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明白了路朝歌的意思，這才不在過多詢問，既然現在問了也是白問，那就直接不問了就是了，等到了錦衣衛詔獄，見識過錦衣衛的手段之後，他們也許就知道該說什麽了，人就是這樣的，鞭子在沒抽到自己身上之前，永遠也不會知道被鞭打有多疼。
    徐永州對於這些人嘴硬，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天地院’的人他見過不少，嘴硬的更是見識過無數，不過最後都被他生生的撬開了嘴巴，錦衣衛的恐怖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尤其是賀光明的審訊手段，花樣百出。
    “人帶走吧！”李朝宗也懶得問了，折騰了一晚上，這剛剛又吃了點東西又喝了點酒，他現在想休息了。
    “讓賀光明好好審審，從這些人身上肯定能挖出不少有用的消息的。”李朝宗說道：“你們哪些手段該用就用，你們錦衣衛詔獄可不是什麽供菩薩的地方。”
    “陛下放心。”徐永州說道：“就沒有錦衣衛撬不開的嘴巴，等他們在錦衣衛詔獄走一遭之後，他們的嘴就硬不起來了，哪怕他們的嘴是鐵做的。”
    “我說。”人群之中，跪在那裏的趙四海突然喊道：“我不想去錦衣衛詔獄。”
    “趙四海，你找死。”楊吉道扭頭看向了趙四海怒吼道：“你是忘了‘天地院’的手段了吧！”
    “你和牛牯家都是‘天地院’的核心，我可不是。”趙四海說道：“我當初進宮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要不然誰會把自己切了入宮？”
    “哎呦！”李朝宗笑了起來：“看來，這一次還抓了不少的大魚啊！‘天地院’的核心家族就那麽幾個，現在知道的有王家和巍家，現在有出現了楊家和牛家。”
    “趙四海，隻要你交代的東西是我們想知道，那我給你一個承諾。”李朝宗繼續說道：“我保證你後半輩子能過的很舒服，而且有花不完的銀子。”
    “趙四海，你敢。”牛牯吼道：“你是知道我們的手段的，尤其是對待叛徒，你以為你交代了一切，李朝宗就能保住你的狗命嗎？‘忠義堂’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好厲害。”路朝歌鼓掌道：“那什麽狗屁的‘忠義堂’這麽厲害，怎麽這麽多年，我和我大哥的腦袋還在脖子上呢？怎麽沒看他們過來取走我們的命呢？”
    說著，路朝歌走向了趙四海，直接將他拎了起來，拎到了李朝宗的麵前，順手將他身上捆著的繩子給解開了。
    “曲燦伊，給他弄點吃的。”路朝歌笑著說道。
    “趙四海，一會咱邊吃邊說。”路朝歌繼續說道：“隻要你交代的事我大哥感興趣，他說的話就一定可以兌現，至於什麽狗屁的‘忠義堂’，若是他真有那麽厲害，我想現在我和我大哥也不會坐在這和你說話了，你說對嗎？”
    “是是是。”趙四海說道：“‘忠義堂’是‘天地院’內掌管刑罰的，專門處理那些犯了錯的成員，我進宮也是因為犯了錯，然後被切了送進宮裏的。”
    “不僅僅隻掌管刑罰那麽簡單吧！”路朝歌說道：“應該也算是殺手組織吧！”
    “是。”趙四海說道：“隻要有人背叛組織，他們也會出手進行滅口，‘忠義堂’的人都是從小進行培養的孤兒，就像是死士一般，他們隻忠誠於院長。”
    “剛剛你說牛家和楊家都是‘天地院’的核心家族，那你說說，這核心家族有幾個，又都是誰？”李朝宗說道：“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對嗎？”
    “知道。”趙四海說道：“除了你們現在知道的這四個家族，還有……”
    “趙四海，你給我閉嘴。”楊吉道怒吼道：“隻要你敢說出來，我……”
    “你給我閉嘴。”楊吉道的話還沒說完，徐永州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嘴上，隨後再一次將他的下巴給摘了下來，在摘了楊吉道的下巴之後，隨手也把牛牯的下巴也給摘了下來。
    “趙四海，咱們也認識挺長時間了。”曲燦伊這個時候端著烤羊肉走了過來，交到了他的手上：“我勸你一句，有什麽好好和陛下說，咱們陛下才是真的仁慈，陛下說的話就一定會兌現，可你若是要敢欺騙陛下，那誰也保不住你的命，你說的那個什麽‘忠義堂’，也許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算個人物，可是在陛下眼中，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貨色。”
    “是，我知道。”趙四海接過曲燦伊遞過來的羊肉：“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說吧！”李朝宗笑了笑：“隻要你說的是我想知道的，那我說的話就一定會兌現。”
