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命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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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臨獵人世界!
    無形的暴風與金色的火焰被解脫束縛的存在之力所加速,化成了一道閃光。噴薄而出的這道奔流卷起無數漩渦,將化身為異種巨龍的千變修蘭德與黑夜一並吞噬。
    在耀眼的金光中,作為恐怖具現的魔性巨龍身上的每一個構成分子,都悉數暴露在灼熱的衝擊之下,修蘭德隨之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當機立斷,以千變萬化又刁鑽之極的戰鬥身姿響徹世界的紅世魔王千變修蘭德迅速而果斷的變化身體。濁紫色火焰瞬間膨脹,頭上有六根猙獰巨大犄角的魔性巨龍爆炸開來,化作無盡的細小飛蟲,閃過那道劃破天際的光之洪流,並迅速在遠方重鑄身體。
    “真是夠勁的對手呢。可惜”修蘭德手執‘神鐵如意’,抬首望天,麵色興奮,絲毫不見差點隕落的驚慌。身穿黑色戰甲的魔王將巨大的神鐵如意高高舉起,像一麵獵獵作響的旌旗,高聲宣告“時機已到。”
    遠方的黑暗在退散,因為東方的天空,一輪紅日正徐徐升起。
    大地之上,混亂的戰爭已經達到了,無數土著擁擠著,互相踐踏,毆打,廝殺,絕望的念頭不斷匯聚,漸漸由混亂變得清晰。而火霧戰士與紅世使徒彼此廝殺著,各色的火焰在黎明閃耀。
    “時機已到。”伴隨著飄舞的披風和清脆聲音,立於虛空的頂之座黑卡蒂舉起手中的三角形錫杖猛然向天一指——以套在三角形錫杖頂端的三角形遊環中傳出了“鏘啷”的通透銀色,無數明亮的水藍色三角形光輝開始向四周洋溢飄灑。而且那些三角形在落到地麵的瞬間綻射成更小的三角形光輝,在彼此觸碰的瞬間也同樣綻射為更小的三角形光輝,同時向著空中點綴散落。
    凝縮了傳達神諭之人——巫女的力量的水藍色三角形,向他們所在的“星黎殿”乃至整個戰場,甚至是更外側、更遙遠的地方不斷擴散開去。有如黎明的光輝照耀著整片大地,也有如春風吹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好像在祝福他們的落花吹雪一般。
    對滲透自身的力量、以及那逐漸覆蓋整個世界的同樣力量產生了共鳴的紅世之徒與火霧戰士們,立刻把意識轉移到空中,注視著黑卡蒂大杖所指的位置——鎮座在黎明高空中的存在。
    從開戰至今,盤旋於天際的祭禮之蛇的身軀默默散發著崇高的神威,聆聽著虛空中人類的哀鳴與使徒們飽餐的願望。在遙遠的天際遮天蔽日的純黑神體,以具備多個銳角構造的細小頭部作為頭角,以密不透風地覆蓋在粗長蛇身上的鱗片作為鎧甲——那伴隨著威嚴巍然矗立於天空的全貌,其全身各處都纏繞著旺盛燃燒的黑色火焰,在這狹窄的大地上層現出“紅世”真正之神的威容。
    盤踞在天空之上,遮住了星黎殿向上所有視野的祭禮之蛇,那顆巨大的蛇首俯身下來,明明沒有開口,可是周圍的空氣卻響起了一陣渾厚的聲音。磅礴的神威隨著語言宣泄而下,如同給眾人壓上了一座大山,沉重而壓抑。
    同時,無數的聲音,在混亂中,漸漸變成了一個聲音,一個無數人呼喊的,歌頌的聲音。
    “——————抬頭,仰望吧。”
    浸染蒼白光景的黎明時分,幾分鍾前還響徹四周的奮勇喊叫聲和臨死前的嚎叫聲、疾馳的噪音和衝撞的轟隆聲……忽然都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絕不容許任何擾亂現場的心情,以及作為這種心情體現的靜謐。
    本來已經陷入亂鬥局麵的非人之物,都同時抬頭仰望著上空。所有的存在,都注視著威風凜凜的遊弋在澄澈的湛藍天空中的巨大蛇身。
    “——————抬頭,仰望吧”充滿於天地間的,是敬畏。
    傾注於祭禮之蛇身上的,是祈禱。
    那是各自伴隨著相反意義的,如同“向神祈求”般的思念。
    就像在海風中鼓起的船帆的意義,身為神的祭禮之蛇承受著這一切,正不斷向周圍擴展著占據天地的自身存在——“祭禮之蛇”有這樣的感覺。
    眼下的所有人都無一不注視著天空的神明,甚至連吞口水也忘記了——“使徒”們以陶醉的目光,火霧戰士則以發愣驚愕的表情,分別抬頭仰望著天空。
    “——————抬頭,仰望吧”
    微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無數水藍色三角形也隨即飄舞起來,對祭禮之蛇的聲音產生反響。
    不光是周圍一帶的戰場,祭禮之蛇的聲音幾乎傳到了存在於整個世界的紅世使徒和火霧戰士的耳中。
    這是以向民眾傳達神意為己任的三柱臣中的巫女所獨有的能力。
    “吾乃神之存在,奇異之偉業。”
    已經沒有必要重新自報姓名了。不管高低遠近,每一個人都知道傳進耳中的聲音所代表的意義。因為“他”,正是引發了這次激烈衝突的根源。
    “將心之預感,與火共燃吧。”
    聽到神明聲音的人,也同時意識到了一方的勝利和另一方的敗北。
    “將身之戰栗,付諸顫抖吧。”
    這些仿佛在慢慢體味著喜悅心情的話語,是麵向勝者一方而說的。
    “與吾共進之人啊,此刻時機已成,思緒已改,力量已盈。”
    放下武器的紅世使徒都無聲的倒吸了一口氣。
    空間開始搖曳,龐大的自在法——朧天震再次出現,無形的存在之力形成一陣陣恐怖的波紋,擴散到整個世界。
    “於此進入禦命的最終階段,我將宣布創造之偉業。”
    停下腳步的火霧戰士,冷汗沿著顫抖的臉頰滑落。
    “我將遵從自身擁有的權能,將世界變革為合適的形態,也就是——”
    世界等待著神明的下一句話,停頓了下來。
    在晨光照耀下的星黎殿,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輝。
    從承受著光輝的蛇身中,傳出了聲音。
    “在古老的非洲大陸以原始的祭品創造爾等之樂園,不需要在世間尋找稀落的人類,也不需要花費啃食的功夫,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發揮自己的力量。同時所產生的扭曲也會在內部範圍內保持總和上的平衡,將原初的欲望顯現的樂園一一‘大縛鎖’。”
    深深的,沉沉的,這份喜悅之情擴展到地平線的地方,直至遍及世界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