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父子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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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噶路查如此呆滯的模樣,賈詡就知道這貨絕對有心。
在短暫的震撼後,噶路查卻幻想起自己成為單於的話,那整個匈奴都在自己的腳下。
可噶路查很快就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奴隸出身,當單於是不可能的。
“我?當新單於?不可能吧!”噶路查從幻想中走出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賈詡微笑地說道“在我主看來,整個匈奴,其他人當單於的可能性都沒有你高!”
這是劉俊對噶路查的認可。
噶路查一陣激動,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無奈,說道“在匈奴,唯有尊貴的貴族才有資格做單於。奴隸一輩子都是奴隸。像我這樣成為部落首領,我已經很知足了!”
知足?知足個屁啊。
賈詡心中冷笑,除非是蓋世英豪,否則誰也抵擋不住權利的誘惑。
“我們漢人有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想當年,高祖皇帝也不過一亭長,還不是擊敗了貴族出身的西楚霸王,成就大漢數百年基業?!”賈詡循循引誘道“噶路查首領英勇果斷,心思縝密,愛民如子,頗有人主之風。以奴隸之身,化腐朽為神奇,為一部之首。若是再進一步,魚化成龍,稱大單於,執掌匈奴。必流傳千古,子孫後代不斷頌唱。”
賈詡給噶路查述說著最美好的畫麵。人生在世,所求者,不過名利二字。虎死留皮,人死留名。如今的噶路查哪怕成為部落首領,也受到其他部落首領的鄙視。在內心深處,噶路查是很想告訴別人,自己並不差。
可卑微的出身,讓噶路查做事十分謹慎,哪怕是心動萬分,也無法快速決定。
賈詡見噶路查還是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該出最後一招了,說道“如此良機,首領若是不願,實在可惜!也罷,吾就回去,向我主陳述,另選他人。”
華雄恰到好處地諷刺道“畏畏縮縮,不是大丈夫所為!”
賈詡和華雄再次起身,準備告辭。
噶路查心中萬分驚慌,他非常清楚,要是真的給賈詡和華雄走了,自己就永遠失去了機會,一輩子都是別人口中的門戶奴隸。
“兩位請留步。”噶路查叫喊道。
賈詡笑眯眯地轉頭,問道“首領有何指教?”
噶路查似乎下定了決心,萬分嚴肅地說道“為了匈奴的未來,為了兩族百姓的時代永好。我願意!”
………
離開了噶路查的營地,賈詡和華雄帶著一大堆交易的物品。賈詡已經和噶路查達成了協議,並且做出了一係列的安排。
華雄忍不住對賈詡問道“軍師,那個噶路查畏畏縮縮,看起來不怎麽可靠啊。咱們不能換個人麽?”
賈詡見華雄誠心誠意詢問了,他就為其解釋道“對於主公的大計,匈奴單於越是懦弱,對我們越有利。噶路查要是很強勢,那麽吾也不會讓他繼續活下去。”
賈詡的語氣平平淡淡,華雄卻感到陣陣的殺氣。
“子健,吾這一次親自帶你前來,你可要好好表現。”賈詡不忘記交代一聲。
華雄知道賈詡這是對自己好,特意將自己安排在身邊。無非就是華雄雖然有功,卻是靠著臥底而來,在劉俊那裏,華雄還沒有展現出更多的價值。這一次出擊,華雄要好好地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
賈詡和華雄隻是假扮商隊,他們一出草原就直接和大部隊匯合。
張遼、張楊、趙雲等將領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至於黃忠則是被賈詡安排在了潼關,以防董卓的偷襲。
張楊最近的表現十分出眾,對劉俊忠心耿耿,這一次突襲南匈奴,賈詡沒有瞞著他。張楊也感受到了劉俊的信任,忠誠度不斷上升。
張楊向賈詡匯報道“軍師,據探子來報,羌渠決定讓自己的兒子於夫羅領兵五千北上,與鮮卑人爭奪草原。”
賈詡聞言,眼珠子一轉,大笑道“天助我也!”
眾人一臉期待地看著賈詡,他們不知道這個消息其中有什麽大驚喜。
賈詡為眾人解惑道“諸位以為五千騎兵出塞與鮮卑爭奪草原,除了主公之外,天下有何人可行?”
眾人紛紛搖搖頭,在他們看來,五千騎兵孤軍深入草原,那是找死啊。
賈詡繼續說道“羌渠昏庸,卻也是人主。其子於夫羅羽翼漸豐,威脅到了羌渠。羌渠現在就是要斷了於夫羅的威脅。匈奴內部父子相殘,不正是我出兵的大好良機?”
