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半大小夥子吃飽喝足的離開了火鍋店，吃了飯自然要在街上閑逛，這長安城的夜晚還是很熱鬧的，街上幹什麽的都有，什麽雜耍、古彩之類的，隻要你想的到的就一定能在長安城街頭找到。
    “也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麽看的。”抱著零食的楊宗保看著戲台上的人：“不過，這一出不錯。”
    可不是不錯嘛！
    這上麵演的就是他爹當年單騎追五千的戲碼，他但凡敢說句不好，回家就能被他娘人道主義毀滅嘍！
    這大明有錢，有了錢就什麽都容易發展起來，就比如這戲劇，絕對是能做到與時俱進，不僅有楊延昭單騎追五千，還有路朝歌大破岔蘇台，反正大明有點名氣的戰役，你隻要想看就絕對能看到。
    “這玩意你得上了歲數才能感受到內在的東西。”第三智淵笑著說道：“你看看在這看的人，是不是大部分都是上了歲數的人。”
    “回家了回家了。”劉宇辰就跟做賊似的說道。
    “張姑娘。”李存寧眼尖，看到了走過來的張秀寧。
    “民女見過殿下。”張秀寧敢打劉宇辰，但是在李存寧麵前可不敢托大。
    “免禮免禮。”李存寧笑著說道：“今天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就別揍宇辰了？”
    “殿下，他要是不犯賤，我才懶得搭理他。”張秀寧說道：“見到我就沒好話。”
    “那確實該揍。”李存寧笑著說道：“但是我覺得吧！你可以把他拽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揍，好歹他也是個男人不是，多少要給一些麵子的。”
    “我盡量吧！”張秀寧想了想：“但是，我見到他之後，我的拳頭就忍不住癢癢。”
    “姓張的，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啊！”劉宇辰嘴硬道：“我就是好男不和女鬥，我就是……”
    “你是什麽？”張秀寧伸出自己的緊握成拳的手：“你最好想明白了在和我說。”
    “沒啥。”劉宇辰瞬間就慫了。
    這一幫人當中，能打張秀寧的比比皆是，但是人家未來兩口子的事，這幫人就看熱鬧就好了。
    “秀寧妹妹。”就在這時，第三憬柔走了過來，拉住了張秀寧的手腕：“這麽多人看著呢！多不好。”
    你以為第三憬柔是個聲輕體柔易推倒的妹子？人家出身將門，手裏有功夫的。
    “憬柔姐姐，誰讓他惡心我的。”張秀寧說道：“看見他我就不煩別人。”
    “嗯！”路竟擇點了點頭：“你們兩個未來可期。”
    “啥意思？”劉宇辰問道。
    “能有什麽意思啊！”路竟擇說道：“愛情，都是從相互看不上開始的，你們這段感情能甜死人。”
    “閉嘴。”
    “閉嘴。”
    劉宇辰和張秀寧兩人齊聲道。
    “你看看。”路竟擇能閉嘴就見鬼了：“這麽有默契，我現在特別看好你們兩個。”
    路竟擇的話讓所有人笑了起來，隻有劉宇辰和張秀寧兩人鬧了個大紅臉。
    “既然都遇見了，那咱們就一起逛逛吧！”李存寧笑著說道：“這長安城我也待了幾年了，可真的晚上逛長安城還真沒幾次，果然隻要是有了錢，什麽地方都是繁華。”
    溜達了一段時間，李存寧看時間差不多了，主要是人群之中有女眷了，這要是再不回家就不好了，將幾位姑娘送回家之後，眾人也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李存寧照例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就回宮了，至於李存孝睡到什麽時候，李存寧也懶得管他了。
    李存寧回到皇宮的時候，早朝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他也沒想著在露麵，這段時間在北方他其實也挺累的，有時間休息休息也挺好。
    他這邊剛回到東宮沒多大功夫，曲燦伊就跑了過來，將他請到了禦書房，當他趕到禦書房的時候，路朝歌已經在這裏了，抱著糕點盤子往嘴裏塞。
    “爹，二叔。”李存寧打了個招呼。
    “是出了什麽事了嗎？”李存寧好奇的問道。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二叔抓了一個人。”李朝宗笑著說道：“‘天地院’在雍州道的負責人。”
    “這事我知道。”李存寧說道：“祖新業，祖翰良那個被驅逐出族譜的孫子，二叔和我說過了。”
    “你不驚訝嗎？”路朝歌笑著問道。