    “‘天地院’的核心家族一共有八個。”趙四海說道：“除了您已經知道的四個，還有馬、朱、羅、侯四家。”
    “那你們那個所謂的‘院長’，是從這幾家裏麵選出來的，還是輪流來坐的？”路朝歌問道。
    “這個院長不是選出來的。”趙四海說道：“他也來自一個家族，這個家族的實力很強很強，而這八個核心家族，其實就是這個家族分出去的，都是那個家族扶持起來的，所以他們才能穩坐‘院長’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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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什麽？”李朝宗問道。
    “姓裴。”趙四海說道：“聽說，我也是聽說的，他們出自河東郡，是一個很古老很古老的家族了，比皇甫家這種千年世家都老的家族。”
    “河東郡裴氏。”李朝宗說道：“這個家族能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我也是在書上了解過這個家族。”
    “奴隸製的時候就有這個家族了？”路朝歌問道。
    “對。”李朝宗點了點頭：“後來，奴隸製被廢除，這個家族就從世人的視線內消失了，沒想到是轉到了幕後，果然這種家族都很可怕。”
    “可能這‘天地院’也就是那時候創建的。”路朝歌說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開始掌控天下讀書人，然後滿足自己的利益。”
    “你繼續說吧！”李朝宗看向趙四海。
    “‘天地院’的宗旨就是幕後掌控天下。”趙四海說道：“在科舉出現之前，隻要掌握了讀書人，就算是掌握了整個天下，像祖翰良他們都是‘天地院’一手挖掘培養出來的，他們的家族也是‘天地院’扶持起來的。”
    “這些我們都不關心。”李朝宗打斷了趙四海：“讓你說不知道說到什麽時候，這樣吧！現在我問你答。”
    “你們的老巢在什麽地方。”李朝宗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隻要找到他們的老巢，未來剿滅‘天地院’就不是什麽難事，這可是他們多年以來的夙願。
    “曼蘇裏王國您知道嗎？”趙四海問道。
    “知道。”李朝宗說道。
    “就在曼蘇裏的王都。”趙四海說道：“曼蘇裏王國也是‘天地院’一手扶持起來的，他們本來不屬於南疆，他們渡海而來天生好戰，‘天地院’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想利用曼蘇裏王國統一整個南疆，然後用南疆牽製前楚。”
    “這‘天地院’玩的真大啊！”路朝歌說道：“那怎麽後來曼蘇裏不打了？既然那麽好戰，怎麽就停手了？”
    “打不動了。”趙四海說道：“打了好多年才占領了現在的地盤，可他們的人死的也很慘重，而且地盤大了，要防禦的地方也就多了，能調動的兵馬也就少了。”
    “不對啊！”路朝歌說道：“之前可是有人和我說，曼蘇裏能調動幾十萬大軍的。”
    “確實能。”趙四海說道：“您要是不顧四疆之地，您也能召集近二百萬的軍隊，可您能放棄四疆不管不顧嗎？”
    “明白了。”路朝歌點了點頭：“那怎麽停了這麽多年，按理說恢複了這麽多年時間，不管是人口還是兵甲，應該都相當充足才對，而且南疆那些小國，也攔不住他們吧！”
    “曼蘇裏王國也不太想被‘天地院’把控。”趙四海說道：“可是，他們侵略性確實很強，但是治理地方上差的一塌糊塗，想要徹底擺脫‘天地院’的掌控，你就必須培養自己的讀書人，這些年也確實是培養出來了不少人，可終究是不夠用的，現在曼蘇裏王國一門心思的要培養自己的讀書人，然後擺脫‘天地院’的控製，可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果然，沒有人喜歡被別人控製。”李朝宗笑著說道：“既然，曼蘇裏的國王都知道了‘天地院’的存在，又想擺脫他的掌控，而‘天地院’的老巢又在曼蘇裏，那他們怎麽不直接出兵剿滅‘天地院’呢！”
    “他們的國王確實是這麽想的。”趙四海說道：“可是，王族和官員必然是對立的，‘天地院’控製著那麽多的官員，豈是王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
    “太亂。”路朝歌說道：“那現在曼蘇裏可不太平。”
    “那不是錦衣衛的功勞嗎？”趙四海說道：“還有啊！您不覺得現在曼蘇裏出現的情況，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嗎？您好好想想看。”
    “前楚。”路朝歌一拍腦門：“合著我大明的錦衣衛還幫了‘天地院’的忙了，是吧！”
