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賢和酒爺的關係密切。
    陳大員又需要酒爺的庇護，並且想要保護好自己的位置，更需要討好方賢。
    所以，今天傷了方賢的程歡，必須不能好過。
    程歡啊，你不能怪我，誰讓你無法處理係統呢。
    陳侯不經意瞟了一眼程歡，然後又將視線放到了呂寒姿身上。
    “呂局長，到底是怎麽回事？”
    呂寒姿現在麵臨著一個選擇。
    選擇包庇程歡，或者將程歡給供出去
    方賢被刺傷的時候，隻有三個人。
    若是自己一口咬定程歡沒有刺傷方賢的話
    不對，方賢不會那麽蠢，陳大員過來的時間不是巧合，方賢早就計算好了一切等著程歡上鉤。
    而他讓我過來的理由，就是想讓我向他表明誠意。
    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選擇
    呂寒姿看了一眼程歡，他的表情已然不像之前那麽囂張。
    陳侯之前拿捏過他，現在他回憶起了那天晚上。
    對不起，程歡，隻能再讓你進去待一段時間了。
    呂寒姿剛想要開口，方賢卻搶先一步開口了“還請不要為難我曾經的上司，這個傷是我剛才切菜不小心切到的，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呢。”方賢笑著說道。
    陳大員一臉疑惑啊。
    不是，你拿我開涮呢？
    方賢手上的傷痕，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切菜切到的。
    原本陳侯以為方賢是打算借助他的手處理掉程歡，但是現在他本人說是玩笑了，那真的隻能是個玩笑了。
    呂寒姿鬆了一口氣，她慶幸方賢替程歡解了圍。
    但同時也疑惑，為什麽？
    跟蹤加竊取商業機密，再加上剛才的故意傷人。
    方賢如果真的要處理掉程歡，剛才就是最好的機會。
    她盯著方賢，越是接近越看不懂的人。
    就像是深海裏的漩渦，深深吸引著她。
    “落座吧，今天我找你們過來，是為了一件事。”
    在場的四個人中，數方賢最輕鬆。
    其次是陳大員，就算剛才被方賢喂了蒼蠅，他也隻是稍微惡心一點而已。
    再然後是呂寒姿，她擔心程歡和方賢對立，不過還好，方賢給足了她麵子，並沒有傷害程歡。
    最感到心驚肉跳的就是程歡了。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三個人就在這裏。
    呂寒姿知道他的過去，方賢能猜中他的心思。
    而陳大員，知道他一件十分丟人的事情。
    越是了解你的人，越是知道你的軟肋。
    想要傷害你就越簡單。
    方賢穿著廚師裝，坐在主位上。
    “在座的四個人，來自不同地方，身處社會的不同階層。本來應該沒有任何交集，但卻因為兩個字聯係到了一起。”
    “係統，社會的敵人，破壞平衡的東西。”
    “這裏的四個人，有手握大權心係百姓的陳大員，還有兢兢業業為係統操心的呂局長，還有奮鬥在前線，和係統對抗的第一特工。”
    “我作為收到保護的人民群眾代表，在這裏對你們表示感謝。順便啊，我還想采訪一下，麵對接下來這個係統，你們打算怎麽處理，什麽時候處理，以及需要多長時間處理。陳大員？”
    方賢將紅酒遞到陳侯麵前，同時也是把說話的權力給了他。
    陳侯手上是接過了紅酒，但嘴上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啊。
    他在位三十多年，唯一的貢獻或許隻有創辦管理局了。
    唯一能處理係統的方賢，還被他給踢出了局。
    在這件事上，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年齡大了，隻能做一些幕後的工作，這件事我們還是聽一聽呂局長的意見吧。”
    說著，他就打算把酒遞給呂寒姿。
    呂寒姿也沒有話說啊。
    人類在暗中和係統對抗，已經不下於幾十年了。
    呂寒姿在管理局工作了三年，和係統對抗了三年。
    但和之前的人一樣，除了招攬方賢之外，她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功績。
    這杯酒，她也喝不下去啊。
    如今，方賢倒是能處理係統，他現在正坐在這裏，但是這杯酒是方賢推出來的。
    方賢答應她會處理係統，可是遲遲沒有動作。
    且正如方賢所說，他現在隻是一個平民，這杯酒，不能推給他。
    隻能推給最後一個人，“陳大員，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找程歡去處理係統，陳大員”
    最後，酒被推到了程歡麵前。
    而呂寒姿的目光，卻鎖定在了陳大員身上。
    “唉！不瞞呂局長，我曾經找過程歡，並且給他下達了處理係統的任務，但是，奈何他能力有限。”
    聽到這裏，程歡雙眼憤怒看向陳大員。
    他將麵子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如今在呂寒姿麵前，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就是絲毫不給他留麵子。
    最令人難受的是，他還不能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麵前由方賢推出來，一波三折傳到自己手中的酒，成了最大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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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腦子忽然反應過來了。
    這場鴻門宴，完完全全就是給自己準備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承認自己的失敗，讓他丟掉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程歡對自己的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如果在這裏宰了方賢和陳侯，拋棄自己的姓名，放棄做特工，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太陽神，跑到國外去。
    他還能過上凡人難以企及的生活，有尊嚴有麵子的生活。
    但是，他做不到。
    原因，呂寒姿還在這裏。
    程歡和呂寒姿之間的羈絆，在方賢手中，保護了他一次又一次。
    而現在，這份羈絆卻導致他不敢對方賢下手。
    原本他還奇怪，為什麽呂寒姿會在這裏，現在他明白了。
    方賢要在這裏，在呂寒姿的麵前，將他的驕傲給撕碎。
    讓呂寒姿意識到，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並非無敵，並非印象中的那般強大。
    呂寒姿，並非離開他就不可
    太可怕了，這個人太可怕了。
    將人的心思揣測到這種地步，怪不得他能和係統對抗，和宿主對抗。
    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力，在他麵前就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與他為了一時之氣，將刀插入方賢的手心相比，方賢麵不改色將刀給拔出來，然後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忍常人之不能忍，得常人之不可得。
    程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太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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