    “哪怕二叔你是‘天地院’的院長我都不驚訝。”李存寧說道：“畢竟那是‘天地院’啊！發生什麽事我都不稀奇。”
    “也是。”路朝歌笑著說道：“一會，你爹要見祖新業，正好知道你回來了，就把你叫過來湊湊熱鬧。”
    “他是有什麽事要問？”李存寧好奇道。
    “他是這麽說的。”路朝歌說道：“不過，我感覺他可能想咬死你爹。”
    “嗯，有可能。”李存寧說道。
    爺仨有說有笑的聊著天，他們隻要不談正事的時候，基本上就是這種氛圍。
    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祖新業被帶了過來，此時的祖新業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新衣服，隻不過身上的枷鎖沒拿下去，路朝歌看了一眼，隨後擺了擺手，示意來人將他的枷鎖卸了，這裏麵的三個人，也就李存寧稍微弱點，但是和祖新業相比，李存寧也算是個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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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李朝宗也沒指望祖新業能給自己行禮。
    祖新業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曲燦伊搬過來的椅子上：“李朝宗，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麵了。”李朝宗笑著說道：“有二十多年沒見麵了吧！”
    “差不多了吧！”祖新業說道：“那時候你還是李家的嫡長子，如今已經成了大明的皇帝了。”
    “你的變化也很大啊！”李朝宗說道：“變成了‘天地院’在雍州道的負責人。”
    “物是人非。”祖新業說道：“我很好奇，當年你是怎麽逃出去的。”
    “你是‘天地院’的人，難道你能不知道？”李朝宗說道：“不應該吧！你好歹也算是高層了。”
    “你以為我爬到這個位置隻是一夜之間嗎？”祖新業說道：“劉子鈺就是我下令弄死的。”
    “那時候他不是在昌州道嗎？”路朝歌好奇道。
    “我爺爺在昌州啊！”祖新業說道。
    “我就納悶了，劉子鈺相對來講還是挺聽話的吧！”李朝宗說道：“為什麽就要弄死他呢？更何況要他死的辦法有很多，為什麽就一定要那麽光明正大呢？”
    “他已經有些失控了。”祖新業說道：“當年，我們還是準備扶持他的，可他想著要脫離我們的掌控，既然要脫離那就換個好控製的就是了，那時候他兒子在南疆，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那也不至於幹的那麽多的光明正大吧！”李存寧說道：“悄悄的弄死他沒那麽難吧！”
    “我不是說了嗎？他已經快失控了。”祖新業說道：“再給他幾天時間，他就該反殺我們的人了。”
    “這劉子鈺還真有點本事啊！”路朝歌說道：“能脫離‘天地院’的掌控，不簡單。”
    “確實不簡單。”祖新業說道：“所以，我們就隻能用最光明正大的辦法弄死他。”
    “你就沒想過，他死了我們會出兵嗎？”路朝歌說道：“你不應該看不出來吧！”
    “我沒看出來。”祖新業說道：“當時，我並不認為你們會出兵，我弄死了劉子鈺對你們來說是好事啊！你沒必要出兵和我魚死網破啊！”
    “這麽好的出兵理由，你以為我二叔會放棄嗎？”李存寧說道：“那時候，我二叔還瞅著怎麽打劉子鈺呢！結果就傳來了劉子鈺被殺的消息，那當時的我爹作為大楚忠臣，怎麽可能放過你們，百利無一害啊！”
    “也對。”祖新業苦笑著說道：“有底盤，還能彰顯李朝宗大楚忠臣的形象，待到登基的時候，大義名分也有，忠臣形象也有，被逼無奈稱帝，完美。”
    “對啊！相當完美。”路朝歌說道：“劉宇森衝出皇宮給我打個那一劍才是最完美的，民心可用。”
    “劉宇森也是廢物，那麽好的機會居然失敗了。”祖新業說道：“但凡能把你路朝歌也帶走也行啊！”
    “想屁吃呢！”路朝歌說道：“老子好歹也是高手，就那一劍我要是不想挨那一下，我完全可以不挨，但是為了讓我大哥能占住大義的名分，我挨一下也無所謂啊！反正老子滿身都是傷，也不差這一下了。”
    “劉宇森出宮也是你安排的？”李朝宗問道。
    “當然。”祖新業說道：“沈鵬展那個沒腦子的貨色，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浪費了，反正也是廢物一個，廢物利用豈不是很好。”