“啊?”眾人瞠目結舌,匈奴人之中,父子之間還有這樣的齷齪事?
賈詡就知道這幫人還沒有受到過社會的毒打。在權力麵前,什麽骨肉血親、手足情義都是假的。唯一不變的就是利益。
賈詡也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了,他開始進行了布局,命令道“華雄,張遼,吾命你們各帶三千騎兵,假扮匈奴,直撲王帳,沿途高呼擁立於夫羅為單於。”
華雄當下領命。
賈詡看向了趙雲,說道“子龍將軍領步兵五千,配合噶路查挺進,為其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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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高聲道“遵命!”
最後,賈詡對張楊說道“張太守領騎兵三千,襲擊各部營地,不得戀戰。”
張楊當然義無反顧。
“其餘眾人隨我出擊。”賈詡拔出寶劍,喝道“諸位奮勇殺敵,報效主公!”
“謹遵軍師之命!”眾人大聲領命。
夜色降臨,並州各部兵馬都已進入了草原。
有了噶路查這個匈奴人的掩護,其他匈奴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漢軍的異常。
噶路查沒想到賈詡這麽快就動手,之前商議好的是等候命令,天知道今晚就要行動了。如今賊船已上,噶路查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將自己部落所有的人手都用上,為自己的單於之位拚一把。
華雄和張遼已經摸到了匈奴王帳的外圍,看著一片祥和的情景,兩人都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時機已到!”張遼和華雄對視一眼,立刻按照賈詡的計劃行事。
匈奴人的防禦十分鬆散,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有人偷襲。
“殺!”張遼和華雄各率三千騎兵,分為左右兩方對匈奴人進行了猛攻。
“敵襲!”守衛的匈奴士兵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假扮成匈奴人的張遼和華雄毫不猶豫地發動進攻,同時他們也讓士兵用學來的匈奴語高喊殺死羌渠,擁立於夫羅王子。
喊殺聲震驚了整個匈奴王帳。不少匈奴人驚懼地發現,於夫羅王子居然造反了?!偷襲他們的是匈奴自己人!
在睡夢中的羌渠也被自己的親兵給叫醒,並且將於夫羅造反的事情告訴了羌渠。
“這個逆子!”羌渠迷迷糊糊聽到這個消息,當即破口大罵起來,喝道“所有人聽令,全力絞殺那個逆子,無論生死!”
羌渠完全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畢竟之前他讓於夫羅帶兵北上草原,於夫羅氣憤之下造反,邏輯也說得過去。
於夫羅是想要造反的,可他卻沒打算這麽快就幹的。於夫羅在自己的營帳之中聽手下匯報說有大批人馬殺進來,準備擁立於夫羅為單於。
“難道是某些部落首領自發的行為?!”於夫羅大喜,沒想到自己的威望居然這麽大,讓別人主動出兵擁立自己。
身邊的匈奴武將紛紛向於夫羅俯首道“王子,大單於已經老了。如今您是眾望所歸,還請您成為大單於,帶領匈奴重歸輝煌!”
匈奴單於的位置,一直都是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於夫羅知道如今就是自己的時代了。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堅毅,對著所有人說道“蒼狼要經過血雨腥風才能夠稱霸草原。從現在開始,就是我於夫羅的時代!全體聽令,殺叛逆!”
眾多年輕將領都笑了。所謂殺叛逆,就是斬殺羌渠和其他的王子們。這一次於夫羅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在場這些將領日後也可以飛黃騰達。
“殺!”於夫羅帶領自己的部下向王帳殺了過去。
而羌渠也是帶著自己的人馬要手刃自己的逆子。
雙方在營帳中突然碰撞了。
“逆子啊!你竟然敢起兵反叛?!老夫真是後悔沒殺了你!”羌渠怒目圓睜,雙眼布滿了猩紅的血絲,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痛心疾首的兒子——於夫羅,心中充滿了憤恨與惱怒,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將於夫羅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於夫羅就知道羌渠要殺了自己,所謂北上,不過就是讓自己去送死。
於夫羅手持彎刀,遙指羌渠,大罵道“老狗!你終於承認了。你早就想殺了我。既然你不講父子之情。我也不用心慈手軟!匈奴的勇士們,殺了他!”
“殺了這個逆子!”羌渠憤怒地下令。
兩幫人馬瞬間撞在了一起,雙方互相砍殺,刀刀見血。
羌渠和於夫羅也互相對上了。曾經的父子之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如同有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
權力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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