    “對。”趙四海說道：“在您讓錦衣衛去曼蘇裏搗亂的時候，‘天地院’那邊也開始行動了，這個國王不太聽話，那就換個人來當這個國王就是了，誰當這個國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聽‘院長’的話。”
    “那你們‘院長’就不怕曼蘇裏大亂，我們大明出兵直接滅了曼蘇裏？”路朝歌說道：“到時候順手就把‘天地院’給剿滅了，這種可能還是有的。”
    “那邊斷定你不敢。”趙四海說道：“先不說您想過去，要穿過多少個國家，就是那邊的氣候，也不是中原人短時間能適應的，等你們適應了當地的氣候，他們早就離開南疆了，再去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
    “他們也算是有恃無恐了。”路朝歌苦笑道：“不過，我這人向來不走尋常路啊！”
    “您就算是在不走尋常路，終究也要考慮到客觀因素。”趙四海說道：“您也不能讓您麾下的軍隊不拉肚吧！您也不能讓您麾下的軍隊飛天遁地不是。”
    “朝歌，羋涵衍不是讓你幫忙訓練軍隊嗎？”李朝宗突然笑了起來：“加倍滿足他，他想訓練十萬二十萬都可以，盔甲也賣給他，要多少賣多少，價格也可以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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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李朝宗的話，路朝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衝著李朝宗豎起了大拇指：“大哥，你是這個。”
    “隻要是用軍隊能解決的事情，在我眼裏都不是事。”李朝宗說道：“這件事你去辦，別把話和羋涵衍說的太明白，讓他自己想明白最好。”
    “明白。”路朝歌說道。
    “這辦法你們都能想的出來。”趙四海懵了，他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趙四海，你想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們想不出來。”李朝宗說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隻要你提供的東西對我們有用，我就可以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甚至還能讓你看到‘天地院’的覆滅。”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交代一切。”趙四海說道。
    “你們‘天地院’的人員是怎麽招募的？”路朝歌問道。
    “除了幾大家族之外，就是收養孤兒。”趙四海說道：“再就是收攏一些流民，核心成員永遠都是幾大家族的人，像我這種就是被收攏的流民，而那些被收養的孤兒，一般都是作為死士培養的。”
    “王嗯英在‘天地院’的地位很高吧？”路朝歌又問道：“還有他身邊那個王大陶，是不是也是王家的人？”
    “王嗯英是王家人，但是您說的這個王大陶不是。”趙四海說道：“他是在雲州的時候跟在王嗯英身邊的，對於這個人我也就知道這麽多了。”
    “你們在皇宮內潛伏了這麽多年，是怎麽知道這些消息的？”李朝宗問道。
    “都是楊吉道和我們說的。”趙四海說道：“他是潛伏在皇宮內‘天地院’成員的頭，我們都聽他的指揮，有什麽命令也是他和外麵的人接收。”
    “看來，還是要撬開楊吉道的嘴啊！”李朝宗歎了口氣：“這個楊吉道一定知道很多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我想也是。”路朝歌笑了笑說道。
    “朝歌，我累了。”李朝宗站起身：“這邊的事交給錦衣衛吧！你也去睡會吧！”
    “好嘞！”路朝歌笑著說道：“徐永州，人我就交給你了，趙四海表現的不錯，好吃好喝好招待，隻要他一直這麽配合，那就一直是這個待遇。”
    “是。”徐永州應道。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路朝歌掃視了一圈跪在那裏的人：“你隨意。”
    “明白。”徐永州笑道。
    “散了吧！”路朝歌揮了揮手。
    人，被徐永州帶走了，滿地的屍體也被禦林軍收拾了個幹淨，天色已經慢慢的亮了起來，睡一會之後李朝宗就要去上朝了，而路朝歌則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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