    “路朝歌，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殺了劉宇森？”祖新業看向了路朝歌問道。
    “當街弑君，自古以來都沒有吧！”路朝歌笑著說道：“皇帝可以病死，可以老死，可以有千奇百怪的死法，但就是不能死在百姓們麵前，一旦發生了一次，百姓們可就知道了，這皇帝其實是可以隨便殺死的，對大明的統治不利。”
    “你連這些都想到了？”祖新業不相信，短時間之內路朝歌能想到那麽多。
    “你都能想到，我難道就想不到嗎？”路朝歌說道：“我是讓我大哥當皇帝，不是讓我當背負罵名，皇帝的名聲多重要啊！要不然這麽多年老子能背那麽多黑鍋嗎？”
    “還是小瞧你了。”祖新業說道：“路朝歌，我現在開始佩服你了。”
    “我用得著你佩服我。”路朝歌不屑的說道：“你看看我侄子，他也非常佩服我，這可是未來的大明皇帝，他都佩服我，你的佩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祖新業，按照你們‘天地院’的規模和能力來講，你們能做的事很多很多才對。”李朝宗說道：“但是，我怎麽感覺你們好像沒有傳說中那麽強大呢！”
    “你好奇，我也很好奇。”祖新業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倒是知道。”
    “說說。”李朝宗說道。
    “因為他。”祖新業指向了路朝歌：“他對世家大族舉起的屠刀實在是太狠了，很多人都被嚇的退出了，但凡路朝歌不動世家大族，你們的日子都不會這麽好過。”
    “怎麽樣？怎麽樣？”路朝歌一臉得意的說道：“當年我就說對付世家大族是對的吧！那幫人留著就是個禍害，果然我路朝歌英明神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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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說的太對了。”李朝宗笑著說道：“祖新業，當年我家滅族那件事，你了解多少？”
    “那件事我了解的其實並不多。”祖新業說道：“我知道的，想來你應該也知道了，李家和謝家當時不死都不行，李家和謝家不背這個鍋，老劉家就得絕種。”
    “看來，想知道當時的所有情況，隻能等抓住那個院長之後詳細問問了。”李朝宗歎了口氣。
    “對了，李朝宗，當年你是怎麽逃出去的？”祖新業說道：“當時整個長安城封閉，你根本就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才對，按理說你必然會死才對啊！”
    “老皇帝叫人給我傳遞的消息。”李朝宗歎了口氣：“要不然你以為我能逃的掉嗎？”
    “那老頭果然不是一般人物。”祖新業說道：“當年沒直接弄死他就是個錯誤。”
    “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李朝宗歎了口氣：“隻不過他看不到現在的大明了，大楚也毀在了我的手上。”
    “不破不立啊！”路朝歌仰著頭看著禦書房的棚頂：“大楚不滅，‘天地院’就不可能被連根拔起，老皇帝有大氣魄啊！是個值得尊重的人。”
    路朝歌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李朝宗和李存寧也聽到過路朝歌這麽說過，他們對老皇帝的所作所為也很清楚，若不是他們知道這麽多，劉家這些兄弟能活著的也就剩下劉子睿了。
    真以為李朝宗和路朝歌的仁慈是能隨便給劉家的？
    那是老皇帝留下的恩德，若是沒有老皇帝的這一層，劉子墨也好，劉子揚也罷，都沒機會活著抵達長安，包括他們的妻子一樣活不了。
    別說什麽殺了這些女人，會惹崔家不滿之類的話，大家族最看重的是利益，一個女人活著，能給家族帶來足夠的利益，才有存在的必要，但若是對整個家族的利益產生了威脅，那他們會第一時間放棄這個女人。
    當初崔家主出城迎接自己的姑娘，那是他知道了，李朝宗和路朝歌不會對付自己的女兒，隻要劉子墨不死，那就能給崔家帶來相當可觀的利益，所以他才會出城迎接，展現出一副大家長的態度來。
    但凡李朝宗和路朝歌透露出一絲絲的要弄死劉家人的想法或者是傳言，他都不會出現在長安城外，這就是大家族的利益至上論，這就是大家族女子的無奈，她們隻是為家族帶來利益的工具，沒有幾個人能活出自己想活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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