茹安潑水的頻率加快，整個房間裏麵的濕度很快來到了八十以上，陸茹安身靠炭爐，又加上潮濕，整個人和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李承乾閉著眼睛突然大喝一聲“差不多了！就這個感覺！”
    陸茹安朝著濕度計一看，紅色的指針停在了八十五上。
    李承乾感受了一下溫度“我覺得這溫度也差不多，可是需要人看著爐子和濕度計，時刻保持這種感覺。”
    一旁的夥計直接把衣服脫了“不穿衣服溫度稍微有點熱，我來！濕點就濕點，怕個錘！”
    很快，房間內的貨架上麵就擺滿了鋪在紗布上的饅頭和米糕，另外一側則是焙幹了的饅頭和米糕，甚至有點脆。
    李承乾和陸茹安坐在房間外麵，不時就站起身去查看一下溫度和濕度，順便看看夥計的情況，別被熱暈了。
    很快，沒怎麽睡覺的李承乾就趴在桌上睡著了，陸茹安脫下衣服蓋在李承乾的身上，自己則是時刻關注著房間內的情況。
    陸茹安喃喃自語“怕是這幾日，有的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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